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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又笨又慢平天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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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祥祯兵团为何突然撤军,原因就在那支被灭的湘军兵团身上。石祥祯虽然设下诡计,伏击了那支湘军,但那支湘军的装备和战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石祥祯自参加革命以来,从未遇过劲敌,今日一遇,不禁两股战栗,又不知从哪里听到湘军有十万人马到来的消息,所以大叫一声,撒腿就撤。
  骆秉章兴趣陡增,和曾国藩商议军事计划。骆秉章的意见是,让王錱兵团和曾国藩湘军同时进入岳州。曾国藩和王錱有私怨,所以不想和王錱共事。骆秉章没有办法,只好命王錱兵团先进岳州巩固,曾国藩随后就到。
  曾国藩还没到岳州,1854年3月30日,太平军林绍璋兵团突然出现在岳州城下,这是太平军西征军最能打的一支部队,所以王錱在岳州城守得异常艰苦。岳州城三面临陆,一面靠洞庭湖。在王錱的苦苦盼望中,4月7日,曾国藩的舰队才慢悠悠地出现在了洞庭湖之上。
  王錱在炮火中对着曾国藩的舰队破口大骂,斥责他为何来得这么晚。人啊,就是不知足,倘若他了解内情,就会对自己的行为深深愧疚。曾国藩根本就不想来。原本他就和王錱有私怨,又闻听围攻岳州的太平军战力强大,特别担心去解救岳州如同肉包子打狗,所以他在离岳州几十里的南津驻足观望。
  陈士杰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对曾国藩见死不救大惑不解。他说:“自太平军造反以来,政府军始终处于败地,原因之一就是各自为政,大家都见死不救。您和王錱有私怨不假,可您和大清江山社稷有什么恩怨?”
  曾国藩拉下脸:“这支太平军太厉害,恐怕救也白救,岳州城不能保也。”
  陈士杰说:“没有让您救岳州城啊,你只需把舰队开到洞庭湖上,对着太平军阵地放它几炮。趁太平军慌乱之际,王錱和他的人就能缒城逃走。这是一箭双雕的计策,一来,大家都看到你拯救了王錱;二来,顺便让舰队来场真的演习。”
  曾国藩一拍大腿:“这真是好主意,来啊,把舰队开进洞庭湖,离岸千万要远些,别让长毛贼的炮打到我们。”
  长毛贼的炮打不到他曾国藩,他的炮自然也很少打中长毛贼,所以当时的场景是,战场上炮火连天,乌烟瘴气,但没有人死伤。在这漫天飞尘中,王錱大喊一声:“缒城。”千余人从城上缒下,逃上了曾国藩的战船,曾国藩一声令下:“撤。”
  如长龙般的舰队就这样摇摇晃晃地一路逃回了长沙,岳州城重新被太平军占据。一回到长沙,曾国藩就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刁难和责骂。
  长沙百姓说,这支部队中看不中用,全是花架子。
  布政使(主管民政的副省长)徐有壬和按察使(司法部长)陶恩培自曾国藩摇头摆尾地进长沙城那一刻起,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发作出来。
  二人对骆秉章说:“这个什么狗屁湘军有名无实,不必看其他,只看曾国藩那副哭丧的脸就知道它不是打仗的料,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就地解散它。”
  骆秉章召开长沙城高级干部会议,大部分人都主张解散湘军。骆秉章长吁短叹说:“你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如今长沙城内没有兵力,只有曾国藩的湘军,倘若将其解散,长沙城就是危在旦夕。”
  众人都不说话了,骆秉章又无可奈何地补充了句:“况且,你们谁有本事解散曾国藩的军队?”
  这是事实,曾国藩的湘军可不是随便就能解散的,即使皇上亲自驾到,解散起来也没那么容易。
  虽然大家都对曾国藩和他的部队很有意见,但不能解散是肯定的。曾国藩找骆秉章谈心,骆秉章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曾国藩解释说:“这次出师不利有原因。岳州之战前三日,起了一场大风,战舰有所损坏。”
  骆秉章冷冷地回道:“那场大风真够大的啊,不过你的战舰连一场大风都抵挡不住,如何抵挡长毛贼的大炮?”
  当时二人正在曾国藩的战舰上谈话,说到这里时,一阵风吹过,骆秉章煞有介事地站起来说:“快,起风了,小心你的战舰。”
  显然,这是对曾国藩莫大的讥讽。曾国藩没有怒气,只有一股子不知名的邪气,却不知该向哪里发、怎么发。
  有机会的,曾国藩的脑海里总会突然跳出这句话。他看向长沙城里,那里正有人谈论他的耻辱,谈论他那支不堪一用的湘军。
  他在战舰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该如何把这通邪火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
  第一次自杀
  太平军给了他机会。就在曾国藩退回长沙不久,林绍璋兵团突袭了长沙和衡阳之间的湘潭,一战而成。由此,太平军切断了长沙的后路。很快,又攻取宁乡、湘阴,对长沙完成了钳形包围。
  骆秉章去曾国藩的战舰和曾国藩相见,单刀直入:“现在形势只能靠你,你要做出点样子来给湖南人看看。”
  曾国藩激动得双手直颤,要去握骆秉章的手,表示决心。骆秉章一转身走了,走出大门前,骆秉章突然停住,回头说:“左宗棠来了,就在城里。”
  这条消息已提不起曾国藩的兴奋点,他现在最迫切要做的就是召开会议,和大家商讨紧急对策。
  会上有两种意见:一是全力固守长沙,二是对太平军实行反攻。
  曾国藩说,“我比较同意全力固守长沙,他手下的谋士们极力反对。”李元度说:“固守长沙是入城受困,况且,现在的情形,咱们能否进得了长沙城还是问题。”
  曾国藩悚然:“是啊,长沙城里反对湘军的声音太震耳。”他急忙点头说,“看来只有对长毛贼实行反攻。”
  但反攻的反击点应该选哪里呢?湘军将领们提出三个地点:靖港、宁乡、湘潭。
  众人讨论了大半夜,终于确定了反击点:湘潭。这反击点选择得相当高明,湘潭在长沙和衡阳之间,如果成功,那长沙之围不战自解;如果失败,那可以轻松退到衡阳,保存实力。
  计划一旦制定,曾国藩立即执行。可就在起兵去湘潭的那天夜里,曾国藩的厄运来了。几个长沙乡团成员跑来找曾国藩,希望他能进攻靖港。
  曾国藩问原因,这几个长沙乡团成员就满嘴跑起了火车。他们说,靖港敌营中守军不过一百余人,防御力量非常薄弱,完全有把握把他们歼灭。
  曾国藩摇头说:“你们恐怕不知道,但我知道。林绍璋那贼把战舰分布在临资口、樟树港、靖港、铜官渡一带,水陆重兵都集结在靖港,港外环列战船,岸上修筑了炮垒,那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你们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几个长沙乡团成员提高了嗓门忽悠曾国藩:“他们真没多少人,我们实地考察过。而且我们还偷偷地搭建了浮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曾国藩搓起双手,贪小便宜的心理萌发。他慌忙“格物致知”,最后“格”出了“知”:双管齐下,湘潭和靖港一起打!
  特别要命的是,曾国藩决定亲自去指挥攻打靖港的战役。李元度不建议曾国藩这样做,他的意见是,不能两个拳头同时出击。
  曾国藩并非是心血来潮,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能取靖港,就可阻止太平军对长沙的正面进攻,同时还起到牵制湘潭太平军的作用。这是上上策,但李元度问道:“如果失败了呢?”
  曾国藩大摇其头说:“不可能失败,你没听那几个乡团成员说靖港的情况吗?”
  1854年4月28日,他从攻打湘潭的湘军中抽出战舰四十余艘、士兵八百余人昂首阔步奔向靖港。命运待曾国藩极不公,当他的舰队走到离靖港20里的白沙洲时,突然一阵西南暴风陡起,水流迅速湍急,战舰不能自制,顺风向靖港如没头苍蝇般的驶去。
  倘若没有这阵大风,曾国藩完全可以把舰队停留在太平军炮火射程之外,而他的大炮比太平军打得远,所以摧毁靖港的防御力量易如反掌。可这场大风让他的计划破产,战舰一直被大风吹到靖港太平军的大炮射程之内,太平军见送上门来的肉,怎能不吃,于是毫不客气地把所有大炮对准曾国藩的四十余艘战舰,一顿乱轰。
  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曾国藩的舰队樯橹飞灭,血肉横飞。曾国藩惊慌无助,魂不附体。幸好有人提醒他,掉头跑啊。
  曾国藩这才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古训,太平军也想起了“擒贼擒王”的俗话,所以曾国藩在前面跑,太平军在后面猛追。战舰上的大炮小跑,对着曾国藩舰队的屁股猛轰猛炸。
  曾国藩先跑到靖港对岸的铜官渡,太平军很快逼近。曾国藩稳定了残余舰队后,下令还击。但问题来了,他的战舰高而大,太平军的战舰低而小,他的大炮不能俯射,但太平军的大炮能仰轰。
  太平军不但抬高大炮轰他,而且还顺风纵火,湘军战舰上的士兵眼见要葬身火海,鬼哭狼嚎地弃船逃上岸。只有曾国藩,凭着一股顽强的意志,把自己乘坐的战舰撤到了白沙洲。白沙洲的湘军陆军正在等待胜利的好消息,想不到等来的却是主帅狼狈不堪的模样。
  曾国藩虽然狼狈不堪,但斗志仍在。他拔出宝剑,指向天空,扯开嗓门吼道:“咱湘军的名誉在此一举,士兵们,给我冲!”
  湘军陆军被他激起勇气,张牙舞爪地向靖港冲去,口里喊着:“水师兄弟们,别怕,我们来救你们啦。”
  才冲出几里,迎面而见太平军的陆军,个个如恶虎下山,比他们喊得声音还大。湘军陆军一见,几乎条件反射地掉头就跑。曾国藩正在欣慰湘军的勇敢,猛见他们撒丫子跑了回来,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种“畏敌如虎”的作风绝不能出现在他训练的军队中,他命人把令旗插在岸边,发出命令:“过旗者杀无赦!”
  乱哄哄的一片,有人听到了,有人没听到。没听到的拼命向前跑,听到的先是一愣,一见到所有人都在跑,也就跟着跑起来。于是,那面令旗成了摆设。曾国藩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声嘶力竭,捶足顿胸,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如长跑运动员一样兴奋地冲过那面令旗。
  曾国藩叹息流泪,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太平军,郑重其事地收了宝剑,掉头和那些湘军一起跑了起来。
  终于跑到了战舰上,又把战舰开出远离陆地的水面,曾国藩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安危之心放了下来,羞耻之心却一直在嗓子眼搅动着他,他终于憋不住,一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身边的人慌忙围上来,嘘寒问暖。曾国藩脸色青灰,如死人一般。
  他的心里波涛汹涌:在衡阳出发前,他曾吹嘘用三年时间平定太平军,而现在亲自指挥的靖港战役,水陆惨败到如此地步,前途何其渺茫?他无法面对湖南父老,无法面对皇上,无法面对长沙城里的官僚,更无法面对的是他自己。
  那天晚上,他在灯下枯坐,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我曾国藩向来以理学“诚”字为人生信条,为何老天爷如此对待我?
  这是个伪命题,“诚”只是一种品格,不是智慧。所以他是在钻牛角尖,越钻越黑暗,钻到后来,他猛地站起来,望向漆黑的夜。随从看到他猛地站起,以为他有什么事,过来问。他气若游丝地回答,我想出去走走。
  随从察言观色,确定曾国藩有事,说:“我陪您。”
  曾国藩带上统帅的威严:“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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