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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战却举着火把,又抬头看了城墙之上的远宁一样,此时城墙之上的火把也尽数熄灭了 ,只剩下远宁手中还握着一支。两人就那样在对视着,一个城上,一个城下,许久之后鳌战 终于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走回大营,但手中依然抓着那个火把,手指已经深深陷入 火把之上,指甲中已经流出血来。
夜风袭在火把之上,让火焰不停地左右摇晃,不时会猛地减弱,鳌战手指尖流出的鲜血 在火光的照射下忽隐忽现。
城墙之上,远宁手持那个火把,盯着渐渐远去的鳌战,并没有从箭垛之上下来。
我站在箭垛之下,也盯着远去的鳌战,但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是能在黑暗之中看 到一点忽明忽暗的火光,不知为何,那火光却能清楚地将鳌战的身影给映在地面之上。鳌战 走过的地方,不时能看出一片白,接着又变成一片暗红。那些暗红应该是战死的军士流出来 的鲜血所染红的地面吧。
鳌战的身影拖在地面上,逐渐地被拖得老长,就好像他边走,还拖着一具尸体一般。
我和远宁盯着鳌战的身影越走越远,终于连火光都无法看到的时候,远宁这才举着火把 从箭垛之上跳下,随后说了一句没头脑的话:“那个鳌战,有些像从前的我。”
我看着远方问:“是吗?为何?”
远宁也扭头盯着远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在不想牵连他人的同时,又想证明自己的 实力。”
我笑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们认识?”
远宁摇头:“并不认识,只是自己的感觉。”
突然,远宁的火把之上刺上了一支羽箭,羽箭在火把上抖动着,将火把生生给刺穿。所 有人立刻蹲下去,旁边的军士低声向四周喊道:“敌袭”
我看着那黑色的羽箭,说周围人说:“不急,准备开城门,是我们的女将军回来了。”
城门下的所有军士严阵以待,等尤幽情带着大队入城之后,又赶紧将门关上,随后又 辎重物品将城门死死堵住。那些骑兵很艰难地从城门外那个攻城车下钻进来,不是卸下了 一个车轮,马匹还根本无法进入。
尤幽情入城之后,目光在我和远宁身上扫了一眼,问:“谁点的火把。”
远宁道:“我,怎么?”
尤幽情又问我:“你和他在一起。”
我点点头,苦笑,知道尤幽情要说什么了。
尤幽情一点都没有给远宁留情面,一把抓住远宁喝道:“入夜,禁止明火,在城楼上点 起火把,如果我是反字军中的神箭手,你与主公两人早就成了我的活靶子了。”
远宁看着我,我忙说:“今夜是发生了些其他事情,所以不得不……点起火把,是我应 许的。”
尤幽情没有说话,只是推开远宁,见自己那匹马拉入马厩之中,我和远宁对视一眼忙跟 过去,就听到她说:“每个人的命都是命,我不想有那么多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尤幽情栓好马,从我身边走过时,停住脚步,带着歉意说:“因为要带这些骑兵回城, 所以原本去刺杀宋一方的计划没有实行,抱歉。”
说完,尤幽情就要走,我看着她的身影说:“我没让你去刺杀宋一方,在大营之中你不 是去找死吗?”
尤幽情停住脚步,没有说话,侧了下头,然后将身上的盔甲卸下来扔在地上,随后大步 离开。
这个傻姑娘,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并不欠我的,是我欠你的。
尤幽情远去之后,远宁问道:“先生,我觉得尤姑娘很喜欢你。”
我没回答他的话,将话题岔到一边,说:“明日午时与反字军武将单挑一事,你是否有 了合适的人选?”
远宁见我没有回答他,只好回答:“我打斗阵,两名副将殿后。”
我问他:“有把握吗?”
远宁回答:“五成把握。”
我摇头:“不,我要百分之百的把握,且武将单挑都不能暗箭伤人,另外你那两名副将 与你相比,武功肯定在你之下,反字军中不缺能人,还是另选他人吧,还有,你必须是最后 出战之人。”
远宁问:“先生,除了那两名武将之外,我手下没有其他武功尚好的将领,这样一来必 输。”
我摇头笑道:“你忘了,我手下也不缺能人。”
我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着屋顶之上,那里站着一个抱着刀的黑影,黑影见我抬头 看到他,转身纵身一跃离开。
我笑着摇摇头,转身上马离开,向太守府奔去。
江中,武都城,大牢。
空无一人的大牢之中,只有一间牢房中还有点点火光,那火光只是由一支快要燃尽的蜡 烛发出。在蜡烛旁边的一张雕花床上,麝鼠正躺在上面,怀中还抱着一个酒壶,不时地 将酒壶抬起来喝上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出这间潮湿阴暗的牢房如今已大不一样,周围都挂起了一些奇怪 的东西,但表面都光亮无比,被蜡烛的光线照耀着,隐约还能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牢门外左侧,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慢慢走近,随后站定看着在雕花床上的麝鼠 。
在雕花床上的麝鼠翻了个身,面对墙壁,随后道:“门主大人,既然来,还不进 来?这里有美酒美食,就缺美女。”
戴着黑色斗篷的人也不说话,只是转身推开牢门走进去,用手轻抚去雕花床旁边 的那方木凳上的灰尘,随后坐下,也不抬头,只是抓起桌子上一盘牛肉闻了闻,又放下道: “麝鼠,你竟然开始吃肉了。”
麝鼠翻个身子看着那黑色斗篷之人,笑道:“天佑宗都没了,门规当然也没用了。”
“九门主尚在,为何说天佑宗没了?”
麝鼠翻身起来,盯着那个埋头的人说:“九门主是九门主,我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 的门徒而已,就算触犯了门规如今也只是你看见了,难道你要去告发我?笑话。”
来人将黑色斗篷揭开,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他举手去抓那牛肉的同时,手臂中斗篷 之下露出来,也有无数的伤痕,那都是各种各样武器所留下来的,其中一些伤疤还有带着微 红色,就如同刚受的伤。
麝鼠看着那张隐约还能分辨清楚五官的脸,随后又紧盯着那张正在大嚼着牛肉的嘴,大 笑道:“你是九门主之一的破军星天冲,不是一样也犯了禁忌,竟还在吃肉?”
那个被称为天冲之人,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笑,那种笑容配合上那张诡异的脸,显得特 别骇人。
天冲嚼着牛肉道:“你别忘了,破军星门下所有门徒是唯一例外可以吃肉的,因为 我们本身所见的杀戮就比别人要多。”
麝鼠看着天冲的伤疤,知道这个以刺探情报、抓捕和拷问为主的破军星门主口中几乎没 有实话,但与他争论也没有其他用处,因为他曾经吃过天冲的苦头,知道这个门主从来不会 说笑。
麝鼠将双脚搭下床,问:“你终于来了,不过我却很奇怪你是怎么进入这密不透风 的武都城的?”
天冲身子前倾,将麝鼠怀中的酒壶抓过去,大口喝着,几乎将酒壶喝尽之后,才放下来 ,将酒壶抛给麝鼠,随后一抹嘴道:“当年老子都能从大滝皇朝的大军之中活着出来,何况 这小小的武都城?再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没有敌人,就没有防范, 这是常理。”
“好了好了。”麝鼠从盘子中抓起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没嚼几下就咽进了肚中, 好像担心天冲把自己的嘴巴掰开将牛肉抢走一般。
麝鼠用舌头在嘴里来回转着,清理着牙缝之中残留的牛肉,随后说:“反字军已经和守 军开战,在这个时候你来到底想做什么?”
天冲向后一仰,靠在墙壁之上,身子碰撞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上面,发出脆响,脆响声在 大牢之中回趟。天冲闭上眼,好险是在聆听,许久之后才睁开眼睛说:“我是看你许久都没 有传递消息给我,所以来问问,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样了?想不到你竟然还在这牢房之中 ,不过却比刚进来的时候舒适很多了。”
“那当然。”麝鼠得意地说,“这些都拜那个谋臣所赐,我也算帮了他一个大忙,这些 都算是他报答我的。”
天冲看着麝鼠屁股下那张雕花大床,那可是大户人家才能睡上的玩意儿,如今麝鼠 竟然搬到这大牢之中来,足以看出那谋臣对他不是一般的好,但天冲却不知道这些都是麝鼠 的自作主张,再者这个做贼出身的家伙,偏偏认为只要没有死罪,呆在大牢之中是最安全的 ,特别是在这个已经燃起战火的武都城。
天冲又问:“我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麝鼠点头:“当然,都办妥了,那副你从精锐鹰骑手中抢回来的地图我也交给他了 ,不过现在也体现不出多大的作用。”
天冲道:“会有作用的,只是不是现在,现在只是守城,等他羽翼丰满了,自然就会知 道那地图会派上大用处。”
麝鼠点点头,又躺回了床上,随后说:“你所寻找的那位宿命中人,还没有找到吗 ?”
天冲摇摇头:“没有,太难了,如今九子名将已经现世,并且已经授以神兵的只有两人 。”
麝鼠侧过头看着天冲:“其中一人是那个远宁吗?”
“对。”天冲点头,“天心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在找的宿命中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儿 子,他身上流淌的的确是能打开撼天胤月枪上暗纹之章的血液,只不过从此之后远家的命运 就彻底改变了。”
'第七十三回'破军星
武都城的大牢之中,麝鼠与天冲之间的话语不断地传到在大牢门外的卦衣耳中。
卦衣斜靠着大牢的那扇铁钉大门,双儿微微抖动,闭目仔细听着,两人似乎一点都不担 心有人会听到这一切,自顾自地说着。
牢房之中,麝鼠又从床上拿出一个荷叶所包的物件,小心翼翼地端到桌子上,指 着说:“这是土包鸡武都城的特产本来战事已起,那家店铺早就关了门,我是偷摸进去,找 到了一名还留下来的伙计,花了不少银子让他做的,你尝尝?”
天冲斜眼看着牢房之外,笑笑道:“我不吃了,今天的肉已经吃够了,我该走了,很快 你和那谋臣也应该启程了。”
“啊?启程?”麝鼠盯着天冲,看着他将斗篷又罩在头上。
“对,启程。”
麝鼠忙问:“启程去什么地方?这里还在打仗呢?”
天冲已经起身,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回头看着麝鼠道:“商地,你一心想回到的家乡。 ”
麝鼠笑笑:“我被放逐之后,就没想过再回去。”
“你会想回去的。”天冲道,“因为我已经找到你的女人,不,现在她已经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