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鲍里斯·叶利钦通常是向座谈者提问题和倾听,但是却不善于听取别人向他提出的建议。他能中断别人的谈话并将座谈者——顾问们、助手甚至还有部长们从办公室赶出去,不去倾听他们的主要观点,因为他只给他们30分钟,而时间很快就到了。他能够很注意倾听,但却似乎没有把握会议进程的能力。
而普京在开会和座谈中拥有善于交谈和倾听的行为风格。伊琳娜·袴田认为:“弗拉基米尔·普京具有某种非常高的交往水平。他非常有耐心,甚至当他不同意你的观点时,也会认真地听,而且可以一直听很长时间。要是换上其他一些人,可能早就没耐心了,我也不例外。如果非常不赞同某些观点,他会有一个评论,非常职业地让对手受窘。如果您想同他平等地谈话,那么您应当非常专业地了解问题,不仅提出批评,而且还应当给出建议,非常具体的建议。如果对手一点建议也不提,普京就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艺术性的方法。我认为,总统有几个典型特点。首先,他对哪一位名人从事哪方面专业简直如数家珍,也就是说,如果要是我来谈石油和天然气,那他就不会听了,而如果听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谈死刑那就更没有兴趣了。但是,当我谈起名胜古迹,谈商业和市场关系的发展时,我们之间的对话又续上了。其次,如果您向他提出一个具体的论点,并且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它,那他通常会予以接受,并通过决定。总之普京是一个知识型、专家型的治国论者。”
叶利钦不喜欢与人、而更愿意和文件打交道,他靠总统令来治理国家。这些总统令实在太多了——1993年9月,叶利钦签署了那份最著名的第1400号总统令。普京可没有发布这么多的总统令,几乎所有的主要经济问题他都委托政府去办。按照这种方式处理一些问题,可以避免经济急转弯。但是,他也注意从自己这里努力去影响社会的情绪和期望。
风格与个性(5)
根据政治家的“电视形象”,专家们多次对普京的电视讲话和答记者问进行详细分析,甚至还建议普京完全改变电视行为套路,以便更好地展现自己高大的形象和独特的个性。
在这种情况下,普通电视观众的看法和专家的意见有很大区别。只能从电视屏幕上见到俄罗斯新领导人的普通老百姓非常喜欢普京。在回答“弗拉基米尔·普京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问题时,大部分受访者都回答:一个“斗士”、“主人”、“爱国者”。而将普京看成是“官僚”、“能说会道的人”或“独裁者”的寥寥无几。在评论普京竞选演说的效果时,叶连娜·特列古博娃指责普京是一个“没有任何突出个性的官僚”。这位女记者言辞激烈地教训普京:“总统应当博得所有人的爱戴,无论他是政权的体现还是作为一个人。在这方面,如果就竞选行程对他进行评判的话,普京做得很不成功。尽管应当承认,客观公正地说,俄罗斯代总统并非一个没有任何指望的政治家。”
到了2000年底,与上述相类似的评价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正如斯维特兰娜·巴巴耶娃在前面那篇文章里所列举提到的:“一年时间里,在普京身上又发现了另外一种品质,这就是在他当总理时所根本没有的个性魅力。除了刻板和原则性强以外,普京还有一些让听众倾倒的天赋。夏天,在日本冲绳岛上普京竟能令150多名外国记者痴迷。要知道,这些人曾经对他怀有极端敌视的情绪。”后来,这种情况还有过很多次。
一些政治家指出,频繁地在电视屏幕上露面可以增加他的支持率。对于电视在现代政治中的作用,人们很难做出过高的评价,因为电视本身无法从根本上“塑造”出一位公众政治家或拯救一名在选举中表现得缺乏情调、枯燥乏味、野蛮或愚蠢至极的人。在俄罗斯,有谁会喜欢那个频繁撤换副总理的鲍里斯·叶利钦的丑态?谁还接受叶戈尔·盖达尔的咂嘴、鲍里斯·涅姆佐夫媚俗的笑脸、弗拉基米尔·舒梅科的仪表堂堂却曲意逢迎、维克多·切尔诺梅尔金的口齿不清、伊万·雷布金简单粗浅的教导、谢尔盖·基里延科的废话连篇和孩子般的幼稚、谢尔盖·斯捷帕申的惊惶失措、格里高利·亚夫林斯基自命不凡的训诫?弗拉基米尔·普京完全不咄咄逼人和虚张声势,而就是到了现在,阿纳托利·丘拜斯还是如此。在回答问题和发表评论时,普京也没有根纳季·布尔布利斯那种矫揉造作,他也不希望像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那样,把自己搞成一个喜欢设一些巧妙的圈套和搞些并不出色的蓝图的幕后操纵者形象。普京没有根纳季·久加诺夫那种枯燥无味的自我满足。与普京站在一起,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和尤里·卢日科夫甚至都很逊色。先是在白宫,后来又到了克里姆林宫,弗拉基米尔·普京都展现了自己自然、富于求实精神、认真、轻松幽默、思维健康、坚强果敢、真诚、朴实等新风格。我们看到的是一位坚强、智慧和果敢的人,但没有亚历山大·列别德那么跋扈和自我陶醉。
普京的这些“电视形象”特点不仅帮他在总统大选中获胜,而且也使他在整个2000年和2001年在选民当中一直保持着很高的信任度。
弗拉基米尔·普京和军人、精神领袖、主流媒体的编辑人员、大实业家、州长、国家杜马各党团领袖、法院和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著名学者、市镇主要官员、文艺工作者等频频会晤,几乎在各种场合中他的任何讲话都能得到共鸣和理解。许多会见都是以自由座谈的形式进行的,一般会持续3~4个小时。为了说明普京的风格与个性,以他出席康斯坦丁·赖金通过表演独角戏《低音提琴》来纪念自己50岁生日那一幕最有代表性。
在总统光临的“讽刺”剧院里,没有实施特殊保护措施的政府包厢。总统警卫人员用灵敏的探测器对当晚应邀观看首映的观众进行了检查,无疑,这也引起了观众的愤怒,他们对演出开始前一刻到来的弗拉基米尔·普京和尤里·卢日科夫没有做出任何欢迎的表示。甚至当普京在演出结束后走上舞台,向康斯坦丁·赖金表示祝贺并为他颁发勋章的时候,整个演出大厅对普京的态度也极为冷淡。但是,当普京发表对康斯坦丁和阿尔卡季·赖金生日贺辞时,他承认恰恰是在阿尔卡季·赖金的小型剧剧院他和他的妻子相识了,这些话打动了观众的心。当普京走下台时,演出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对普京表示敬意。
正如第二天《生意人报》所写的那样:“当总统与赖金两个人并排站在舞台上时,可以明显发现总统非常激动,两只脚不停地挪动,竭力挑选一些情感真挚的用词。可以说,普京取得了成功:他进入演出大厅时大部分观众仍旧示威性地坐着不动,但在他离开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弗拉基米尔·普京精通现代信息技术,他可以利用因特网发表自己的一些文章,并在直播间回答许多问题。他是继列宁之后至少流利掌握了一门外语的第一位国家领导人。当选总统以后,弗拉基米尔·普京开始学习英语,并且学习得还很顺利。
过度紧张的工作及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常常令普京不得不推迟各种会晤。在个别日子里,他甚至有20或25项活动。由于许多活动并不在克里姆林宫进行,而总统卫队又要提早对总统市内行车路线进行控制,这不可避免地造成道路堵车,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持续相当长时间。由此,总统安全部门及总统本人常遭到人们的公开批评。对此,普京不得不数次道歉。不过,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些办法,以减轻由此造成的首都交通负荷过重的局面。
风格与个性(6)
对于很多观察家来说,无论是作为一名官僚,还是一位政治家,弗拉基米尔·普京仍然还是一个谜团。他展示出了太大的潜力,这对个别人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德米特里·奥列什金在《莫斯科新闻报》上问:“为什么在一个轻视自己、藐视政权的国度内,在一个社会结构、制度准则和公民道德都还不健全的国家中,在一个今天准备投票支持这个人、而明天又准备赞成另一个人的国家里,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领导人,在仅仅一年半时间里就成功赢得了绝大多数国人的持久尊重呢?他成功地、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征服了反对派,使州长和媒体巨头各就各位,组建了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杜马。说老实话,我们那些报纸和电视台的兄弟们简直就是被吓住了。真希望听他斥责两句,或是骂上几声,但他不习惯这么做。虽然他的微笑很随和,目光也不乏友善,但却令很多人不自在。可以感觉得到,他还有一些尚未得到充分利用的、甚至还没有表露出来的秘密潜力。如果在工作中与他打交道的话,你未必会感到愉悦。在普京总统的个性潜质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可以超然于正在解决的问题之外。至于还有一些什么更重要的个性,恐怕只有他本人了解了。在没有制定、也没有公布政治纲领的情况下,怎么就能够进行竞选呢?在认为似乎很清楚却同时又有半吞半吐感觉的时候,怎么可以讲出具体的话呢?普京——这是一个俄罗斯政治文化传统中的另类,在我们国家,人们习惯于根据上司用词和观点来揣摩其真正意图,而普京则恰恰相反,他从来不话中有话。在我们的文明中,有太多形式主义的东西,‘诗人——比诗人要多,自来水工人——比自来水工人要多’——普京更倾向于采取实际行动,而不是允诺。
“在这个意义上,总统完全不是拜占庭人,而是一个纯粹的、奉行实用主义的西方人。但他又并非我们习惯所称的戈尔巴乔夫式的‘喋喋不休的西方人’,而是真正的欧洲人——一丝不苟、工作效率高的‘西方人’。他毫无伸缩余地,像议定书一样。他相信市场改革的正确性并坚持到底,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支持某一些将名字与市场及自由主义联系在一起的具体人物。他保证在现有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行事,(表面上看)他正走这条路,但一旦有必要,他也不排除超越法律允许的范畴。他承诺要将车臣战争进行到底——无论您喜欢与否都是这样。这种另类实用主义在自己国内仍然是个谜:它使得总统完全自主地从古巴转往加拿大访问,同时与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保持交往。
“言简意赅而莫名其妙——这是约瑟夫·斯大林所具有的本领,尽管从社会文化学角度来解释,其形象会有本质的不同。他归根结底是来自东方。当时索尔仁尼琴在谈到叶利钦时说:‘一个俄罗斯人,一个纯纯粹粹的俄罗斯人。’而关于普京,你不能这么说。就民族性来看,他是一个本肯多夫(此处意指日尔曼人——译者注)。”
德米特里·奥列什金的观点很难让人完全赞同。作为一个国家的俄罗斯和作为一个个人属性的“俄罗斯人”都是非常复杂的。德国政治理论家、曾经出版过一本有关普京著作的亚历山大·拉尔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弗拉基米尔·普京——克里姆林宫的‘德国人’”。作者在书中引述了普京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有两种气质,其中一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