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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趁着收拾碗筷的片刻,仿佛不经意问道,“你们是怎么避开阵法进到阵眼的?”
她顿了顿,笑容淡去,面容与声音同样透着严肃,“我不是好奇,我只是觉得这个有可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安全出去。”
陈芝树似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仿佛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就是一副对她的话题漠不关心一点兴趣也无的模样。夏星沉笑意晏晏看着她,目光一顿,没有回答她,反倒像十分随意反问她,“那你自己又是如何进来的?”
少女转了转眼睛,笑容清淡目光狡黠,“凭感觉猜的。”
陈芝树眉梢似是动了动,夏星沉则直接嘴角一弯,勾出浅浅的风流魅惑弧度,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
莫安娴见状,暗下撇了撇嘴,才不管他们信不信,反而理直气壮问道,“夏公子,该你了。”
夏星沉似笑非笑的扬了扬眉,莫安娴立即抢着堵在他前面,睁着特别明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看着他,“夏公子若是不便,可以不答。”
反言之,既然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就别用她那句似是而非的来敷衍人。
凡答案雷同者,一律视为没诚意的敷衍。
夏星沉眉头一挑,立即勾出十分愉悦的笑容来。
他两手一摊,清隽面容还带着微微笑意,可漂亮眼睛的颜色却挤满了无奈,“莫姑娘你不知道吗?太聪明的姑娘一向不太可爱。”
莫安娴懒懒掠他一眼,淡淡问,“哦,我该将这话当成夸奖吗?”
“夸奖,”夏星沉神色一正,极认真看着她道,“绝对夸奖。”
少女笑了笑,毫不心虚的点头附和,“正好,我也这么觉得。”
第115章()
她又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姑娘,要什么可爱,她宁愿自己聪明些,聪明人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莫安娴压根忘了,现在她正处于如花年华,正是他人眼中该天真年少无知的年纪。
说完,她不做声了。眼神灼灼地,无声看似期待实则隐含逼迫地,目不斜视盯着夏星沉。
她要看看这狡猾的家伙,究竟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夏星沉还未有任意表示,陈芝树却一个冷眼直接凝落少女俏丽面容,眼神鄙夷隐隐怜悯点点,其中还透着淡淡不耐。
莫安娴撞上他突然掠来隐含“愚蠢女人”意味的眼神,心里正窝火,就听闻他冷淡漠然吐字,“返蹼归真”。
她呆了呆,瞪大眼睛目光闪闪凝住他皎皎眉目,“这就完了?”
陈芝树面无表情扫她一眼,漠然无比的点头,“嗯。”
少女笑容一垮,悻悻的低声哼了哼,不过目光一转,又满满期待的笑对另一侧慵懒风流男子。
陈芝树突然抬头,不露情绪地淡淡看了夏星沉一眼。
虽然这一眼毫无表情毫无生气或愤怒痕迹,可这平平淡淡的眼神才让人更觉压力,这警告……夏星沉暗下苦笑一声,他还真不能不给离王殿下这个面子。
他只能对少女投来的满怀期待的灼灼发亮眼神,坚决假装视而不见。
莫安娴眼睛在两人之间打个转,扫过陈芝树潋滟容颜时,非常非常不满地用力在心里哼了哼。
她算是看出来了,陈霸王的霸道脾气又发作了。自己不肯明白解说,又不乐意别人解释给她听。
她不悦地夸张地皱了皱眉,然后十分认命的认真猜起陈霸王出的字谜来。
返蹼归真?
莫安娴忽地联想到自己能够顺利通过阵法的方式,眼神蓦然亮了几分。
她抬头,两眼晶光熠熠的看着陈芝树,微露兴奋的问道,“是不是武功高的人,可以将自己的功力完全隐没到常人,”她停了停,抬起一截葱白指头往自己指了指,“就跟我这个没习过武的人一样状态?”
陈芝树瞥了瞥她,目光淡淡,依旧漠然毫无情绪起伏模样。
夏星沉双掌拍了拍,清脆掌声里,他赞赏的轻笑道,“我就说,莫姑娘是少见的聪明女子。”
莫安娴抬头,眼神微冷皱着眉很认真的盯着他,“右相的意思,我确实是十分非常不可爱的姑娘了。”
夏星沉愕然,看着她笑意温软的娇俏容颜,半晌说不出话来。
从来只有他将到别人哑口无言的份,想不到今天在这风雨雷电交加下的简陋木屋内,居然会被眼前这娇俏看似无害温婉的少女反将一军。
这体验……还真新奇新鲜。
能看到一直慵懒风流万事成竹在胸的右相吃瘪,莫安娴忽然觉得特有成就感,眼角无意低掠,竟意外掠见陈芝树眸光微闪,似隐约闪过一抹浅浅笑意。
少女怔了怔,随即在心里乐开了。
大概陈霸王也很高兴看到右相吃瘪吧。
莫安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我们是同一国人”的归属感来。
外面,风雨雷电还在继续,莫安娴得到了想问的消息,也不再跟这两人磨叽。直接起身,走到赵紫悦身边去。
看见赵氏仍昏睡不醒,她不禁皱了眉头,忧心与烦心一并困袭着她。
“莫姑娘不必担心,莫夫人只是伤了元气。”
莫安娴抬头,看着唇角勾住微微笑意的清隽男子,忧色明显,“可她如今这样一直昏睡着,我真担心她会受不住。”
就算不用问,莫安娴心里也清陈,自己姨娘从昨日被人惊醒之后,一定没有多少食物下肚,这样昏睡着饿下去……。
仍坐在桌边的陈芝树没有动,云纹锦袖下的指尖却忽然朝着床上的赵紫悦飞去一缕指风。
一直蹙着眉头昏睡的赵紫悦忽然便嘤咛一声,然后在莫安娴惊喜不定的目光里,缓缓睁开了迷蒙眼睛。
“姨娘,你醒了。”
莫安娴只顾欢喜,压根没留意到夏星沉笑容一瞬淡了淡。
夏星沉似是非常优雅的露出恰如其分的喜色看着赵紫悦,“莫夫人好。”
他眼睛似是看着赵紫悦,可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往陈芝树方向掠了掠。
眸底下瞬息似有冷光隐过,他又一次失了先机,离王陈芝树似乎每次都能洞悉他的内心,抢先一步将所有便宜占尽。
陈芝树仿佛根本完全没留意到夏星沉飞掠过来的冰凉眼风,更似完全没察觉到别人的试探不满或挑衅一样,仍旧微仰着脸,专注的凝着外面漆黑苍穹,凝视这似被人捅破天的倾盆雨夜。
莫安娴似是也没发觉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一般,或者说她刻意忽略两人之间不对劲,仿佛将所有心思都扑在了赵紫悦身上。
亲自喂着赵紫悦喝了粥,又陆续问起赵紫悦到来这山峰禁地的具体情形。
不知不觉中,赵紫悦又睡了过去;而外面的雷雨似乎没完没了一般,电闪与雷鸣交织着,狂风和着滂沱大雨下得欢快,仿佛一直都未曾停歇过。
“我曾详细询问了重元寺住持,他说谷口的阵法一旦启动,方圆数里都会被这厉害的阵法笼罩其中。”莫安娴暗正叹了口气,“我们要想出去,只能等到这雷雨天气过去之后再说。”
“莫姑娘放心,顶多明晨,天气一定会放晴的。”夏星沉虽然还是那副懒散随意模样,可他的语气却笃定认真,莫安娴竟是半点也听不出说笑的成分。
她笑了笑,抬起眼眸掠了夏星沉一眼,玩味道,“莫非右相还兼钦天监之职?”
居然懂得看天象。
夏星沉笑着摆了摆手,神色慵懒里半真半假凝着她倩笑容颜,“莫姑娘,求你饶了我吧,若是你这话让钦天监的阮大人听到,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莫安娴歪着脑袋,臆想了一下夏星沉“吃不了兜着走”的狼狈样,结果还未等她想像出那幅可笑情景,忽然一阵冷风灌入,她禁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陈芝树回头,似乎往少女身上掠了掠,手指一挑,他那身奢华的锦袍已然剥落指头。
莫安娴尚在讶异狐疑隐隐期待中,就见他手臂一挥,那件绣着精致云纹的锦袍自眼前一闪,再看时已轻轻覆在了床榻上赵紫悦身上。
少女一瞬呆了呆,眼神又是意外又是温暖又是感动,总之目光瞥过他如画眉目,心情一时复杂得很。
他解衣一霎,她原以为,那个冷漠孤高冰凉的陈霸王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一回。
可惜,他确实似是突然了解风情,不过怜香惜玉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最在意的……姨娘。
这复杂滋味,一时间,莫安娴真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
夏星沉掠了掠容色惊讶的少女,唇角笑容淡了淡,但下一瞬,他已然将外袍脱下,且在她来不及拒绝的顷刻,修竹一般双手捉住衣袍已温柔披在了她肩上。
莫安娴看看面无表情仿佛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陈霸王,又望了望风流文雅却表现得慵懒随意的夏星沉,忽然记起伴月崖底下深涧里,一刹顿现的杀机。
她心里蓦然紧了紧,暗暗衷心祈祷这种要命的事千万不要在这里再上演一回。
不管这两人是什么原因,暗下又是谁对谁起了杀心,都千万别在她面前上演全武行。
这闲事,她管不起,也不想管。
陈芝树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紧张一样,竟回头淡淡掠她一眼。侧脸一半隐在暗影里,一半轮廓鲜明如画。少女撞上他波澜不惊的眼神,忽然觉得心底有些微发虚。
夏星沉却扭开头去,似乎对着外面漆黑苍穹轻声自言自语,“没良心。”
莫安娴呆了呆,愕然转了转眼睛,这没良心指的是她吗?
不过,她再迟钝这会都感觉得出两人之间不对劲,所以,她咽了咽口水,很不甘心的黑着脸假装自己没听到那句指责明显的“没良心”。
好在雷电交加风雨大作的黑夜并不漫长,待雷雨停止天空放晴,天际也羞涩的露出了鱼肚白。
一直坐在桌边闭目养神的陈芝树忽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看了莫安娴一眼,深邃眼底关心隐隐,“跟上,”简洁冷淡两字之后,他忽地起身走到了赵紫悦床前。
目光在她身上覆着那件袍子凝了凝,忽然手指一挑,转过头去。仿佛挥了挥手,又仿佛什么也没做,披在莫安娴身上那件靛蓝袍子就转了个方向飞往夏星沉;而与此同时,他手里锦袍却已然严严实实的披落到少女肩头。
这一气呵成的换衣动作,不过在眨眼间完成,莫安娴闻着身上他衣袍沾染的微冷青竹气息,瞪大眼睛傻眼半晌。
陈芝树这时已经伸手将床上昏睡的赵紫悦抱了起来,他的动作仍旧笨拙,不过莫安娴看着他抱人的姿势,心暗下涌起微微暖意。
最起码,他为了让她姨娘舒适一些,已经极力容忍着将僵硬的手臂放轻松一些了。
这让人看着就想要发笑的公主抱,由他来做确实挺充满违和感的。
陈芝树抱起赵紫悦,抬步就往门外走,见她还在发怔,眉头不禁略略紧了紧,“跟上。”
莫安娴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重复,莫名就觉得心惊肉跳了一下,行动居然比脑子快,唰的一下她猛然就站了起来。
“莫姑娘不必着急。”被人无情剥夺殷勤献衣机会的右相,施施然含笑走近她跟前,俊脸之上无半分勉强或不悦之色,“这会雷雨刚停,阵法未必完全停止。”
他这话未落,原本慢悠悠的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