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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吓得身体都僵了。
噶尔却不加以理会,只是用锐利的眼神瞪着尺尊。
“尺尊夫人,这个箱子是……”
“有人从我房间拿走那个箱子!!我刚才是为了找这个箱子才回到房间的。”
噶尔没对尺尊的解释做任何回应,他转过来看着侍女。
“这个箱子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厨房,这是尺尊夫人的东西吧?”
侍女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应该是看到这个箱子上的镶工,才猜到箱子的主人吧。
噶尔再度把视线转向尺尊。
尺尊靠在翠兰的肩膀上,她低着头全身颤抖,放在翠兰肩上的手像冰一样冷。
“可以打开箱子吗?”
“…嗯,当然可以。”
尺尊激动的回答。
噶尔一面观察尺尊的表情,一面快速打开箱盖。
但是走廊上照亮脚底的小灯,照不出箱子里头的东西。
翠兰拿了一盏灯放在箱子旁边。
只见里头有五颜六色的小布袋。
“这里是什么?”
“是植物的种子和果实。”
“也就是说,不是毒啰?”
噶尔问了一个相当惊人的问题,尺尊立刻开口辩解。
“…这些东西也可以拿来当作毒药使用,但我当然不是为了拿来下毒,这些是吐蕃没有的植物种子,为了侍奉我的…神,这些是必要的植物。”
“可以请您到别室好好说明箱子里面的东西吗?”
“当然可以…只是,茹央妃殿下没事吧?她平常身子就够虚弱了……”
“巴桑大人已经在帮茹央妃夫人治疗了。”
噶尔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他知道并没有做什么太完整的治疗。只是让她喝下热水,吐出肚子里的东西,让茹央妃好好静养而已。
翠兰有种难以忍耐的焦躁,但她认为噶尔和尺尊一定也和她一样。
噶尔和尺尊要进入附近的房间时,翠兰表示希望同席。既然翠兰是当事人之一,这让噶尔对盘问尺尊一事更加神经质了。
三人进入房间后,围坐在箱子旁边。
尺尊打开箱盖,开始整理包有种子的鲜艳布袋,她解开袋子后,里面有一个用丝棉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丝绵后,里面是黑色种子和枯萎的球根。
“全部都还在吗?”
噶尔制止准备一一说明的尺尊,迅速问道。
尺尊点点头,并从箱底拿出紫色的布。哪里面原本视乎也有包着种子,但被塞进布袋旁边的丝绵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这里面原本应该包着朽罗的种子。”
“朽罗是什么?”
噶尔听到尺尊的低喃,不耐烦地问道。尺尊平常虽然总是桀骜不驯的态度,但她这回却乖乖回答噶尔的问题。
“是一种会长橙色果实的树木。因为这种树里面封印着恶魔,所以种子有毒。”
“是什么样的种子?”
“灰色有光泽,圆形而平坦的种子。”
“大概有几粒?”
“…这个嘛…大概一撮…那个种子还满大的。”
尺尊继续低声说道。
“但是,如果是中了朽罗种子的毒,应该回全身抖个不停才是。”
“还有其他东西不见了吗?”
噶尔感叹地问道。
尺尊解开所有袋子,一脸茫然不是很有自信的样子。
“我不是很清楚,啊啊…早知道我就一粒一粒数清楚就好了。”
“今后请务必这么做。”
噶尔丢下这句话后,就暂时没开口。他手肘靠在左膝上,左手撑住下颚抬头斜看尺尊。这是吐蕃男子常会有的姿势,但噶尔难得用这种态度对人。
“想请教一个失礼的问题。”
噶尔维持这个姿势强硬地问道:
“对茹央妃夫人下毒的,不是尺尊夫人吧?”
尺尊摇摇头。
“我知道了,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尺尊夫人自由,请在自己的寝宫紧闭,如后我会好好去查证事实真相的,可以吧?”
噶尔问完后,尺尊点点头。
“很好,那么就请翠兰殿下负责监视尺尊夫人,生活起居都和她在一起。”
翠兰好不容易才吞下差点涌上喉头的惊讶声,因为噶尔的提案,翠兰也现在才听到内容。
但仔细考虑过所有事情之后,会发现噶尔的这个提议是再合理不过的。
虽然不管在谁眼里,尺尊都是最可疑的,但那也都只是猜测,若是正面将她当作犯人看待,她的身份又太高,一切都对尺尊很太不利了。
“箱子就由我先保管了。”
噶尔盖上放有种子的箱盖。
尺尊起身表示要先行离开,翠兰也跟着她要离开房间,就在翠兰正要走出房间之际,噶尔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臂。
翠兰转过身来,只见噶尔二话不说塞给翠兰一把短剑,不知是让她护身用,还是护卫用的,翠兰虽然不清楚噶尔的用意,还是收下短剑。
这把短剑刀身虽短、没什么装饰,却比想象中还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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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毒之所在
松赞·干布在收到侍女的通知后,立刻与同在事务室的噶尔及勒赞一同赶往举行晚宴的房间。但是噶尔在途中人不见踪影了,一行人冲进室内,也不见尺尊和翠兰的身影。
举行到一半的宴席,有六张座位空虚地排列着,抱着茹央妃的巴桑和桑布扎坐在角落。他们前方有餐具翻倒,从茹央妃手中掉下的碗和里头的食物也散落一地。
松赞·干布大步穿过房间,从巴桑手中抱起茹央妃。茹央妃全身无力地整个人靠在松赞·干布身上,但却丝毫感受不到她手臂的重量。
松赞·干布低头望着茹央妃苍白的脸庞,只见消瘦的眼窝凹陷,瘦骨嶙峋的嘴边沾有茹央妃自身的呕吐物。
松赞·干布内心有如怒火中烧。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激动了。
茹央妃倒下的模样让他想起四十多年前,自己的父亲被毒害身亡的样子。
“她还有救吗?”
松赞·干布对着手拿热水的巴桑发问。
巴桑用手背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不顾自己手已弄脏。
“…茹央妃夫人并没有吃下太多,而且几乎马上就吐出来了,只是夫人身体原本就很虚弱……”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这时特拉突然大喊,打断巴桑口齿不清的说明。
松赞·干布再度环视整个宴席,数名侍女和侍者在墙边发抖着,而桑布扎不知不觉已在装有糕点的钵盆前做了下来。
桑布扎非常熟悉毒的种类。但只要没抓到犯人,恐怕也没办法断定毒的种类。
因此茹央妃是否能获救,就得看她的体力了。
“把厨房的人全部集合起来,不要让人从厨房拿出任何东西!”
松赞·干布低声命令在一旁待命的勒赞,他自己则抱起茹央妃离开宴席。
松赞·干布将茹央妃抱进附近的房间,陪伴在妻子枕边一段时间。躺在床铺上的茹央妃虽然面色苍白,但看起来并没有痛苦的样子,只是她的呼吸过于微弱,感受不太到活着的气息。
盖在腹部上的毛毯几乎没有起伏,交错在肚子上的手指动也不动。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救她!”
松赞·干布向巴桑恳求后,便走出房间。
当他掀起门口的垂帘时,刚好碰上手持箱子的噶尔。
噶尔虽然有点吓到,但立刻恢复平常那种冷静透彻的态度,举起手上的箱子压低声音表示:
“我有话想跟您说。”
“单独吗?”
“最好也能请桑布扎同席。”
“那正好,现在举行酒宴的房间里面应该只剩下桑布扎。”
松赞·干布先行走了出去,和噶尔一起来到房间。
一进到房间,只见桑布扎还坐在糕点前方。
“茹央妃夫人的状况怎么样了?”
桑布扎放下交叉的两臂,转过头来问道。
松赞·干布将巴桑的见解和茹央妃的状况告诉桑布扎。
听完全部的话后,桑布扎指着装糕点的碗。
“茹央妃夫人是在吃下转过之后立刻倒下的。夫人原本身体就不好,加上夫人吃下糕点时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因为毒而产生的骤变没错。只是……”
桑布扎粗鲁地抓着头。
“但就算是这里面有毒,问题是,到底是谁下的毒?当初因为这是尺尊夫人做的糕点,所以才没有进行试毒的……”
“请看这边。”
噶尔不理会桑布扎的报告,径自在松赞·干布他们面前伸出手上的箱子。
打开箱盖一看,里面是五颜六色的小布袋。松赞·干布原本要伸出手去拿,却突然想到什么般而停下动作。
“这里面是毒吧?”
“是植物的种子。”
“但几乎都是有害的吧?”
松赞·干布眯起眼,用指尖轻抚布袋的表面。很久以前尺尊曾让他看过还包在这鲜艳布袋中的种子。
“…糕点里面掺杂的是这箱子里面的种子吗?”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犯人是想让人这么觉得的吧?”
噶尔冷静地将与尺尊的对话内容重述一遍。
包括有人偷偷从尺尊房间拿出那个箱子、箱子被放在厨房、尺尊表示朽罗的种子有变少等等。
当噶尔口中说出朽罗这个字时,桑布扎立刻皱着眉头,提出不同意见。
“听说朽罗的种子非常苦,我去印度留学的时候,曾听过好几次。朽罗种子虽然可以当作治疗腹痛的药,但若是药量弄错,就会全身发颤,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松赞·干布喘了一口气后,看着箱盖上方绽放着七彩光芒的花鸟螺钿。
“尺尊一直很怕会有人不小心吃下这个种子、伤到身体。”
“是的,记得利吉姆殿下年幼的时候,也曾被尺尊夫人叫去当面警告。但尺尊夫人也有可能是利用这一点。”
噶尔冷淡地断言。他的意思是说,其实是尺尊下的毒,那些都是为了隐瞒这件事所演的戏。
“总而言之,得好好调查一下厨房才行。”
松赞·干布准备站起身来却被桑布扎叫住。随后勒赞进到屋内,他慌慌张张地向松赞·干布行礼,接着半跑步地来他面前。
“我尽速问过厨房的人大致上的情况了,可以现在禀告吗?”
“嗯,说吧。”
松赞·干布答应后,勒赞点头示意,并激动地坐了下来,快速阐述问到的内容。
“宴席上的菜肴全部都经过试毒,厨师、侍者、侍女和卫兵的话都一致。只有尺尊夫人亲自做的糕点,没有经过试毒就端上来了,糕点的事前准备,像切果实这些全是尺尊夫人一手包办,厨师只有帮忙调解炉灶的火和取水而已。”
“紫檀之箱放在哪里?”
“嗯…紫檀之箱…吗?”
勒赞一脸疑惑,视乎不晓得那是什么,他的眼神游移,最后才将视线停留在地板上的箱子。
“…尺尊夫人有带这个进厨房吗?”
但勒赞马上反驳自己的自言自语。
“没有人提到这一点,我之后再去确认一次。”
“但是就算是尺尊夫人犯下的罪,她想要茹央妃性命的动机是什么呢?”
桑布扎环视现场所有人,这是勒赞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个嘛…应该就是为了建造寺庙一事,互相对立的巴桑大人和尺尊夫人所举办的。虽然茹央妃夫人表面上并没有反对,但夫人对这件事感到不太满意是众所周知的事。对尺尊夫人而言,说不定会把这场酒宴看成是对她的责难。”
噶尔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