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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周围怎么混乱,这时候的米渔,只觉得自己四周,什么都不存在了,眼前只有云苏惨白的脸,他就那样无声的看着她,那样让人痛心的眼神,似乎,她的灵魂也随他走了。
“听说来人了,我们得赶紧走,把Shining带走,巨雷得赶紧上车让人包扎下。”高斌下命令。
巨雷的伤口被人用浴巾盖住,两个人搀扶着他走出去,他似乎还有一口气,但是Shining,显然生存的希望不大,有人问道,“尸体我们带走干嘛?”
“尸体也带走,回去给其他兄弟有个交代,叛徒是要极刑的,死了也不放过。”高斌摆摆手,先下楼了。
似乎,这些人都忘了米渔的存在。
可能,她已经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他们才忽视了。
如果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到她是在呼吸,她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静静的静静的,满屋的血腥味和外面下完雨后的泥土香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气息,这种让人厌恶的味,米渔在这之后的很多年都不能闻到,不然就会浑身起红疹,当然这是后话了。
当那些人开车呼啸而去,这里恢复宁静后,隔壁的马红丽也出现在了米渔的房间。
这时候外面的狂风暴雨也停了,安静的房间中只有房檐上滴下来的雨滴咚咚咚敲击窗台的声音,这个屋子静就像从来没人来过一样。
饶是见多识广的马红丽,也被这屋子里的样子吓的半天说不出话,她愣了良久才冲到床边去看米渔。
“米渔,你没事吧?”开口后,马红丽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而米渔,像是没听到一样,就那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米渔,你说句话。”马红丽知道她没事,其实在那些人进来的那一刻马红丽就醒了,她小心的藏在门口那落地钟后面,看清了屋里发生的一切。
因为米渔一直没反应,马红丽急了,用力的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因为力量太大,她的头都偏向了另一边,视线终于离开了天花板,米渔这才动了动眼珠,“丽丽姐啊,我刚才做梦了吧。”
“米渔,刚才不是梦。”马红丽说。
米渔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位置,“云苏呢?他出去看玉米种子去了?或者去洗手间了?”
“你都知道,别骗自己了。”马红丽不会拐弯抹角,她想让她快些面对事实。
“……不!”米渔显然不能接受。
“这是真的。”
直到马红丽一遍一遍像是催眠一样告诉她这是真的,她才确定,这一切真的都是真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明明记得就一个小时之前,或许是半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他们还在互相亲吻爱抚,他还在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可是仅仅就这一会儿,他怎么就消失了……
“你身上的被子全是血,也许你身上也是血,警察要来了,现在你应该起来洗个澡穿个衣服。”马红丽说。
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进浴室的,坐在浴缸里多久也忘了,总之,马红丽进来的时候,浴缸里的水都已经是凉的了。
马红丽一直是个很合格的贴身服务人员,她换了新的热水,又帮她用沐浴露打了全身,而米渔,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任其摆弄,她看米渔这样,刚稳定下去的情绪又浮上心头,鼻头一酸,马红丽也为云苏伤心起来。
“我已经录完口供了,而你一直在西侧第二个房间睡觉,当时出事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直到枪响才醒,后来因为害怕没敢出来,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就这样说知道吗?”
马红丽又跟米渔重复了一遍。
“我看到云苏被他们打,我看到云苏用刀切了那人的动脉,我看到云苏胸部中枪,我看到他倒在我身上,我看到他和我说,对不起……我什么都看到了。”米渔喃喃自语。
“不,你什么都没看到。”马红丽气急,狠狠的掐了米渔腰侧的嫩肉,米渔好半天才察觉到疼痛,她疑惑的看向马红丽,马红丽无奈只能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为了你自己,一定要那么说,也为了云苏的名誉。”
最后一句话,更能说服米渔。
后来的一些事,米渔依旧觉得记不清,那天所有的情绪,似乎是被封住了一样,就像刚知道老米死了的时候一样,很多事都想不起来,总觉得忘了很多,记起的也只是些片段。
米渔不记得自己和警察说了什么,但看马红丽满意的表情,应该是正确的重复了她的话,后来米渔怎么离开的那里她也不记得了,只朦胧记得老王去局里领她,看她傻呆傻呆的样,当时就火了,差点没和工作人员干起来,指着人家鼻子骂,骂完还摸着她的脑袋说到底怎么搞的把她聪明伶俐的女儿弄成了一傻逼。
米渔当时是想反驳的,想让她收回形容她的那个很伤感情的词,可是,就是没力气,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再有记忆就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小米渣舔醒的。
当时醒的那刻,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小米渣,就像老米没了之后她亲妈来接她,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亲妈,当然忘了的还有亲妈还给她生了个同母异父的妹妹的事。
后来的半个月,她都是浑浑噩噩的,片段式的生活似乎让她少了些许痛苦。
老王好几次尝试和她沟通,想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过都是以她不耐烦的发火咆哮着离开而结束,随即她骂骂咧咧的拎着饭桶去给还在医院的王子善送饭。
再后来米渔有所改观是二十天后王子善出院回家。
☆、意外,怀孕
王子善痊愈那天,老王带着她那餐饮王国的什么总裁什么董事什么顾问一帮人去到医院,将王子善风风光光的接了回来。
老王一直是高调又爱现的女人,而那些人也是会拍马屁的家伙,说到王子善,都知道被这大boss宠的不得了,所以在老王面前,他们自动把善去掉,一提起就是你家王子啊,说的老王笑的合不拢嘴。
王子善对于米渔没去看他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后来听说她在隔离也就释然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只这没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亲爱的妹妹,竟然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他敲门进入她的房间,本以为她看到他会高兴,不扑过来也会甜甜的叫声哥哥,可是,半天,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米渣带他向阳台走去,王子善立刻猜到,米渔应该是在阳台上。
有时候盲人比正常人更敏感,他们可以感知你的情绪状况,王子善明显的感觉到,阳台躺椅上的米渔,浑身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哥。”直到王子善蹲在躺椅旁边,那个躺椅上的人才恍惚的认出了他。
“米渔,妈妈说你生病了,你生什么病了?很严重吗?”王子善伸手去摸米渔的脸,小米渣伸着前爪也去挠米渔。
“哥哥,你瘦了好多。”米渔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王子善明显消瘦的脸庞。
“好像你瘦的更多。”王子善摸着她的脸,有些心疼。
她十分不对劲,王子善对这样的米渔很没有把握,只觉得一种自己掌握不住的情绪在滋生。
“米渔,和我说,你怎么了,你这样我很不安。”王子善想要让她对他敞开心扉的说说。
“我没怎么呀。”米渔小声说。
“你这样,妈妈很担心,我也,很害怕。”
王子善说,她这样,折磨的不止是她自己。
米渔这才认真思考到了别人,她一直沉浸在自己那悲伤的世界中,忘记了很多过去,无法控制现在,感觉不到未来。
但是,她忘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她身边还有亲人,最重要的两个亲人。
“哥哥……”她哽咽的叫了一声,“哥哥,我也好害怕。”
这是离开那个地方后,她第一次哭。
从小声抽泣到不可抑制的痛哭失声。
她一边哭一边说话,断断续续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王子善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他感受到了她的伤心,感受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悲伤。
这样一个上午,他一直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轻声哄着她,直到她哭累了睡着。
王子善给她拿了一个毯子盖上,又用热水冲洗了一条毛巾来帮她擦了满是泪水的脸,这一系列行动他没让别人代替,全部由自己摸索着完成,其实,他也只是假装镇定,刚刚米渔的样子,他听着真的难受死了。
她一直在说‘他’,他猜测到她嘴里的‘他’就是那个云中校。
据她所说,他应该是出事了。
女大不中留,他家的姑娘恋爱了,却受伤了,他很无力,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差极了。
越是伤心就越是感到难受,本来王子善是坐在躺椅另一侧的沙发上,可是他渐渐觉得胸闷,闷得呼吸困难,同时头也跟着疼起来,疼到他躺倒在沙发上半天动弹不得。
楼下的管家察觉到不对,通知了老王,老王火急火燎的冲到米渔的房间,抱着王子善急急的问道,“阿善,不要吓妈妈啊,阿善,你怎么了?”
王子善紧闭着眼睛,像是很痛苦,但他依旧伸手拍了拍老王的那颤抖的手,表示自己还可以。
“没事,妈妈,我只是有点头疼,医生说这是后遗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半个月后我会回去复诊,你不用担心。”镇定了一会,他咬牙完整的说出这段话。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王一直重复。
————————————————割割吉祥——————————————
米渔自从那天哭过之后,她的状况好了很多,起码会和老王和王子善有所交流,虽然很多时候依旧在发呆。
学校一直请着假,老王的意思是让她回去上课,或许多和人接触一下她就又变成了那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了,但建议提出后就被米渔拒绝,她说,她想在家,哪也不想去。
这要是以前,老王肯定破口大骂,不过现在,米渔是祖宗,别说骂她了,和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了。
在米渔宅了两个月后,家里来了她许久不见的两个朋友。
周清和楚楚。
“米渔,你失踪了好久啊,你真是神出鬼没。”楚楚盘腿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十分不自觉。
“瘦了好多?你到底去哪了?”周清看着米渔,总觉得她变了,但又说不上具体哪里,就是一种感觉,以前感觉到她温暖,总是喜欢笑,偶尔毒舌一下,现在,她整个人,都有一种萎靡低沉的气息。
“你们,最近见到云礼了吗?”米渔没有回答她们的任何问题,其实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云苏可以回来,但是她又不敢去打听,她怕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
此话一出,气氛立刻降到冰点,周清和楚楚前一刻还在高兴见到米渔,但她一提到云礼,两人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不好,楚楚的眼圈甚至都红了。
“米渔……”楚楚撇着嘴就要哭,她搂住米渔的胳膊躺到她肩膀上,“米渔,呜呜呜,我的、我的云苏,出事了!”
米渔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只是在心里加了句,那是我的云苏。
“都两个月了,他们说,毫无生存希望了。”楚楚的眼泪流了下来。
“米渔,你怎么也哭了?”周清看着米渔,奇怪的问。
米渔听到她的话,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