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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刘一豹是老连长,碰上这种事,处理起来应该老滑。
这件事,他本来也想老滑的,却实在看不惯小黑那嚣张的气势。既然你耍牛逼,那我就彻底把你打得牛逼不起来。
当时小黑集合二连,义愤填膺地冲到一连门口等候,他拿着那顶“死老二”帽,一脚踢开一连连部的门。
刘一豹和指导员王有才正在屋里商量工作。小黑一把将帽子扔到桌上,指着刘一豹说:“今天,你要是有种,咱们两个连就好好了断一下,如果你没这个胆,你就出去,当着我连队兄弟的面,把这帽子戴上。”
刘一豹看了一眼那帽子,腾地站起来,指着小黑说:“姓王的,你他娘的太嚣张了,挑事都挑到了我连队。”
小黑说:“不是我挑事,是你们连队先挑事,今天,不管是群仗,还是单挑,你都得给我们二连一个说法。”
王有才赶紧站起,挡在两人中间。一着急,说话就有些结巴。
“王……王连长,你别发……发那么大的火,有事好商量,咱们这是部队……是高度讲……讲政治的,你这样搞,不是打群架吗?跟地方上的无赖……无赖有什么区别?咱们要讲政治……讲政治,你知道吗?”
小黑挡开王有才的手,“你少跟我讲政治,你看看这帽子上写的什么?是你们不讲政治,你们连无赖都不如!”
刘一豹一拳锤在办公桌上,将桌上的玻璃击得粉碎。
“你不就是糊弄过几个洋鬼子吗,就敢这么嚣张,好,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的嚣张。通讯员,通知全连集合!”
王有才又过来拦住刘一豹,“老刘,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不能……不能这样搞。”
“对,咱们都是文化人,有什么事用武力解决就好了。”刘一豹说完就向外走。
王有才死死抓住两人的胳膊,说话比刚才利索多了。“文化人打架得有文化人的规矩,这样打会出人命的。”
刘一豹甩了一下胳膊,没甩动,皱着眉说:“他们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装什么斯文呀?”
王有才说:“要打,咱们就戴着拳套打,就当是搞对抗训练,你们看行不行?”
小黑说:“怎么打你怎么定,二连乐意奉陪。”
刘一豹突然笑了,对王有才说:“指导员,你这主意真没白瞎你那名字,这方法好,免得到时把二连打残了,人家说我们一连欺负老弱病残。”
小黑冷笑一声,“到时残的只怕是你。”
刘一豹没说话,对门口的通讯员小辛说:“所有人,带拳套,体能训练中心集合。”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两个连队的人都戴上拳击手套后,一连指导员王有才像裁判一样站在中间,反反复复要求双方要讲政治,一定不要伤了和气;要讲拳击规则,一定不要打人的要害……
也许是嫌他的废话太多,一心想复仇的二连人没耐住性子,王有才的几个“一定不要”还没讲完,受了一连侮辱的高一点上前,说了声“去你妈的不要”,提起拳头,冲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王有才全然没注意,哎哟一声倒地,鼻血流了一脸。
一连人见指导员挨了打,那还了得,嗷地叫了一声,冲上来。于是混战开始,谁也没顾得上讲政治,谁他娘的都忘了拳击规则。
辛副司令一行人进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这壮观的一幕。
万霸天在办公室搞清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对小黑说:“你小子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部队像你这样带,那不乱套了吗,那跟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小黑很不服气地挺了挺胸,立正高声回答:“报告大队长,我带的是部队,不是地痞流氓,我只知道一个道理,气可鼓,不可泄,要不出这口气,二连的人心就散了。”
在特种大队,还没人敢跟万霸天顶牛。万霸天拍了一把桌子,吼道:“有你这样鼓气的吗?就是散了你也不能这样搞,你这是山头主义,个人好汉主义,你娘的这个代连长怎么当的,让你到二连去,就是让你去打架的吗?”
演习归来,万霸天还没发过这么大的火,血压瞬间飚升,一张脸憋得紫红,怒视着小黑。
营长赵铁龙盯着小黑,气得紧握双拳。要是换了前些年的脾气,他非得当场抽小黑不可。
一营政治教导员卢启国拉了拉小黑,板着脸斥道:“大队长批评你,你就听着,要深刻反省自身的错误,深刻地进行自我批评,找出自身存在的问题,然后给大队做出一份深刻的检讨。”
小黑犯了倔脾气,仍然立正高声回答:“报告领导,我的理论水平低,深刻不了,我找不出自身存在的问题。”
万霸天和两位营头气得当场就要吐血。
万霸天眯着眼,手按太阳,摆了摆手。“你们营里拿个意见,辛副司令既然碰上这事,就得给他汇报处理结果。”
一行人退出万霸天办公室。回到营里,教导员卢启国就通知开营党委会,讨论如何处理这起事。会后,卢启国把小黑叫到办公室,传达营党委对他和高一点进行警告处分的决定时,小黑说:“光处理我们二连,我不服,要背处分,一连也得一起背。”
卢启国说:“情况我们都很清楚,你带全连到一连滋事,给你处分是轻的,还有那个叫高一点的兵,居然把一连指导员打了,不处理,这还是部队吗?这是营党委的决定,你不能不服,回去写个检查,要深刻一点,明天中午开饭前交上来。”
小黑把他的腰板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微微昂着头,眼睛直视前方,似乎不屑看卢启国,大声说:“我尊重营党委的决定,但我不服,二连也不会服。另外,我宁愿再背一个处分,也不会写检讨,请组织考虑我的请求。”
小黑说完给卢启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走了。
卢启国呆呆地望着小黑酷得让人想抽他的背影,拍了一下桌子,大骂:“娘希皮,简直就是一头黑驴。”
小黑从教导员的办公室出来,看见门外走廊挤满二连的兵。小黑对卢启国说的话,二连的兵都听到了,大家拥戴英雄般把他接回连队。
在小黑宿舍,吴大富举起大拇指,对小黑说:“指导员,你不是说过‘忍无可忍,重新再忍’吗?今天咋就这么酷这么牛呢?”
小黑说:“忍有个前提,关键看你想要什么回报,如果你想要的不是窝囊,有时适当地牛逼一下;那感觉就像小鸟一样飞翔。”
小黑倒是飞翔了,营领导却被他快气疯了。
跟领导耍牛逼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让领导一时不舒服,领导就会让你一辈子不舒服。营里在给大队党委汇报处理意见的时候,小黑的警告处分就变成了严重警告处分。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不管上头要给什么处分,小黑的情绪一点也没受影响,该吃吃,该睡睡。
不过这一打,还真打出了二连的士气。连队有了显著变化,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二连人的腰板挺得倍儿直。可别小看,这腰板一硬,人的精气神就完全出来了。
精气神这东西,老百姓叫心气儿,部队叫士气,二连人叫它牛逼劲儿。如果每个人永远都能把腰板挺得笔直,你说你是个熊蛋,打死别人也不会相信。
后来小黑说,他为啥要锤一连,为啥要跟领导耍牛逼,他是想唤醒二连每个兵心头的牛逼劲儿,如果能让二连从此牛逼起来,他就是背十个处分也值得。
小黑认为值得,营里却不这么想。你一个小小的中尉代连长,来营里没几天,就敢犯上作乱捅这么大个窟窿,不把你收拾服贴,那还叫党指挥枪吗?以后营里还怎么对你领导?
第二天中午开饭前,卢启国给小黑打电话,问他的检讨写好了没有。
小黑说:“警告处分变成了严重警告,还写什么检讨?”
卢启国气得当时差点把电话摔了,对小黑说:“换成了严重警告也要写,你要不写,到时就不是严重警告了。”
小黑说:“谢谢领导提醒,我身上虱子本来就多,一个咬着也是痒,两个也是痒,多了就不怕痒。”
卢启国气得终于摔了电话。
连队开午饭的时候,几个连队集合在各自饭堂前,进行饭前一支歌。一营几个连队饭堂都挨着,三连集合早,唱完歌已进饭堂。一连的歌刚唱响,小黑站在队列前,对二连的兄弟喊:“唱响了啊,过得硬的连队……预备唱。”
全连人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随着小黑指挥的节奏,几十张嘴齐齐张开,玩命大吼,那声音,尢如惊雷压顶,万马奔腾,一下就将一连的歌声淹没了。
一连觉察到二连的歌声压过他们,由于先前准备不足,起的调子并不高,此时想使劲,已提不上来。
二连的歌还没唱完,一连长刘一豹撩起门帘就从饭堂冲出来,瞪着眼,指着他的连队大骂:“都他娘的要死了吗,重新唱。”
一连值班排长李伟憋红了脸,伸长脖子对连队吼道:“重新来一个,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
见过部队飚歌的人都知道,那根本不是唱,而是吼,标准只有一个,唱响就行,声音越大越好,谁他娘的还管多来西米哗索。
一连这回使足了劲,说吼也不像了,而是在嚎。那声音过于高亢,就变得尖利、嘶咧,听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开头起的声音过高,唱到最后,就有点不连贯。就在一连唱到紧要关头正换气的时候,小黑清了清嗓子,对二连的兄弟说:“刚才唱的不错,再来一个,一支钢枪……预备唱!”
二连先前唱完,经过短暂休息,已经清完嗓子调整好呼吸,这一唱,又将一连的歌声压下去。一连听见二连的歌声又起,并且来势猛烈,本来气流不匀,一着急,心就慌了,使出吃奶的劲,嗓子嚎出了血,也没压过二连。
刘一豹脸色铁青,一双牛眼怒视着自己的连队。连队的歌一唱完,很多兵都弯腰捏着嗓子,不停地咳嗽着,清着发干的嗓门。
刘一豹铁了心要跟二连死嗑,推了一下队列前的值班排长李伟,自己站到指挥位置,双手叉腰,对连队说:“你们都自己看看,还是一连的兵吗?今天要唱不响,谁也别想吃饭,清理嗓子!”
全连人像大笨鹅一样伸长脖子,使劲扯着嗓子咳嗽。那样子,让老百姓看到,肯定认为,傻大兵不但傻,还他妈是一群疯子。
小黑看到一连来了劲,当然不会示弱,气定神闲地站在前面,对二连的兄弟们说:“你们知道有个长寿的秘诀吗?那就是笑,笑不仅能让人长寿,还能包治百病,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大笑十声,预备,笑!”
二连几十号人亮开嗓门,排山倒海地哈哈大笑起来。正在清理嗓门的一连听到二连的笑声,开始感觉莫名其妙,最后听出嘲讽的意味后,全都停止咳嗽,向二连投去仇恨的目光。
一连被二连彻底激怒了,个个攥紧拳头,只等刘一豹一下令下,随时都会扑上来。
刘一豹下达的不是扑上去的口令,在二连此起彼伏的大笑中,扯着嗓门对连队吼道:“一连,全体都有,过得硬的连队过得硬的兵,预备,唱!”
那声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