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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拽住头上的风帽,问绿薨:“尿腺到底是狗马的哪一部分?”
绿薨还没有回答,张生便在一旁补充道:“就是民间俗称尿泡尿这个东西,根据动 物身体的不同就会产生不一样的作用,按道理来说尿其实就是人体排出的废水,但在沙漠 之中,没有水喝的时候只能喝尿,如此循环来保住人的性命。”
我笑笑道:“尿这玩意儿,想不到还能救人性命。”
我本不是玩笑的玩笑话,没有引得周围的人接过话。这也并不奇怪,自从进入沙漠中的 第一天开始,我们六人就开始变得寡言,没有人愿意多说一个字,不知道是因为困乏还是因 为风沙太大,特别是那个亥字号杀手,更是一句话未说,甚至大部分时间都闭上了自己的眼 睛。
八匹狗马,除了六匹用来乘坐之外,剩下两匹用来驮着我们所带的行李。那个亥字号杀 手苏醒之前,张生就用银针封住了他身体内的几个重要穴位,但有卦衣等人在,我根本不用 担心,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两件事:第一尤幽情对风满楼的杀手一直就存有杀意,当然这种复 仇的心理我非常能够理解,但现在我们还用得上这个亥字号杀手;第二便是自从那个绿薨出 现之后,张生和尤幽情都有些刻意地想避开那个绿薨,根本未曾和她有话说。
卦衣没有告诉我绿薨是何人,但我能感觉出这个绿薨似乎和轩部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单从张生和尤幽情的表现就能推断出这一点。一路上,绿薨总是跟在卦衣的身边,几乎是寸 步不离,而且对卦衣所说的话完全服从。我毫不怀疑就算是卦衣让她去死,她都能立刻掏出 匕首来抹了自己的脖子。
“还有走多久才能到千机城?”我问绿薨,麝鼠离开之后,这个绿薨便成为了我们之中 唯一的向导,虽说卦衣也曾说过自己早年去过千机城,但似乎对于在大漠中行走的相关事宜 ,他依然如我一样询问绿薨。
绿薨手搭凉棚,站在狗马背上,环视四周看了看,后说:“现在连殇人古城都没有看到 ,至少还有四天的时间,如果看到了殇人古城,那剩下就只有两三天的时间。”
“殇人古城?”我有些奇怪,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绿薨点头道:“是的,殇人古城,是最古老的殇人部落所修筑的城市,所说城市实际上 只是一座沙土堡,后来因为离周围的绿洲实在太遥远,最终殇人部落又在绿洲之上建立了千 机城,从那之后,殇人古城就成为了旅途者在大漠中的一个信标,巧合的是这个古城正好修 建在千机城与商地江中边境的中间,只要看到了殇人古城,就代表这路途已经行走了一般。 ”
我点点头,这时候尤幽情从旁边拍着狗马赶上来,插在我和绿薨之间,绿薨斜眼看了看 ,然后知趣地拍了下狗马,加紧了步子赶上走在最前头押着那名亥字号杀手的卦衣。
绿薨走后,尤幽情低声说了两个字:“小心。”
我忙问:“为何?”
此时,一直在断后的张生也拍马上来,在旁边接过话头去:“这个女孩儿身上的血腥味 太重。”
我依然不懂两人话中的意思:“血腥味太重?”
张生点头,掏出腰间的清水,湿润了下自己的嘴唇,接着说:“杀人者,虽然能用清 水洗净自己身上的血污,用香花的气味来摆脱身上那股血腥之味,但身上所带着的那股杀意 却退散不了,干我们这行的,很容易就能察觉出来……”
张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尤幽情道:“这个女孩儿不简单,是什么来头,统 领也没有告诉咱们,有些蹊跷。”
我道:“看那个绿薨的穿着打扮和卦衣完全一样,想必是他的徒弟?”
张生摇头笑道:“你见过轩部的刺客在没有执行任务的时候,穿着那种黑衣软护甲吗? 再者,她身上穿着的那种只是便宜货,根本不是从前轩部向千机城订购的那批。”
风沙迎面吹来,虽然我脸上有面具遮挡,当我还是下意识将风帽向下挡了挡,等那阵狂 风吹过之后,我透过黄色的沙尘看着远处的卦衣、绿薨、亥字号杀手的身影,许久才说:“ 是不是你们俩多心了?”
“不会。”张生和尤幽情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我忙问:“为何?给我一个理由,至少我信任卦衣,所以一直没有对那个绿薨有半点戒 心。”
我问完之后,张生没有说话,尤幽情依然还是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血腥味太重,随 时都带着杀意,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刺客要懂得隐藏自己,她似乎根本不愿意隐藏,有 一种狂妄在里面。”
“狂妄。”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虽然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感觉到那个绿薨身上带着 的那股子狂妄。虽然卦衣没有向绿薨介绍我的身份,但绿薨似乎很会察言观色,对我尊敬无 比,即便那只是表面上的。
我抬头看着天空,因为大概是因为风的关系,大漠中的黄沙被吹散在了空中,从我眼中 看去,天空中所悬挂着的那个太阳如今都变成了如一块玉米饼似的东西,不过向下抛洒出的 那种能夺取人性命的阳光却丝毫没有减弱。与此同时,我看见太阳的边缘出现了一块黑色 ,接着那块黑色越变越大,逐渐地侵蚀了整个太阳,地面在霎时间便得暗淡无光……
“是天狗食日。”我自语道,同时拉住狗马停住。
尤幽情和张生也拉马停住,我正要去叫喊前方行走的卦衣三人时,就听到绿薨在前方向 我们喊道:“到了是殇人古城”
虽然已经没有阳光,但依然能依稀看到前方远处一座城堡的轮廓,大概是因为天狗食日 的关系,在此时那座城堡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同时我还看到在城堡中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火 光。
我拍马赶紧上前,但胯下的狗马此时却卧在了大漠之上,无论怎么拍打吼叫都不愿意起 身,尤幽情和张生胯下的狗马也相同。我抬头看着前方,走在最前方的三人胯下的狗马也都 卧在了大漠之上,不愿意动弹。
大概是因为天狗食日的关系,让这些狗马感觉到害怕了吧?我从狗马身上跳下去,一脚 深一脚浅跑向卦衣,看到他也盯着那座古城,在我走到的同时对我说:“古城里面有人。”
我点头道:“对,我也看到了,有火光。”
“应该不是海市蜃楼。”卦衣道,“海市蜃楼只有在有阳光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眼前 的这座古城不是幻影,里面的火光更不是幻影。”
“去看看。”我说到这就准备向前走,却被卦衣一把拉住。
卦衣道:“这种事,不适合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去做,让我们去就行了。”
卦衣说完,转身对张生和尤幽情喊道:“去看看古城里怎么回事”
尤幽情和张生走来,还未等卦衣进一步下令,尤幽情就拒绝道:“我要和主公呆在一起 。”
张生没有说话,既不拒绝也不反对,卦衣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好,我和绿薨去, 你们看着这个家伙。”
说完,卦衣带着绿薨向古城的方向慢慢走去,因为风沙的关系,他们的功夫似乎根本得 不到施展的机会,一如常人一样在大漠之上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行走。让我们三人都有些诧 异的是,绿薨依然在后面一直搀扶着卦衣,好像就像一对夫妻一样。
“真是恩爱呀。”那个亥字号杀手突然开口说,揭下自己的风帽,乐呵呵的看着我们三 人。
我们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又接着说:“天狗食日一过,这阵风沙就要暂时停了,在太 阳快落山的时候出现食日还真是少见,看来这个黑夜来得快了些,又会漫长很多了。”
亥字号杀手从狗马背上下来,盘腿坐在大漠之上,靠着狗马的身上,笑笑道:“有水吗 ?我的已经喝完了。”
'第一百二十八回'了望塔
佳通关外,天启军大营。
刚建好的了望塔上,苔伊一个人抱着腿坐在那,呆呆地看着武都城的方向。在那座城池 的后方,有一个镇龙关,在镇龙关内有一个龙途京城,龙途京城内有一座皇宫,在皇宫里有 一座谋臣府邸,她在想,如果她能平安地活过这个乱世,她一定会将自己曾经在宫中那四 年的经历编成一个故事,一个让世人都会潸然泪下的悲惨故事,故事的男女主角最终都找到 了自己当初想要寻找的东西,却没有真正地在一起。
其实圆满的故事,都不会吸引人的注意,相反总是那些以悲惨作为结局的故事却能流传 千百年,人与人的感情,特别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被人最重视。
苔伊所坐的这座高塔是贾鞠遣了士兵所搭建的,这个提议本就遭致了大部分军士的反对 ,毕竟在冬季阴冷的江中就缺少木柴,用这么多这么好的木柴用来搭建这样一座了望塔,似 乎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但贾鞠却坚持搭建了这座了望塔,因为他总是无意间看到苔伊总喜欢 站在营地之中看着远方,那个方向正是武都城的方向,又是龙途京城的方向。他不明白苔伊 到底是在怀念从前,又或者是在记挂如今已经不在武都城中的那个谋臣。
已经傍晚时分,苔伊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一般,抱着腿就靠在了望塔的木板上,呆呆地 看着远方。大地一片白色,除了在雪地上隐约能看见的那些被冻死百姓的尸体,呈现出一小块儿的黑色,剩下的就是那些不会迁徙到蜀南的江中飞鸟在空中盘旋,在雪地中寻找着自己 的食物。
贾鞠用脚踏上了望台的楼梯,楼梯发出“嘎吱”声。这个声音发出之后,贾鞠有收回了 自己的脚步,去看在了望台上的苔伊,苔伊似乎没有发觉他的存在,依然在那里发呆。
“嘎吱、嘎吱、嘎吱……”贾鞠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梯,来到了苔伊的身后,此时才 就算有棚顶的了望塔上也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而苔伊就坐在那堆积雪之中。
贾鞠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因为身上还穿着白兔兽的皮袄,所以寒冷还不能侵袭他 的身体。就在他准备将披风替苔伊批上时,就听到苔伊低声问道:“我一直很想问你,我和 你追求的到底有什么不同。”
贾鞠的手停住了,苔伊此时转过头头来,对着他甜甜一笑,制止了他的双手,相反起身 将披风重新披在了贾鞠的身上。贾鞠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苔伊的脸,他记得那种笑容,那种 笑容是那年,谋臣生日时,在饭桌上苔伊就是那种笑容,不过当时那种笑容是对着谋臣笑的 ,那也许就是离别时的笑容吧。
贾鞠想到这摇摇头笑了笑,他清楚即便是苔伊有这样的笑容,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自己,毕竟她是迷茫的,她迷茫是因为自己,不迷茫也是因为自己给了她一个虚拟的目标。 将自己的目标强加于别人的身上,其目的好像是为了让别人有目标地活下去,实际上也许就 是一种利用。
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