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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迦人给阮凌尘讲述了一下沙漠作战的一些利弊问题,帮着他一起调整战术策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伽蓝军队正面作战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最近还会出现龙挂吗?”阮凌尘比较担心的是这个。
“回皇上,不会了。”钦天监表示这种天象属于极为难得一遇的天象,绮罗国不可能再次通过这种天象来造成威胁了。
阮凌尘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既然最担心的天象问题解决了,那么反而就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了。
“齐恒,带一队精兵听我的号令。”阮凌尘向齐恒部署了自己的意思。
绮罗国太子回到皇宫,得意洋洋的样子都掩盖不住了。看到自己父皇还是愁眉苦脸的,笑哈哈地上前邀功。
“父皇,我看伽蓝国也不过如此,连小小的龙挂都鉴别不出来,想来现在可能都被卷上天去了吧,哈哈。”
“民儿,不要这么说,伽蓝国怎么逃遁的,你可有派探子去打探?”绮罗国主叹口气,他这个儿子还是太冲动了,凡事思虑得不够周全。
“不用打探,伽蓝国怎么可能顶得住这样强的风暴,肯定是四散而逃了。”
“荒唐!”绮罗国主大怒,“伽蓝军队几乎毫发无损,现在释迦国又出兵支援,我们绮罗国现在才真是危险了。”
“什么?毫发无损?”绮罗太子一下子就惊呆了,“这不可能啊,儿臣的时间把握的几乎是刚刚好,按理说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逃出去啊。”
“民儿,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多不可能,你能想到,那伽蓝国国主阮凌尘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拼劲内力帮助后方的步兵们前进么?你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做到吧?”
绮罗太子确实想不到这点。正如阮凌尘也想不到他会利用龙卷风来制造陷阱一样。其实绮罗太子是个极自信的人,他相信自己的战术和谋略,阮凌尘这一路之上几乎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可是绮罗太子的缺点也在这里,正是因为他太自信,所以他接受不了居然有人可以识破他的计谋,甚至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好像是徒劳无功的,一下子失去了对敌的兴趣。
绮罗太子有些灰心,默默地告退回太子宫里去了。
“这次他们死里逃生,肯定会暂时放松下来,不如趁这个机会来个偷袭,一网打尽。”
第九十三章:谈判()
韩志民握紧拳头,阮凌尘,这次肯定不会再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
当晚,绮罗太子韩志民就率领所有军队出发,一路上行进得极隐蔽,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
“他们果然在这里,悄悄行进,尽量不要跟释迦的人扯上关系。”
听到军营的帐篷里传来喝酒吃肉的声音,想来伽蓝军队正在庆幸自己度过一劫吧。可惜他们没想到的是,绮罗太子会乘胜追击,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上吧。”
绮罗太子下令,各路精兵都分成几股,分别对这些帐篷进行袭击。
只听见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有瓷器摔碎的声音,显然里面进行了激烈的搏斗。
绮罗太子得意地想,原来这伽蓝国主,不过如此,只是借了父辈们的光罢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没有一个绮罗的士兵出来复命,营地里陷入了一种近乎死寂的沉默。
正当他缓缓转头之时,才发现后面站着的全是释迦的军士。冷汗涔涔而下,现在形容绮罗太子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那绮罗太子真的会去偷袭吗?”齐恒现在正跟阮凌尘带着一众精锐向前奔驰着,对于阮凌尘的命令,齐恒一向都是照单全做,但是他偶尔也会提出自己的意见,对于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更是会直接开口询问,从来不暗自揣测阮凌尘是怎么想的,这也是阮凌尘器重他的重要原因。
“就算他不去,朕也有办法让他自投罗网。他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其实换了朕在他这么大的时候,连他心计的十分之一恐怕也没有。这便是生在战争中的长处了。”
“管他如何精明,到底还是栽在皇上手里。”齐恒佩服地望着阮凌尘。
“不是他栽在我手里,是这场战争绮罗国几乎是必输无疑的,他们能够跟咱们盘桓这么久,证明他们自有自己国家的底蕴,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而已。”
阮凌尘跟齐恒正赶向的地方就是绮罗国皇宫,一路上他们装成绮罗军队的模样,虽然也受到了一些阻拦,但是基本上都是平安无事的,摸进皇宫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容易些。
后来的一切基本都按照阮凌尘的想法来走了,他们这一队人直接进了皇宫,一把刀就架在绮罗国主的脖子上,另一边释迦人也已经把太子给绑了,伽蓝国几乎是已经不战而胜了。
“阮凌尘,你,你不要太过分了。”绮罗国主是个惜命的人,被阮凌尘这样威胁,他也感觉很不好受。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跟朕讨价还价的资本么?你和你儿子如今都在我手上,要是觉得不想坐皇位了,本君也不反对让有才之人来坐一坐。”阮凌尘坐在绮罗国主的龙椅上,这龙椅比他自己的要精致多了,这绮罗国主确实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没什么条件。不过是需要你们的煤炭和桐油协助罢了,当然伽蓝并非巧取豪夺之流,两国的贸易对你我都有利。”阮凌尘说的声音不大,仿佛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大殿里灯火通明,绮罗国的宫殿虽然已经年久,没有金碧辉煌的夺目感觉,但细细看来,那有了包浆的太师椅把手,还有略略有些黯淡了的柱子,倒是有一种历久弥新的厚重感了。
绮罗国主果真是极有品位的人,可惜偏偏生在了这样的乱世之中。
乱世只适合枭雄,不适合守成之君。略略仁慈一些,软弱一些,可能就会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了。
绮罗国主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境里一般,但又是意料之中的事。
当初不愿意屈服于伽蓝国之下,只是想着能稍稍掌握一些主动权,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不过即便失败了也没什么,至少全都尝试过了。
“好,朕接受。”绮罗国主抬起头来,眼神是死井一般的波澜无惊。
“那就好。”阮凌尘坐着,脸上是一副极忧伤极关切的模样,“绮罗国的太子么,太过顽劣,想来国主应该是管教不好吧?”
“你……”绮罗国主把手抬起,指着阮凌尘。如果不是心里怒极恨极,绮罗国主断断不会有如此失态的表现。
“不过我还听说,国主有个女儿?”
绮罗国主抬起的手终于垂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是如此,可是不止他自己,连他的子女,都要受到连累。
想他在国主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自认为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为何连自己的亲人都保不住?
“我可以允许让太子去做质子,但是我的女儿,绝不可能嫁入伽蓝的后宫,本君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阮凌尘听到绮罗国主这么说,便有些不解了。
通常遇到太子为质和公主和亲这些事上,所有人都会选择让公主和亲,但是,这绮罗国主倒是反其道而行之,看来,是对绮罗公主十分宠爱,甚至超过儿子了,如此说来,他应该要求绮罗公主韩嫣然进宫才是。
“你还没有孩子,不懂得一个父亲的心情,若是有一天你懂了,便知道这天下都不算什么,自己更是不算什么了。”
阮凌尘听着这话,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在此之前,萧清欢的父亲释迦国主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心里其实也明白,骨肉亲情当真是无法割舍的,谁人也分不开的。他还是生了恻隐之心。
“诏书。”
绮罗国主其实又何尝希望,让自己的儿子去别国做质子呢?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有用左手握住自己颤抖的右手,一笔一笔艰难地写下一个个令他痛苦的地雷。
几乎每一笔都是败笔,但诚然他的每一笔,都是败笔啊。
如果早知有今日,不如提前归顺于别国,省得悬这一世的心。
诏书写好,盖上了绮罗国的大印,齐恒恭敬地呈给阮凌尘。
第九十四章:回朝()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看在你对你女儿一片慈父之心,朕就不拟再为难你了。如今有太子在我伽蓝为质,想来你我两国的关系,也就更加亲密了。”阮凌尘掸了掸自己的铠甲,这重铠昨夜才新刷洗了一番,如今看着半旧不新的样子,但是却大不相同了。
外面的天色还是那么黑,而这绮罗国的月亮却是那么大,那么美。阮凌尘忽然想到今夜是十五,月亮格外圆一些,本应该是团圆的日子。
在这样的日子里,让别人骨肉分离,也确不是什么积德积福的事,想来是要遭天谴的。
可是,阮凌尘看着绮罗国主浑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眼睛里全是绝望,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做,也许有一天,伽蓝也会面临一样的处境,他阮凌尘也只是凡人,既然坐上了国主的位置,就必须为自己的国家考虑,牺牲一切都是应该的。
阮凌尘带着一行军马缓缓撤出绮罗皇宫,一路都十分小心,他也担心绮罗国主会设下埋伏给自己杀个回马枪,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皇上,下一步怎么办?”齐恒跟在阮凌尘身边,他们以一个高速但又不是疯狂疾驰的速度返回营地。
“带韩志民回去,明日一早绮罗国会下诏书,到时候咱们借道释迦国,顺便给朕的老丈人带些礼物,答谢他的援助才好。”
“臣恭喜皇上。”
阮凌尘抬抬手,此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就那么英明无比,凡事都有两面,从伽蓝国来看,他做的无可厚非,可是从绮罗国来看的话,他就是十恶不赦了。
“驾!驾!”一行人在夜色中飞驰着,整齐划一地驶回了营地。
绮罗国太子很是倒霉地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因为阮凌尘特别叮嘱过,这个韩志民很是诡计多端,不要看他长得老实,实际上心不知道有多少个眼儿呢。
刚开始释迦国人还觉得阮凌尘有点说得过火了,这绮罗国太子年岁不算大,眉目清秀的样子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不过他那个嘴巴可就停不下来了,不是问东就是问西,一会儿装聋作哑,一会儿又装疯卖傻,一会儿还嚷着给他喝的水有毒,他要去厕所,一张嘴就没停下来,只抹了蜜似的跟看守他的士兵套近乎。
释迦的将军一看,这小子果然是满肚子弯弯肠子,干脆就叫来之前送信的那个小兵来看守,反正两个人也是差不多的货色,不如正好看看谁瞎扯的能力更强一些。
绮罗国太子也算是棋逢对手了,看见这个小兵与其他士兵不同,也不担心与他说话被军法处置,还高高兴兴地凑上来自我介绍:“你是绮罗国的太子吧?我叫赵温韦。听说前几日你让伽蓝国国主都吃了瘪,真是厉害。”
这下轮到绮罗国太子来吹牛了:“本宫自然是厉害了。本宫可是当朝的太子,未来的国主,跟你们释迦国主也是平起平坐的,至于这小小的伽蓝国,本宫还是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