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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环心里明白万太太口中这个她,指的是夫人赵紫悦。
丫环警剔的看了看四周,才压着声音流利回禀,“据说是在库存食物一个地窖找到的,那地方距主屋有些远,还存放了好些冰块与食物。”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赵紫悦能在底下躲上几个时辰也没大碍,目前也仅仅是昏迷过去而已。
万太太眉头一挑,狐疑道,“好好的,她三更半夜为何跑去地窖?”
丫环低头看了看脚尖,悄悄往后挪了挪,确定万太太抬脚踩不到她之后,才道,“据说主屋的茅厕出了问题,燕归不放心,在她夜起的时候陪着她去了外屋的茅房,回头才发现四周被火海包围,那时她们就在那地窖附近,所以……”
最后就躲进地窖得以活命。
万太太心里大恨,为什么赵紫悦那个贱人命那么硬,这么厉害一场火都没烧死她,还让她误打误撞躲进地窖逃过一劫。
问完详细情形,万太太又恨又不甘,但也只能咬着牙根忍了,火烧悦心居后续的事还要她去处理。
莫安娴以就近照顾赵紫悦为由,直接将她接到枫林居去了,至于重建悦心居,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老夫人也就不在意准了。
“姨娘,这下好了,以后我们娘俩住在一起,若还有妖魔鬼怪上门,安娴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枫林居一间敞亮舒适的屋子里,莫安娴坐在床沿,高兴的搂着赵氏脖子,如玉般娇嫩雪白的脸颊贴着赵氏蹭了蹭,露出满足笑容,“姨娘以后只管安心在这住下。”
赵紫悦看着眼前活泼过度的女儿,眼里又是骄傲又是自责。
她拉起少女的手,轻轻拍了拍,“安娴,以前是姨娘没用;以后安娴只管做个快快乐乐的大小姐就好,姨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护住你们兄妹二人。”
“姨娘,”莫安娴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软软声音暗含恳求,“你只要一直好好的,对我和哥哥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
赵紫悦摸摸她秀发,闭上眼睛低低叹息一声,“安娴,姨娘有句话你记住了。”
莫安娴听得她语气沉重,不由得从她怀里钻出来,坐直身子看向她,“什么话?”
“能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自然会更狠。”
赵氏声音淡淡,莫安娴却听得心头一震,鼻子忽然酸酸的,她眨了眨眼,身子一歪将脑袋舒适的搁在赵氏肩窝里,声音闷闷响在赵氏耳畔,“姨娘,我晓得的。”
火烧悦心居这个计划原本是她出的主意,但按她意思,只激起赵妈妈怨忿之心烧了小佛堂即可。
只要出了这事,这把火自然也就烧到了万太太身上。
赵紫悦当时没否定她的主意,只说一句“究竟心太软”,她便以为姨娘是同意她的。
谁知赵紫悦确实是个狠的,不但在小佛堂做好手脚,就连整座悦心居都暗中做了手脚,趁着赵妈妈一把火,将悦心居与所有隐患都烧个一干二净。
数十条人命葬身火海,莫安娴不会觉得她们无辜,因为这些人都是万太太安排在悦心居的耳目。可以说,这些人每一个都做过对不起她姨娘的事。
可内心里,莫安娴却狠不下手做这种一刀要人命的事。只不过当她看到整座悦心居都化为平地时,明白了赵紫悦苦心,才当机立断将那几个逃出来的人再送进去。
第37章()
赵紫悦拥着她清瘦肩膀,低低叹了口气。
她也不想做得这么狠,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病与旁人无关,就算万太太离间安娴与她生份,为了自己夫君对老夫人那份孝顺之心,她也一直装聋作哑隐忍下来。
可是,当她了解真相后,实在恼恨万太太贪得无厌。既贪了她主母当家的权,还想贪谋她的性命;这还不算,她最不能容忍的是,万太太居然将主意打到她女儿头上,利用那么龌龊的手段毁掉她的安娴。
她如珠如宝的女儿,怎容他人践踏拿来当垫脚石!
赵紫悦每每想起自己女儿在大佛寺的遭遇,就恨得怒火中烧,几次都想亲手活剐了万太太。
这厢,母女温馨促膝长谈。某座辉煌雄壮的府邸书房里,张化一脸古怪笑容的站在长形楠木书案前,耐着性子不时看一眼低头专注练笔的锦衣男子。
良久,陈芝树才搁笔而坐,冷淡瞥他一眼,不带情绪道,“何事?”才让他笑得那么欠抽!
“主子,属下昨晚去看了小白和一场好戏。”张化笑得神秘兮兮,打量自家主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似乎在等着陈芝树开口询问,不过等了半晌,仍不见主子潋滟如画的脸庞有一丝波动。
张化只得悻悻收起等着看好戏的眼神,好吧,他实在不该期待能看到主子变脸的,如果主子真惊讶相问,他才会真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
“小白很好,”张化老老实实站直身子,收起漫不经心,“不过有个人就不怎么好了。”
张化顿了顿,拿眼角偷觑着书案后优雅捧卷低头翻书的男子,很期待能从男子潋滟倾世容颜上看到点点变化。
可惜,陈芝树似乎一点也不体恤属下半夜爬墙的辛劳奔波,半丝福利也不肯给他。
书中仿佛自有引人魔力,陈芝树完全无动于衷,连眼神也不曾变一下。
张化摸了摸下巴,眼里浮出淡淡困惑。没理由呀,主子明明待莫姑娘不一样的!
“莫夫人住的院子昨夜失火,所有人几乎全部丧生火海。”
陈芝树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书,仍旧专注,视线未曾离开过一下。
张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主子真不关心莫姑娘的事?
“莫姑娘赶去那个院子的时候,刚好碰上为数不多的下人从火海里逃出来,”张化想起昨夜莫安娴冷酷无情送人去死那一幕,头皮莫名一阵发麻。
他早知道她是个狠的,可连眼也不带眨,连声调也不带变,还面不改色打着为你好的旗号那么直白送人去死的,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凶猛的人。
张化古怪的看了看陈芝树,“莫姑娘伤心焦急大失分寸,直接将那几个人撵进火海寻莫夫人去。”想了想,张化决定还是选了个稍稍文雅的说辞美化莫安娴凶残的行为。
陈芝树似乎一下就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暗示,头未抬,视线未离书页,只言简意骇道,“不狠,不活。”
虽冷淡,但不可否认一矢中的。
张化略略睁大了眼睛,心里实在很佩服主子洞察秋毫的能力。
佩服过后,张化又默默心疼起自家主子来。
主子刚才那几字与其说是为莫姑娘的做法解释,不如说是感同身受的感慨。
他似乎从主子身上看到了对莫姑娘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难道主子对莫姑娘特别的原因之一,是将人家姑娘引为同类?
“主子,属下回来时,莫夫人生死未卜。”沉默一会,张化也不知自己基于什么心态补了这句。
翻书的动作微滞,陈芝树修长手指行云流水般将书页翻了过去,刚才那微滞的动作除了他自己,根本无人察觉。
张化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什么情绪波动,想了想,也不知是为了宽他的心还是为了宽自己的心,又道,“不过属下远远望见莫姑娘处事雷厉风行,只是愤怒着急,并不似伤心绝望。”
当然,那会隔得远,他只是从莫安娴冷酷迅速的手段得出的感觉,单凭肉眼看,自是看不清什么。
陈芝树眉色微微一松,虽笃定那个胆子特肥的女人不是个有头无脑的,但听闻她姨娘身陷火海,心里也难免生出一丝忧虑。
他平生最大憾事,便是母妃早殇。如果可以,他宁愿拿全天下换母妃健康长寿。
他失去的无法追悔,却希望她可以护住拥有。
眉色一松,嘴角飞快的略略弯了弯,书房似乎瞬间变得温暖敞亮。张化瞧着他隐约上扬唇角,眼神也微微亮了起来,“主子,属下已经让人备妥礼品。”
说起这个,张化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小白不过稍稍破了指甲大的皮,血压根没留两滴,主子居然让他备下一车补血礼品要送去莫府给小白补身。
想了想,张化觑他一眼,迟疑道,“主子,送这些补血的东西会不会引人怀疑?”
那位莫姑娘,可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那么天真单纯。说句老实话,那也是个聪明狡猾的主。
陈芝树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眸,却啪一声合上书籍,迎着光影唰的站了起来。
淡淡吩咐,“投贴,备车。”
张化看着他熠熠生辉的俊颀身影,惊讶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回去。
莫府收到离王即将来访的名贴,顿时闹得人仰马翻。
就连向来八面玲珑的万太太也慌了神,直接拿着名贴到寿喜堂向老夫人讨主意。
“离王要到我们府上来访?”老夫人反复看着金灿灿的贴子,心里也十五十六的忐忑着,“老爷外出公差,两位少爷也不在府中……”府中只有一众女眷,赵氏病着,万太太……,她淡淡掠了眼慌乱的万太太。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离王乃亲王之尊,自然不能让万太太接待,看来只能她亲自出面了。至于大小姐莫安娴,直接被她从心底忽略过去。
老夫人默了默,眉头渐渐皱起,“可打听到他为何而来?”
万太太一脸苦恼的摇了摇头,“实在不知。”
“也罢,”老夫人神色微凝,心里已拿定主意,“虽说现在准备仓促了些,但也不能失礼,你且去准备吧。”
一般人投名贴,绝不会像离王这样,当天送来贴子表示两个时辰后就上门的。
可人家身份摆在这,他提前递了贴子来,也不过客气知会他们一声罢了,他们难道还有拒绝的权利?
就算离王不打招呼就来访,依着那位显赫在外的可怕名声,老夫人也万万不敢做出得罪之举。
万太太得了主意,立时匆忙出了寿喜堂紧张准备去了。
这个时候,老夫人完全忘了莫安娴曾与她报备过与离王“鬼见愁”有过交集,也不打算让莫安娴露面,自然就忘了将这消息递到枫林居。
万太太则有心将这消息瞒下,下意识不愿莫安娴与离王有什么交情,自然不肯让莫安娴知道这事。
一个时辰后,老夫人盛装以待,只等候身份尊贵的离王亲临。
南陈独一无二的沉香木马车如期而至,莫府正门大开,老夫人在门口恭敬以待。
潋滟绝世风华的锦衣男子步出马车,灿烂天光仿佛都在一刹黯淡下去。
他昂然负手拾步,身姿行云流水般优雅绝美,静静一站,浑然天成的尊贵便显露无遗。他眉宇清绝,气质淡漠,这样迎风站着,便有股令人不敢仰视不敢靠近的凛然气势。
躲在大门后睁大眼眸偷偷张望的少女,望着他日光笼罩下影影绰绰如画眉目,心竟然不受控扑扑乱跳起来,美丽如玉的脸庞渐渐浮上绯色霞彩。
她紧张地绞着藕色衣摆,眼睛却不肯自那潋滟绝世的容颜移开一分。
“昕蕊?你怎么躲在这?”万太太瞧见门后面染红霞的美貌少女,连忙吃惊的上前拉她,“赶紧给我回去,外面那位我们可冲撞不起。”
关于那位的传言,她可听得多了去。
万一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