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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叶夫人最终搁下碗筷的时候,叶灵儿立即忍不住再三埋怨,“母亲,我们出去花园走走吧,我肚里的小家伙一直在闹呢。”
叶夫人见状,只得暗下叹了口气,随即站起来随她一齐走出偏厅。
“母亲,父亲到底跟你怎么说的?”一到曲径繁花点缀的花园,叶灵儿就再也不愿顾及叶夫人感受,直接就急迫的追问起来。
叶夫人下意识避开她投来的期望灼灼目光,默了半晌,才轻声道,“灵儿,你先答应了你父亲的。待会不管听到我说什么,你都不要激动。”
叶灵儿急着想要知道下面的事,当即连连点头,不以为然的保证道,“母亲,你说吧,我不激动。”
叶夫人又默了默,眼底挣扎了半天,犹豫了半天,她忽然握住叶灵儿双手,才缓缓道,“灵儿,你父亲说,你和或时只能保一个。”
叶灵儿呆了呆,不解的看着她,“什么叫只能保一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叶夫人苦笑,“这事他能脱得了关系吗?”
叶灵儿震了震,脸上血色一瞬褪尽。她不安的看着叶夫人,紧张道,“母亲,如果……我是说如果保我弃他的话,他会怎么样?”
叶夫人看她一眼便不忍的撇过头去,她教出来的女儿,什么禀性她该最清陈。
好半天,才幽幽道,“灵儿,你父亲的意思,只能保一个就是必须得放弃另一个。”
这必须放弃,可不是简简单单放弃这个人,而是包括这个人的生命。
叶灵儿陡然大骇,脚下跄踉的蹬蹬倒退数步,好在她身后不远就有丫环,见状立时快手快脚奔过来扶住她,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母亲,”叶灵儿哀怨的看着她,“父亲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说完这句,她就忍不住失控的嚎啕大哭起来,“那不是别人,那是孩子的父亲!”
怎么能够让她做这样残酷的选择。
叶夫人咬了咬牙,横竖事情已经起了开头,不如索性一次将所有底都交出来。打击再重,也是一次而已。
“灵儿,”她神情一肃,眉目也透着几分冰冷狠戾,“你是我生我养的,如果问我,我肯定连考虑都不用考虑,我保的一定是你。”
“而且,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
叶灵儿震惊得呆住了,抬起泪痕斑驳小脸,惊慌重复,“父亲的意思?”
“对,”叶夫人点头,瞄了瞄她隆起的腹部,语速无形加快不少,“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你一直是受严或时蒙骗而已,他的发妻莫昕蕊是他害死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既然说开,叶夫人干脆将底全部都翻出来给她看了。
“现在,你就给他写和离书,和离之后你与他路归路桥归桥,从此各不相干。”
叶灵儿已经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连思考都不会了,听闻她这么一说,只是本能的顺着话题问道,“和离?那和离之后我的孩子怎么办?”
叶夫人默默瞥了瞥她,狠了狠心,却仍旧不忍直视她,转了头才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似生怕叶灵儿会歇斯底大闹一样,趁着她未回过神来,叶夫人立即又接着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也是你之前答应了他的条件,既然选择了,你就不能反悔也没有权利反悔。”
“条件?”叶灵儿浑浑噩噩的掀了掀眼皮,木偶一样转了转眼珠,“父亲让我和离,还要夺了我腹中孩子的性命,这就是保全我性命的条件?”
叶夫人不想刺激她,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所以最后她也不得不压下痛苦无奈重重点了点头,“对,你若想活,他们就得付出相应代价。”
想了想,“他们就得死”这样冰冷无情的字眼在叶夫人舌尖转了转,终没有吐出来再刺激叶灵儿。
“若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叶灵儿倏地抬头,死死盯着叶夫人,“母亲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灵儿去死?”
叶夫人垂眸,长叹口气,“灵儿,但凡还有一点办法,我们谁也不愿意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叶灵儿目中凶光一露,忽然冷冷笑了笑,“不,我不相信父亲会没有其他办法,他就是不待见我相公,所以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他彻底铲除。”
叶夫人惊了惊,失望的看着她怨恨面目,脸色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灵儿,”叶夫人怒目瞪着她,厉声低喝,“他是你父亲,他也是左相府的顶梁柱。”
“你竟然质疑他,质疑一个给予你生命,还一直给予你庇护让你无忧无虑生活的男人,你说的还是人话吗?”
叶灵儿心中悲苦失望惶然又害怕,各种情绪交织一起,她整个脑子都混沌一片。
听闻这话,她状若疯颠红着眼瞪住叶夫人,突然哈哈放声大笑起来,“人话?我马上就要变成鬼了,还能说什么人话。”
叶夫人痛心疾首的看着她,皱了皱眉,当下做了决定,“来人,将小姐带回她的房间好好看着。”
在这件事处理完毕之前,她都不能再让这个女儿出去了。
谁知,状若疯颠的叶灵儿听完她的吩咐,似是忽然明白到她的意图一般,然后用力挣开丫环的手,捧着肚子就往门口冲去。
叶夫人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一边在后面跟着追出去,一边对下人道,“赶紧的,让人拦住小姐,千万不能放她出府。”
这时候让她出去,前些天做的努力就等于全部白费了。
为了左相府为了灵儿的性命,必须有个人站出来背负谋害莫昕蕊的杀人凶手罪名。
严或时既然要攀左相府的高枝,就该料到一朝失足会摔得粉身碎骨。
叶夫人大叫着,四周的下人立时惊惶焦急的行动起来。
叶灵儿再疯狂,她此时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哪里能跑得多快又能跑得多远呢。
没多久就被人给拦下强行给押回她的闺房去了。
被关了起来,叶灵儿自然不依的大吵大闹、大喊大叫个不休。
叶夫人倒不是铁石心肠,但为了大家好,这会也得狠下心来。避得远远的,对她的哭闹吼叫都只佯装不知。
除了让人将叶灵儿关起来外,自然也将和离书送去了严府。
至于和离书的真假?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左相府对待这个女婿的态度。
和离书一送,就代表左相府彻底放弃了那个女婿。
其他相关人员自然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造一张和离书容易,可要打掉叶灵儿已经怀胎六七个月的胎儿,这才是件为难的事,而且还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就在左相为了这个女儿奔前奔后心神劳累的时候,太子那件事也进行得万分热烈。
这个时候,太子一派的左相分心劳神之下,没有及时对太子施以援手;而太子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为他提供什么便利的有用帮助。
左相与太子都分头忙碌着,甚至可以说是焦头烂额的为各自的事情奔波着的时候,另外一件事也悄悄发生了。
雷击皇陵事发,太子被陈帝放逐到皇陵幽禁半年,也正是左相最疲于奔命的时候。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仔细留意到,之前由太子推荐左相负责,仍由太子主管的一个建坝工程。这个时候因为监工不严,数据上出了少少偏差,结果,有一段堤坝建好之后,竟然抵不住一次十分寻常的水涝。
坝崩水漫,顿毁良田千顷。
右相府里,太子被陈帝放逐到皇陵幽禁半年的圣旨,与堤坝崩塌的消息几乎同时送到了正在花园里抚琴的夏星沉手里。
他瞄了瞄左手的旨意,又看了看右手的资料,一时微微无奈不甘心的笑了笑,“可惜,这次亏了。堤坝远在千里,消息送来终是慢了一步。”
不然,依他的布置,最迟后天,太子必然被陈帝贬到决堤之地勘查原因。最终的结果,没有三五个月,太子甭想再见到京城这满地的脂香繁华。
敢将主意打到她头上,妄想弄进去当什么侧妃,这贬谪外地待上三五个月已是轻了。
若不是还有阮大人那句“血光之灾”在前,他一定想办法让闲得太过的太子殿下去深山修养几年。
南方某地堤坝崩决的消息,并没有在京城大肆流传,知道这事的人自然廖廖无几。
待左相终于将叶灵儿的事摆平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这事早就已经成定局了,等着他的除了帝王怒火就是一团待收拾的烂摊子。
再说京城流言一面倒的诛向了严或时,莫安娴又将她的哥哥请到了枫林居里。
“哥哥,”少女在八角亭子里,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对面拘谨的青衫少年,弯着嘴角,微微噙出淡淡讥讽,“现在,你可以出面为咱们的好妹妹讨回公道了。”
莫少轩接过茶杯,若有所思的打量她,“安娴,实话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一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莫安娴笑了笑,只默默看着他,却含笑不语。
左相要自保,叶夫人想保下叶灵儿,弃车保帅,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她说过,她可以不取严或时性命,但务必一次次粉碎他的青云梦。
只不知这一回之后,严或时还能不能咸鱼翻身死里逃生?
这一点,连莫安娴都无法确定,因为不确定,所以连她心里也隐隐有些好奇的期待起来。
莫少轩转了转眼睛,又抛出另一个盘旋他心头许久的问题,“安娴是不是也知道,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少女偏着头想了想,隐藏背后搞七搞八,还让别人自相残杀最后坐收渔人之利的手法嗯,她觉得,这手段很熟悉啊。
带着一股她熟悉的,狐狸味道。
可面对莫少轩期许的目光,少女掩下眼底狡黠,很茫然的眨了眨明亮眼睛,同样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哥哥,这事不好说,兴许是左相的对手所为呢。”
嗯,就政治立场来说,那个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男人,确实与左相是对手。
而且,他弄出这事的目的,她还真的相当怀疑。
既然问不出想要的答案,莫少轩也不纠结,只道,“既然你也不清陈的事,那就不用管他了。横竖眼下这事,我们只需站个人出去表个态就行。”
莫安娴看着他,眼底隐忧隐隐,“哥哥,状告严或时,是需要到大理寺的,你没问题吧?”
莫少轩看了她一眼,拘谨的抿了抿唇,才缓缓道,“我就是站出来振臂一呼而已,外面不是老早有人将所有证据证物证人什么的都准备齐全了吗?你尽管放心吧。”
“再不济,哥哥也是堂堂男子汉,只要有哥哥在,这种事断然不需要安娴你出面做的。”
少女轻轻笑了笑,微微感动的看着他,“哥哥,有你真好。”
就如莫少轩说的一样,他其实只需出面到大理寺递上状纸就好。
证人,自有那个经验老到的忤作。证词证物?外面流传的莫昕蕊生前的日记与遗言,就是最好的最有力的证物。
左相放弃了严或时这个女婿,大理寺的官员审理起这件怪绝古今的谋杀案,简直一点压力也没有。
各种证据齐全的情况下,大理寺很快就作出了判决。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