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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土桥寨马青虎,前些天我家妹子在寨子外面被拐走了,这不今天这人贩子又来犯案,被我们这些人一起擒下了,希望大老爷帮小的找回妹子。”
土桥寨虽然紧邻县城,可县里的老爷们,马青虎也没大见过,书吏一声暴喝,让他有些提心吊胆,可妹子已经丢了几天了,再不找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只能麻着胆子开口。
“你们可看清楚了?就是这汉子,拐走你妹子的?”
是不是人贩子还不好说,这帮子刁民,就会没事儿生事,马姓怕是回回吧!
“咱们寨子,以前抓了好几次人贩子,都是他这身打扮!”
为了找回妹子,马青虎信誓旦旦的说道,被绑着的莫三爷,也是他一扁担放倒的。土桥寨是个杂居的寨子,很是混乱,也就成了人贩子经常光顾的地方。
“你是回回?那这些人呢?可都是回回?”
回回在云南府有些不受待见,就怕触了大老爷霉头,自己也跟着吃瓜落。
“各族的都有,汉人最多!”
土桥寨会种地的汉人最多,来的这些汉子里,大半也是汉人,在这些杂居的寨子里,各族倒是能融洽的相处,不像在别的地方,打打杀杀没完没了。
“等着吧!”
书吏只是出来打尖的,至于接不接这个案子,还得去问问典使大人。
买卖良人可是犯了朝廷刑律,这样敢明目张胆掳人的,肯定人多势众,宜良是个富县,外来人丁杂乱,是个拐带人口的好地方。
这样的黑窝,不是有关系的,就是四处流浪的,若是四处流浪的,那自己也能跟着沾些光,以后或许就能处理些有油水的活计了。
那书吏乐颠颠的走了,留下一众衣衫褴褛的汉子,站在衙门苦等。
“去去去,找个旮旯呆着去,别在这里碍眼!”
这帮子刁民,真是没眼色,县衙大门口,也是他们能站的地方?见这些人杵在县衙门前,那帮役便出声驱赶,万一碰上哪位大人出巡,被这些穷汉冲了,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位头顶大帽身穿官服的大人,才慢吞吞的走出了衙门口朝这边走来,这些个汉子,一见来了大老爷,呼呼啦啦忙不迭的跪了一地。
“这就是人贩子?”
出来的这位正是宜良县,掌管刑狱的典史大人,一看被绑的这位虎背熊腰,单看身形,就不是个善类。
“回大老爷的话,正是草民在寨子外抓获的人贩子。”
跪在地上,马青虎也是学着寨子里的老头子们,磕磕绊绊的说着别扭的官话。
“翻身看看,是个什么物件?”
见被绑的莫三一身烂泥,这位大老爷也是怕脏了手脚,颐指气使的说道。
马青虎跪着将脸朝下的莫三翻了过来,莫三那张沾满污泥的脸一露,那位大老爷,立马就上手了。
“祸事了!祸事了!”
现在这位大老爷也不怕弄脏官服了,一双白净净的手,不断在莫三的脸上扒拉着烂泥,这位还探了探鼻息,发现莫三没死,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赶紧来人呐……”
也不知被绑的这位是个什么货色,县衙的典史大老爷脸都绿了,嚎的嗓子也岔音儿了,一众衙役、帮役慌乱乱的涌出县衙,见典史大人坐在地上,急忙上前将典史大人扶起,没想到却挨了骂。
“没眼色的东西,先给三爷松绑,赶紧的去找刘一贴,就说有贵人受伤了,让他赶紧些!”
在衙役们的帮助下,这位大人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这下算是完了,这帮子刁民,送来的哪是政绩,这是阎王帖啊!
“把这群刁民下狱!等三爷醒来,再收拾你们这帮刁民。”
这位在宜良县遭了难,整个宜良县上上下下都得跟着倒霉,弄不好小命也得丢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赶紧去请县尊大人,就说出大事了!”
一个衙役领了命,急火火的跑进了县衙,不一会一身便装的县尊大人,也急匆匆的快步走出了县衙。
“何事慌乱?”
无论什么时候,官体官威不能丢,虽说出了大事,这位县尊大人,还是沉声静气的问道。
“地下躺着是昆明杨三郎!”
这一句就把威严的县尊大人,震得踉踉跄跄站不稳了,这哪是大事,这分明就是泼天的大祸事。
“伤了还是死了?”
见地下的杨三郎躺着一动不动,这位县尊颤声问道。
“伤在后脑,我已让人去请刘一贴了。”
这位典史,不愧是刑狱的老人了,伤了后脑不能乱动,这事儿做的不差。
“凶手何在?”
没死就好,自己命算是保住了,可伤了这位杨三郎的人犯却是放不得。
“已然下狱了,那些个刁民把杨三郎当做了人贩子,这下可怎生是好?”
宜良典史弯腰塌背,苦着一张老脸,也是有些六神无主。
不大的时候,一位背着药箱的半老头子,就被几个正牌衙役拖拖拉拉的带到了现场。
“县尊大人!典史大人!”
这位就是刘一贴了,先给县尊、典史行过礼之后,他才把目光转向地上的杨三郎。
“仔细着些,这是昆明杨三郎!”
县令也是怕刘一贴不用心,点出了地上这位的来路。
“噗镲”一声,刘一贴的药箱应声落地,里面的药散、器具落了一地。
昆明杨三郎,滇地呆霸王,不说平民百姓,就是死在他手里的在策官员,恐怕也有一手之数了,这位在云南府甚至是云南省,都是大大的有名,痴傻的物件一个,可是身后却坐着一尊大佛爷,数遍整个云南,也就这位是个无法无天的存在。
这位杀人可是不犯法的,在策的官员,这两年死在这位手里的就有好几位,各府衙的书吏、差役更是数不胜数。
在云南府当官做人,总督大人你可以不认识,巡抚大人可以不认识,知府大人你也可以不认识,但这位滇地呆霸王一定要认识,各府县上到县尊下到差役,没看过这位爷画像的不多。
让自己来救治这位霸王爷,治好了什么都好说,治不好自己怕是要被埋在乱葬岗了。
“还不赶紧查看伤势,我已经让驿马去昆明杨家了,万一那边来人,你再治不好这位,我们都得不了好!”
宜良县令今天也算是倒了大霉,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平白无故就沾上了这位名震滇地的呆霸王,看来自己这个肥缺,也算是坐到头了。
第三章 家在云南昆明县
刘一贴在心里,把宜良县的这两位大人,骂了一个通通透透,跟着这两位,就落不着好。
现在诊治地下这位才是大事,治好了可能有赏,治不好肯定是死路一条,昆明的杨老爷可是个护犊子的主,不然哪能有滇地呆霸王的赫赫凶威?
“伤在后脑,下手定要小心一些。”
不止是刘一贴、县尊大人也觉得平白受了牵连,宜良的典史更觉得冤枉,后脑可是致命的要害,就怕刘一贴没数,再伤了地上这位爷。
刘一贴刚要伸出的手抖了抖,这才慢慢的放在杨三郎的后脑上,一通摸索把脉之后,刘一贴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刘一贴一松气,宜良的县令和典史也跟着松快了不少,看这架势没什么大碍,只要人没事跑动跑动,说不定还能保住屁股下的位子。
“两位大人,三爷无甚大碍,只是后脑被重击惊了神魂,再加上伤了血气,这才厥了过去,弄些药散止血之后,养上一阵保证还是生龙活虎。”
嘴上说的轻巧,刘一贴心里也在骂着下手的憨贼,这后脑可是险地,稍不留意就会要命,也不知下手的那位用的什么东西,杨家三爷脑后,可是被开了一条好大的口子。
都说昆明杨三郎,手底子硬朗,现在看来还是沾了他老子的光,手底子硬朗能被人开了瓢?
“那还不赶紧给清理清理,待会杨家来了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准保没好事儿!”
县令也是惊魂乍定,急火火的吩咐县里的差役,将地上的杨三郎妥妥的抬进县衙,让刘一贴赶快处理好他的伤势才是正经的大事。
刘一贴把地上有用的物件一划拉,其他的家伙事也顾不上了,紧紧的跟在差役身后,也进了县衙。
解开杨三郎油汪汪的粗鞭子,细细摸找着伤口的位置,好在这位杨家三爷爷身强体壮,不然这一下真就得要了命。
后脑的剧痛让莫三,再次醒了过来,这刚一醒就看到一个半老头子,弄了一手黄不拉叽的物事,要往自己脸上弄,想起路上挨得那些沾满污泥的大脚丫子,莫三下意识的就是一脚。
“三爷,我这是给您治伤呢!”
刘一贴也是被莫三的一脚,给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憨货如此不讲理,二话不说就先拿脚招呼自己这个郎中,好在自己练过,不然就倒霉了。
“治伤?”
莫三也在慢慢的回神,不知道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听这半老头子的话,自己八成还活着,可这是哪里?周围的这些又是什么人?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可不认识什么山民。
“是啊!三爷您这是被几个刁民伤了,这是宜良的神医刘一贴,这不正在给您瞧伤嘛!”
这个时候县尊不方便说话,宜良的典史就先开了口,若是这杨三郎发怒,待会县尊也好周旋一下。
“宜良?宜良是哪里?”
莫三真是没听说过宜良这个地名,看这些人的态度,好像认识自己,先问问在哪里,心里也好有个着落。
“云南府治下的宜良县,三爷您不在昆明县,是如何到这穷乡僻壤来的?”
宜良素有滇中粮仓之称,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典史这么说话,也是想礼让一下,可莫三听得有些糊涂了。
“云南府?昆明县?”
云南他是知道的,那可是西南大省,昆明是云南省府,有春城之称,那可是西南地界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昆明县的说法,莫三还真没听过。
再一看这几位的装束,好嘛!这是在拍戏还是干什么,屋里的三位都是带着鞭子,一个还穿着清朝的官服,只是与电视、电影里一比,这位穿上这一身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可不是云南府昆明县吗?三爷在整个云南省可是大大的有名,我们也是头一次见到真神。”
滇地呆霸王,可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别说他一个典史,就是县尊老爷,被这位打死,怕是也只能不了了之,自己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妙。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莫三心里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觉,这地方怪异,不仅人怪异,东西也怪异,屋子里的陈设虽说不错,可没有一点自己熟悉的气息,莫三虽说被毒品毁了身子,但身为毒枭他的警惕性是相当高的。
“大概未时三刻吧!”
身为一县典史,对时间的掌握的很清楚,现在杨三郎问什么就要说什么,这位爷刚刚被敲了闷棍,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是问什么年份?”
一边问着问题,莫三也发现了许多不妥之处,先是自己的身体,虽说浑身无处不痛,可疼痛挡不住身体的活力,自己现在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想到这里,莫三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