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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沅的这话一出,大堂瞬间就静了下来,果然啊……
“总督大人,各州府的藩库已经无银可用,今年云南的粮食也因为干旱,大范围的歉收,军费之事,云南的各州府可以出,但明年的课税是不是让朝廷给免了啊?”
李星沅伸手要钱,云南的官员也不是白给,几分请旨免税的折子,就递了上去。
这下李星沅坐蜡了,递这个上去,还不如向朝廷要钱呢!要钱只会得个差评,这些玩意递上去,得罪的可是云贵周边的督抚啊!
云南请旨免税,那云南下一年的耗费,可都得从协饷里出,从人家身上剜肉,谁能不怒呢?
“杨大使,你那里不是兼着云贵川三省的铜盐吗?想必几十万两银子还是能腾出来的,这滇西的乱子不平,你那边的铜盐两课也受影响啊!”
如果说云南哪个最肥,除了云贵川铜盐大使杨士勤之外,再没一个有钱的了,这银子还得从他身上刮啊!
“几十万两?小意思,我这里可以出,但明年不输滇铜的折子,还得由总督大人递上去啊!”
杨士勤也是有样学样,一本小小的折子,压在了李星沅面前的大案之上。
“你……”
没想到这杨士勤更歹毒,这折子要是上了,圣上能立马罢了自己的官,滇铜复起可是远远重过滇西回乱的,圣上巴巴的等着明年的滇铜呢!这个折子上去,那和找死没两样,这杨士勤想借刀杀人啊!
“杨参将,据说你是防疫营的主官,滇西之事防疫营也要出上一臂之力啊!”
弄不了老子就弄儿子,李星沅也不客气,直接就要把杨猛派到滇西,儿子上了战场不怕杨士勤不出钱。
“哦……防疫营啊!现在除了八百多六十岁往上的,其余的青壮早就散了,去滇西也不错,起码这些人打杂烧水的事务能干了,只是这军饷……”
杨猛耷拉着眼皮,慢腾腾的回复着,狗才啊!狗才!果不出徐子渭所料,这李星沅想要拿自己的安危,威胁老爷子。
“散了?那可是绿营正经的营号,怎生说散就散啊?再说了六十岁往上的,能从军吗?杨参将,这可是总督府的议事堂,说话要负责任的!”
没想到老子歹毒,这儿子更毒,这还没做事呢!就惦记上云南的银子了。
“这防疫营当年只是为了防疫而建,依着前任总督贺大人的命令,当时收的就是些老弱病残,能打发的早就打发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孤老,赶走这些人他们会饿死的,这贺大人一走,我这防疫营的饷钱也欠了小半年了。
饿兵难差,总督大人,还是先把防疫营的军饷给补足了吧!不多,四千两而已!”
听了这番回复,李星沅也没招了,只能继续想别的办法。
“诸位,滇西的乱子还是要办的,没钱可是寸步难行,不知诸位可有好的法子?”
“有!纳捐!我杨家最近虽说银钱不济,但平乱之事无论如何也要出上一份力的,我出五百两。”
话头是从杨士勤的嘴里传来的,五百两的银票,也压在了大案之上。
“着啊!还是杨大人的法子好,滇西那边有的是茶商,一家万八千两,也不当事儿的,这事儿就该纳捐。”
杨士勤的法子,得到了满臣爱兴阿的支持,这位也是满脸放光嚷嚷了起来。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爱兴阿协领就负责此事,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咱们在捋捋滇西的事情。”
纳捐,恐怕不是什么好法子,瞧下面云南官员的脸色就知道,杨士勤难缠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投清的下场
云南的官员从总督府出来,恰好看到了李星沅的行李,好嘛!两箱书、两箱衣物,这哪是要常住的架势,一般的官员,进京述职带的行李也不止这些,看这架势李星沅来云南的目的,就是打算在经历上再添一笔啊!
众人也没多说什么,各自心里都有个算盘,该挺谁该避开谁,各人心里有数的很。
上任伊始就碰了几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自己要快速处理滇西事务的策略也被迫停滞,李星沅也蛰伏了几天,私下里见不少云南的官绅。
到任的第五日,李星沅才依照规矩发了上任摺和一些劝诫的摺子,看来这位新督也有底牌了。
第六日一大早,李星沅带着云南的属官一一拜了文庙、武庙、文昌庙、城隍庙、龙神庙,再拜了云南的矿神庙,众人回到总督府,李星沅第一句话就是要复审张马投诚一案。
李星沅的话是有讲究的,张富,马效青投清,那叫幡然悔悟,被说成是案子,这位新督的立场就很明确了,追究前事平息回乱,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总督大人,这张马之事并不是什么案子,何来审问一说?”
事关自身的安危,协办爱兴阿第一个站了出来,当日张必禄率军平贼,爱兴阿也是参与了的,张马投诚根本没有疑问,现在扒这事儿,不是给自己穿小鞋吗?
“本督奉圣谕彻查张马投诚一节,前任总督贺长龄近日也复报了此事,但圣上并不满意。这几日京师那边接连来了两份廷寄。严令彻查此事。
此事的枝节不少。你们相关的各衙署一定要密查此事,切不可将消息漏到滇西,若是引起回回大乱,罪责各位清楚。”
圣谕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没了话,这还怎么说?皇上都发了话要严查,那张马之事就是案子。
“总督大人,缅宁之匪乃是保山黄巴巴旧部,与张马二人无关。此事乃是前任提督张必禄促成,如若追究此事,就怕缅宁之匪起了拼死之心,回回历来心齐,缅宁又地处边荒,一旦张马二人之事处理不好,回乱恐难消弭啊!”
这话爱兴阿是说不出来的,这些话源自杨猛的师爷徐子渭,无绍不成衙,爱兴阿这个满臣的师爷也是绍兴人。有些话徐子渭传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这也是杨猛的主意。没人掣肘李星沅,就怕这位新督,激起滇西回乱的规模,今年的年景不好,缅宁的所在又有些棘手。
上有大理、下有版纳、背靠缅越,这处所在回回商人居多,一旦激起他们的凶性,云南的绿营怕是要不济事。
而爱兴阿在上次平乱之中,立了军功,这位正想着离开云南呢!张必禄那老贼奸狡,一看云南的情势不好,在贺长龄被降职之后,也走门路调到了贵州,如果上次平乱被李星沅否了,那身在云南的爱兴阿,就要背这口无边的大黑锅了。
爱兴阿身为满臣,本身就不惧李星沅,让他拖拖李星沅这位新督的后腿,再好不过了。
“夷性犬羊,这可是你说的,回乱之事不可纵容也是你说的,怎么今天又变卦了呢?
大白象、马大、马效青、张富、海连升、马登霄、马国海,这些乱匪你能分清了哪个是哪个?
平回乱安回心,这是大路子,但也不能过分的纵容回匪,保山之回可恕,余者皆该强扫!不然怎能显示朝廷的威仪?
平乱之事我已有定计,诸位不要再多说什么了?劾迆西道罗天池、永昌知府恒文的折子,我前些日子已经上了。
今日除了要处置张马二人之外,监生沈聚成也该下狱了,这人是永昌屠回的首恶,云南回回切齿之人,不抓不杀不足以平回乱、安回心。”
“总督大人明鉴!”
李星沅的话头刚刚落下,徐柳臣带着迆东道诸位官员,就开始拍马屁了,看来这几日李星沅降服了迆东道的诸位官员,滇西的事情要麻烦了。
李星沅所说的回回,杨猛全部清楚,现在缅宁一带主要是海连升、马登霄的地盘,这两人就是黄巴巴被杀之后,与张富、马效青决裂的回回。
至于大白象、马大、马效青,说的就是一个人马效青,此人也是刺头,云南回乱事事都有他的参与。保山板桥店之事,是他与七把香会的万桂林冲突所致。当日就是他不敌万桂林,败退之后牵连了板桥店附近的回回妇孺。
滇西回乱他也一场没拉,最后事有不济,又撺掇张富投了大清,这人该杀!
马国海也是与张马二人一同降清之人,现在又窜到了缅宁,这事儿张马二人也脱不了干系,据滇西来报,马效青也带人奔缅宁而去,只有张富还算老实,带人回了保山,这次李星沅要翻案,只怕张马二人要遭难了。
张必禄一走,他训练的绿营兵也散了,缅宁之事并不好办,现在李星沅又要把沈聚成下狱,只怕金鸡村那数万哨练也会有反复,起码不会帮着李星沅平乱。
如果那沈聚成是个精明的,就该把金鸡村的哨练交给他干儿子沈振达,有了沈振达的牵制,沈聚成一时半刻死不了。
缅宁的回回只有千余,只是在蓄势,并没有作乱,他们剿不剿都成,李星沅如此急迫,只怕是要向朝廷邀功,再从京师那边做文章,调离云南这个泥潭。
只是他李星沅拍拍屁股能走个干净,留下的烂摊子该怎么处理呢?缅宁不似永昌,那里回回多是商家,李星沅强势打压,势必引起他们的不满,有这些人撑着,回乱只怕绵延不绝。
乱一次剿一次,加上今年的饥荒。李星沅再强动兵戈。滇西那边恐怕要有乱子了。永昌的杜文秀一行人。一去就是一年多,八成是越级告官,在京师被下狱了。
如果让魏五的那个家仆疏通一下,让杜文秀在京师告上一状,会不会牵制一下李星沅呢?
总督府的议事,杨猛没听多少,结束之后李星沅就开始了排兵布阵,这位新督绝对是个干才。政事军事处理起来十分的娴熟,滇西附近的绿营兵,在他的安排下,分成数路围向缅宁。
滇西的绿营兵,多数是张必禄练出来的,初战告捷之后,缅宁的回回陷入了困境。为了求得喘息的机会,马国海首先倒了霉。
这位不是死于清兵之手,而是被本族之人诛杀,把头颅献给了清军。可李星沅的胃口不小,一个马国海显然不够吃。滇西那边虽说没什么战事,可一张张虚报军功的折子,却雪片一般递到了总督府。
李星沅有了徐柳臣这个云南通,也知道这些捷报里面的猫腻,但他的心不在云南,也就顺势递了上去。云南绿营不可用、不能战,这是他没想到的,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对付张马二人身上了。
马效青逃奔缅宁,算是一步好棋,安分守己的张富是第二个倒霉的,被保山的差役,直接捅死在家中,头颅和家人被献到了昆明。
连战连捷的折子,也从李星沅的手里一个劲的发向京师,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滇西的绿营官员清楚。
马国海、张富,这两个降清的回回伏诛,加上滇西弄来的案情,一下就把贺长龄和张必禄前次戡乱的功绩推翻了。
张必禄精明,事先调到了贵州,加上之前的功劳,他算是逃过了一劫。而贺长龄就倒霉了,这个一心想消除云南回乱的前任总督,四十年勤政惠民,没有得到一点的褒奖,先是被降到了河南做按察使,罗天池保山屠回一案被掀开之后,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他绝了继续为官的念想,贺长龄无奈上书乞骸骨,想要告老还乡。
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贺长龄乞骸骨之事算是成功了,可马国海、张富伏诛,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