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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商-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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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没关系。从我心里想的话,我也不希望你的妻女会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可是没有办法,你不招,我就只能以律办事。”

    “另外,你不用报太多的希望,锦衣卫有自己的审查权,无需把你交给其他衙门,更不会把你的妻女交给其他衙门。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思考,过了这一个时辰,我不会再跟你废话,你可以等着你的死法。天一亮,我就会把你的妻女送去边军。我可以保证,在你头七没过的时候,你老婆就已经接了五十个客。”

    凌阳急促的呼吸着,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子成。那眼神充满了怨毒,但是他也明白,大明律的确是这么说的,刺杀一个从三品的高官,带来的后果,自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沈子成动手这么快,做的这么绝。

    正想着,几个锦衣卫已经抬着一口水缸走了进来,里边放的不知道是什么水。沈子成指了指凌阳,那几个锦衣卫就立刻动手,把凌阳从刑架上卸了下来,丢在水缸里。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弥漫在整个囚室里。

    “好好享受吧,这是专门为你泡制的药水。”沈子成无悲无喜的说了一句。

    这是四部锦衣卫的杰作,这些添加了无数药材的水,把凌阳泡在里边,那是刺骨,从**直到灵魂的疼痛,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无法抵抗这样的剧痛,凌阳哑哑的喊着什么,可是又说不清楚。

    已经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凌阳的意志就已经彻底崩溃,他失魂落魄的看着就像无常似的沈子成,呆呆的,含糊不清的问道:“放了我的家人,好吗?”

    “说吧,一五一十的说,我也许会放了他们并且给你一个痛快。”沈子成冷冷的看着凌阳:“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要说就快。”

    “我……”凌阳支支吾吾的把其中的关键都给说了出来,萧明朗是山西地头的万事通,一边听着凌阳的话,一边急促的给沈子成解释着什么。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其实也不简单。京都有人想要沈子成的命,于是就有一个官员打通了门路,透过曲折的关系,最后找到了凌阳。至于这个官员的身份,并不难猜出来,沈子成摇了摇头,胡惟庸这一手玩的太激烈了。大家已经撕破了脸,以后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至于中间的脉络,沿着凌阳的口供,一路顺藤摸瓜,这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又怎么会跑得了人呢?

    “萧镇抚,你怎么看?”沈子成淡淡的说道,有意无意的看着萧明朗的眼睛。

    就算是胡惟庸,萧明朗现在只能站在沈子成这一边了,山西镇抚咬了咬牙,冷声说道:“大人,无毒不丈夫。人家做初一,我们锦衣卫就做十五。”

    “不要牵涉到平民,没有犯罪的,不要骚扰。”沈子成简单的下了批示,指着凌阳道:“放了他的家人,叫他们有多远走多远。杀了他,干脆点。”

 第二百三十四章 找场子要干脆

    沈子成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手心微疼,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已经生长出了胡渣。

    原来时已非往日,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叱咤玩弄兰溪会的小商贾,更不是苏州城里的恶三少。

    苏坦妹中了一箭,他尚不知情形如何。

    “人家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沈子成把自己有些扭曲的面皮抹开,“江渚客,冷钺,朱紫衣。”

    锦衣卫要做十五,有的是由头,有的是手段。于深心,还是于面子,这个场子都必须要砸回去。锦衣卫山西镇抚萧明朗早已去做完全准备,剩下的就是沈子成亲自带人去找回这个场子,狠狠地找回来。

    山西都转运盐使司衙门里灯火煌煌,却丝毫不见欢娱景象,虽然都转运使江渚客江大人列坐其,众人言谈欢笑,更是自然少不得丝竹管弦,肥红瘦绿。

    “江大人,盐课提举司提举冷钺冷大人,市舶提举司提举朱紫衣朱大人稍候便至,我们是稍等片刻,还是……”

    江渚客并不甚好女色,也不嗜饮贪杯,管弦靡靡之音在他听来也不过泛泛,然则初到山西地头,说不得要摆上他都指挥使大人的谱儿来。更何况,人但凡是干了一桩令自己也心怀惴惴的大事之后,都需要压惊,压惊就是压制住自己的惊异,这样才能不至于露出迹象来。

    所以他挥了挥手:“不必,我们且先乐一阵,待冷大人和朱大人到了,再罚他们迟来的酒。”

    江渚客官居从三品,盐课提举司提举和市舶提举司提举都是正五品,是以他这话一出,众人轰然应诺。

    转运盐使司不是寻常衙门,所以哪怕是正三品山西布政司布政使大人在此,也得放下自己三品头衔前的正字,何况只是区区太原知府。

    太原知府贺永柏这时候理所应当地当起了孙子,在那两位大人未到之前,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江渚客连连举杯,不知是否是想要以醉态掩惊惶。他将手伸向身旁红裳姑娘的襦衫之中,却至始至终不知道究竟掏摸到了什么。

    盐课提举司提举冷大人,市舶提举司提举朱大人都在赶来的路上,同样在赶来的路上的还有沈子成。

    锦衣卫的番子干惯了黑漆漆底下的事情,此时一遍一遍地想沈子成报告。

    “两位提举大人可到了?”沈子成冷着脸,越是近了盐使司衙门,他心头浓浓化不开的坚冰就越冷厉,像是要即刻化成了剑,一道一道地砍杀过去,方才痛快。

    “回大人,已经到了。”

    沈子成脸上绽开了笑,“贺永柏还在不在?”

    “他们遣散了所有人,只有江都指挥使和两位提举大人,和贺知府在内。”

    沈子成脸色微变,禁不住又问了一句:“文昱飞来了没有?”

    回报的人语气不变:“布政使大人没有来。”

    沈子成摩挲着自己的手掌,冲着黑暗里挥了挥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抽过来一口雪亮的长刀,寒声下令:“走!”

    冷提举与朱提举已经到了,作陪的太原府官员酒过三巡,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大抵该是自己等人散场的时候了,于是纷纷起身告辞,表示来日再请三位大人过府宴饮。

    贺永柏正要去时,却被江渚客唤了住。

    “贺大人急甚么?在京都时,右相大人可是时常夸赞贺大人在地方治政有道,颇有建树,常在皇上面前为大人美言呢。”

    贺永柏立即诚惶诚恐,明知道这话纯属扯淡,也不得不接住,连忙抱拳,皇帝老儿在上,再谢过右相大人栽培,下官感激涕零,不知所言云云。

    再次坐定,筵席无需重开,贺永柏垂着脑袋继续装孙子,坚决不再说话。江渚客等人也不疑有他,只是一番古怪的沉寂之后,冷钺大人用一杯酒润了润嗓子,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朱大人,这个姓凌的,是你的人从军营里牵出来的,不知怎么就出了——”

    他话未说完,朱紫衣已经吃不住这夹枪带棒的话头,一样毫不客气地阴声反驳:“冷大人,大家一起做的事,何必说这等话来?”

    低着头佯装倒酒的贺永柏手一颤,眼底精光一炸,旋即收去。虽然这是用屁股想也能知道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就在一旁,这三位开门见山,且不说窝里要反将起来,仅仅是落到了他的耳中,这岂不是把一口明晃晃的刀架到了他贺大人的脖子上?

    “果然是京都下来的狐狸!”他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适时地手继续更颤了一丝,把酒杯打翻,酒水淋淋漓漓地洒上了衣袍,连忙作惶然状:“下官失手,罪过罪过,且容下官去换一身衣衫……”

    江大人摆手道:“哎,这里不是你的知府后衙,哪里来你的官袍换,不过是湿了衣角罢了,来来来,干!”

    贺永柏暗骂不已,却也只得重新斟酒举杯。

    说话之间,冷钺与朱紫衣已对视一眼,约莫是满意了。

    江渚客放下酒杯,弹手击在桌面,道:“这一次事未克成,却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情。”

    朱紫衣道:“什么事?”

    江大人又冲贺永柏举杯:“太原地面,没有贺知府襄助,岂能成事?”

    冷钺与朱紫衣忙都应是。

    贺永柏心下叫苦不迭,依旧不得不应承着再次杯到酒干。

    “三位大人来到太原地界,一应事宜,但有所需,下官无不照办,无不照办!”

    江渚客三人俱都抚掌赞叹,“眼下就有一事,须得知府大人出力,必然马到功成!”

    贺永柏脑门已经见汗,江大人已经开始了无形之中的威逼之后的利诱:“右相大人说了,贺知府在地方为政颇有功绩,效绩优良,需择选良底右迁,否则委实是淹没其才,乃是国之遗憾。”

    这话任何一个当官的听着都舒坦,何况还是挂在京都那一位的嘴巴底下,若是放在不久之前,纵然明知道都是眼前这位信口胡扯出来的东西,他贺永柏也说不准地跪地叩万死不辞了。

    贺大人正想着怎么觎个机会逃之夭夭,只得小心地应着,不敢差池:“不知大人有何事需要下官照办?”

    江渚客大人哈哈一笑:“本官久慕锦衣卫同知沈大人曾在京都一唔,略有误会,只是再未曾见,不得亲自致歉,今闻沈大人业已至太原,唯恐沈大人难施金面,故而欲请贺大人出面,置席畅饮,以释嫌隙,不知可否?”

    贺永柏心道,果然如此,却不好就拒绝,只得道:“下官与沈大人并无相交,只怕是……”

    他话音未落,陡闻一声冷笑:“江大人要见我,几只令箭已经足够,何必再劳烦贺知府?”

    “咣当!”门前爆响,大门被人生生踹开,门板横飞,直直砸到了酒席之上,顿时杯盘狼藉,四人连忙起身。

    “老子要的就是一锅端!”沈子成满脸杀气,当先跨入,随后两侧窜出两条影子。

    唐一鸣和新佑卫门动手犀利干脆,杀进了屋中,几个弹身扫遍了几处角落和房梁,啊呀几声惨叫,江渚客三人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锦衣卫的番子擅于黑暗里的勾当,也向来善于杀人放血,尤其是同知大人的贴身侍卫,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一见如此情形,江渚客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他和沈子成同为从三品大员,都转运盐使司和锦衣卫差得老远,谁也不占谁的边,这时候沈子成突然杀来,未必就真的有了能扼住他喉咙的证据。

    确实,沈子成确实没有能要了他们性命的证据。更何况,朝廷从三品大员当街遭人刺杀,算得上的大案,也不是被刺的官员掉转了头,抓着证据就能亲自去杀人的。

    大明王朝没有这个道理,更没有这条律法。

    “沈大人!”江渚客脸上表情只是一僵,便即止住,“沈大人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贵干?”

    “哼哼,”沈子成摆上了一脸的诡异,“江大人不是久慕本官麽,怎么,现在见了本官,倒是这幅表情?”

    不容对方说话,沈子成已经凛然暴喝:“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锦衣卫的番子像下山的猛虎,暴涌进来,如狼似虎也不为过,冲上前去,连贺永柏也不例外,一一按倒,铁索上身,捆得严严实实。

    “沈大人!锦衣卫就是这样行事?我乃从三品朝廷命官,山西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奉命巡查山西盐政事务,你怎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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