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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小孩了。」
「阿尔蒂洁殿下有…?」
「嗯嗯,现在两岁。虽然现在没有住在一起。」
阿尔蒂洁收起脸上的微笑,湿润的眼神中带着忧郁。丰厚的桃红色嘴唇微微张开,在一阵短短的犹豫之后,阿尔蒂洁再度开口:
「我在两年前,还没结婚就生孩子了。孩子的父亲是个牧童,愤怒的家兄将他放逐到远方去,小孩也被带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当养子了。家兄用那孩子当人质威胁我,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当上松赞·干布的王妃。」
「可是阿尔蒂洁殿下……」
看起来没什么干劲,赤姜停下来思索其他表现方式,阿尔蒂洁苦笑着说:
「这只要调查一下马上就会知道了。虽然家兄要我绝对要守密,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便向茹央妃夫人表明真相,再请她帮我转达给松赞·干布王。」
虽然我当时害怕得不得了,阿尔蒂洁低声说道。
「松赞·干布王是个很严厉的人,我就算了,但我很担心家兄会受罚,虽然最后家兄并没有受到处分。只是家兄以后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你无法见到你的孩子吗?」
赤姜慢慢地问道,阿尔蒂洁点点头。
「那你的恋人呢…?你不打算去找他,然后一起生活吗?」
赤姜因为顾虑到阿尔蒂洁的心情,声音越来越小,但阿尔蒂洁却回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微笑。
「我有想过,但我不打算去找他,因为我们一族的人并不认同他,若是和他一起生活的话,就连我都得过着牧童的生活,但我没有办法忍受,若是一直持续痛苦的生活,我总有一天…一定胶会恨他的。」
如此断言的阿尔蒂洁露出悲伤的表情,赤姜虽然很想反驳她,但一看到她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的话似乎就会一起去呢,赤姜殿下。」
「因为我可以做牧童的工作……」
「不是的,因为你有不畏变化的强韧。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推翻伊导大人的阴谋,松赞·干布王是这么想的吧。」
隔天早上,赤姜和在同一间房间休息的阿尔蒂洁一同前往茹央妃等候她们的房间,并在茹央妃的邀请下,一起共用早膳。
「难得的早晨,很抱歉只能和我一起用膳。松赞·干布王正在和尚囊他们讨论昨天的事故。」
赤姜对忙碌的弄赞感到同情的同时,也很感谢茹央妃的善解人意。
虽然赤姜已经决定要嫁进来,但还没通知娘家的人,对于现在立场微妙的赤姜,茹央妃还是尽可能地表示诚意。
「赤姜殿下,这次让您担心受怕了。」
茹央妃将手放在额上,歪着头低喃道。
赤姜回她一个毫不犹豫的笑容。
「一点也不,相信茹央妃殿下会教导我该怎么做,阿尔蒂洁殿下也会陪着我。」
听到了赤姜说的话,茹央妃像是安心般地嘴角微微上扬。
「等莉兰·西亚殿下的葬礼结束后,还得邀请您在可罗甲谷的母亲前来雅隆才行。」
「是的。请问,我也可以出席莉兰·西亚殿下的葬礼吗?」
赤姜虽然心里觉得不可以,但还是出声寻问。
对乌尔古家的人而言,赤姜是个可疑人物,而且还是想借由莉兰·西亚的死来夺得王妃的地位,因此对莉兰·西亚的家人而言,这或许是不可原谅的结果。
但茹央妃却乐观地回答她。
「当然可以,我们也正准备让您出席,我听说莉兰·西亚的葬礼是在半个月后,松赞·干布会参加,而且也和他们说您会出席了。」
用完早膳后回到房间的赤姜,到傍晚为止都和阿尔蒂洁在一起。
她们时而聊天时而下棋,而就在燕沙正在拼凑色线做装饰绳时,太阳便在不知布觉间消失在西方的山峰,黑暗伴随着夜晚的寒气来临。
在那黑暗之中,燕沙随着接晃的灯火,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傍晚前去巡视牧场的少年,被刚被抓住的粗暴犁牛攻击,牛角让他的大腿裂出一个很大的伤口。
少年虽然被前去隔壁栅栏巡视的男子所救,但犁牛却和在同一个栅栏中的同伴一起逃到附近的田野,最后还把刚冒芽的麦子全给毁了,加上牧场的管理官们为了捕捉逃走的犁牛,有好几人手脚都受了轻伤。
为了调查这件事,弄赞前往牧场,因此又未能出席晚膳的席次。
神的怒气——
赤姜听到这句话,是在决定王妃后的第四个早晨,就在她和往常一样与阿尔蒂洁一起赶往与茹央妃的用餐之席的途中。
长廊上的一隅,一位年轻侍女正在向几名卫兵热烈地表示建设现场的事故、谷仓的火灾、犁牛的逃走全是继莉兰·西亚死后神的怒气。
「都是赤姜殿下不好,是她从艾德殿下手中夺走神所认定的王妃地位的。」
听到侍女得意洋洋地说着,站在赤姜身旁的燕沙脸色大变,而赤姜则拚命阻止打算冲到侍女们面前的燕沙。
传那些不负责任的谣言出去会给人带来困扰,但她们没有办法封住每个人的口。
若是赤姜因此而大吵大闹,那只是会让谣言更加扩散而已。
赤姜拉着嘴里碎碎念个不停的燕沙,急忙前往茹央妃的所在处。她想茹央妃现在一定在犁牛逃走一事正痛心而闷闷不乐吧。
可是当她们走进房间时,迎接她们的却是数名包围茹央妃的侍女们。
她们转过来看着赤姜,一起露出心虚的表情。看来是在说一些不想让赤姜听到的事。
「你们的要求我一定会传达给松赞·干布王知道,总之先退下吧。」
茹央妃的声音虽然委婉,但却是用相当坚决的态度下令。
侍女们一拜之后,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遵照茹央妃的命令。
在她们之后就坐的赤姜,一脸忧思地向茹央妃问道:
「她们是在对我被选上王妃表示不满吗?」
「嗯…啊…不是…不是这样的。」
茹央妃先点头了,却又立刻撤回前言。
「那些人只是被传闻给迷惑,说什么谷仓的火灾和犁牛逃走都是神的怒气,她们到底是怎么浮现这种想法的。」
茹央妃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表情却很不安。
据说第一个听到最高祭司的神谕的就是茹央妃。虽然她接受弄赞认为神谕缺乏正当性的说法,但问题发生时内心会动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更何况这次是侍女直接来告状。
茹央妃亲切和蔼,受到在城内工作的人的景仰,大家也部对她表示相对应的敬意。若是平常的话,她也不会在用餐的席次上被侍女们包围,听她们说些无礼的控诉吧。
那天夜里,弄赞难得地和大家同席。其中包含为了慰劳尚囊和苏孜处理事故一事,也让他们同席。
微微宽敞的房间里点上了华丽的灯火,桌上的料理比平常还要丰盛。
已经习惯和很多人一起用膳的赤姜,好久没碰上这么华丽的气氛了,内心相当兴奋。
只是当她坐到位子上的瞬间,却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于那的东西。
炖煮完的汤汁上方,浮着一只体毛纤细的芋虫。
在暗色的汤汁当中,绿色的芋虫看起来相当鲜艳。
赤姜用指尖轻轻将芋虫取起来,芋虫看起来已经死掉了,被放在桌布的一端丝毫不动。
真可怜,赤姜心想。
这时坐在隔壁的阿尔蒂洁看到桌端的芋虫,忍不住发出悲鸣声。
阿尔蒂洁马上就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懊悔,但已经发出的悲鸣声,无法收回喉咙。
茹央妃脸色大变地叫御厨长前来,受到斥责的御厨长一边深深表示歉意,一边解释他在调理的时候,已经做了万全的注意。
赤姜无法插嘴,只能默默地望着事情经过,但她实在不懂为什么御厨长会被责骂成这样。
和蔬菜长在一起的芋虫被下锅一起煮是常有的事。
但就在房间一片骚动,赤姜正在等待可以继续用膳的许可时,她突然想到芋虫并没有被煮烂,芋虫还保持着鲜艳的颜色,就代表是摆上饭菜后才掉进碗里头的。
又或者是有人偷偷放进去的。
就在真相未明的情况下,这天晚膳的汤就这样消失了。
就在经历过这不是滋味的晚餐的隔天早晨。
燕沙红肿的眼来到赤姜房间。
她低下头想要掩饰流泪的痕迹,向赤姜道歉因为自己失败,而使拿出去洗的赤姜的衣服破了。
赤姜安慰着燕沙,并穿上她另外准备的衣服。洗衣并不是燕沙的工作,恐怕是相信神的怒气的杂工,想要把赤姜赶出城才故意将衣服弄破的吧。
赤姜无意大吵大闹,也无意要找出犯人,只是好不容易重新改制好的衣服就这样被丢弃的事实,多少让她有点沮丧。
一到下午,茹央妃便邀请她一起来中庭散步。
中庭最大的树木阔出白色的花朵,据说可以闻到甜甜的香气。
为了芋虫一事而在反省的阿尔蒂洁也决定参与,赤姜为了忘却失去衣服的忧郁急忙来到中庭。
但当她穿过连接到中庭的出口时,上方突然降下大量的液体。
那黏稠的液体温热且有腥味。
和赤姜在一起的燕沙扯开喉咙尖叫出声。
赤姜战战兢兢地抬起两手,发现两手都滴着鲜红的血液。
从她浏海上掉下来的水滴也是红的。
茹央妃和阿尔蒂洁听到燕沙的悲鸣赶了过来,惊讶得睁大双眼。
「赤姜殿下…!!」
「这是从上面降下来的。」
赤姜发现她们以为是她受伤了,于是用左手的食指指着上方。
阿尔蒂洁往上一看,苍白的脸上吐露着放心的气息,但茹央妃却昏了过去,直接撞倒在地面上。
赤姜想要去扶茹央妃,但却无法随意接近。她现在光是踏出脚步,血都会从头发和衣服上滴落。
不久后,跟随着茹央妃的侍女们,便借助卫兵的力量将主人搬回城中。
被留下来的赤姜则借助阿尔蒂洁和燕沙的力量洗头发、换衣裳,把浸在全身的血液全部洗净。
待她将血完全冲洗干净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赤姜筋疲力尽地回到房间。
阿尔蒂洁虽然表示希望可以同行,但赤姜却反而要求她个别行动。
至今她和阿尔蒂洁会一起度过这段期间,是为了避免她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但从昨晚开始的流程看来,阿尔蒂洁和赤姜在一起,反而对她很危险。
一个人回到房间的赤姜坐在床上深叹一口气。
她不相信这是神的怒气。
在汤里放虫、衣服被弄破、被从头上淋血,这些虽然多少会让她有点沮丧,但还不至于这么难过。
只是当她感到燕沙和阿尔蒂洁的悲鸣,以及看到茹央妃倒下的样子,比起自己所遭受到的小小灾害,更让她来得心痛。
虽然她从候选人中被挑选出来当王妃,但她们还没正式缔结婚姻,赤姜在思考是否要回可罗甲谷去。虽然她知道这并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但一想到茹央妃倒在中庭时的表情,她的内心便充潇了动摇。
赤姜无法控制这份动摇,于是站起身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垂帘的对面传来燕沙的声音。
「赤姜殿下,松赞·干布王驾到。」
在燕沙禀告弄赞前来的同时,他走进了室内。
弄赞身上穿着被污泥染黑的皮革上友,手上抱着一束白布。
「…晚安。」
赤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