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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如传闻中的****成性、举止轻佻。
不给秦若岚发作的机会,贺泰哲已利索地收拾好药酒,在地上熟练地铺好被褥,灭了灯,躺了回去。
秦若岚无奈,只得也掀被躺下,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确实也感到困乏。就在她意识稍感模糊之时,贺泰哲的声音自黑暗中传了出来,“日后离二娘远些。”
秦若岚微怔,他是在担心她?但他俊逸的眉目皆隐在夜色的幽暗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遂无法看清他此时脸上表情。秦若岚眼前似乎浮现出黄萱咄咄逼人的模样,也心知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淡淡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宁可对面真小人,最怕身边伪君子。”
等了半晌,并未听到贺泰哲回答,就在秦若岚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忽闻一声低浅叹息,飘散在夜晚清冷的空气中,入耳即化,几不可闻。虽在那之后,贺泰哲便不再出声,可秦若岚心中却对这个已是她丈夫的男人,多了些许莫名好奇,更想要一探究竟。
月光如水,风清月白,漾起一缕温柔,沁入了心田。
第十章 挺身求助
盛夏时节,骄阳似火,四处一片苍翠,空气中涌动着花草的味道,被炙热的风一吹,平白生出些许压抑与沉闷,仿佛只有一丝清爽才能缓解。
贺凝羽走在校园中,想着她与纪怀宇之间的细节,发现每每他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多是不知不觉地扯到秦若岚身上。比如她最近经常做些什么,喜欢吃些什么。起初也是因为贺凝羽想多与纪怀宇聊天,很多内容都忽略掉了。可昨天开始,纪怀宇就没有到学堂来上课,直到今天过半,他依旧没有出现。这让贺凝羽不自觉地胡思乱想起来。细想之下,其实除了关于秦若岚,她和纪怀宇之间,似乎再没其他联系,这一点认识让她感到害怕。
他会不会是出了事?贺凝羽心中担心且烦躁,莫名的会有很多的猜测,想各种他没有来的原因。她甚至会傻傻地想着,会不会因为自己经常缠着他聊天,而引起他的反感,让他躲着自己?
贺凝羽连忙打消了自己的这种想法,她坚信他不会这样!
“凝羽……”
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贺凝羽的思绪,这人便是贺凝羽在女子学堂的同学兼好友——季颖慧。“你怎么又站在这株玉兰树下?这花早就过了最好花期。”
“颖慧。”贺凝羽转过身朝那人走去。
“真不知道你为何对这株玉兰这么感兴趣,昨天就常站在这里,今天还是,我看你要是这么喜欢,回去在贺家院子自己也种一株算了。”说着,季颖慧挽上贺凝羽的手臂,“还不走,一会儿该上课了。”
“哦,纪老师来了吗?”贺凝羽轻声问道。
“纪老师?估计这几天都来不了,刚才听她们说,昨儿个白天,纪老师跟着大学生去游行,听说好多人都被巡捕抓到了巡捕房去,纪老师到现在还没来,想来也是被抓了。”季颖慧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偷偷一笑,若有所指道,“你怎么对纪老师这样关心?”
“我……”贺凝羽迟疑着,可思绪却停留在纪怀宇身上,脑子里一片烦乱,掩饰不住的担忧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顷刻便将她淹没。他真的被抓了吗?想着,贺凝羽紧蹙着双眉,迈步朝校门匆匆走去。
“凝羽,你做什么去?不上课了?”季颖慧在后面高声叫道,可贺凝羽跑得很快,仿佛充耳未闻,丝毫没有理会。
贺凝羽径直跑回了贺府,不理会下人对她的问候,快步往前厅走去。
“小姐。”
贺连这时正从后厅来到前厅,见到贺凝羽一脸的慌张,先上去问了好。
“连管家,我爹在哪里?”贺凝羽脚步微一顿,急切地问道。由于她从女子学堂一路跑回来,未来得及歇息,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喘着粗气,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小姐,老爷还在珠宝行,尚未回来。”尽管对贺凝羽急切的神情感到疑惑,贺连还是如实回答。
贺凝羽听罢,只是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又跑开了,甚至连汗都顾不上擦拭,身影所到之处,掠起一道清风。
“泰福”珠宝行离贺家并不算远,贺凝羽快速穿过街道,心中焦急不已。她对纪怀宇的心意,从未像此刻一般清晰,像是多耽搁片刻,便会失去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样。不多时就到了店里,她无视一楼员工纷纷的问好,直奔向二楼办公室。
砰的一声将办公室的门推开,贺凝羽见贺峰正和经理唐海谈着事情。唐海跟贺峰一起打拼十余年,在珠宝行里最得贺峰所信任。
突如其来的推门,将办公室里谈事的俩人吓了一跳,一时间停住了口,齐齐望了过来。贺峰看清来人之后,正欲勃然大怒,出言斥责,却被贺凝羽的话语所打断,“爹,我有事要求您帮忙。”
“看看你,成何体统?身为贺家小姐,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你没看到我和你唐叔正在谈事情吗?岂是你能随便插嘴的?你先出去,有话回家再说!”贺峰的语气严厉,看到贺凝羽如此没有礼貌,真想教诲一番。如果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真是太让他贺家在人前失了面子!
“爹,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贺凝羽连声说着,人已经快步走到贺峰身旁,拽住他的胳膊,施力想将贺峰从座椅上拉起来。在她心里觉得,只要多耽搁一分钟,纪怀宇就可能在巡捕房多受一会儿的罪。想到这里,她心上更如有只爪子在挠一样。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真是太无理取闹了!”贺峰紧皱眉头,将贺凝羽的手拨开,自顾又坐了回去。
“贺老板,您交代的事情我大概都明白了,现在就去准备。”唐海见他们二人争执不下,想毕竟是人家家事,于是借口就出了办公室。
见唐海离开,贺峰望向贺凝羽的神色中怒意更甚,声音威严,“你倒说说,这风风火火地跑来有何要事?如此不知深浅,平日里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爹,女儿真的是有急事求您帮忙,您要是想训话,且等事情结束了,女儿任凭您责罚,绝无半句怨言,好吗?”见贺峰气恼,贺凝羽反而有些冷静下来。现下不是惹爹生气的时候,毕竟他愿不愿帮忙,贺凝羽自己也没太大把握。她趁这时间,将思绪尽量梳理清晰,希望能让贺峰尽快了解。
闻听贺凝羽认错,贺峰心下缓和许多,但脸上神色依旧严肃,转而收敛了质问口气,平静地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一个朋友被抓进了巡捕房,求爹您给那边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将他放出来。”贺凝羽一脸的期望,等着贺峰的回答。因为在她能力所及的范围内,也就只有贺峰才能有这个面子。
贺峰才舒缓开的眉心又微微蹙起,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贺凝羽。她那充满乞求的模样,却是他第一次见到。贺凝羽在家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想来,她从小到大也没有这样着急过,并开口求他帮忙的时候,这不得不让他心生些许想要深究的疑惑来。
“你所说的朋友是何人?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过?”贺峰继续追问。
“就是……”贺凝羽的话才出口,却又连忙收住。总不能说纪怀宇是贺府以前的下人,然后又成为她的老师吧?这样爹恐怕会问得更多,牵扯出诸多麻烦。想着,贺凝羽缓缓说道:“其实是我学堂的老师,以前很照顾我,只是这次参加游行抗议,所以才被巡捕房抓了进去。”
“什么?”贺峰有些惊讶,“当老师的居然还带自己的学生去游行抗议?就是把他关在里面八九年都不多,这样的人怎么能为人师表?如今时局如此混乱,商不涉政,不然容易引火烧身,此事我不能管。”贺峰像是打定主意,说完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爹,就求您这次,凭您的面子,也只有您能帮他。”贺凝羽继续哀求道,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贺峰丝毫不理会,而是拿了手提包,起身往外走,“我说不管就是不会管,走了,闹够了就回家去,别在铺子里丢人现眼。”语毕,犹自往前迈步走开。
“爹——”
贺凝羽追在贺峰身后,希望还能尽力说服他,可上了贺峰的汽车,直到行至贺家门口,贺峰都微闭双目,任凭贺凝羽苦苦恳求,皆充耳未闻,打定了主意不予理会。
到了贺家,贺峰也不看贺凝羽,昂首阔步走向了前厅。被丢在后面的贺凝羽垂着头,缓缓走向院子内,却平息不了纷乱的心情。她剪水般的双眸里隐有泪光闪动,那份焦急与担心仿佛一团火,灼痛了她的心。她该怎么办?爹不帮她,她还能找谁帮忙?
秦若岚?嫂子?不知为何,此时贺凝羽眼前闪现的却是秦若岚的身影。纪怀宇说什么也算是她的远房亲戚,她应该很愿意帮忙才对。想到这里,贺凝羽转而往贺泰哲和秦若岚居住的院子跑去。
“嫂子,嫂子——”才踏入院子,贺凝羽便迫不及待地唤道。
秦若岚正捧着一本书坐在窗边,心思却无法如往日一般集中。她的视线凝在自己膝头处,即便隔着衣物,似乎也能感受到前些日子贺泰哲为她按膝盖时,留在肌肤上温暖的触感。想着,她不由得心念一动,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他那双流连花丛的手,不知如此爱抚过多少女子,她又为何要因无意中的肌肤相触而分神?
还未理出个思路,她便被贺凝羽那风风火火的疾呼声打断。听她如此着急,秦若岚猜测着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于是连忙起身走到屋外。
“凝羽,怎么了?”秦若岚伸手扶住因为快跑而气喘吁吁的贺凝羽,轻声问道。
“嫂子,不,不好了,他,他被抓起来了。”贺凝羽勉强将气缓了下来,但开口还是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谁?可是你哥出事了?”秦若岚一听,下意识想到了贺泰哲,本以为已经有些收心的他,莫不是又惹出了事情?
贺凝羽一看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哥,是纪怀宇!”
“怀宇?他……”秦若岚冲口而出,可却发现灵儿正从外面回来,忽而收了声,压下心中担忧,轻咳了一声,拉着贺凝羽步入房间。谨慎地将房门关上后,秦若岚面色也忍不住显露出一抹焦虑,“你快说说,发生了何事?怀宇他为何会被抓起来?”
秦若岚紧紧抓住贺凝羽的手腕,却感觉心头犹如一把火在烧,然后又被冷水浇灌下去,复又松开。虽然仅是片刻,但秦若岚如此激烈的反应,还是让贺凝羽愣了一愣。她知道秦若岚定会关心纪怀宇,可没想到会关切至此。这让贺凝羽觉得,自己确实没找错人,只要秦若岚在意纪怀宇,纪怀宇便有救。
“昨天他就没回学堂讲课,今天又没来,后来同学告诉我,说他因为参加了前天的游行抗议,所以被抓进了巡捕房。刚才我去求爹帮忙,但是他不愿意,嫂子,我现在只能求你了,请你帮帮他吧。”咽下心中那份苦涩,贺凝羽说着,眼中已经微微泛红,含着泪水。
秦若岚被贺凝羽泫然欲泣的模样震住了,她没想到贺凝羽待纪怀宇如此认真与用心。想到这里,她不禁猜测道,莫不是贺凝羽喜欢上纪怀宇了?
“凝羽你是说,他去了你们学堂当老师?”秦若岚终于听明白了贺凝羽的一番话及她为何会知道纪怀宇的真名了,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