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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天要下,娘要嫁,由它去吧。”
吴瑞年重又坐下,看了看桌上的台历。今天是周六,离元月一号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要不要向报社报捷,该不该报捷,能不能报捷,这当中还有一些工作要做。
第6节
星期一的早上,一周一次的发行部主任办公例会将在会议室举行,还差几分钟九点,发行部的小会议室里就挤满了人。办公室主任贺冠年、财务室主任冷知秋、两个副主任刘新桥和肖明达,以及三个主任助理向东英、高显、顾守城,还有办公室的秘书小覃,全都准时坐在会议室内,静静地等着吴瑞年来主持会议。大家都清楚,今天的会议非同一般;一来这段时间由于征订回数缓慢,吴瑞年的脾气有点不太好,所以大家都很小心,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迟到,给吴瑞年发作的机会。二来今天会议的一个主要议题是讨论明年报纸发行量的问题,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征订回数慢,使这个问题变得很敏感。离元月一号还只有一周的时间,但是发行部的征订回数离报社下达的本年度计划还有很大的距离。大家心里各有想法,最简单最直观的想法就是年终奖有可能泡汤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但是现在因为任务完不成,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年终奖,如果有,会是多少,是不是和报社的平均水平有很大的差距,谁也不得而知。最后就是完不成任务谁担责的问题,虽然是主任负责制,可自己毕竟还是班子成员,会不会有不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谁也不得而知。
吴瑞年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感到有哪儿不对劲,但是会是哪儿呢?办公室文秘小覃无意间看了看窗外,见室外居然艳阳高照。刚才进会议室前天气还阴着,没看到太阳,现在看这光景,显然是阴霾了好长时间的天气忽然晴了,在沿江市的冬天很难得看到这样的天气。小覃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怕吴瑞年发现她情绪的变化,连忙低下了头,整理眼前的文件夹。视线的余光里,她看到吴瑞年居然满脸的笑,这让小覃很是意外,看来主任今天心情很好。想到这,小覃鼓起勇气抬起了头,这时她才陌地感到会议室内出奇地静。看大家的表情,显然也感到了吴瑞年的情绪变化。他那一直以来紧耸的眉头居然舒展开来了。
“怎么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啊,像是要下雨的。”吴瑞年显然也看到了会议室内的异常,他一边放下手中的茶杯和文件,一边打趣地说道。见大家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吴瑞年在椅子上坐定。呷了一口茶,开口说话:
“大家都到齐了啊,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这个会议很重要,因为我们今天要讨论的首要问题是下一年的发行量问题。离元旦还只有一个星期了,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所以我们要马上将这个问题决定下来,上报报社党委。按照报社党委的要求,我们今年大收订的计划是35万份,而目前区站上报回来的数字总共加起来还不到28万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还会有大量的短款回笼,估计二三万份不成问题。在这里我要特别跟大家说明一下的就是,这些数字都不包含外埠的征订回数。我现在跟大家谈的仅只是沿江市城区的情况。余下的还有近五万份,我是这样想的,把它交给零售公司。按照今年的零售情况,我们平时上摊的发行量是三万多份,来年应该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一些。当然这当中我们的算盘只能打九九,不能打十足。在整订上面可能还会打些折扣,但是不影响我们任务的完成,今年大收订的情况比我们预计的要稍好一些。今天我们要讨论的问题重点是要向报社报捷呢?还是保守地按实际情况上报报社党委,我先不表态,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吴瑞年说完,就不再吭声,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便拿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家来回地看。
听到吴瑞年说完,大家心里摇开了拔浪鼓。很显然吴瑞年这是想和报社党委玩数字,可是在这眼皮底下,玩得过去吗?大家不由得很是担心。这吴瑞年胆子也太大了。可是看他今天这个表情,他好像是成竹在胸似的。莫非这当中有些奥妙。
刘新桥在发行部的地位仅次于吴瑞年,他对吴瑞年的这种做法大不以为然。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这个数字表面上看起来天衣无缝,外行是看不出问题来的。但是发行部的人都清楚,他这样做的关键问题在零售退报的多少上。如果退报太多,就会造成大额亏损,这一点,肖明达应该更有发言权,自己何苦去当这个冤大头呢?到时候万一报社党委怪罪,上有吴瑞年顶着,下有肖明达扛着。肖明达如果不吭声,这个提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刘新桥一直对报社党委对自己的工作安排有意见,要早知道当初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还不如直接就将发行部主任的位置拿下来,现在看来自己当这个主任也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发行部成立当初,大家都对发行这一行没有底,按照邓小平的说法也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做得好,皆大欢喜,做得不好,一世英名就毁了。以自己在报社的地位,犯不着去冒这个险。估计当初报社很多人也都是这样一个想法,因此让吴瑞年钻了空子。他吴瑞年在报社本来就没什么地位,人们常说无畏就无惧,这句话真是没错。他不顾后果地将发行部接了下来,没想到居然让他做成功了,现在他倒成了报社发行的权威。其实世上很多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碰到一个新项目,其它人不敢做,你去做了,而且做成了,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将你视为了这个新领域的权威。现在吴瑞年成了权威不假,江承望也还倚重他,但是近来他是越来越狂妄了,完全没将自己这个副主任放在眼里,这让刘新桥很不舒服。想自己以一个正处的身份辅佐他,他不知感恩,还处处压制,真是不知好歹。吴瑞年怎么就不清楚,是我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也不想在发行部陷得太深,要不然以他吴瑞年那一点道行,想压我刘新桥,做梦去吧。
吴瑞年不知道刘新桥在想什么,但是看到他脸上的风云变化,他知道他心里对自己这个做法是有意见的,只是不愿说。你在这里愿不愿说没关系,只要不到报社去乱说就行。吴瑞年想到这里,他决定要先将刘新桥拿下。“刘主任,你看我们是报捷呢,还是再缓一步?”吴瑞年直接盯着刘新桥问道。
“这个嘛,”刘新桥心说,想让我表态,站在你一边,没门,你吴瑞年也太小瞧我了,“这个肖主任最有发言权,整订的数字是死的,至于零售,让肖主任说说,我不熟悉零售的情况,保留意见。”
刘新桥能有这个态度,已经很不错了。吴瑞年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不抱什么希望,至于肖明达,他昨天就已经和他交流过了,并达成了共识,应该没什么问题。吴瑞年看到胜利在望,不由笑了起来。刘新桥这一关过了,下一步就是财务主任冷知秋了,因为今后还有很多账面上的事情需要她来处理。这个女的有些难缠,是个硬骨头。但只要是肖明达表了态,今后有什么问题推到他身上,冷知秋也拿我没办法。只有跟着帮我在财务上想办法将账做平了。
“看来是要我一个个点将了,这不像往日里大家的风格啊!肖主任,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要真是有五万的零售量,你那边消化得了吗?”
“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市场变化的原因,沿江市街头今年底又多出了近五百个报摊。我们已经做了很详细的市场调查,他们大多数是下岗职工,在沿江市再没有生活来源的。”有了昨天同吴瑞年的谈话,肖明达说话显得底气很足,他几乎不回思索就回答了吴瑞年的问话。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数字是不可能实现的,五万份报纸,连铺摊都铺不下去,更别说退报了。但是吴瑞年要他这么做,他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再说吴瑞年的分析也有道理,如果明年初晨光时报开始发行,市场必然发生巨大变化,那个时候再趁乱找个理由将数字减下来,谁也捉不到把柄。这样里外一变化,发行部也只不过是买两个月的数字。四五万份报纸的钱,吴瑞年的小金库里还是有的。想到这里,肖明达接着代表零售公司表了一个态:“而且下一步我们和大江都市报的竞争主战场将在零售上,可以说我们的零售站对完成五万份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有了肖明达的表态,下面的议程就相对于来说要简单得多了。冷知秋只是问了一下报款的回笼情况,同时要求零售公司控制一下退报率,就没多说什么。
而高显、顾守城、向东英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自己说要报捷,他们肯定不会有意见。
只有办公室主任贺冠年,这个前沿江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儿子,对报捷的事情提出了质疑。他提醒吴瑞年要慎重考虑一下,并对零售五万份的量表示怀疑,但是他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吴瑞年认为这和他一贯的为人处事有关。在吴瑞年眼里,贺冠年属于那种处理事情谨小慎微,没有魄力的那一类人。你就是将一个百分之百会成功的计划呈现在他面前,他也要想了再想才表态。真不知道当年的公安局副局长是不是也这样的脾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脾气,那他会怎么样办案呢?吴瑞年为自己忽然有这样一种想法感到奇怪,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听完贺冠年的发言,便宣布将于明天,也就是周二晚上向报社党委报捷。
会议完后回到办公室,吴瑞年心里很是高兴,没想到这样一件大事就这么轻易让自己搞定了。想起前一天和肖明达的谈话,他心里那个乐啊!自己可真是天才,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借口。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数字减下来,谁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一个瞒天过海的计策。吴瑞年在办公室桌前感到无所事事,这是一种大战之后的宁静,他漫无目的地拿起桌面上随手可及的东西。正想潇洒地将它扔回原去,忽然发现是一封信,他猛地想起来是高勃站站长关动荡的信,该是给他回信的时候了,前两天因为报捷的事一直挂在心上,差点将这件事给忘了。
第7节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关动荡慢慢地将区站里的局势稳定下来。他一边加紧时间招聘人员,将招聘广告贴满了高勃市的大街小巷。一边逐个地和交辞职信的人谈话,了解辞职的原因和他们的困难,同他们交心谈心,想从中找到突破口。
在关动荡看来,这四个员工辞职,无外乎有两个原因。一则是在站里工作压力大,得不到关怀。因为站长长期不在站里,出了问题得不到解决,使他们认为在晚报发行部门工作看不到希望。另外一个原因是曾经在站里的一些小事情上出现过违规,站里处置不当,造成员工思想上有情绪,因而想辞职,另谋高就。关动荡觉得这些都不是原则上的问题,应该是好解决。第一类人是因为站里对发行部的情况介绍太少,使人觉得沿江晚报高勃发行站只是一个私人承包的小门面,成不了大气候。这个方面关动荡将自己的有些体会对他们进行灌输;同时向他们承诺;如果他们当中有人将来干得好,自己可以推荐他们到沿江市工作,或是在高勃市周边开发市场时让他们当主力。这样一来就有两个人的思想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