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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伭怒道:“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我不辛苦吗?照办就行,去吧去吧,我有事出去一 趟。”
“你去哪儿?”柳虹问。
蒙伭道:“我出去找些当地管事的打点一二,免得今后他们找我麻烦。”
柳虹点点头,又关切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给你带件衣服,或者把醒酒药给装上?”
“哎呀,我自己知道,你把我交待的办好就行。”蒙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就 向台后走。
柳虹也不敢多言,只得抱着木箱又回到戏台旁边的小帐篷内,守着箱子还要给那些台 上的戏子上妆卸妆换妆。
戏子从一侧出来,又探头向台上一望,果然没有看到娆青的身影。戏子根本不用多想, 便知道蒙伭肯定与娆青在那客栈之中私会去了。
唯一的机会。
戏子抢先一步,纵身一跃跳上了帐篷顶,再借力跳上屋顶,向客栈方向跑去。
金富客栈内靠二楼角落的房间内,娆青刚洗完脸上的妆彩,又让小二烧了一大桶水, 准备洗澡,刚脱下衣服便听到有人轻轻敲门。
娆青抓起刚脱下的衣服抱在胸前,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低声问:“谁?”
“我。”娆青清楚地听见是蒙伭的声音。
娆青低声骂道:“死鬼,说好的敲三下,停一下,再敲三下,你怎么不做?”
娆青边说边打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戏子。
戏子脸上依然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不过还学着蒙伭的声音说:“宝贝,我来了…… ”
娆青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最终被木凳绊倒……
戏子反手关了门,恢复常态说:“娘子,你觉得她好看吗?”
戏子手拿着那面镜子,看着镜子尖声又说:“不好看,难道你觉得她好看吗?有我好看 ?”
戏子脸色一变说:“肯定没有我家娘子好看,她不过就是一个贱货”
娆青靠在椅子下,用恐惧的眼神看着跟前这个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怪人,戏子的身影慢慢 地延伸到了娆青的跟前,最终整个身影都覆盖在了她的身上,最后那一刻,娆青没有说出任 何话,就连尖叫都已经忘记了。
当戏子将自己脸上最后一处的妆化好之后,对着镜子一笑,尖声问:“相公,我美吗? ”
“美,当然美,这世间没有女子比你更美。”戏子对着镜子说到。
再看镜子中,戏子那张脸已经变成了一张绝色女子的模样,甚至还故意在唇边留了丝 丝抹红,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
戏子冲镜子中的自己笑笑,低头看着床下露出的一只手,不耐烦地用脚将那只手给 踹了进去,骂道:“贱货,死了还这么不安分。”
戏子正说到这,门口响起敲门声,三声过后顿了顿,又是三声。
戏子转过头,知道那是蒙伭,起来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那身粉红色的衣裳, 又仔细梳理了下两旁垂下的两缕长发,伸出左手卷着其中一缕,走到门口打开门。
蒙伭在门外笑着,当他看到戏子时,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又挂着色相,轻声问:“姑 ……姑娘莫怪,我肯定走错了房间。”
戏子只是笑,还咬住了自己在嘴唇,眼皮微动,目光一直放在蒙伭的嘴上。
蒙伭后退一步,看着房间上的牌子,确定自己没走错,再看戏子,戏子已经靠在门框 上,用手卷着自己的那缕头发柔声道:“班主,你没走错,我是娆青姐姐的表妹,我叫桃花 。”
“桃花?”蒙伭嘿嘿笑着,“桃花好,我最喜欢桃花了。”
蒙伭说着就向前走了一步,向房间内看了一眼,还是问:“你姐姐呢?”
戏子调皮地挤了挤眼睛说:“死啦。”
戏子说完,转身就向屋内走去,也不管蒙伭,蒙伭一边重复说着“死啦?死了”一 边紧跟其后。
戏子轻轻迈着步子,来到床前,坐下,垂下眼皮,看着地上柔声说:“班主,姐姐 今天身子不舒服,来事儿了,特让我来伺候你。”
“啊?”蒙伭吞了口唾沫,想向前走,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又问,“那你姐姐人呢? ”
“身子不舒服,休息去啦……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班主。”
“何事?桃花姑娘但说无妨”
“我本是这武都城中千花院的头牌,今日才知姐姐跟着戏班子来到这,谁知道姐姐一来 便邀我来这,随后告诉我自己身子不适,让我来伺候班主你,我这是偷跑出来,肯定会折了 老鸨的生意,所以班主是否……”
蒙伭依然笑着,整张脸都快笑抽筋了:“好好好好好,你看这些够了吗?”
蒙伭将怀中布包掏出来,放在桌子上,金银落在桌子上沉重的声音发出后,戏子故意露出贪婪的眼神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道:“够啦。”
蒙伭一听,忙上前几步,就准备扑过去,但转念一想不对,从未听娆青说过有这样一 个表妹,便问:“娆青本是蜀南人,看你这模样,不像蜀南人,况且也没有听她说有你这样 一个表妹……”
蒙伭刚说到这,就被戏子伸过来的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巴,戏子的手指在蒙伭的口中 绕了一圈,轻声问:“班主,这些重要么?”
“不……不重要。”蒙伭凑近戏子时,闻到他身上那股摄人魂魄的香味,全身都已经 软了下去。
蒙伭吞了口唾沫,正要去亲戏子,却被戏子轻轻推到床上,又说:“班主,我本 会些歌舞,你又出手这样大方,只是行些床弟之事又如何能尽兴呢?不如我歌舞一段, 为班主助兴如何?”
“好好”蒙伭此刻除了说好之外,已经鸡动得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如今什么娆青,什 么自己那贤良淑德的妻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却不知眼前这个貌美如仙的绝色女子竟是 一个男子,还是一个手段毒辣的杀手。
戏子慢步走到屋子的另一端,低声对自己说:“相公,我跳一段桃花给他看,你可别误 会,实际上我是跳给你看的。”
说罢,戏子又发出另外一个声音:“娘子,你用心良苦,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似乎没有 必要?”
“相公,人家太久没跳了,怕忘记了。”
“好,那你跳,我静静的看着。”
蒙伭看着屋内另外一端的戏子低着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到一些低声细语, 忙问道:“桃花姑娘,你在和谁说话呢?”
戏子转身一笑:“和桃花……”
戏子转身的刹那,粉红色的衣衫漂浮在空中,薄薄的衣衫在烛光的映衬下,能够清楚地 看到上面的桃花图案,衣衫飘舞起来,似乎就如朵朵桃花随风飞舞……
“烛光暖暖屋外桃花,桃花朵朵泛着红晕。
红晕之中翻滚着爱意,爱意如同芊芊细手。
亲吻芊芊细手,回想那夜烛光下的桃花。
桃花吻落夕阳,漫舞飘向多情少年脸颊。”
……
戏子清唱着一首自编的歌谣,又随着歌谣的节奏跳起舞来,那一刻似乎整个屋内都弥漫 了桃花的花瓣,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蒙伭闻着那香味,跟着戏子的节奏拍着双手,虽 然在戏班子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好看勾人的舞蹈,再想到这曲舞蹈之后,眼前这名跳舞的 绝色女子就要赤身裸体躺在自己身边,忍不住口水竟淌了下来……
戏子跳完之后,微微俯身,施礼道:“桃花献丑了……”
“没献丑没献丑好看太好看了”蒙伭也顾不上其他,竟然大声喊道,还拼命拍着双手 。
戏子微微一笑:“那班主,我们做正事吧。”
戏子说完,直接脱落了上身的衣裳,蒙伭本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在戏子脱完衣裳那一 刻惊呆了,因为他眼中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胸膛。
蒙伭死前都不愿意相信,在自己生命还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看到的竟是一个男人 的胸肌
清晨,太守府门口的冤鼓被人重重敲响……
虽然我习惯早起,但刚过卯时便有人击鼓,未免有些过早,况且我从未想过如今的武都 城中还有人会击鼓鸣冤。
一名侍卫慌张地跑到我门前,报道:“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我看着他,正了正脸上的面具道:“听见了,是何人?又有何冤情?”
那侍卫说:“听击鼓人称,是城内金富客栈,死了人。”
“什么?死了人?”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击鼓者是昨日才来城中的戏班子班主的老婆,还有一人是个俊美的男子,大概是戏 班子中的戏子。”
我点点头,对那侍卫说:“升堂”
侍卫抱拳道:“是,大人”
侍卫抱拳的那一刻,脸上尽是兴奋的表情,我不知是因为他想看我断案,又或者是因为 这个太守府太久没有断过案,又或者张世俊从当上太守之日,就完全没有升过堂,办过正事 。无论怎样,大战将至,这城中突然死人,让我心中隐约觉察到一丝的不安。
整理好衣裳之后,我大步走入正堂之内,却看到两旁本应该站满官府内衙役的位置,却 站了两排身穿轻甲的卫士,而堂下跪着一男一女,女的看起来身子微微有些发胖,低头轻声 哭泣,而那长相俊俏的男人却好奇地四下看着。
我伸手去摸惊堂木,摸了半天啥也没拿到,此时旁边一只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我接过来 一看,竟是一块磨刀石我再看递过来磨刀石的人——敬衫。
我还未发问,敬衫便低声道:“大人,我刚巧从这路过,见有人击鼓鸣冤,便跟着进来 了,另外,这太守府中看守确实不得力,我大摇大摆走进来,竟然没有人管我。”
我侧过头看着他,低声问:“你来作甚?”
敬衫相反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说过,你有麻烦的时候,我会来帮你。”
“这算是麻烦吗?”我说。
敬衫垂手站在我旁边,说:“都死人了,难道还不麻烦?”
敬衫说完,大喊一声:“堂下所跪何人?击鼓鸣冤又为何事”
说完,拿过那磨刀石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升堂”
那一刻,我差点跳起来,将这小子扔出去。
'第五十三回' 死生存亡之本
那……就是谋臣吧?戴面具的那人?
很好,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见到本人了,不过在这里动手却不行,虽然这两排侍卫很 容易就能干掉,不过我的行踪暴露了,再逃出城去,就有些困难。
跪在堂下的戏子带着一脸近乎痴呆状的表情,故意四下看着,在那磨刀石拍响之后,才 将目光投向前方。
柳虹向前挪动着步子,带着哭腔道:“大人,我家夫君昨夜出门未归,今天早晨客栈遣 了小二来,告知夫君死在客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