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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一民也没有心思卖报纸了,就和猴三一起先回了站里。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报警了没有?”听到这里,胡元奎着急地问道。
“不用了,”费一民又将手摆了摆,“胡站长,报警也没用的,这帮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再说小光头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听到这里,胡元奎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不要做傻事哦,小费!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放心,胡站长,我是不会连累你的,这几天我想请假休息几天,报纸就由猴三他们来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掉数字的。”
第1节
五月的细雨很轻很轻,轻得让你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有当置身于灰蒙蒙的天空下,微风挟着细雨轻拂你的脸颊,让你感到丝丝的凉意时,你才能感觉到这天好像是在下雨了。
关动荡从吴瑞年的办公室里出来,心情也好像这灰蒙蒙的天空一样,蒙上了一层阴影。在家里休息快一个半月了,身体也开始慢慢地复原了。关动荡感觉自己在家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这样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让人觉得心里憋得慌。而且三层楼的那些老朋友老同事们并不知道关动荡的生活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是觉得关动荡整天待在家里,这在以往来说是少有的事情,难免在见面的时候热心的问候一下,“怎么样,在家休息呢?”刚开始关动荡和问候他的人之间都不觉得有些什么,大家熟人熟事的,见面了问候一下也属正常。可是日子长了,朋友再问起关动荡的情况时,也许问的人依然觉得没有什么,关动荡心里却开始起了些微妙的变化。他渐渐地觉得这些好心的问候让他觉得有些窘迫,好像他现在在家里不是休假,而是失业在家里无所事事,靠丁妮养着呢。这个事情又不好主动去向别人解释什么。日子长了,关动荡就不大愿意在三层楼里走动。整天闷在家里不出门,要么是拿着书和报纸一看一天,要么是盯着电视,一天都躺在床上不挪窝,连小米闹着要他带出去玩,他都不乐意。这样一来丁妮倒是着急了。本来她坚持让关动荡待在家里是要他安心养病的,现在却适得其反。这样时间长了,只怕是旧病还没有养好,他反倒会闷出新的病来。无奈之下,丁妮只好作了让步,同意关动荡回晚报去上班。只不过要求他跟吴瑞年说清楚,自己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只能做些轻活。这些关动荡都爽快的答应了。对于关动荡来说,现在只要能出去上班,比什么都强。
得到了丁妮的同意之后,关动荡在上班之前专门抽时间回了一趟老家,看望了一下父母。父亲倒还是老样子,身体虽然很瘦,但是精神矍铄,还可以让人放心。母亲则不然了,身体日渐地消瘦还不说,脸上也不怎么见血色,看情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看到关动荡回到家里,母亲很是高兴,拉着他聊个不停,一会儿问关动荡的工作情况,一会儿问小米的学习情况。到这个时候,关动荡才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的错误。今天自己回来,应该将儿子小米带回来让二老看一下,也让二老体会一下含贻弄孙的乐趣。此刻关动荡坐在母亲对面,看着母亲说一会儿话,就停下来喘一会儿,并且手还下意识地伸手去捂腹部,关动荡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母亲的胃疼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现在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了。关动荡竭力掩饰着自己灰暗的心情,强装笑脸和母亲聊了一个上午,吃过中饭,便赶回了自己的家。他决定下午抽时间去一下发行部,同吴瑞年谈一谈自己下一步工作的问题。自己这样长期休息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下午的时候,灰暗了一天的天空忽然飘起小雨来,一如关动荡灰暗潮湿的心情。看到关动荡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吴瑞年有些诧异。这一段时间忙着时报的零售,早就将他在家休病假的事给忘到了脑后。经关动荡一提醒,吴瑞年才发现,关动荡已经在家里休息了快一个半月了。
“好了吗,你完全康复了吗?要不要还在家里多休息几天,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你这才休息了五十天不到,过来上班能行吗?”吴瑞年一边一脸关切地询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对关动荡的工作安排。
“没问题,吴主任,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现在只想着早点回到工作岗位上来。”
“是吗?你爱人同意吗、、、、、、”吴瑞年接着轻声地问了一句,他感到这件事有些棘手。现在各个岗位上都有人,而且也正值中收订和时报发行的关键时候,岗位上不可能轻易地动人,即使要调整也要等到中收订完,可是现在如果将他安排得不满意,万一闹将起来,大家都不好收场。
“吴主任,我来之前跟我爱人沟通过了,她没意见。”关动荡迫切地说道。
“哦,这样吧,小关——”听完关动荡的话,吴瑞年突然拿定了主意,“现在马上要开始中收订了,各个站里的任务都很重,你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康复,暂时就不要你挑这重担。你先到才华站里去协助方明亮的工作,我跟你说清楚,你去是不带任务的,算是给你一个机会缓冲。你安心地将身体彻底养好,一旦你的身体完全康复,有一天我要你挑重担的时候你可不要推辞哦。”说到这里,吴瑞年友善地冲关动荡笑了笑,他想这样的安排关动荡是应该能接受的。既体现了自己对他人性的关怀,也没有丧失人事变动上的原则性。
听完吴瑞年的话,关动荡的眼神暗了一下。他低下头略作思考,觉得眼下吴瑞年也只能这样安排自己了,虽然不尽如自己的心意,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抬起头来望着吴瑞年,“好的,吴主任,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我明天就去才华站报到。”
吴瑞年很满意这样一个谈话的结局。他站起身来,同关动荡握了握手,“我一会就给方明亮打电话,要他多多关照你,”说完他就用手扶着关动荡的肩头将他送出了门。
关动荡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再提什么要求,也显得不怎么合适。他低着头在雨里慢慢地踱着,心绪烦乱得很。想到自己都快三十而立的人了,事业事业没有眉目、家庭家庭顾不上、父母面前也不能很好地尽孝道,不由得有一种很强的挫折感。一种很强的愁绪堆结在心头,挥之不去,无法消散。他有一种急于想找人倾述的冲动。可是去哪里呢?又找谁?关动荡心中了无目标。
不知不觉,关动荡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城南站的大院内。“这是怎么了?”关动荡站在汽车维修厂的大院门口,不觉又犹豫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来到自己做发行的起点,这似乎意味着什么吗?难道是说自己在发行部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当初的起点来了吗?不是?那又是什么?难道自己这个时候是来见胡元奎的吗?”关动荡自言自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显然自己这个状态不适于见胡元奎。“那么会是、、、、、、”
关动荡一阵迷惑。继而一个名字在心底里逐渐地清晰,“刘紫菱,自己过来是见她的吗?可是她早就不在这儿了啊!”自从年初刘紫菱到高勃站玩了几天后,关动荡和她之间就一直没有联系。后来自己又受了伤,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自己好像有很多的心里话想对她说。
有了这个想法后,关动荡很快地走出了汽车维修厂的大院。他来到附近一个公用电话亭,迅速拔通了翠屏山新闻山庄的电话,心情十分迫切地等待着刘紫菱接电话。然而当对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时,关动荡只‘喂“了一声,忽然间觉得千言万语都集在胸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刘紫菱显然听出来是关动荡的声音,言语间一阵惊喜,“是四哥吗?、、、、、、喂……“但关动荡感到那也只是瞬间的事情,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当关动荡理清了思路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刘紫菱已经挂断了电话。关动荡只觉得耳边不停地传来“嘟、嘟、、、、、、”的盲音。
第2节
第二天,阴沉了几天的天气忽然放晴了。关动荡的心情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调适,也逐渐舒展开来。毕竟又要开始上班了,总比成天窝在家里要好些,就算是一切要从头再来,关动荡也有自己的自信,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在晚报发行的这个大舞台上,总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为此关动荡早早地就来到了才华站,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华站还没有开门,关动荡只好在站外等了一会儿。这是关动荡历来养成的习惯,不管是上班、赴约还是和别人约好时间谈事情,关动荡都会提前几分钟到场。他认为守时是一个人诚信的重要标准之一。
接近七点钟的时候,站里的卡管周小雅第一个出现在关动荡的视野里,接着是会计和方明亮相继来到了站里。
见到关动荡这么早来到才华站,方明亮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而是直接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兄弟俩不是外人,来到我的站里,你就像是来到了家里一样,凡事都随意一点。而且吴主任昨天在电话里专门说了,你现在还在养伤期间,没有什么固定的任务,只是安排一个地方让你疗养。今后你也不用来这么早,站里其实没有那么多的事,咱们兄弟俩本来就好得没话说,我会关照你的。”
听到方明亮这么一说,关动荡感动之余,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愿意别人拿他当病号看,给他一些特殊的照顾,因为这样的话,他在才华站会过得很是别扭。想到这里,关动荡连忙说道:“老二,你对我的关照我心领了,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太客气,站里有什么工作要安排我做的,你就直接说。咱们兄弟俩的感情归感情,但是工作归工作,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将这两者区别对待。”
“你看你,”方明亮听关动荡这么一说,连忙将他的话打断了,“老四啊,说你是个实在人,你还真是实在,在我这里还来这么些客套话干什么啊,你这不是骂我吗?我这样说吧,老四,今后除了到发行部开会,其它时间只要上班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行吧,咱们兄弟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就这样定了,走,报纸快来了。一会我介绍你和站里的卡管、会计见个面,今后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些,然后我们去各个零售点看一下。现在好多大江都市报的投递员将整订的报纸也拿到零售点卖,赶都赶不走,真是有点烦人。”
八点半钟左右,方明亮和关动荡转完了零售摊点回到站里,正准备一起出门到街对面去过早。方明亮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他一边走,一边接完电话。回头对关动荡说道,“是发行部的电话,召我们过去开个紧急会议,不知道吴瑞年又在搞什么名堂。你先去吃吧,时间有点紧,看来我没有时间过早了,我先走了。”
方明亮走后,关动荡随便找了一个早点摊吃了一碗清汤面,而后回到站里,立刻感到无事可做。卡管周小雅在忙着整理他的卡片,而会计则低头在整理头一天的账目。她们见关动荡走进来,抬起头问了一下方明亮的去向,跟关动荡打了个招呼,便各自低头忙自己的事了。见此情况,关动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