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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去让人准备饭菜。”
“饭菜?不就在这儿吗?”
“爷。这是在行军,您是带兵之将。怎可胡来?”
“胡来?我胡来的时候多了,哪个敢多嘴?这就是特权!”
“你……”
玲珑的小马靴在地上跺了几下,古雅月掩面就跑了出去,古雅月跟着杨猛多少有些无奈与被迫,瘦马,在达官贵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人,她们跟豢养的猫儿狗儿差不多,宠物而已。
地位决定了古雅月想要好好活着,就要紧紧跟着杨猛,可心里有些东西,也让她有些抵制杨猛,而一路跟着杨猛,见了他的所作所为,她又想亲近杨猛,但是荔香园的那一幕,又让她不自觉的害怕杨猛。
抵制杨猛,古雅月就找他的茬子,亲近杨猛,古雅月也是通过找茬表现出来的,这一路杨猛抻着古雅月,古雅月的心里也在不断的纠结与矛盾。
许多事情,与想的大不一样,杨猛说几句放肆的调笑话,她还是能接受的,有时候还很愿意听,但真要真刀实枪的干,她还真接受不了。
“有意思的小娘皮,让岑毓英过来。”
玩得多了,也就有了耐性,对于古雅月杨猛也不强求,他的心里也是玩心占了多数,身边有这么个物件,倒是个不错的消遣。
“三爷!”
“当时老子被革职的时候,黄马褂是不是没有被褫夺?”
“嗯!只是革职永不叙用,并没有褫夺黄马褂。”
“这黄马褂平时可以穿吗?”
“不可!重大的节庆,或是圣上恩准的时候,才能穿。”
“那我这个有特殊的要求没有?”
“倒是没有!”
“这大军戡乱,也算是个节庆吧?老子能穿吗?”
“应该可以吧!督师的赛尚阿,见手下将领的时候,穿得就是黄马褂,以彰显他钦差的身份。”
好嘛!一听三爷的话头,岑毓英就知道,自家这位主事儿人,又要胡闹了,黄马褂这两年有些不怎么值钱了,退个几十年,这黄马褂的含金量,还是颇高的。
“弄一身!”
“三爷,这明黄的布料不好找啊!”
“屎黄的也成呐!下面的人有几个认得?无非明日是去诈营的。”
“三爷,您是要亲手对付董先甲?”
“嗯!就是这么个说道。”
“三爷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怎生能亲身犯险呢?”
“犯险?他董先甲要是险,就不会有太平军了!照着我这个罩袍弄!”
岑毓英下去准备黄马褂了,杨猛也没闲着,找了几个护卫,一一吩咐了一遍,这才慢吞吞的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进了屋子,古雅月正守着一桌吃食生闷气呢!杨猛也不搭理她,慢慢的盛饭吃菜,时不时的给她夹些菜品。
“老老实实的吃饭,你不吃饭老子就吃你,你吃饭的话,这事儿还有的商量。”
一听这话头,古雅月忙不迭的端起了饭碗,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
“这才对嘛!能吃,这身子骨才硬朗,不然柔弱弱的也不堪征伐呐!”
对于杨猛的戏言,古雅月理也不理,只是一个劲儿的扒饭,杨猛给她夹菜,她也是来者不拒,只是不敢接杨猛的话头。
就算是猛往嘴里扒,古雅月吃饭的速度也赶不上杨猛,杨猛匆匆的吃完了,就一个劲儿的给古雅月添饭夹菜。
这妮子只吃不答话,杨猛也起了戏弄的心思,一旦她停下,杨猛就作势动手,古雅月无奈,只能吃饭,一碗又一碗,饭碗虽小但古雅月的食量毕竟有限,三碗过后,这位实在是吃不下了。
“呃……吃不下了!”
认怂,也是古雅月的绝招,只要认怂,杨猛就不会逼迫她,这几天杨猛在摸索她的脾性,她也在摸索杨猛的脾性。
“吃不下不早说,撑坏了怎么办?我看你吃的狼吞虎咽,以为你饿了呢!
这些都是给你剩的,不然我早就吃完了。”
眯着眼睛一笑,不管气怒异常的古雅月,杨猛端起自己的饭碗,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桌上的饭菜扫了个精光。
有几粒米掉在了桌子上,杨猛不自觉的用手拈了起来吃掉,看的古雅月一愣一愣的。
“看什么,一丝一缕那啥物力维艰嘛!”
“嘻嘻,那是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对!就是这话,傻子都知道。”
“你戏弄我……”
“戏弄得到那里!”
指了一个让古雅月面红耳赤的地方,杨猛伸展了一下臂膀,就走进了侧屋,只留下一句话。
“收拾了碗筷,早些歇息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讨公道(五)
第二天一早,杨猛在古雅月的伺候下,净面穿衣,两人一起用完早饭之后,昨夜之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爷,雅月谢谢您的维护。”
“呵呵……守住了!你别半夜摸进的我的屋子就好。”
“真是的……”
古雅月恼了一句之后,也没多说什么,这样的待遇已经是老天怜悯了,瘦马是做什么的,古雅月很清楚,她们的待遇她更清楚,能遇上杨三爷已经算是她的福祉了。
“今天要办正事儿,跟紧了睚眦,别掉队,我可能顾不上你。”
“知道了……”
走出院子,岑毓英已经捧着一件黄马褂等在了院中,瞧那颜色,杨猛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颜卿呐!我说啥就是啥吗?让你弄个黄马褂,你真就能弄成屎黄色的?你说我要是穿吧?这色道实在是反胃,不穿吧?事情还不好做,你崽子是在给三爷上眼药吗?”
真是屎黄色的马褂,这布料也不知咋弄的,反正色调很不均匀,远远的一看,就跟一坨大粪差不多。
“明黄的,三爷进桂林的时候就有,这是昨夜赶工弄出来的,三爷赎罪!”
“甭说那好听的,要是到了桂林,因为这马褂让爷丢了面子,没你的好果子吃。
带着吧!到时候你穿。”
现做的黄马褂那颜色实在是扎眼,主要是看着恶心,杨猛也没了穿的心思。这事儿就交给岑毓英了。
一行人准备妥当之后。六百多人的马队。就直奔董先甲的营地而去。
董先甲的营地,就扎在象州城外不远的地方,因为太平军的缘故,象州城附近也荒凉的很,州城的城门也是半掩着的,看来吃过亏的象州,也是只惊弓之鸟。
“来者止步!”
杨猛的马队,也相当的有威势。骑手清一色的绸布劲装,马匹也是清一色的大黑马,绿营兵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到这么一群骑手,他们立马就把杨猛一行当成了大户的练勇。
练勇就是自己人,守营门的绿营兵,也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出来一个人何止住了马队。
“没眼色的王八蛋,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昆明杨三爷的人马你也敢挡,抽死丫的!”
有了杨猛的吩咐。他身边的护卫没二话,十几个人下了马。一人一脚,就把守营门的几个绿营兵放倒了,一人拽着辫子踩着腿,一人赏大嘴巴子。
十几下之后,‘咔擦、咔擦’几声,这几个倒霉鬼的脖子就被抽断了。啸闹声一起,营里没事儿的闲人,也都围在了营门口看热闹,这‘咔擦、咔擦’几声,可把那些看热闹的绿营兵给吓坏了,这是什么人啊?这么狠,说抽死就抽死!
望着骑在马上的杨猛,几十个看热闹的,呼啦啦跪了一地,打死人这事儿,自动被他们甩出了脑海,这可是大人物呐!
“王八蛋,被打上门还他妈给人跪着,没骨头的货色,抽死他们!刚刚那几下耽误时间了,十几下才抽断脖子,早上没吃饭吗?
三下!”
杨猛一声令下,又有几十个睚眦下了马,跪在地上的绿营兵,听清了杨猛的命令,可就是不敢反抗,随着‘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跪在地上的几十个董先甲的镇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见了阎王。
“哪个王八蛋敢到老子的军营闹事?”
杨猛等人也没闲着,不大的军营之中,几步路就能走到中军,外面的啸闹声惊动了总兵董先甲,这位挎着腰刀走出了军帐,张口就没好话。
“三爷,这就是董先甲。”
穿着屎黄马甲的岑毓英,打马上前,立马就指出了劫粮的罪魁祸首。
“董先甲是吧?劫了老子的粮草不说,还把老子当成了王八蛋,我倒想问问,哪个给你的狗胆?”
一出军帐,董先甲也被这群面泛油光,衣着华贵的汉子给惊呆了。
别人没有眼色,董先甲是有眼色的,这群人的绸衫,是上等湖绸做的,带有团花暗纹,这一身劲装,怎么也得几十两银子,绸衫外面的锦袍,更是上等的货色,看织锦的花纹,董先甲愣是不知道出自哪里,事情麻烦了。
杨猛一声暴喝,算是自报了家门,一听劫粮之事,董先甲的第一反应是拔腿就跑。
“跑的了吗?撞上去!”
一夹马腹,杨猛骑着自己的河曲黑马,就撞了过去,董先甲也是个练家子,虽说被马冲了一下,但他就地一滚,也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老子是朝廷命官,敢杀我,就是造反!”
不顾满脸的泥灰,董先甲爬起来之后,也不敢拔刀,这么一大群人,拔刀就是找死!
“嘿嘿!人已经杀得差不多了,这一营上下,就你还活着,你说咱们这事儿,能善了吗?”
杨猛这边在收拾董先甲,于彪也没闲着,几分钟过去了,这一营的人也该死绝了。
“大胆!你是……”
握住了刀柄给自己壮胆,董先甲也没太怂,瞪着杨猛就问他的身份。
“我?我就是昆明杨三,云南府人称滇地呆霸王!云南省人称杨灭门!京师的人称呼我为杨三傻子!
你在桂平码头,劫的就是老子的粮船,三百万斤粮食,是小事儿,要想活命也简单,一斤粮食一斤银子,钱货两讫,你小子活命,没钱付账,也不是不成,但得拿命还债!”
杨猛亮明了家门,董先甲立马就变得面色如土了,昆明杨三在西南各省,那是相当的有分量,尤其是在军中。
川西剿匪,可不是谁都能做的。除了杨猛能打服了朵康。谁还能?
董先甲不是不知道粮船是杨家的。也不是不知道杨三的威名,只是上头有人给他许下了锦绣前程,与前程相比,一个昆明杨三又算得了什么呢?
千算万算,董先甲也没算到,这昆明杨三,真是杨三傻子,大喇喇的就敢屠军营。
“杨三。你这是造反!若是就此退去,这事儿我既往不咎!若是不思悔改,你们一家都难保!”
事已至此,求饶已经没用了,身为参战的总兵,还是实权总兵,虽说董先甲的人打没了,但他的见识还在,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
杨三是个傻子。求饶只会坏事儿,不如冒险一搏。以造反之罪压他,说不定自己还有一条活路,只要逃出生天,自有他身后的贵人对付杨家。
“董先甲,你这是在吓唬老子吗?颜卿,把老子的谋划,说给董总爷听听,这事儿他也常干,一听就明白!”
董先甲这气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