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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吃着带有温馨气息的家常饭菜,一大家人围在桌边儿上,听着此起彼伏的烟花和爆竹声,一起谈论着今年春晚的雷人节目,听听相声,看看小声,品品歌曲,瞅瞅舞蹈,瞪瞪杂技,猜猜魔术,该笑的时候就笑,不该笑的时候就爆笑。
一年就这么跨过去了。
春晚热火朝天。
烟花绚丽灿烂。
过年么,小孩子是最开心的。
三七拿着鞭炮手舞足蹈,到处的撒欢儿。
大人们薄醉微醺,葡萄美酒夜光杯里,听着邢老奶奶说着邢宅祖训。
耳边,突然——
吱!冲天炮上了天。
啪!烟花在天上四处飞溅。
噼里啪啦,似乎整个京都城都在炸响。
‘咚’的一声儿——
午夜12点的钟声在春晚主持人的倒计时里准时敲响,一阵阵的欢呼声里,个个都涎着脸笑。
新的一年到了!在各种各样、五颜六色、满天乱飞的烟火照耀下,连翘站在邢宅空阔廊前的雪地上,看着三七放烟花,然而,双手默默地合十放置在胸口,静静地祈祷着,希望火哥的眼睛能够康复。
祝愿完,放下手,她抬头,看着一只又一只漂亮的烟花交错着在空中炸裂,那情形,像极传说中的天女散花。
夜幕下的天空,龙飞凤舞,五光十色。
……
……
春节一过,邢家又忙碌开了。
没得说,头等大事儿,就是小久和谢铭诚的婚礼了。
邢家要嫁女儿了,本来按邢老爷子的意思是要风光大嫁的,奈何他的提议遭到了小久姑娘的强烈反对。可是,即便如此,嫁女儿,一辈子就这一次,邢老爷子还是没信着她自己找的婚庆公司,亲自委派了专人协助筹备婚礼的各项工作。
等待婚礼的时间,白驹再次过隙,不知不觉,‘嗖’的一声儿就溜走了。
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又称上元节的这一天,正是小久和谢队的如梦佳期。
花夜酒的晚上,压根儿就没有睡好的小久姑娘,凌晨三点就起来了,心情和精神真是好得出奇。
待嫁新娘,其心可解。
凌晨四点,化妆师和造型师到达景里,拉开了婚礼的大幕。
这时候,连翘还蒙在被子里睡得正迷糊呢。
听到外面开始有声儿了,作为嫂子,她自然是要起来帮忙的,一边儿揉着没睡饱的眼睛,一边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她万年乌龟似的,慢腾腾爬起身来。
哪知道刚轻轻掀被子,腰上倏地一紧,就被霸道的男人给拉了回去,那贼爪子更是没半点儿客气地以极快的速度命中目标和高地。男人没有半睡半醒的声音,哑哑的,低低的,带着点儿他独特的性感魅力。
呃,好吧,还有点儿盅惑。
“宝贝儿,再睡会儿!”
“祖宗爷,别闹了……手啊!”连翘被他挠得痒痒的,转过头去,就见到他那双黑眸里荡漾出来的缠绵情意。
那眸子,如同漩涡,会吸魂儿的。
她喜欢他的眼睛,尤其是最近,她特别喜欢看他的眼睛。更喜欢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那么多,那么多数不清的宠溺,爱慕,怜惜与深情!
“才几点啊,急个屁!”
她的抗拒,惹得男人更是上下其手。
微微一侧,躲开他的抓奶龙爪手,连翘咯咯笑着俯下身去,亲热地在他脸上亲了亲,嘟囔着小声说:“乖了乖了,我得去看看,小久就嫁这么一次,我做嫂子的……”
“不管,不要你走!”
男人有些耍赖,住在心里的孩子最近总跳出来蹦哒。
他不仅没放手,反而更紧地环住了她的腰,使劲儿将她拉向自己的身体,磨蹭着她。
“连翘,宝贝儿,你摸摸我……”
“咝……让你别闹啊,你再睡会……喔!”
得!这回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含进了嘴里,男人骄健的翻身就压了过来,在氤氲的壁灯下反反复复将他的宝贝女人亲了个遍。生育过的女人,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丰腴的体态虽不窈窕,但他瞧到眼底,又别有一番滋味儿了。
男人,女人,情意,三者一穿插,怎是一个难奈了得?
你来我往,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连翘被他的吻弄得浑身无力,呼吸都不太顺畅了起来。就怕这家伙收势不住,赶在自个儿快要窒息之前,他立马将八爪鱼似的缠绕着他的四肢撤离,嘟着嘴,像孩子般讨乖。
“不了不了,一会儿该迟了……”
“宝贝儿……”他深呼吸一口气,停了下来,凑过头去,有些不舍地在她挺翘的鼻尖儿上轻轻一吻,声音低哑。
连翘吃疼,可怜巴巴地掰着他的脸,问:“喂,你今儿咋这么舍不得我?”
“嗯,连翘,我想你陪着我。”
火哥平日里极难得这样儿,半是耍赖半是撒娇的动静,逗得连翘暗自失笑,认真的板正着脸,说:“等今儿忙完了,咱就算把小久给嫁了。以后的每一天,24小时我都陪着你,成吧?”
蹙着眉头,火哥貌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松开了魔爪,叹息一声说。
“行吧,爷这回就饶了你!”
“乖!媳妇儿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奖励似的吻了吻他的唇,连翘迅速下床,冲到浴室洗了个澡,捯饬好自己就往小久闺房跑。
因为赶时间,所以,她走的很急。
后来她想,其实那天早上,她应该多停留一会,多陪他一会儿的。
然而。
没有人是诸葛亮,什么事儿都猜得到。
——★——
嗬,今儿的景里真热闹。
为了配合沈老太太,小久没有从邢宅出嫁,而是直接把景里当娘家了。
对此,邢老爷子自然不敢有异议。
等连翘跑过去的时候,沈老太太早就已经在那儿张罗起来了,就连邢老爷子也罕见的在这个点儿出现在了景里。
嫁女儿,又喜又忧又难过的人,莫过于当妈的。
这种心情,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是很难体会和懂得的。而作为父亲的邢老爷子,心里照样儿不好过,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和担忧,但是,眼底那一抹明显的血丝,显而易见地出卖了他一宿都没睡好的事实。
儿女大了,父母老了。
他的目光不时望向沈老太太,感触良多。
看到父母这样,从昨晚上就开始高兴到现在的小久姑娘,眼圈儿也忍不住有些红了。
以后,她就是谢家的媳妇儿了,不再是父母和哥嫂呵护下的邢小久了。
……
忙碌,忙忙碌碌间。
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九点整,之前风水先生看过的吉时到了。
谢铭诚很准时,刚到点儿,他的婚礼仪仗兵队伍就来了。
一溜儿军容整齐的特种兵,踢着标准的正步进来,站着军姿停下,簇新的军装笔直挺拔,虽然脸上没有画油彩,身上没有带武器,但小伙子们个个精神,其威武壮观还是挺震惊人的。
大家都知道谢大队长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但是习俗并没有因为他的老实就饶了他。
所以,可怜的新郎倌哦,没有逃脱掉‘开大门、开房门、找新鞋’这三关娶新媳妇儿必备的挡门游戏。
在噼里啪啦的喜庆鞭炮声里,小久姑娘的闺门紧闭,曾经在自己结婚的时候被人恶整过的爽妞儿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整人机会,还有几个没有结婚的小姑娘,也是围着盛装的小久姑娘乐得合不拢嘴。
一听说新郎倌来了,恶整正式启动。
门里:“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门外:“报告,谢铭诚!”
门里:“哦,你干嘛来了?”
门外:“接我媳妇儿,姑娘们通融通融。”
门里:“好吧,咱们姐妹可都是好人,自然不会难为你。我看这样吧,三件事儿,你要办到了就开门。第一,125个俯卧撑,‘要爱我’是咱小久的意思,顺便看看你体力咋样。”
门外:“是!”
1,2,3,4,5……125个。
哟喂,125个俯卧撑,对于咱特种大队的大队长,那不是小菜一碟么?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气儿都没有喘个大的,谢大队长就顺利完成了任务。
然而,正当他心里暗爽的时候,门里再次传来爽妞儿幽幽的一声叹息。
“谢队啊,太简单了是不是?不要急,还有俩呢!第二件事,请你唱一首神曲《忐忑》;第三件事,麻烦你当众表演《江南style》,来呗,e……”
门外,傻呆呆的谢大队长,惨烈地哀鸣一声。
“啊!不要吧!”
四周,观礼的来宾们有些捧腹不禁,有些哄堂大笑。
哦哦哦,这不是要人谢队长的命么?
“我另外换一个好不好啊?或者再来520个俯卧撑?”
“哈哈哈……不行,当然不行……虽然谢队也知道520的意思,挺让我们意外的。”
爽妞儿,丫的,损人不偿命的!
一听这话,门里的姑娘们通通都笑得乐开了花。心疼着谢铭诚,小久姑娘又羞又急,连忙给连翘使眼色。
“嫂子,不要为难他了。”
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连翘低声取笑她:“瞧你这胳膊都弯了?!”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了解谢队这人了,真要逼他唱神曲《忐忑》,跳《江南style》,那绝不单单是要他的命的问题,估计这闺房啊,拖到明年都打不开。
没法儿,只有她出来打圆场了:“好啦好啦,姑娘们,时候也不早了,别错过了吉时。等晚上闹洞房的时候,大家再多多准备好玩的节目对付他,现在让谢队把红包给了,咱就放行吧?”
“好,听嫂子的——”
嬉哈打闹声里,门缝儿里递进来好些个红彤彤的红包,大家伙儿拿了喜庆的大红包,也就不为难他了。
红包开路,闺房门终于开了。
门口,一群兵仔子潮水似的涌了进来,见到一个个漂亮的小姑娘,小伙子们眼睛都睁得贼亮。碍于纪律,又不敢名目张胆的看,挠头搓手,傻傻地乐。呵,谁带的兵就像谁,这话还真不假,瞧这些大头兵,个个像谢铭诚。
谢铭诚虽然不会跳《江南style》,但好歹眼睛还是蛮亮的,尽管新娘子的鞋嫁的很隐蔽,但很快就被他给找到了。为免多生事端,他迅速将鞋套在小久的脚上,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在一群特种兵的护送下往外面走。
要说那样子,不太像是来娶媳妇儿的,到像是来抢亲的,急得不行!
乐得连翘,嘴角一阵抽搐。
掌声啊,口哨声啊,花瓣儿啊,随着新人在沸腾。
正在她准备撤离的时候,一只温度的大手,从肩膀上环了过来。
不知道啥时候,火哥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暖意。
今天的邢爷没有穿军装,一身亚麻色的休闲西服没有牌子,却将他刚毅挺拔的线条勾勒得倨傲不凡。不管站在什么样的人群里,他总能亮了别人的眼睛,吸引着姑娘们瞄过来的仰慕眼光。
“火哥,你来了?”
“嗯,累了没有?”火哥笑眯眯地拥她入怀。
连翘一脸幸福地仰着头望他,摇头:“没有。”
彼此相望,会意一笑。
顺了顺她的头发,男人扶着她的腰往外走。
“那就好,走吧!”
……
……
基于邢家的身份和地位,虽然事先小久姑娘再三要求要一切从简,再从简,一定要从简。然而,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怎么简,婚礼照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