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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衣尝鲜里,背对着门口俏然而立的紫衣少女,正指着女掌柜介绍的衣裳,朝旁边那一道让人见之忘俗的靛蓝身影问道,“夏……大哥,你觉得这件衣裳如何?”
夏星沉心中一动,听着她这声言不由衷的“夏大哥”心中感觉怪怪的,却又在瞬间有种异样的让人欢喜的情怀在悄悄滋生。
“我觉得你若是穿上这件独一无二的苏绣缠枝兰,一定是这京城,哦不,应该是这南陈甚至天下最独一无二的你。”
莫安娴迎上他情意绵绵的眸光,俏脸不由得热了热。
右相大人这油嘴滑舌,赞的也不知是这件衣裳,还是她。
眼角悄然瞟了瞟已经赶到了门口外的元宁公主,赶紧使劲朝微微含笑的夏星沉递了个眼色。
右相大人,请注意这是演戏,别太肉麻了行不行?
别演过火,结果适得其反那就坏了。
这是演戏……,夏星沉看着她明媚如花的笑靥,唇角笑容淡了淡。随即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真担心她这样古怪的挤眉弄眼会影响她的眼睛。
不过,人生何时何处不是在演戏。
这于她是演戏,于他,却是个好机会。一个可以顺从自己心意,直接表露心底最真实感觉的机会。
他微微凝目,仿佛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只固执的表露着他一直想让她知道的情绪,温和道,“若是喜欢,就把这件衣裳包起来吧。”
这家伙搞什么?
少女困惑的皱了皱眉,不是说好了假装么?
他这表情也叫假装?情深款款温柔体贴是不是有点过了?
莫安娴还要再挤眼使劲提醒他一回,可瞥见元宁公主已经怒气冲冲的踏进来,知道再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赶紧含羞带怯的微微低头,露出一脸欢喜又激动的模样,轻声道,“我觉得这件苏绣缠枝兰确实挺好。”
她抬头,招呼躲在一旁做背景的青若过来,道“你去结帐。”
夏星沉连忙将青若挥退,“今天就是特意陪你出来挑衣裳的,怎么能你让来结帐。”
说罢,他就掏了银子递给青若,“结帐的事,自然由我来做,你只需负责挑选自己喜欢的衣裳就好。”
然而,青若正傻愣愣的看着突然塞到自己手里的银子,还未来得及去结帐。
就见元宁公主一脸狰狞的横手伸过来,一把拽住那件衣裳就抢到了手中,两眼死死盯着夏星沉,却凶巴巴咬牙切齿道,“我也觉得这件苏绣缠枝兰很好。”
“掌柜的,”元宁公主倨傲的瞪了莫安娴一眼,转头又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衣尝鲜掌柜,然后将衣裳往掌柜手中一塞,道,“这衣裳多少银两,给我包起来。”
衣尝鲜的掌柜很明显是知道夏星沉身份的,但对于元宁公主这位后来先至还态度极不友善的顾客,她却不知道这是哪户人家的娇客。
虽说进门都是客,做生意的就该八面玲珑哪个也不得罪。
不过眼前这情形,很明显让她八面玲珑不起来。
“这位姑娘,”衣尝鲜的掌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得和善一些,客气一些,卑微一些,“很抱歉这衣裳是这位莫姑娘先看中了,你不如再看看店里其他款式?”
言下之意,不管多少银两,这衣裳老娘都不会卖给你的。
识相的,就乖乖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吧。
可元宁公主是什么人,平日在宫中尚且跟螃蟹做姐妹,更别说眼下在一间小小的服饰店里了。
要她跟一个最末流的商人小掌柜妥协?还是将衣裳让给莫安娴?
不如让她改不姓陈还容易些。
“我就喜欢这件苏绣缠枝兰,”元宁公主蛮横的仰头瞪着掌柜,“到底多少银两,你说个数?”
掌柜笑脸僵了僵,瞥了眼只在旁边缄默背对着元宁公主的一男一女,仍试图跟元宁公主讲道理,“姑娘,我们做生意的,最重要讲究诚信二字。”
“凡事都该讲究先来后到,”掌柜特意咬重了诚信二字,眼睛往莫安娴那边瞟了瞟,依然和气的笑道,“你看,这件衣裳确实是这位姑娘先看中的……。”
“我就喜欢这件苏绣缠枝兰了,怎么着?”
蛮不讲理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衣尝鲜掌柜也算是第一次见。
她暗下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位姑娘气性如此之大,莫非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可这满京城排得上名号的权贵之家,能在她衣尝鲜买得起每季新上市单品的姑娘,她不敢说认得全,但至少也认得七七八八。
可眼下这位掌柜又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元宁公主一眼,确实面生得紧啊!
不管元宁公主是一进门就抢衣裳,还是直接凶巴巴命令式口吻让掌柜结帐。
莫安娴与夏星沉都一直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甚至自她进店至今,连眼角也不曾动一下,就别说正眼看她了。
掌柜打量了元宁公主一眼,见认不出她什么来路,又默默飞快的往莫安娴这边看了看,遂为难道,“姑娘,这……?”
“掌柜的,算了。”莫安娴虽然对着掌柜说话,可她仍旧背着身,只向夏星沉眨眼示意,“既然这位姑娘那么喜欢这件苏绣缠枝兰,那我将衣裳让给她好了。”
说罢,便率先迈步作势要往店外走,“夏大哥,我们走吧。”
元宁公主见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转过身来正眼看她一下,甚至最后还以施舍的语气将衣裳让出来。
这一听,满肚无处发泄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忍耐不住。
她三步并作两步就窜到了莫安娴跟前,气势凛然的仰头怒视着莫安娴,“你给我站住。”
莫安娴似乎是刚刚认出她的样子,很惊诧的样子作势就要朝她福身行礼。落在后面人群中左右突围的宫女这时候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见状吓得一激灵,竟忘了对元宁公主的惧怕,下意识急忙伸手扯了扯元宁公主衣摆,摇头低声提醒道,“公……小姐,这是外面。”
若是在外面暴露了身份,回宫以后肯定得受罚。
而且,以后想要再偷溜出来可就难了。
元宁公主垂眸皱着眉头盯了那宫女一眼,随即对莫安娴挥了挥手,“行了,你别多事了。”
莫安娴掩下眼中暗笑,与夏星沉对视一眼之后,两人只朝元宁公主礼貌性的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元宁公主看着夏星沉远去的背影,恼得在原地咬住嘴唇狠狠跺脚。
想要张嘴喊住他,却又被旁边的宫女哀求的看着,想要追过去,可看了一眼与他并肩亲密而行的莫安娴,心里就一阵又酸又苦又辣,下意识的略略犹豫了一会。
就在她犹豫的眨眼之间,那对看着郎才女貎极为般配的壁人已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良久,她才悻悻的垂眸掩住眼中狠戾,低低道,“莫安娴,你该死!”
上次在皇家别院让这个女人逃过一劫,还不知悔改。现在还敢明目张胆抢她看中的男人,这个贱人,简直该死一万次。
出了元宁公主视线,莫安娴便立即与夏星沉拉开距离,并道,“鱼饵已经放下去了,我们今天的任务完毕。”
夏星沉目测了一下她闪开的距离,心下一阵无奈苦笑,面上依旧慵懒恣意的风流模样,凝着她娇俏容颜,温和道,“是,今天的戏演完了。”
可他的心,却似越渐陷得更深了。
“安娴,”他深深凝视她,眼眸之中有光影浮动,却让人看不清底下情绪。
“什么?”莫安娴扭头掠他一眼,对于这个称呼已经听得习惯了,也就懒得再费口舌一而再纠正他。
“我送你回府。”夏星沉对上她明明清澈却又茫然无知的眼神,终将那隐隐纠缠的隐痛与叹息都落在了心底,最后只轻轻的温和的说了这句。
过了两天,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往群芳殿主殿赶去。
“奴婢见过公主”那宫女一入寝宫,立即垂首毕恭毕敬的向元宁公主行礼。
元宁公主没有回头,坐在铜镜前正由其中一个宫女梳头,听闻她微喘着气,当下皱了眉,不悦道,“什么事?”
“公主,”那宫女低垂的眼角四下瞄了瞄,然后靠前行了两步,低声飞快道,“奴婢得到消息,莫府那位明天将出行到驯马场。”
元宁公主心头一热,冷笑一声,连忙问,“哪的驯马场?”
宫女立即回道,“城郊外专门驯化野马的陆家驯马场。”
元宁公主沉吟片刻,转动着眼珠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低低道,“专门驯化野马?”
“野马好……!”
去驯马场看人家如何驯马,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所以莫安娴只带了冷玥一人,清晨就往陆家驯马场出发了。
一路风平浪静的,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修建在某座山谷中的陆家驯马场。
这是个十分宏大的驯马场,分为一大一小两个场地。其中面积较大的多用来驯服性烈的野马,而较小的则用来驯服畜养的马匹。
对于驯马这事,莫安娴完全是个门外汉,所以到了驯马场,她略作休息之后,就带着冷玥一道往较小那个驯马场去。
这个时辰正值大家中午小憩,与大伙打过招呼之后,她就与冷玥先往较小那个驯马场去观察一番,也不打扰这里的驯马师们休息。
元宁公主一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后面,见陆家驯马场的师傅们都跑回山谷另一面的屋子里休息,而莫安娴主仆两人反而往驯马场而去。
一时不禁喜上眉梢。
她想也没想,直接带着一个宫女换上婢女的衣裳,就一齐尾随着偷偷跟了过去。
这种地方守卫也不严格,万一有人撞见她们两人,顶多也只会误会她们是莫安娴带来的仆人。
“公……小姐,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宫女跟在元宁公主身后蹑手蹑脚往小驯马场的马厩那边去,可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犹豫起来。
元宁公主回头怒瞪她一眼,“啰嗦,赶紧跟上照做就是。”
宫女被她凶狠的眼神一瞪,不禁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噤声,加紧脚步跟上。
长长一排马厩就在驯马场南端,高高的围栏将驯马场与马厩分隔成两部份,但其中却由一条不长的通道将马厩与驯马场连接起来。
平日只需将马厩的栅栏打开,就可以将里面的马从通道赶到驯马场进行训练。
元宁公主从栅栏的缝隙,望向在驯马场里背对着马厩正聚精会神研究如何驯马的莫安娴主仆,忍不住眯了眯眼阴恻恻的冷笑起来,“莫安娴,待会保管你会死得很痛快。”
那宫女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尽管再如何掩饰,脸上还是忍不住露了惧怕之色。
元宁公主回头一见,当即忍不住压着声音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不就是让你给这些马添点料,然后将马厩的门打开而已吗?在这抖个什么劲。”
那宫女犹豫的看她一眼,小声道,“可是小姐,万一我们退不及的话,我们到时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元宁公主鄙夷的看她一眼,“蠢货。”
“不是说了我们先从中间向两端行动么?”元宁公主指了指近在眼前的马厩,“待它们将草料吃完再跑出来,我们早就从旁边的小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