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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有几亩土地,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谁能一下子买那么多土地?在如饥似渴的等待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刘玉真,他要全部买下。
这一次刘舜臣没有再固执己见,答应卖给刘玉真。但有一个条件,刘玉真必须给够一百块大洋。刘玉真一脸得意的笑容,当场把一百块大洋交到刘舜臣手里。
刘舜臣的父亲赎回后,听说儿子把土地全部卖完了,大骂儿子败家子。自己是将要死的人了,被杀了又何妨?把土地卖了,刘家一家人还怎么活啊!刘舜臣跪在父亲床前,告诉父亲,即使拉棍要饭,只要父亲能回来,毫无怨言。
可是刘舜臣的父亲不久还是离开了人世。
四、刘太武的爱情
徐家山一仗,刘太文几乎全连覆没,一个连队仅剩下十几个人。后来,刘太文的连队又得到补充。
刘太文有两个朋友,一个叫杨劲松,一个叫肖虎。这两个人都是连长,他们都痛恨张赖在师部里把持权力,欺上瞒下。他们找到刘太文。杨劲松是个直性子,说:“太文啊,你看咱们还能再干下去?徐家山一仗,张赖可是要要你的命啊!”
刘太文何尝不知道张赖要要他的好看!杨劲松说:“与虎为伍,迟早要被老虎吃掉。因为他是野兽,野兽是没有人性的。”
肖虎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吸烟。
刘太文说:“有什么办法?”
杨劲松说:“现在就有一条光明大道,不知道你走不走。”
刘太文说:“什么大道,说说。”
杨劲松说:“咱们一起投奔新四军。”
刘太文笑了。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不敢贸然附和。杨劲松不解地说:“笑什么?你以为我们是和你说着玩的?在国民党的部队里我是受够了,他们不抗日,抗日的人又遭到打击压制。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我们为什么不投奔新四军。”
刘太文看出他是真诚的,但还是不放心,说:“这话要是传到师部,可是要杀头的啊!”
杨劲松着急了,说:“太文,咱们是好朋友,谁也不要瞒谁了。我们本不想揭你的老底。”杨劲松看看肖虎,肖虎就笑了,笑得让刘太文莫名其妙。肖虎把烟头扔地上,踩碎了,说:“太文,我们可是把你当成亲哥们儿,你却不说实话啊。”
刘太文更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杨劲松和肖虎互相递了眼色。杨劲松说:“就把话挑明了吧!你早就和新四军五师的人来往!”杨劲松神秘地说:“难道还要让我把话说再清楚些?黄山坡战斗后你的战利品只上缴了一部分,大部分都送给了新四军五师,我说的不错吧!”
刘太文无话可说了,如果再坚持下去,就真的是不够朋友了。可是自己又不甘心这样任人拿捏!
好久没有说话的肖虎说:“太文,你也别误会,我们其实不是暗中查你的底细。就连师部不也对你产生了怀疑?”
刘太文说:“既然二位啥都知道了,我就不再说什么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杨劲松说:“咱们投奔新四军吧,这是咱们的出路啊!”杨劲松的公开身份是国民党的连长,暗中却是新四军的战士。几个人合计后,决定三天后的晚上将队伍拉出去,投奔新四军。
这天晚上是个好天气,一轮明月,没有风,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野虫子发出欢快的叫声。三支部队在预定地点聚合完毕,刘太文登上一片高地,清清嗓子说:“弟兄们,咱们跟着国民党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干出个名堂来,到头来还要被张赖一伙暗算。从今往后,我们要脱离国民党,投奔新四军,投身到抗日的大业中去。现在我宣布——
就在这时,四周出现了奇异的响声。放哨的战士发出口令,没有得到回答,得到的是枪声,放哨的战士倒下了。刘太文马上意识到出事了。四周亮起了火把。在彻天的火把中传来狰狞的笑声,是张赖。“刘太文,你终于跳出来了,我在此等候多时了。”张赖站在高处。他身边站立着国民党士兵,一个个荷枪实弹。气氛骤然紧张。
刘太文看到阵势对自己不利。
张赖又说:“国军的弟兄们,不要听信刘太文的胡言乱语。你们家中都有父母爹娘,有的还有妻儿老小,他们还等着你们回家呢。如果你们愿意放下武器,回到国军的队伍里,本人可以保证你们既往不咎,还是好弟兄。如果执迷不悟,你们也看到了,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是粉身碎骨,落得个叛徒的可耻下场。”
刘太文看看肖虎和韩劲松,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来。因为一切都不用再说了,当前的首要问题是怎样保着这些弟兄们的性命。有的战士已经拉响了枪栓,准备射击。
肖虎打起仗来是个不要命的主,可是他却好色。连队驻地有个叫韩草的女人,没有男人,孤身一人。肖虎一来二去就和她勾搭上了。肖虎从刘太文这里回去后就去了韩草那里。情人相见,自然少不了的卿卿我我一番缠绵,然后进入意境。两个人高兴之余,肖虎就说了要起事的事情。肖虎答应韩草,只要这次成功,就带着韩草离开这里,去享荣华富贵。
这韩草不是别人,本来是张赖的情妇,他把她送给肖虎,让她在肖虎那里卧底,进而探听刘太文的底细。张赖知道肖虎和刘太文是好朋友。
韩草得到这个消息,立即报告给张赖,张赖这才调集了人马。
刘太文说:“张参谋,请你不要难为弟兄们。有什么话可以对我刘太文讲,一切事情都有我刘太文担当。”
张赖越发得意起来,“好好,刘太文有种,是条汉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那么请你和韩劲松,肖虎出来受缚,其他人可以遣散。”
刘太文要向前去,肖虎突然吼叫道:“不,太文,不能去。去就是自投罗网。”刘太文冷冷地说:“不去就行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弟兄们去送死?”
刘太文摘下他的武装,脱掉帽子,大步向张赖走去。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发出一声枪响,紧接着,响起激烈的枪声。双方互相射击。一时间杀声震天,火舌喷涌。刘太文就势一滚,滚到一旁。刘太文拽出腰间的另一把手枪,也加入到战斗中。明明知道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搏斗,箭在弦上,刀也出鞘,不打不可能。只有战死吧。后来,杀出一条口子,有人开始跑,刘太文也开始跑。刘太文在混乱中也开始奔跑,不分方向,也分不清方向,跌倒了再爬起来。不用回头,后面是枪声,到处都是枪声,他的鼓膜涨得疼。他跑啊跑,寒风嗖嗖。刘太文一直跑不动了,扑倒在草丛中。
八、血火枪声
1944年10月的一天,在豫西,人们争相传播着一个惊人的消息:日军正在登封修建的飞机场被袭击,上万名民工被解救出来。皮定军,徐子荣的名字第一次在人们中间传开。不久,又传来消息,皮定军,徐子荣又攻打了巩县黑石关据点,消灭日军一个小队和伪军一百多人,解救修铁路的民工两千多人。
刘舜臣有病了,已经躺了四五天。这一年又过早地下了一场大雪,老辈人说多年都没有下雪了,这么大的雪不知道是何征兆。
天放晴了,刘舜臣拖着孱弱的身体到院子里。老伴怕他跌倒,要他到屋里,他不说话,在雪地里走来走去。为了赎回父亲,把所有的地都卖完了,刘舜臣靠给田老七干活挣些钱养家糊口。
他女儿忙出去想搀他进屋,他看看女儿,想起了大儿子刘太文。这孩子几年前去省城上学,一出去就再也没有消息。后来听说出去打仗了。不管咋说总是回个信儿啊!连个信儿也没有。古人出门时间长了尚且知道让人捎个信,你咋没有个信儿呢!二儿子刘太武,从小聪明伶俐,刘舜臣把他送到城里上学,想让刘家将来出一个状元!可是,没有想到刘太武却给他惹下天大的羞辱之事。他严令儿子,就是死在城里也不许再回刘楼。
“爹,进屋吧,天冷。”
刘舜臣一滴老泪流出来。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刘舜臣向门外看去,是葛福海。葛福海已经多天没见了,他哪里去了!看样子蛮高兴的,雪光满面。
“你,又发啥财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葛福海迟疑了片刻。葛福海明白过来后,笑笑,两个人就站在院子里。葛福海说:“比发财还要高兴啊!”
“什么事啊?”
“进屋说吗!”
两个人进到屋里。外面冷得很,屋里的炭火还在燃烧,暖融融的。葛福海搓着手说:“屋里真暖和啊,有炭火好,炭火能让人暖和,让人温暖啊。”
刘舜臣不说话,一直看着葛福海。葛福海暖和一阵子说:“你不是问我去哪里了?我去找八路军去了,见到了我老伙计。”
刘舜臣惊呆地看着葛福海,“你——”
“别这样看着我。”
葛福海笑笑,从最近发生的袭击登封飞机场开始,讲了八路军攻打黑石关据点。八路军打下登封白栗坪之后,将部队驻扎在那里。葛福海讲得眉飞色舞,豪情万丈。刘舜臣听得一愣一愣。听后怔怔地看着葛福海,说:“你不怕刘子虬抓你,说你通匪?”
“老伙计,你还怕呢!有啥好怕的。我当年去延安上抗大,回来是干什么的,是要发展组织,发展武装的。现在我们的人来了,我应该积极迎接才是啊。我怎么能害怕?”葛福海见到的是泰岳军区的一支部队,这支部队号称为豫西抗日先遣队。他们从太行山的林县出发,一路杀奔豫西而来。领头的是就皮定军徐子荣。葛福海在延安抗大时和徐子荣是同学。现在的徐子荣是皮定军支队的政委。
“阳城的天下也该变了!”葛福海轻轻地拨弄着火炭说。他这次见到徐子荣还送去了有关整个阳城的形势资料,还绘制了阳城的地形图,一并交给了部队。
刘玉真又一次走进刘舜臣家就不再是面带笑容。一张黑猪脸,还带着一帮人。刘玉真的样子也不再是一身农民的打扮,成了短打扮,腰里还有盒子炮。
刘玉真投靠了刘子虬,成了刘子虬的一个小队长。刘子虬有两个杀手,一个李平安,一个王保,现在又有了刘玉真。刘玉真现在也不在刘楼住了,全家都搬到了小刘山,手下有百十号人。名义上是伪军,实际上也是土匪。
刘舜臣知道父亲被绑架之事是刘玉真暗中使的坏,对于刘玉真的到来,依旧是不冷不热。
刘玉真也不客气,叉开腿站在院子里,吆喝:“我说舜臣啊,我今天是给你办好事来了,咋也不招呼一声?”
大雪之后是一轮雪太阳,地上的积雪早已融化,空气中有了暖暖的味道。可是,刘舜臣依旧很冷,特别是看到刘玉真。“人要有脸,树要有皮。刘玉真,你这是当汉奸,狗腿子,你知道不?你死了以后都入不了祖坟。”
对于刘舜臣的辱骂,刘玉真不生气,依旧笑嘻嘻的。他的手下要上前去,教训教训刘舜臣这个骂人的家伙,被刘玉真拦着。“他是我弟弟!”刘玉真冷笑道,“你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吗?我是给你办好事的。刘子虬刘司令你知道吧?他听说你的千金长得赛过天上的嫦娥,七仙女,想招纳你女儿为他的儿媳,你不会拒绝吧?”
刘舜臣的血就涌上了脑门。他还没有说话,他老伴忙护着女儿,生怕被人抢跑,说:“你,玉真,你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