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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轻巧、、、、、、”关动荡着急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在沿江大学后勤集团留的可是这个联系号码,万一错过了通知,看你怎么办?”
听关动荡这么一说,丁妮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连忙说:“那咱们快拿去修修吧,要不就要误大事情了。”
听完丁妮的话,关动荡再也没有了兴致游泳,他急忙穿好衣服,将她们娘俩送回家中,而后自己骑车直奔附近的电讯维修点。
维修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拿过CALL机看了看,想开机却怎么样也开不了,他不由摇了摇头,“你们真是没经验,CALL机掉水里了,捞起来后不要急着开机,要先晾个几个小时,等里面的水干了再开,否则容易短路,烧坏主板。”老板边说边拿出工具,将机身打开看了看,抬头望着关动荡说,“三天后来取吧,线路烧了、、、、、、”
“能快点吗?”关动荡着急地问道。“我急等着用、、、、、、”
“这是最快的了,你这个机子零件不好配,我还要去电讯城那里配零件。”
关动荡失望地从维修店里走了出来,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第二天,他早早地来到发行部,将情况跟办公室的贺主任说了,贺主任听完关动荡的讲述,将手在他那肥厚的下巴上摸了一会。
“这样吧,小关,你现在分管快速反应队,身上没有CALL机也不行,我这里有林正南他们上交的机子,你拿一台先用,等你的机子修好了再还给我。”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机子递给关动荡,并在桌上拉过来一个登记本,引导关动荡登记签了名,“小关,你回头把号码告诉投诉接待处的小甘就行了。”
从办公室出来,关动荡将自己新用的号码交给小甘后,直接出了发行部,就近找到了一家电话亭,拔通了赵子轩家的电话,他现在急于将自己的新号码告诉赵子轩,以免误了通知。然而,电话铃响了好久,却没人接听,关动荡以为自己拔错了号,他仔细核对了一下,又重新拔了几次,却仍然没有人接。
这个时候,电话亭的老板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关动荡占着电话,已经有好几个想在这里回CALL机的人因为等得太久而另寻别处回机去了。而且关动荡所拔的电话一个也没通,这不是耽误自己赚钱吗?
关动荡也觉察出了老板的烦躁,他知趣地说了声“对不起”便离开了。看来赵子轩家里现在没人,自己改个时间再打吧。
接下来的两天,关动荡不停地找时间打赵子轩家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关动荡都快急疯了,“这家伙不会是出门旅游去了吧?那自己这次可就惨了。”有一刻关动荡甚至想打电话到后勤集团问结果,但回头想了一下,又觉得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第三天下午,关动荡如约来到电讯维修点,那个中年老板一见关动荡出现在门口,马上陪着笑迎了上来,“实在对不起,您那个机子损毁太严重,我店里修不了,不过您放心,我帮你带到电讯城修去了,明天中午一定可以拿到。”
关动荡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不能修你早说啊,早知道这样,我自己拿到电讯城去,说不准早修好了。你真是害死人,你误了我的大事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开始修才知道修不好的,我也不想把事情弄成这个样,您说是不是、、、、、、您放心,这次维修费我给您打七折,我只收个成本费、、、、、、”
看着维修店老板满头大汗地在身边一个劲陪小心,关动荡真是欲哭无泪,他狠劲地一跺脚,扭身走出维修店,留下老板一个人在门口不停擦着额头淌下的汗珠。
第四天中午快两点钟了,关动荡才从维修店老板那里拿到维修好的CALL机。当老板用他柜台上的电话拔通CALL机的号码,一阵熟悉的“嘀嘀、、、、、、嘀嘀、、、、、、声从眼前的机身里传出来,传进关动荡的耳朵时,他不由得一阵欣喜,心中似有一块石头应声落了地。
付罢款走出维修店,关动荡将CALL机的来电提示调到他喜欢的振动上,而后将机子挂在了腰间的皮带上。“现在好了,再也不担心会误事了,照理说刚过去不到四天,应聘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快出结果,”关动荡侥幸地想,“如果是这两天出结果,自己就不怕漏了通知。”他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地等着沿江大学后勤集团的通知了。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星期,CALL机上一直都只有发行部传来的投诉信息,自己期待的那个熟悉的号码却一直没有出现。关动荡有些坐不住了,“莫非自己落选了?”他开始不自信起来。丁妮也很着急,她一遍一遍地追问关动荡,“上次你到底考得怎么样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你又吹牛了吧,肯定是没考好、、、、、、”弄得关动荡烦躁无比,他决定抽个时间去赵子轩那里问个究竟。
第十天中午,关动荡抽了个时间来到了沿江大学赵子轩的家里。由于刚才一口气在火辣辣的大阳底下骑了近一个小时的摩托车,关动荡感到有些头晕,两个前小臂由于一直在太阳下裸晒,此刻也有一种被火燎过的感觉。
赵子轩正穿着一条西装短裤,袒胸露肚地坐在家中的竹躺椅上吃西瓜。见关动荡出现在门口,他赶紧站了起来,“稀客,稀客,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玩啊、、、、、、”
听到赵子轩说话,他老婆邓圆也从后面卧室里走了出来,见到关动荡站在门口,她连忙笑着打招呼,“进来坐啊,外面好热、、、、、、”
关动荡进门坐下,接过赵子轩递过来的一块西瓜,开门见山地说:“我是来问竞聘结果的。”
、、、、、、
说完话,关动荡低头啃了一口西瓜,却没听到赵子轩的回话,他不由抬起头来望了一下,竟发现赵子轩和邓圆在偷偷交换眼色,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关动荡将手中的西瓜放回茶几,直起了腰。“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难道有什么话不能说?你们放心,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的。”
“你不是说放弃了的呢?”邓圆终于还是忍不住,他不顾赵子轩的阻拦,率直地说道。
“放弃——我什么时候说过放弃,你们说的话把我搞糊涂了。”关动荡一脸地困惑。
“没什么,竞聘结果早就出来了,只是——”赵子轩似乎有话不好说。
“子轩,这事迟早是瞒不住的,有什么不好说啊——”邓圆急忙将赵子轩的话接了过去。“关动荡,这事你也不能怪我们家赵子轩,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没想到申标是这样的人,看来我们家子轩今后和他共事时还要防着他一点。”
邓圆这一席没头没脑的话,关动荡是越听越糊涂,他茫然地睁着双眼,看着眼前赵子轩夫妻俩。
“关动荡,说了你也别怪我们,”邓圆激动地说道,言词显然有些忿忿不平,“其实结果在你们面试完了的第二天就出来了,你是第三名,申标是第六名,按理来说申标是绝对没有机会录取的,可是集团却一直跟你联系不上。那个时候,我们刚好出去玩了两天,等我们第三天回到家里,集团管人事的林处长因为知道子轩是你的同学,她还打电话给子轩,要子轩想办法通知你来集团报到。我们听说这个消息也为你高兴,可是怎么打你的CALL机你也不回。我们子轩还准备专程去一趟你家里通知你。哪知刚好那天申标和他老婆宣盈也来打听消息,我们就谈到这件事,没想到申标倒还是很热心,他说他也为你高兴,并主动要求由他去通知你。我们想到他毕竟和你在化工厂共过事,情况熟悉一些,他们又住在你们附近,又都是同学,就答应了。哪知道第二天一大早,申标和宣盈就跑了过来,他们说昨天专门到化工厂找你了,他们还告诉我们说,你让他们带口信给我们,说你现在在沿江晚报做得还不错,不想再跳槽了。所以你一直没回我们的CALL机,也没有回集团的CALL机。刚开始我们还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可是后来当申标和宣盈开始求子轩帮他们在集团走关系,争取你的那个名额时,我又有些起了疑心,趁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我又回到卧室给你打了CALL机,并留了言,没想到你还是没回,这下我们才死心。想到都是同学,帮申标进来了,子轩将来也多个相互照应的人,我们就帮他引荐了一下,哪知是这样一回事呢?”
听完邓圆的讲述,关动荡不由得悲愤难当,悲的是自己多舛的命运,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总在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候让自己功败垂成,更不明白命运想将自己带到一个什么样的终点。自己只是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只想过一种平凡人的生活,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它都不让自己满足;愤的是申标阴险的为人,这是一个和自己同过甘苦共过命运的人,在化工厂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同居一幢楼,同吃一锅饭,一起谈理想谈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关键的时候用他那猬琐的行径将自己出卖了。怪不得曾经听人说过:在人的一生当中,伤你最深、害你最惨的人,往往就是你身边亲近的人。现在看来,这句话真没说错,关动荡宁愿欺骗自己和赵子轩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也不能是申标……自己的同学兼好友。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关动荡不能接受,也不得不接受。他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愤怒的他双拳紧握、双目圆睁,豁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见关动荡情绪激动,赵子轩连忙问道。
“我要去找申标,好好教训他一顿、、、、、、”关动荡怒气冲天地说。
“他们录取人员已经由集团安排去外地学习去了,你找不到他的。”赵子轩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按着关动荡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接着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不回CALL机啊,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赵子轩这么一问,关动荡才清醒过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毕竟这是在同学家中。他懊恼地坐了下来,将自己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慢慢讲述了一遍,直听得赵子轩夫妻唏嘘不已。
“子轩,我跟你说咧,”听完关动荡的故事,邓圆很快就提醒赵子轩道,“申标这个人你今后要防着点啊,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还记得不,我可不希望这种故事在你身上上演哦、、、、、、”
第3节
吴瑞年最近心里有些烦,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标,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在吴瑞年的骨子里,有一种很深的古老而传统的中国式功名情结,那就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那是一种从少年时就开始扎根在他思想当中永远无法磨灭的情节。几十年来,他都为这八个字所困扰,无数个白天,身下的双脚在为这八个字奔波;无数个夜晚,家里的青灯在为这八个字长明。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将只能成为梦想了。因为现在自己已经人到四十了,也还只不过是沿江晚报发行部一个以工代干的小主任,这和自己的期望值还有太大的距离。更可怕的是,他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被报社领导认可。最近吴瑞年在看《曾国藩》这样一本书,书中有一句对曾国藩的评价他觉得很是贴切,“名满天下,谤亦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