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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裘天恕叹了口气,心里烦燥得慌,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想办法,“如果东西真在他们手而假装没拿到,目的不外乎想从我们裘府再讹些好处,这样事情反而好办。”
再怎么着,莫府想从中捞些好处作补偿,也是用银子可以解决的事。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对他们昌义侯府来说都不是什么事。
裘夫人怔了怔,下意识追问,“假如东西真不在他们手里呢?”
裘天恕捏着眉心,觉得头隐隐作痛了。
“这个问题到时还真可大可小了。”他掠了眼一脸慌乱的裘夫人,心头更烦燥得厉害,“首先我们得想办法明天该怎样应付态度强硬的莫府,其次要考虑那两样东西到底落在什么人手里,那个人藏起这两样东西又有什么居心?”
这一通分析下来,觉得无比疲累的裘夫人越发茫然无措,“那我们明天到底该怎么办?”
她看着裘天恕,带着一丝侥幸,天真提议,“不如明天直接跟莫府据实以告?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继续维持这门亲事不变?”
裘天恕想了想,始终自信觉得自己魅力过人,今日在气愤上头,莫安娴才会坚持退亲;兴许过了一晚,莫安娴冷静下来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毕竟,凭他这样的门第与魅力,若非他早与莫府定了亲事,这些年都不知有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呢!
想了半晌,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附和裘夫人想法,“嗯,明天我们先想办法试一试,若事情真成,这门亲事或许就不用改变了。”
儿子同意了自己主意,裘夫人又有些不确定了,“可万一明天右相还坚持让我们交还信物退亲怎么办?”
提起夏星沉那个难缠人物,裘天恕眉头瞬间打起结来。
良久,他才郁郁叹了口气,十分不甘道,“为了应对夏星沉出来捣乱,我们如今只好先就不慎遗失文书与信物这事写下切结保证书;如果到时他不出面,我们就先试一试莫府态度,若他们不那么坚持,我们就坚持不退信物,拖住这门亲事不变。”
“如果夏星沉出面,我看这门亲事十有**要作罢。”裘天恕闭了闭眼睛,一脸苦闷无奈叹着气,“到时为了莫府安心,切结保证书或者财物赔偿,我看我们是少不了都要给莫府。”
裘夫人听得心里惶惶,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好听从裘天恕安排。
这漫漫长夜就在各种担忧不安中度过了。
次日裘夫人起来之后,因睡眠不好,精神本就恹恹;看着时辰一点点过去,脸色更加怏怏不快。
午时很快就要到,可裘天恕还没查到有关文书与信物的消息。
在午时前两刻钟,裘夫人忽然听得前院守门的下人火烧火燎前来禀报。
“发生什么事?”裘夫人一脸不悦斜着眼扫过去,见平日稳重的门房这会都毛毛燥燥的,心里越发不喜。
“夫人,夫人,大事,大事啊!”
裘夫人脸一沉,怒道,“大事?什么大事值得你慌里慌张的?”
门房苦着脸瞄她一下,遂低下头连忙禀道,“右相府刚刚派了人前来,送了一包樟脑丸到我们府上,还留下话说一定要将东西交到夫人你手里。”
“樟脑丸?这不过寻常玩意……”裘夫人皱眉,奇道,“来人留了什么话?”
门房顿了顿,悄悄退后两步,才仰头看了她一眼,飞快道,“那人说樟脑丸可驱虫蚁,也可提神醒脑。”
这话太奇怪了,裘夫人怔了半晌,才忽然脸色大变惊恐瞪大眼珠失声重复,“真说了提神醒脑?”
门房生怕她不相信,立即死命点头,“是的,夫人,奴才一个字都没错漏。”
裘夫人立即颓然挥了挥手,扭头就对身旁的林嬷嬷道,“林嬷嬷,赶紧通知大少爷到这里……哦不,让他立刻到大门口等着我。”
“是”林嬷嬷匆匆忙忙转身出去了,裘夫人却皱着眉头失神的往椅子重重一靠。
午时之前,裘家母子堪堪赶到了莫府。莫安娴没有在场,不知道当时这两人跟她父母是怎么交涉的,总之事后她知道可以决定她后半生的两样重要东西飞了。
尽管裘夫人再三道歉再三保证,她姨娘还是让昌义侯府出了该出的血。
与裘府的亲事一了,莫安娴整个人都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只不过她心情畅快,赵紫悦却忽然病恹恹提不起精神来。
莫安娴原以为她是劳累过度,休息两天就会恢复过来,但过了三天,赵紫悦非但没有恢复,精神状态与身体状态皆一日比一日差。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然再坐不住。
这天一早,莫安娴赶在莫方行义父上朝前去了雅竹院,正好在他出门前将人截住,“爹爹,今天我想带姨娘出去走走。”
莫方行义父顿住脚步,若有所思看着掩在翠竹下娇小身影,眼里掠过一抹担忧,“嗯,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要注意安全,还有今天是特别的日子,记得早些回来。”
莫安娴二话不说,自是点头应承。
当然,带人出去散心是假,直接带人去城郊租用的宅子见药老才是真。
“陈大夫,我姨娘最近精神不太好,你给她看看是什么原因?”安排好赵氏前往厢房休息,莫安娴一入那所幽静宅子的花厅,看见胡子花白的药老正眯眼摇头沉思,迫不及待便道出来意。
“能有什么原因?”药老掀开眼皮斜看她,见她面露忧色,仍旧不客气的哼了哼,这态度完全跟莫安娴初见他时的沉稳敬业差天共地,“肯定是没听医嘱乱操心瞎劳神所致。”
少女一噎,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他。
身为父母,为子女操心劳神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叫乱操心瞎劳神?
不过几次相处下来,莫安娴已经基本摸清他的脾性。别看他年纪一大把,可心性却跟个小孩一样。
就是什么只能哄着他顺着他,只要没惹他不高兴,什么都好说。就算你真不赞成他,也千万要注意方法态度,总之一定要委婉和蔼,万万不可强硬的跟他对着干。
莫安娴吸了口气,努力挤出温和笑意,赞同的猛点头,“陈大夫说得对,我也劝她少操心,可她总不爱听。”
说完,笑容隐去,换了愁眉苦脸眼巴巴看着他,“你是大夫,你的话她一定听,还劳烦你好好劝一劝她。”
“不过,在劝她的时候,还有劳你详细给她检查一遍。”她没了笑容,眼底担忧更明显,“这几天她胃口极差,通常吃不了几口就吃不下,就连喝药也是如此,勉强再喝,后面就是吐出来。”
少女低低叹了口气,眉头不知不觉拢起,“此外,她精神也比之前差了许多,而且近来几天除了明显精神不济外,还变得十分嗜睡,我实在担心她的身体是不是因为那毒而……?”
说到后面,她声音终于完全低了下去,担忧又期盼的看着药老,半晌,语带恳求道,“拜托你给她详细好好检查一遍……”
她真怕,怕在解药未研制出来之前,姨娘的身体已经熬不下去!
药老静静看她一会,眼神奇异中透着几分凝重,仿佛又有几分不确定,看她半晌,最后一言不发站了起来,转身往赵紫悦休息的厢房走去。
莫安娴自然也要跟去的,只不过药老检查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边碍手碍脚,她便被撵到了外室干等着。
试过等待的人,便能体会到等待的滋味有多么焚心。尤其她眼下的等待,还带着无限担忧,还是在明知等待得来的结果绝对不会是好结果的情况下,这种等待的滋味就更加令人烧心的难受。
仿佛过了漫长一天,其实不过一盏茶功夫,药老就沉着脸走了出来。
莫安娴便又似个傻巴巴的孩子一样,按捺着心里担忧焦急,跟上他迈得特别大的脚步,七拐八拐再次到之前待的花厅去。
“她的情况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药老就着雕花圈椅坐下,端起茶杯,却半眯老眼高深莫测斜着少女,说话这姿态,似乎又回复到了最初不着调故弄玄虚的模样。
莫安娴原本绷紧担忧不已的心情,顿时被他这调调弄得半上不下,虽未放松下来,不过好歹没之前那么忧虑紧绷了。
她皱眉,看着他,语气不怎么好的利落道,“说实际的。”
第68章()
药老沉吟着,悠悠然饮尽一杯茶,才慢条斯理解释起来,“实际就是,她如今表露出来种种不好症状,其实都是因为她这段时间操劳过度,耗损心神太过。”
莫安娴听罢,脸色顿时就沉了沉,内疚更像突然从裂缝灌进来的风,在她心里久久盘旋不息。
“你知道,”药老瞧着她脸色不对,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夸大其词,便轻咳一声,缓和了神色,“她中毒多年,又中毒甚深,可以说红颜娇的毒性已经深入她血脉里,就算我的药能够暂时抑制毒性蔓延,却对解除毒性没什么作用。”
他解释这一大串,本意是想安慰安慰莫安娴别太担心的,可她听着听着,脸色反而越来越难看。
药老愕然半晌,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吓着她,想了想,决定将未说完的继续说下去,“假若她能够静心休养,这种毒性在她体内的作用便会轻一些,反之,自然就会加重了。”
莫安娴垂头眯眼沉默良久,才将心底无止的疼痛与担忧压了下去。
她抬头,定睛盯着药老,眼神坚持却又夹杂着害怕,“请你告诉我,以我姨娘目前的身体状况,她……还能撑几年?”问出这句,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心底颤了颤。
她闭了闭眼,半晌才恢复平静,冷然又问,“你研制红颜娇的解药,又到底需要几年?”
别不是,到时他研制出了解药,可她的姨娘却不再需要了!
“我听说你已经找到其中一味重要药材,你究竟还需找多少味药材配制解药?”
一个一个问题砸下来,药老微微张开嘴巴,却一个问题都没有直接满足她。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难以回答。
红颜娇的毒本就罕见,其中配制解药所需药材更加罕见,再加上赵紫悦身休被毒性侵蚀多年,早坏了根基……。
他皱着眉头,慢慢叹了口气,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
他借着研制红颜娇的解药为名,已经连续从这丫头身上采了不少血液,可研究来研究去,却始终不得要领。弄不清她的血液为何在那种特殊情况下才会对那位有用,而她血液里的东西就更奇怪了。
如果一直不得要领,他就得一直找借口从这丫头身上采集血液。
可问题是,纵然这丫头身上的血液可以生生不息取之不尽,那位的生机却无法一直保持生生不息。
那位的身体跟这丫头的娘一样,也等不了几年……!
如果在生机去尽之前,他始终不得其法研制出那位所需的东西,那最终岂不是人人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药老微微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往坏处想下去,却沉着脸叹息完一声又接着一声。
莫安娴怔怔看着他,心情在他声声实打实的叹息里,慢慢沉到了谷底。
好半天,她沉重的心情都没法缓过劲来。
最后还是药老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用力一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