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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话罢,又往曹操那里倾了倾,耳语了几句,不知在说什么,面上一副得意。
我起身,说道“义父,小女也不知该送什么给义父。就绣了幅苍松翠柏,望义父不嫌弃。”话罢,我便揭开了刺绣上罩着的红绸。
揭开红绸的那一瞬间,也于不经意间揭开了袁家于我的伪装。
袁绍那原本盈满笑意的眼眸,顿时滞了住,旋即便被森森寒气霸占了去。而坐在一旁的曹操,也是盯着我手里刺绣,眸色瞬间变了几变。
“放肆!”袁绍一声怒喝陡然而起。
这一声,直把我震得懵了懵,也叫堂下霎时鸦雀无声。
我这一幅苍松翠柏为何能引得袁绍如此勃然大怒?一时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我低头看了看我手里捧着的刺绣。这一看,我的头便嗡的一声炸开了。
这哪里是我绣了一个月才绣出的苍松翠柏。此刻,我手捧的刺绣白底黑字,赫然只是“帝业可成”四个大字。
这怎么可能……
“好大胆子,给我拖下去。”袁绍站起身来,又是一声断喝。
我从未见过袁绍发怒的样子,更别提眼下如此震怒。这到底是为的什么。我茫然站在那里,周遭的世界已然化作虚无,眼里满满都是袁绍的怒不可掲,直至两只胳膊被从后边而来的军卒粗暴的扣在手里。
不成,我不能让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用力甩动胳膊,想要摆脱扣住我胳膊的士卒。
“慢着。”
台下一片窃窃之声中,这道喊声显得尤为响亮。抬眼间,袁尚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我的面前。
“父帅息怒。”袁尚向袁绍躬身一拜。
“如此狂徒,毁我袁氏名誉。今日不诛之,叫我以何颜面面对帝君,面对我袁家世代祖宗。”
袁绍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然,正因得这番话语,我终是悟了他此番震怒,究竟是为何。
以何颜面面对帝君,面对我袁家世代祖宗。这两句说得很妙。
现下虽是天下纷乱,诸侯并起。但却无一不是打着复兴汉室的旗号,全无什么人是站出身来说要自立为君的。虽然,几乎没有几个人的内心不是这样想的。即便是那一度遮天的董卓,也只是晋称了丞相。所以,现下我手里这幅刺绣上的四个字,正戳中了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忌讳。这四世三公,名望甚高的袁绍,怎能容得有人在此等场合戳这个忌讳。所以,袁绍这一怒,掂量一下,不过六分是真四分作秀,是做给在场的诸侯将军看的。然,这一场秀怕是定要做到最后了。
“父帅,抒砚年纪尚小,童言无忌啊。你……”袁尚欲替我辩解几句,袁绍却全不给他机会。“显甫,你若再替她求情,我便将你一并处置。”
我站在袁尚背后,只能看着袁尚的背影,看不到他的面容。
我眼见着那宽厚的背影僵了僵,没有再言语。
一直坐于袁绍身旁的曹操此时忽而笑了起来。
“本初四世三公,忠心天下何人不知。这一个小女娃娃,你且先问问,她认不认得这刺绣上的字。”
曹操这话一出,袁绍抬眼看了看我,随即又望向曹操,“孟德之见?”
“呵呵,本初明公。”曹操向袁绍拱一拱手,便不再言语。
曹操这一句话,引来堂下又一番窃窃。
袁绍回过身来,深吸一口气,眸光终是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喝道,“先拉下去杖责五十,待我将事情查明再做打算,以还我袁氏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袁绍好不冠冕堂皇的一番结束语说罢,两旁军卒便又一次涌了上来。捉胳膊,按脖子,生生将我向后拖去。
以还我袁氏列祖列宗一个交代……是到这个地步了么。
袁绍站在堂上,森森将我望着。这一副无情的样子,将往日里嘘寒问暖的画面顿时撕得粉碎。
被拖拉着向厅外走,我终是在一旁围观的家眷中寻到了那个人。霍晚辰。她站在家眷中,手里牵着一脸莫名的小袁昭。面上是一贯的亲和笑颜,看不出有什么不寻常。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被拉出宴客大厅之前,我终是喊出了这句话。这话方喊出口,却觉得好似使尽了浑身力气一般,脚下发软。
这个世上的事情,总有很多我想不明白,总有很多我想的太过简单。
可是,这背后被捅了刀子,要我死也请给我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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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辨。
杖责我的军卒,定是收了谁的银子。这打下来的板子虽是嚯嚯直响,然,打在屁股上却没什么力道。五十板子下来,只是偶尔几个没控制好力道的板子将屁股拍的略微有些痛感。一切很轻松。
被打过板子之后,我便被丢进了一个阴森森的小黑屋。屋子里有床,有桌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坐在床上,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霍晚辰最后的那个笑颜。若不是这个笑颜,我甚至愿意去相信她不过也是被某个人将刺绣调了包,亦或是,她根本不懂这四个字能将我害到这个地步,只是以为会比我原本那幅苍松翠柏要来的更好,所以才将这幅换了给我?
可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在我因闹心而不停搅着被单的时候,小黑屋的门被推开了。门后的光,迫不及待的涌了进来,泄了一地,是比这夜里的月光更刺眼一些。门口端端站了个人,那个身形早已是再熟悉不过了。
门又关了上,那人走到我的身旁坐下,俯身将我抱在怀里。
嗯,眼下我连他一贯的大惊小怪也一并习惯了。
“那板子疼不疼。”耳边,声音轻柔。这一声,唤起了方才在袁绍面前,袁尚为我求情的记忆。
这些年来,我深知袁绍这个父帅在袁尚心中的地位是何等之高,形象是何等霸气伟岸。袁尚性子温润,对袁绍的决意从不会顶撞。
“你都递了银子,还问我疼不疼。”忽然觉得有些累,我将头靠在了袁尚的胸口。
头顶,袁尚傻傻的笑了笑。之后又很认真的问我“小情,这幅刺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说。”平生第一次知道,靠在一个人胸口说话是这样闷闷的。就好似仲夏大雨之前闷生生的天气。
“唉?”袁尚将我放在面前细细地看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抬头望一眼高高的窗口,一轮孤独的月。
忆起,昔日里那些个孤独无助的日子,大嫂抱着昭儿来陪我聊天,帮我一点点熟悉这陌生环境的过往。泪便悄然涌了出来。
“是大嫂,对不对。”袁尚问道。
泪愈加不受控制。
“果然是她。”袁尚的声音入耳几分寒意。
“显甫……”我脑海中抑制不住的想着过去的事情,心里有着一个结,犹豫不决。袁绍在宴席之上那般生气,这事要是查下来,定是重罚。我想着昭儿那么小,不忍他的娘亲就此卷了进来。可是,我又如何要平白受了这个怨。
“我不明白,大嫂是为何要陷害我……。平日里只有她最照顾我。”抽泣到不能自已。
“我懂,我懂。”袁尚不停抹着我的眼泪,可是我努力想忍住泪,却都无济于事。
袁尚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吻上了我的额头。
“小情,哭吧。我在这呢。虽然你哭起来不好看,但是我不嫌弃。”
他这一句话,我抑制了半响无法止住的泪,终是破涕为笑。
抬头看他,手指在他的胸口狠狠地戳了戳。
袁尚一双眉眼,是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如此英挺。此时的他,已经不似我初见他时,那般稚嫩。如今看来,直叫人心里很安然。
他垂下头来,一双唇在我的唇上轻轻擦了擦。我抬头,眼前漆黑的眸子里,正满满的是我一张涨红的脸。这双眸子渐渐旋起一抹笑意,很好看。
这一瞬之间,我的心里忽然腾起了一个冲动。
“显甫,你愿意带我离开这里么。以后,天涯海角,就我们两个。”这一刻,我忽然不想再去想什么现代的夙愿。不想去考虑一直禁锢着自己的枷锁。左右,在这乱世里,那些执着究竟是不是一场云烟我都全然不知。我只知道,眼下,这个人待我很好。
“小情,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抚了抚我的发问道。
“我本不属于这里。我也不喜欢这里。守着这些个无谓的礼数实在是太累了。今天的事,义父一定不能容下我了。”
袁尚轻轻笑了笑,劝道“等事情查明,父帅就会明白真相的。”
“你以为,他待我还会像从前那样么。”
“等我们成了亲……”袁尚话未说完,便被我打断。
“你是一定不会离开这里的是不是。”
袁尚皱了皱眉,“小情……”
“即便,就当是为了我。”
这是一道心里的暗线,若是能跨过这道线,我便能下定决心。
“小情,为何要这么任性。一家人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他的眉间皱了皱。
果真,是我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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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里,袁尚再未来找我,不知是在忙着给我翻案,还是有了什么别的事脱不开身。每天除了给我送餐的军卒以外,也再没什么人来过这个小黑屋。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仿佛是被外界彻底遗忘了。
直至,某日,袁谭来看我。
因得这个屋子属实小了些,除了张床,竟找不到一处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又不能让袁谭站着,于是只好他坐着,我站着了。
袁谭坐在床边,一双眼打量着周遭环境,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晚辰。”
时光积累下来的东西,可以是很多,亦可以很微薄。这个,全要看是什么样子的人了。眼前袁谭较袁尚要年长上许多,举手投足间,也是要油滑上不少。
“我……”他一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我竟不知该如何回他了。
“呵,看你平日,还以为很聪明。原是做了冤大头都不能自知。”袁谭说到这儿,抬眼看我,冷笑一声“我还以为,她没事绣这几个字是做什么。原是换了你那幅刺绣。唉,我倒是不明白了,她为何要对你这个丫头使出这一招。”他说到这儿,忽而伸手来拉我。紧接着一个天旋地转,下一秒,便是我仰倒在床上。而袁谭,正欺身在我上头。
这本是一连串不平静的动作,可是,此时他居高临下望着我的眸光却出奇的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里什么都没有。
再下一秒,门便轰一声,被推开了。袁谭应声翻下床去。
略微偏过头去,正看见,是袁绍与袁尚站在门口。
袁绍一双眼睛掠过我,眸光投向袁谭,“你方才所说可当真?”
一旁的袁谭垂首,应了一声。
“父帅,你现在清楚真相了,小情确实是遭人陷害的。”与袁绍并肩而立的袁尚说道。
听过这话,袁绍并不言语,只是冷眼看着我。那个眼神,比那日在寿宴上,好不到哪里去。
袁尚见袁绍没什么反应,便来扶我,生生拉我一同跪在袁绍面前。
“父帅,求您赐我与小情完婚吧。孩儿不能没有她,孩儿今生非她不娶。”
非谁不娶,非谁不嫁这类的话,我原本以为只是电视剧里的台词而已。却没想到终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