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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交替掩护着穿过花木山石,靠近了大楼。沈学华用刀具划破了底楼窗户的玻璃,几人先后跳了进去,正准备摸索着寻找楼梯向亮着灯的二楼靠近。突然间,房间里的电灯明亮。几人惊慌失措,却见屋里早已站满了端着卡宾枪的沐家保镖,枪口都对准了自己。
沐涧泉与罗显紫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罗显紫肩上,一只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我已经等你们很久了。”沈学华等人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枪,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心念电转:“我们这次行动是绝密的,他怎么可能事先有防备?难道我们内部有敌特?”嘴上说道:“沐涧泉,你这汉奸卖国贼,我们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罗显紫道:“你们误会涧泉了,他是天下最好的好人。他做了那么多的善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他是个很爱国爱民的好人,你们怎么能说他是汉奸卖国贼呢?”沈学华怒道:“你这种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们没有必要听你那些胡言乱语,要杀便杀,不成功,便成仁。不过告诉你,你们迟早会死在我们人的手上的!”
沐涧泉叹道:“显紫,看来除了你,没有人能理解我,本来看在你的情分上,我打算放了他们。可现在你也听见了,我不得不做出令我们都难过的决定。”又向保镖道,“这里是孤儿院,我不想这里染上血腥。把他们拉出去,装进麻袋,扔到江里喂鱼。”众保镖道:“是!”立即便将几人押了出去。
七月二十二日,今村秀子进入宫本太郎的密议室,道:“中佐阁下,沐涧泉得到我们提供的情报后,已经将行刺他的军统特工全部生擒,并且装进麻袋扔进海里了。”泽田樱子道:“经过我们的试探和军统对他的行刺,足以证明他不是军统的人。但还需要试探一下他与共党是否有关,有一个叫陈婧的女共产党员是他的初恋情人,我们就用这个女人来试探他。”
宫本太郎心中奇怪:“投靠我们的人那么多,泽田中尉为何唯独对这沐涧泉如此感兴趣?何况,其他那些人背景更复杂,那才有必要考察,一时间也没工夫去做。而沐涧泉刚刚回上海,完全是一个贪名好色的小人,她却那么在乎他的真实背景,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原因?”但他却丝毫不露于色,点头赞同她的意见,道:“有道理,那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好了。”
泽田樱子道:“哈依!”
泽田樱子刚一离开,今村秀子便道:“中佐,有一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宫本太郎道:“我们又不是外人,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讲的吗?身为军人,说话怎么能婆婆妈妈的。”今村秀子道:“是,我觉得泽田中尉对沐涧泉似乎重视得太过了,那小子只是无数投靠我们的人当中的一个,当时我们用军统的‘梅花’不过是想断了张啸林的后路,顺便试探一下沐涧泉,现在又何必去抓共党的人来试探他?难不成我们还得再去抓个中统的人来试探他沐涧泉是不是中统的人?泽田中尉并非不明白这些道理,我怀疑她另有目的,她是不是爱上那小子了?”宫本太郎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学生,从现在起你要严密监视泽田中尉。”今村秀子道:“哈依!”
宫本太郎叹道:“看来在我们内部也隐藏着太多谜了。”
在南京路万卷书店的地下密室里,刚从沐涧泉那里回来的陈婧凄然道:“他变了,他以前是那么单纯、善良,现在竟然变得那么复杂、凶残。他把军统行刺他的人全部装进麻袋扔进海里了。无论我怎样劝他和日本人断绝关系他都不听,还说如果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同样会杀了我。他为什么会这样?”
李大虎道:“陈姐,他这种人不值得你为他难过,幸好当年你有先见之明,及时离开了他。”王玲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婧姐姐离开他关你什么事?再说,她也不会看上你。”李大虎怒道:“你小丫头胡说些什么?”王玲道:“我对我好朋友沐涧颖的才华和人品都非常敬重,我虽从没见过沐涧泉,但我相信涧颖所看中的人是不会错的。对于沐涧泉的评价,我持保留意见。”
郭德福思考良久,道:“看来我们得杀了沐涧泉。”黄逸夫依旧为难地道:“可他父亲沐正英先生对我们恩重如山……”郭德福道:“沐老先生一生正直,爱国爱民。如果他还活着,知道儿子做出叛国之事,也决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为他清理门户,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们的。我们把沐涧颖找回来,由她继承沐家产业,这本来也是沐老先生的遗愿。”余劭昀道:“老郭说得有道理,既然沐涧泉不能改邪归正,就只能杀了他。但是军统的人已经失手,我们可得计划周全。”
李大虎道:“那行刺的事就由我和我弟弟去,保证完成任务。”黄逸夫道:“我看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
王玲却语出惊人地道:“我看还是由婧姐姐去最合适,其他人去可能连目标都不能接近。不过由她去也有一大坏处,就怕她到时候会下不了手。”陈婧道:“你不用激我,就由我去好了,我一定完成任务。”李大虎首先反对道:“不行,这种事怎能让女人去冒险?”王玲道:“女人怎么了?就只有男人才能拿枪杀人吗?婧姐姐本事可大了。”
余劭昀打量着王玲,隐隐觉得她的建议有些反常,似乎暗藏着阴谋。但见她天真烂漫,并非像有什么心机的女孩,只是认为不能同意她的意见。果然,黄逸夫也反对她的意见,但陈婧坚持要去,众人阻止不住。
陈婧坐着一辆黄包车来到绍兴路口,步行向五十二号的沐家行去。她每走一步,心中便增加一些紧张和恐惧,她知道这一去,自己也可能送命,但她并不是为将要失去生命而害怕,在她入党的那一天,就准备好了随时牺牲,她怕的是要杀的人是沐涧泉,虽然他是个卖国求荣的汉奸,但毕竟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
突然间,一辆轿车从后面开来,在她身边停下。她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一名女子拉上了车,并在她头部猛烈一击,她立即便失去了知觉。汽车迅速开走。
第六回 天才的密码少女
次日清晨,沐涧泉与罗显紫刚用过早餐,邮递员送来一封信。沐涧泉接过信一看,见快件信封上的邮戳便知是四川寄来的,而且那字迹十分娟秀,隐隐透出女性的细腻和馨香,喜道:“一定是涧颖写来的。”罗显紫喜道:“快拆开来看看。”正在收拾餐具的王妈也喜道:“小姐虽说刚走了几天,我也挺想念她的,不知她写了些什么?”说着停下手中的活,站在一旁看信;男佣刘炳德正在擦楼梯扶手,也侧过头来,似有意无意地看那封信。
沐涧泉拆开后,将信展开,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展现在眼前:
涧泉哥哥:
你我兄妹分离数年,前夕幸能团聚,妹妹喜不自胜,非言语能表,相信哥哥亦然。怎奈世事多变,凡事不如人意。相聚数日,又已天各一方,反而更增思念之情。回忆当初妹妹家门不幸,更遭惨祸飞灾,生父生母双亡,剩妹孤女,六亲无靠。幸遇爸爸到来,怜妹孤苦,收养为女,视如亲出,疼爱备至。爸爸之谆谆教诲常存在心中,深感大德,终身铭感。犹记儿时兄妹同心,青梅竹马,与众邻友嬉戏,无忧无虑,虽有严父管教,不能尽兴,可亦能共享天伦之乐。尔今成人,不但失去了欢乐,反而增加了诸多痛苦。此言哥哥必是深有体会。哥哥乃重情之人,可是偏偏遭爱神捉弄,月老折磨,爱情屡屡失意,让妹妹也怀疑人间到底有无真情。
我们生在豪门,外人多羡慕者,可又有谁能知道身在其中的悲哀与无奈?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只有真正站在高处的人才能体会。前夕时日,妹妹以幼小之龄,接管亿万家产,喜耶?外人认为;悲耶?妹妹心中的感慨。何况妹妹我一介女流,才疏学浅,难成大业,唯恐有负爸爸厚爱。幸亏有哥哥回来,担当家族之重任,让妹妹有机会偷闲,独乐于武侠、侦探小说之中。妹妹亦心中不安,待他日学业有成,必将以微薄之才,全心全力协助哥哥。然而现在只希望哥哥早日寻到能相伴终生的恋人,协助你做好事业,既可使哥哥忘去往日的痛苦之事,也可让爸爸在天之灵感到欣慰。
万水千山隔不断人间的深情真爱,满纸文字道不完心中的千言万语,在飞驰的列车上,我仰望窗外的星空,颗颗流星划过长空,希望它们能更早地把妹妹对你的祝福送到。
妹妹涧颖书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六日夜
写于归乡列车上
沐涧泉看完信后,不由得长叹一声,回想起美丽聪明的涧颖,眼中忍不住流出了泪水。他以前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后悔,这时却后悔不该让她离开。因为他这突然的懊恼,使得他脑中一片空白,就连罗显紫的一句“这字迹好像不是涧颖的”也没有听到。
但这句话却引起了王妈和刘炳德的注意。
在南京的军统局内,毛人凤拿着文件夹从译电室里出来,匆匆走到戴笠办公室门口,立正喊了声:“报告!”
戴笠说了声:“进来。”毛人凤开门进去,站定后打开文件夹:“杨科长从上海发来急电。”戴笠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眼道:“念!”毛人凤立刻念道:“处座钧鉴:据‘菊花’小姐调查,有人假冒沐涧颖之名给其兄长沐涧泉写信,信文内容无特别之处。沐涧颖已出事,请求寻找。”
毛人凤合上文件夹后,见戴笠沉默不语,便说道:“处座,这沐家的事与我们所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戴笠道:“关系大着呢,向各情报站发电,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沐涧颖,务必要找到。”毛人凤道:“是!”
与此同时,在上海南京路万卷书店的地下室里,黄逸夫急道:“陈婧同志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消息?”李大虎气愤地说:“她这一去还能回来吗?有些人为了个人私情,把人家往虎口里送!”王玲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大虎道:“我只知道陈姐的男朋友非常优秀,有很多女人都想和陈姐抢也是很正常的。”
王玲冷笑道:“第一,我们都是生在战争年代,又是党员,谁都说不定哪天会牺牲,怕死还来当共产党做什么?就她陈姐的命值钱?她人长得漂亮死了就可惜,那战场上千千万万的抗日战士死了倒活该了?第二,我不是她的上级,她没必要听我的建议,我让你去刺杀冈村宁茨你去吗?第三,她的男朋友我从没见过,优不优秀关我屁事,本小姐看得上的男人还没出世呢!不,要说有,那就是沐涧泉了,不过他是我好姐妹的心上人,君子不夺人所爱。”这番言语把李大虎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他知道王玲伶牙俐齿,自己辩不过她,握紧拳头想打她,却又只得哼了一声,不去理她。
黄逸夫这时说道:“小王同志,有些事你确实应该跟大家解释清楚一些。”李小虎也道:“不错,上次我们得到有关川岛芳子和‘小雪’‘冰雪’要参与‘飞雪行动’的重要情报,你却说上级让我们不要查这条线索,还给了你个人什么重要任务,我们难以理解。”王玲道:“那就不知余特派员向上级求证过没有,他或许能向你们解释。”李大虎仍然不服气地道:“我还听郭德福说,你最近经常外出,把破译密码那么重要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你到底在做什么?”
王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