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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干人冲杀至此,这干人早在无形中树立了宝玉领头的地位,内忧既被一扫而空。一群人看着黑漆漆的旷野林木,连带熊王洪霆都希冀的望着宝玉望他指示下一步行动。
…这便是人的依赖性。
宝玉微微一笑:
“那好,我们去援救你们教主。”说着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便转身向北行去。这些人均心知肚明方才烟花冒出之处明明是在南方,宝玉引领他们去的方向恰好是南辕北辙,“援救教主”一说只怕不大妥当。可是这疑问只是存在了人的心里,竟无一人开口相询,有几人还算对教主有几分尊重之意,口唇微动,却忽然想到方才被困镇中的那些奇虫毒物,也强自按耐了下去。
原来数百步之外的北面竟有一条大路,宝玉便率了他们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行着,而焦大鬼魅也似的身型则在两旁的树林中不断隐没,给这些大罗教中人分外的安心感觉。一路行来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连续击溃了三股十余人的小队,拔掉了四处暗桩哨卡。可见这次白道联盟的志大必得,安排周密。
而这些暗中设伏的敌人武功虽不及他们,个个却是出手毒辣,全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有一名大罗教香主便惨死在一人奋不顾身地扑击之下,一干人等见了这等阵仗,暗自庆幸遇到了宝玉这个大救星…眼见得外围的埋伏都是这等阵仗。要是真的冲去护卫教主,遭遇到的敌人是何等强度与密度那可想而知道,岂不正是九死一生?
可是他们的顺利推进终于也惊动了敌人。
…其实这也是必然的。
…那就好比猎人布设的陷阱被接连破去了四五个之多,猎人自然就会放出猎犬来查看的。
若是猎犬被杀了,那么猎人就会亲自出马。
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就是趁猎人没来之前,有多远跑多远。
来的人不多,
只有五个。
第一个便对上了大步行在最前方,依然神威凛凛的洪霆。
那是一个眼色仿佛随时都在讥诮旁人的傲慢年轻人!
他蓦然自旁边的树梢飘然而下,唰的一剑刺出,直取洪霆的咽喉!
这一剑简单,直接,快捷,可还是分明给人以意犹未尽的感觉,任谁也看得出来,只要洪霆一闪一避,这年轻人的剑式就将尽展,占尽先机!
这个人敢于一来便挑上大罗教的法王,固然是欺他伤疲之身,可是也足能说明他对自身充满信心!
洪霆竟以拳出击!
他竟以肉拳来迎战这三尺青锋!
拳剑相逢,双方皆一震。
那年轻人一愕,旋即目中露出狠辣之色,喝声:
“杀!”
剑上陡放光华,“嗡”的一声,剑刺穿了洪霆的拳心!
洪霆黑糙糙的,铁铸的脸上陡的一白,接着煞气大盛,与那年轻人同来的一名中年人神色一紧,喝道:
“小心!”
而洪霆已哼了一声。
一声闷哼。
那年轻人自知不妙,忙弃剑飞退,可是洪霆被剑刺穿拳心的大掌一握,一捏,一屈,一折,那把剑顿时折了断了碎了!
洪霆的另外一拳已挥出,打来,放大!
…他一拳击在年轻人的脸上!紧接着二拳,三拳!
拳上还带着碎断的带血的剑刃。
第二三拳全打在咽喉上。那年轻人立即似一口破麻袋一般的被打飞起来,落下来的时候头颈已变了形,眼见得已然无挽救。
这狂暴若一头棕熊的庞然巨汉收拳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只有宝玉知道,洪霆的护身真气方才既被人的剑芒所破,此时已与普通好手别无二至。这年轻人果有惊人技业,只可惜太自大自傲了些。
…所以他付出了再也不能后悔的沉重代价。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半步也不能行差踏错的。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人已对上了宝玉一行的那残余下来的十三名大罗教高手!四人以生力军对上这群疲兵,竟是占尽上风,这四人游长老识得俱是南方点苍,倥侗中的隐世高手,若是放到平日,这四人与他们之间的差距不过是略微,只是大罗教众人一路冲杀至此,十成功夫都剩不下两成,面对这群生力军只有苦苦支撑。
宝玉却忽然笑了。
他撮唇吹了声口哨,焦大遽然自旁边的树中窜出,干瘦的身形忽前忽后,飘忽无定,似退实进,他竟在一瞬间与这四人互交了一掌,生生将其逼退出半丈之外!
而焦大也是元气大伤,看样子连站立都势所不能,以手撑地,摇摇欲坠!
可是那四人一退后,面对的便是突如其来的漫天飞蝗!
那是弩箭!
无尾,短细,飞行奇速,箭头上淬了巨毒的弩箭!
这些弩箭飞行无声,乃是由特制的机弩发射,一具精制的价值几近千余金,哪怕以朝廷的财力也未敢装备军队!
可是看这攒射的气势,少说也是四十余具机弩在连环攒射,是谁具有这等财力物力?一出手便是四十余万两银子的大手笔!
而发射这弩箭的人,更是显得训练有素,显然每一支弩箭射出的角度,力道,甚至先后次序都事前经过了精密计算,连任何一个可能都算计到了极端之处!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四人中有一人应变奇速,竟随手拖过一名同伴挡在身前,饶是如此,手上,肩头,大腿,还是中了一箭,只觉得伤处丝毫不痛,浑身上下却立即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这人心中大骇,但还是强提一口气成功逸去。
宝玉也不下令追赶,一只手按在剧烈喘息着的焦大的肩头,眼睛望着的是密林深处,微笑道:
“你们来了?”
一人策着马缓缓自林中行了出来,他身后是三十余骑黑布蒙面的精锐骑士。
洪霆的瞳孔陡然缩紧。
这其中以他的感觉最为强烈。在那骑士身上发散出一股森然的杀气,那种惨烈感觉只能在一个杀人无数的人身上才能感知得到。
那为首的魁梧骑士虽然骑的是一匹黄色瘦马,可是他一现身,就似一座陡然升起的大山。
高不可攀的山。
巍峨险峻的山。
他只是立在那里,就给人以难以逾越的感觉,一如要从他身旁行过,那么就得付出代价。
…血的代价。
这骑士下马,向宝玉躬身行礼,口称公子,他一下马来与洪霆接近,这才发觉两人的身材相仿,而他们距离越近,便越是感觉到来自对方的那股逼人的侵略,就仿佛是水与火的对立,光与暗的邂逅!( )
第一百零一章 阴谋
大罗教中人当然看得出来,前来援助他们的这些人除了领头那大汉之外,一个个虽然行动整齐剽悍,孔武有力,却均是内功底子颇浅之人,换作是平日,他们中任谁一人也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可是那四具血肉模糊,被弩箭射得如同马蜂窝一般的尸体分明在清晰的诠释着一个事实。
…轻视他们的下场,就是死!
…要知道,这四具尸体片刻前还令自己迭逢险境!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躺在地上而自己还好好地活着!
洪霆看着眼前这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小分队,默然了半晌道:
“贾二公子,我之前还以为你能在北疆立下那样大的功勋乃是借了徐达之力,但今晚一晤之后,方才知道盛名之下,果是绝非幸至!”
宝玉也不否认他对自己身份的试探,微笑道:
“法王可是见我来了强援,突然翻脸?放心,且不要说贾某不是这种过河拆桥之人,就算是我有心暗算你等,常言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眼下鸟未尽兔未死,说得不客气一点,我们还是被人追杀的鸟和兔子,贾某岂是如此愚笨之人便窝里反将起来?”
说着他转向那胖子游长老。
“阁下昔日曾经在金陵同我朝过面,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想必在对付我之前将在下仔细调查过一番。你说,贾某行事虽然心狠手辣,但有过说话不算数的先例没有?”
在宝玉说到“不打不相识”五字的时候,那游长老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却已按上了腰畔的刀柄,听得宝玉的问话,踌躇了半晌方才回答道:
“没有。”
但是他同那几名参加了金陵之役的长老的戒备之意依然呼之欲出,因为他深深知道,当日激怒了面前这男子的赵月林,便是惨死在微笑着的宝玉的手上!发出着让人听了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惨呼!
…那时候的宝玉,笑得是分外地与人无伤,温和可亲!
寂寂的荒林,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马匹喷鼻摇尾的声音。
“将马放掉!”宝玉断然下令,“将这些马分散向不同的方向散奔开去!”
一干人顿时言出必行,只有典韦的那匹又瘦又脏的黄马被留了下来。宝玉也不回头看,径直让典韦在前方引路,扬长而去。看着这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洪霆的大手忽然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突现。游长老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柳圣女…还在他们手上!我们该如何是好?”
洪霆的眼里燃起两团炽热的火焰。
“我自然是要追去地,苏圣女已是凶多吉少。若柳圣女再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等就是教中的罪人!”
一干人如释重负,忙追着宝玉行进的方向而去。而他们都没有看到,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后,宝玉嘴角旁露出的那抹诡秘的微笑。
…
一行人又在密林中穿插了近半个时辰,大罗教中人都察觉出来了行进的方向变了。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声询问…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宝玉不知不觉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树立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权威形象…而这种形象一旦被树立,那就很难被颠覆。
黑暗浓稠得有若实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自从大罗教中人追赶上来以后,便被宝玉分配在前方,两翼充作开路。他的理由确也充分:
我的手下个个武功低微,此时自然是各位高手行在前面了。
好在一路上提心吊胆的行来,尚是平安无事,洪霆深一脚浅一脚的一面艰难走着一面询道:
“二公子,马上就要天明了,这些白道的人应该开始着手撤退了吧,他就不怕天亮了军队的大举围剿?”
典韦却淡淡接口道:
“依我看来未必,要知道滦平县境内的金山岭长城距离此处不过八十余里,军部惟恐圣上幸承德时安危,将周围的重兵都调集在长城一线,就算紧急调集,也绝不可能来得这般轻易,更何况眼下是非常时期,一切以皇上的安危为重!”
说到这里,他换了一种讥诮的语气:
“针对你们大罗教的行动,我看只怕也经过了雍正的默许的!”
听到这句话的大罗教中人,心中均是泛起一阵彻骨的寒意。便在此时,黑暗的林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呼!
猛烈的袭击竟遽然降临在这支临时组合起来的队伍之上!
此时天色越发黑暗,连月亮都隐没了,黑暗正以全盛的姿势竭力的统治着最后的凌晨时分,在眼不能见物的情况下,这样的格杀搏斗倍加凶险!
洪霆也遽然遭袭,他与敌人交手两拳一脚,心中只得叫苦,他实在觉得来人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