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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我们刚到派出所去了一趟,你放心,那个卢兵已经被抓住了,这是冯警官,他们过来想了解一些情况,你配合一下,让他们录个口供。”
关动荡点了点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作了如实的陈述,随后冯警官简单地询问了几个细节,就告辞出去了。
送走了冯警官之后,罗威和顾守城回到了病床前。“他妈的,这个卢兵,定他个入室抢劫伤人罪都不为过,真是想钱想疯了。小关,你放心,事情已经完全弄清楚了,卢兵要负完全的责任。你就安心养病,静候处理结果,我们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卢兵。他父亲刚才在派出所求我们带他过来见你,给你陪罪,我们给回绝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陪陪罪就了事了呢?”
想到卢兵,关动荡的情绪就有些激动,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真是把自己害惨了。但是他清楚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养伤,静静地听着顾守城在那里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断断续续的,关动荡算是听清了一个眉目,知道了自己这次出事的真正原因。
事情还要从年前开始说起。卢兵在高勃站和朱虹纠缠了几次,都被朱虹回绝了后,他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朱虹是嫌自己太穷了。卢兵不由得窝了一肚子的火,但是他回头细一想也是,就自己这样家无长物,身上又掏不出几个钢崩的人,有哪个姑娘愿意跟自己啊,何况朱虹是大城市里来的人。但是他还真是对朱虹动了真感情,他暗地里下决心,一定要混出个模样来,到时候再回头来找朱虹,那时就不怕她跟别人跑了。有了这种想法后,卢兵还真下力气在外找事做,而且非高工资不谈。可是他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山里娃,想找到一个工资又高,活路又好的事谈何容易。无奈之下,他找到了一家建筑工地上,做苦力,当小工,活虽然累一点,可是一个月也不少赚。卢兵家里虽然穷,可是在家里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里吃过这个苦。但是他心里装着事呢,再苦再难的活也居然让他给挺过来了。到过年回家的时候,腰里居然也有了千儿八百的钱。等他想来找朱虹时,高勃晚报站却放假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一个人悻悻地回到老家。
山里的年关,老人们忙年忙得热热闹闹,小孩子们玩得开心快乐,偏偏就是他这样半大的年轻人,却觉得放假在家很是无聊。无事的时候,一帮年轻人就扎堆在一起耍钱。起初卢兵也不怎么玩,只是在旁边看着别人耍,可是看的日子长了,看到那些赢钱的人钱来得那么容易,他不由得动了心。大年三十的晚上,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吃完晚饭后他早早地就来到了大炮家,这里是他们年轻人耍钱的窝点,而且大炮这些年在外面也不知是在干什么,弄得手上很有些钱。每次耍钱,他都是在当皇帝,而且每天都在赢。
还不到春节晚会开始,大炮家里就聚满了人。大炮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拿出他那一套赌博的家什,摆开了赌场。刚开始的时候,卢兵的手气还不错,大概玩到十一点的时候,他赢了差不多七百来块钱,手中的钱快要翻一翻了。照这样下去,不到明天早上,自己就会有二三千元了。这样想着,卢兵不由得兴奋起来,大冷的冬天,他的额头还渗出了汗珠。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下的注也越来越大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形势却急转直下,没一会,赢来的七百元钱输了个精光还不说,就连自己的本钱也输进去了一半。卢兵不由得有些红了眼,最后一把已经连出了十三个单了,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下一个要出双了,但是有几个人只是那么说,却停了手,不敢再下了。卢兵却不信这个邪,我不相信这十四个还会是单。他将合手的钱全押了上去,“我赌双!”他大叫一声。有几个人看他这么坚决,又怕真会出双,便多多少少地跟了十元、几十元不等。而此时,卢兵有些等不及了,他大声催着大炮开了这一局,自己认为这是一个翻本的好机会。
大炮看了看卢兵,不慌不忙地将盖在上面的杯子揭了起来,“二,一,三点,单。”卢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抹了一下眼睛,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单。这个时候大炮咧着大嘴笑着将台上的钱全都收到了自己的跟前。拿起杯子盖在那两个骰子上,轻轻摇了两摇,而后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嘴里喊着,“下了,下了啊,下好离手。”便点上一颗烟,悠闲地抽了起来。
第5节
卢兵慢慢地从人群中抽出身来,他感到既心疼又绝望。那可是两个月的血汗钱啊,几个小时就这么没了,他可真是有些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了呢?现在钱都成别人的了,愿赌服输,要是要不回来的了,想拿回这些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把它们赢回来。可是怎么赢啊,自己现在连翻本的钱都没有了。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空空如也,此刻,他那几个口袋里哪怕是一张擦屁股纸也搜不出来了。找人借吧,不可能,要想在赌桌上找这帮人借钱,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卢兵绝望了,他一边在口袋里乱翻,一边往门外走,想着回去可怎么交待,自己连给爷爷过年的红包钱都赌输了。
正在这个时候,卢兵的手却触到了羽绒服夹层口袋里面的一个小纸片,他不由得一阵高兴。但随即他就泄了气,仅凭手感,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钞票。可这是什么呢?卢兵好奇地将纸片拿了出来,在手中展开一看,竟然是沿江晚报开给自己的押金收据。卢兵十分烦心地将押金条揉在一起准备扔掉,可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想法突然钻进他的脑子。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押金条展开、摊平,而后重新回到了赌桌前。他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看着,当大炮重又开到第五注时,卢兵“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押金条拍在了桌子上,“单,我押单、、、、、、”
大炮被卢兵的举动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楚卢兵押在桌上的只是一张白纸时,不由得火气就上来了,他翻着三角眼看着卢兵。
“兵兵,你搞什么名堂,我这里可不收白条,把你那张破纸给我收回去。”
“白条,什么白条啊,大炮哥,我这可是晚报的押金收条,你看看,值三百元钱呢,你赢了,你拿去,将来这押金就该你拿了。”
大炮半信半疑地接过卢兵手中的押金条,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的,三百元钱的押金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上面还有沿江晚报高勃站的财务章。看完后,大炮将押金条退还给卢兵,“真还是真的,不过,我这赌桌上可不兴看到这个,除非、、、、、、”
“除非怎么样?”卢兵有些急了。
“这样吧,你把这条给我,我给你三百元钱,也算哥给你个面。赢了你就拿钱将条赎回去,不过万一你要输了,你得和我一起去退押金,退得的钱归我。咱丑话可得说前边,到时候要是拿不到钱,你可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没问题,大炮哥,那咱就这么说定了,三百块,我还押单。”
“省着点,兄弟,别一下就输了。”大炮收了押金条,顺手数了三张一百的递给卢兵,笑了笑提醒道。
“不用,我看准了,这回一准是个单,你开吧。”
“那我可开了——”大炮笑了笑,伸手揭开了杯子,“四、六、十点,双。”
看到开出这么个数字,卢兵的脸都绿了,无奈之下,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倒头便睡。整个春节,卢兵都心情不好,年十五还没过,他就离开家到高勃找事做去了,他得快点打工挣钱还给大炮,要不然他肯定不能饶了自己。
谁知刚过完年,好多工地还没开工呢,哪里能找到事做。他只得在亲戚朋友那里混到了三月份,工作一直没着落还不说,大炮却找到了高勃,催他还钱。刚开始卢兵还想求大炮宽限几天,没想到大炮一根筋,只答应给他三天时间,说是自己马上要去广州,正等钱用,三天一到不还钱,大炮可就要打人了。三天期限转眼就到了,卢兵一看实在赖不过去,才勉强带着大炮来到了沿江晚报高勃发行站。卢兵原想着三百元钱对关动荡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只要自己态度强硬一点,让他拿钱给自己,把这件事了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谁知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
十天之后,关动荡在发行部的安排下回到了沿江市。高勃站的工作暂时由罗威代理。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已逐渐在愈合,缝了针的地方也都拆了线,只需配合一般的药物治疗就可以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在家安心静养。
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却没想到弄得一身的伤痛回来,丁妮心里老大的不乐意。看着躺在床上的关动荡,她很是心疼,一再地追问是怎么回事。等到关动荡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原因一说,丁妮在心里将那个没见过面的卢兵好一顿臭骂,随后是将关动荡好一阵子数落。“出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家,我好几次打电话去都找不到你的人,你们那个卡管说话支支唔唔的,我就感觉有事,没想会是这样,今后有这种事再不通知我,你就不要回来了。”话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连忙“呸、呸”地干吐了两声。口中念念有词地去走廊里给关动荡煎药去了。
此时关动荡一个人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些年境遇,真是感慨万千。自从化工厂实行体制改革以来,自己不知道是触了那个地方的霉头,诸事都不顺利。先是在化工厂里应聘被人玩弄;后是到沿江大学应聘被同学欺骗;接着是在东赤做沿江晚报的开发,眼看着开发成功能够稳定下来做一个站长,母亲又病了;现在自己在高勃站站长位置上干得好好的,刚做到一切顺风顺水的,又碰到了卢兵这个扫把星。他把自己打伤了还不说,弄得自己失了岗位,在家里躺着。这一下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岗位上去,而且即使回到晚报上班也可能回不到高勃站站长的岗位上了。自己病休这么长时间,又是在晨光时报发行的关键时期,发行部是不会一直让罗威在那里代理站长的,肯定会另外安排人,真到那时自己又会是何去何从呢?关动荡看不清楚自己的未来。
第1节
曾几何时,吴瑞年最喜欢在他办公室里坐在那张大办公桌后面的大班椅上,静静地看他挂在左侧墙上的那幅沿江市地图。但是现在他很少这样做了,哪怕是偶尔在工作的间隙抬头在上面看一眼,也很快将视线挪开,不愿在地图上停留。记得以前看这个地图时,吴瑞年经常会产生一种错觉,看着看着,他就看到地图上慢慢地插满了写有沿江晚报字样的红旗,先是一面,接着就有五六面,然后就是十面、二十面,这些红旗先是微卷着,像一个个小小的花苞,在吴瑞年的久久注视下,开始慢慢地绽放,然后突然展开,变成一面面红旗,迎风飘扬,转眼间就将那份沿江市地图铺满了。在巾旗招展的同时,他恍惚间会听到地图上有声声战鼓响亮,让人奋进,让人心中充满了力量。可是现在,吴瑞年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当沿江市的发行市场格局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后,他在地图上看到的更多是迷茫,甚至连往日里乱熟于心的一个个晚报发行站的站点他都看不太准了。这个时候吴瑞年时常会产生另外一种错觉,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