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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承先看着林俊雄说话时显得异常平静,已经缓过来了,他泪笑着说:“想通了就好,这一个月里我一直放心不下,害怕你倒下了,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
廖承先拉着林俊雄对乔冠华说:“冠华,这就是俊雄。俊雄啊,冠华是我党驻香港办事处的副主任。”
林俊雄和乔冠华一番寒暄后,几人走进屋里落座。
乔冠华笑着道:“之前我党在东北有杨靖宇一只猛虎,现在猛虎又多了一只,我相信有抗联和革命军两支抗日力量在东北,东北的抗日局势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廖承先从怀里拿出一份电文递给林俊雄,肃然地说道:“俊雄,这是抗联刚刚发来的电文,日军这次对抗联的讨伐,让原本四万人的部队,剩下两千余人,东北的抗日局面再次严峻起来了啊!”
乔冠华握握拳头说:“抗联在我党的领导下,同日本侵略者进行了几年的艰苦斗争,牵制了几十万日军,消灭敌人近十万,表现了中华民族不畏**,英勇不屈的精神,有力地支援了全国的统一抗日战争。
“是啊,抗联的部队先后与敌人进行了七万余次的战斗,用近三十万的伤亡代价换取了十余万日伪军的阵亡,使得日本关东军不敢抽调兵力投入到华北和华南战场。这次之所以要出动如此多的兵力讨伐抗联,我想主要是为了抽调部分兵力投入到东南亚的战场。”廖承先话语间略带些悲伤。
林俊雄默默地听着,想起抗联战士前赴后继与日斗争的悲壮,不由肃然起敬,他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日本人如愿以偿的,抗联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还有革命军,一年多来,革命军已经发展到了近两万人,我打算命令革命军四处出击继续牵制日军,同时进一步加大发展力度,总有一天我要带着革命军粉碎日本关东军的骄傲!”
廖承先和乔冠华均是点点头,廖承先有些为难地道:“俊雄啊,关于恢复你党籍的事情,前不久几位党中央领导人在大会上提出来,只是受到了一些阻碍,可能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让我转告你,做一把坚韧不屈的利剑,不要在意眼前的得失,光明就在前方。”
听到**的鼓励,林俊雄心中暖意升腾,对廖承先说道:“老廖,请转告主席,俊雄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我随时听从党中央的调遣,此生属党,此心献红,永不动移!”
“俊雄啊,我们对你的信任从未改变过,虽然日军进犯我中华已经显得力不从心起来,但今后的斗争形势仍然十分严峻,只有咬牙坚持,等到日寇在中国战场越陷越深,那时才是我们全面反击的时刻。”
林俊雄脸上泛出一些忧伤,叹道:“老廖,你放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有的只是冷静和等待,不会做无谓之举的。”
“苦难是人走向成熟的磨砺石,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另外,粤华公司是我党香港办事处的秘密总部,锦堂是交通员,你在香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们。对了,韬奋先生前几天来了香港,特意托我带话给你,感谢你上次出手援助,有时间盼和你一聚。”
“邹先生现在在香港吗?我也十分想念他这个笔下斗士。”
廖承先忍不住笑起来:“对,他是笔下斗士,你是战场猛士,还正想见见斗士和猛士见面都谈论些什么。”
“对了,老廖,我琢磨出几种新式武器,正在研究,你看研究成功后是否将相关成果交给党中央?”
廖承先惊讶地问道:“什么武器,俊雄你还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一种自动步枪和轻机枪,一些迫击炮和高射炮的改良。步枪和轻机枪已经进入技术攻坚的最后阶段了,不久后就可以进入试验阶段了。”
廖承先又仔细问清楚了几种武器的有点,然后丢下林俊雄和乔冠华,激动地去发报向党中央汇报。
十几分钟后,廖承先走出来,显得有些失落,对林俊雄说道:“中央指示,等全部研究成功,确定性能后再派相关人员前去学习,现阶段暂时不用请示,研究经费自行解决。”
林俊雄上前安慰道:“老廖,我知道你为我着想,放心,林家虽然没有了,有汉生的支持,还有革命军的资助,没有问题的。”
廖承先感概说:“俊雄啊,革命军的成立和发展,都是你自己在想办法,我党不仅未能给予你们帮助,甚至还无法给你一个明确的身份,委屈你了。”
“老廖,全国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中华儿女在与日斗争,我们还有祖辈留下的一些基业,他们没有,但仍然坚定地和日寇斗争着。比如杨靖宇大哥,在东北所做的,所面临的就比我们困难得多。只要和党在同一条追求光明的路上,做什么都不苦。”
林俊雄说完,突然问道:“老廖,刚刚抗联的电文里怎么没有提到杨大哥的抗联第一军呢?”
廖承先一连凝重地说道:“我们得到的最后消息是,杨司令带着部队在冰天雪地里与日寇不断交火。前不久,就在杨司令为解决棉衣问题召集各方面军负责人开会研究时,因叛徒出卖,在那尔轰的东北岔一带被程玉斌和他的主子岸谷隆一郎带领的日伪军层层包围,敌兵力达4万多人。日伪军天上有飞机,地上有机枪大炮,汽车来回运送粮食、弹药。而我们的战士缺衣少食,武器弹药也紧缺,为了掩护各部队分头转移,杨司令带领300多人在正面吸引住敌人,由机枪连开路,生生撕开一条口子,目前失去了联系。”
林俊雄狠狠地用拳头一砸桌子,愤怒地说道:“程玉斌这个狗贼,下次回东北去,一定要收拾掉他,一定是他策反杨大哥身边的人成为叛徒,全面掌握了部队的动态,才会让杨大哥陷入如此绝境。”
廖承先叹息着道:“革命的道路上难免出现一些心志不坚的人,正是这些人给我党和党领导下的抗日力量进行了惨重的打击,杨司令长期在伪通化一带活动,一定能够吉人天相,逃过这次的讨伐。”
“杨大哥是抗日的楷模、典范,这些年经历了多少次生死边缘的徘徊,克服了多少次艰难险阻,是我和革命军学习的榜样,这次回去我要让部队学习他和抗联战士的顽强拼搏精神。”
杨靖宇所面临的严峻形势,让几人都沉默下来,他们心中都知道,如今虽然多数地方日军的讨伐已经结束,但是对杨靖宇的第一军,程玉斌和他的主子岸谷隆一郎一定会步步紧逼,不消灭誓不罢休。
良久,廖承先才说道:“俊雄,你什么时候回东北去,如果赶得及,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杨司令,并营救他们,东北少了杨司令,抗日部队就好比少了一条臂膀啊!”
听到关于杨靖宇所面临的险境,林俊雄就决定尽快处理完香港的事回到东北去:“我带母亲去祭拜一下闽人村无辜死去的亲人和族人,会尽快赶回去。”
“嗯,对了,在香港有你一个老朋友,你抽空去见见,我们先后找过多次,都被他以各种借口推脱了,或许你能劝动他。”
“谁呀,党中央如此重视?”
“原来的吉林救**总司令冯占松!”
第213章 香港悼伤(2)
原本坐落在树青水秀中的闽人村,如今呈现出破败的景象,村子被燃为灰烬,只有一些残垣断墙诉说着曾经悲惨的遭遇,村子周围的树木也多被烧毁得只剩下残枝独干。
村子里到处是焚烧形成的黑灰,村外的河流也又清澈见底变得浊黑不净。林俊雄扶着蔡月秀缓缓走进村,彪和赵星紧随其后,大壮和了缘和尚也从暗中走出来。
蔡月秀一步数哭,林俊雄虽然稳稳地站着,眼泪却一直未止住。一幕幕残败的景象诉说着曾经的哀伤,一幕幕惨剧好似浮现在众人眼前。
曾经热闹的村子,如今只剩几只老鸦苍凉的叫声;曾经美好的家园,如今成了日本人罪恶的昭彰;曾经承载着太多温馨的港湾,如今却见之则涌出刮骨碎心般的悲伤。
一行人沉默地悼念着过往的悲伤,林俊雄站在曾经的家门前,想起父亲以棋局话人生,父亲慈爱的眼神灼伤着心隐隐作痛;想起大伯和婶子在见到自己后那悲喜复杂的眼神,在林君碧和谢勤花好人圆后那久违的笑容,心中潮湿着;想起去年春节一大家人围在一起欢笑团聚的场景,忍不住潸然泪下。曾经的温暖再也无法找回,曾经的欢笑再也无法听到,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世界里的色彩全变成了血的鲜红,自己世界里的温度全降到了冰点以下。
林俊雄搜索着村子,将那些姿态各异的未烧毁的分不清身份的骸骨一一移出安葬,虔诚如礼佛,悲愤似入魔。彪和赵星、大壮默默地跟随着林俊雄的脚步,却不忍心上前帮忙,他们知道林俊雄想要自己悼念那份悲伤,拾起那些仇恨,埋葬那些经历疼痛的灵魂。
了缘大师时而看看这片被烧焦的地方,时而仰望着苍穹,时而摇头叹息着,似在思索着什么,在寻求什么问题的答案。
蔡月秀在原来家的院子里,看着林立忠身死的地方,颤抖着扒开灰烬,将一具碎裂的骸骨慢慢拼凑着,不住地自言自语道:“立忠,我好想来陪你,可是我们的儿子。。。。他虽然表面上很坚强,但是我知道他心中有多苦,有多痛,有多恨,有多想倒下去的念想。。。。我怕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亲人的痛苦。。。。你能理解吗?我活着,心却和你在一起。。。。记得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儿媳妇雪奈,照顾好我们的孙子。。。。”
林俊雄处理完其他骸骨后来到母亲身边,他蹲下去将母亲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哽咽着说:“爹,放心,我会照顾好娘的,你的教诲儿子一定铭记于心。爹在那边也不要责怪雪奈,不管她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都是儿子的妻子,也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儿子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儿子也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成为一个英雄。等到将日寇赶出中国后,儿子再来告诉你胜利的消息。”
林俊雄和蔡月秀用手挖出一个坑将林立忠的骸骨埋葬,又埋葬了玉翠和林立义夫妇,才缓缓离开。
大半天时间过去,几人缓缓往回去的路上走着,到村口时,了缘大师却停下来驻足停留。
“大师,可是悲伤让你无法移步?林俊雄上前问道。
了缘遥望着远方,悲伤模糊了双眼:“我本以为早已斩断红尘,两耳不闻世间事,深山潜修待来世,被暮生恳求来助你,种种惨剧、种种罪孽,让我的红尘心滋生,我不想再逃避,我要愤怒地做一个杀僧!”
“仇怨起,愤难平,那个野心的民族只有打到他们胆颤,杀到他们心寒,他们才会停下来屈服。佛渡慈善人,佛惩罪恶心,寰宇靖平,人民才能安宁,大师红尘心起,却是为了拯救更多的慈善人。佛存于心,佛引于行,心正行规,何必在意是否一身袈裟,是否九点香疤约束呢?”
“佛渡慈善人,佛惩罪恶心。。。。 佛存于心,佛引于行,心正行规,何必在意是否一身袈裟,是否九点香疤约束。。。。”了缘大师重复深思着林俊雄的话,良久才欣喜地看着林俊雄说道:“林司令果然妙语,几句话点醒了我这个修行三十年的自诩高僧,看来一直是我太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