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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进村的不是别人,正是王遂的叔叔,王保长。杨雪不答应嫁给他侄子,他从别的地方打听到杨雪就是刘舜臣的儿媳妇,就到刘子虬那里告了状。刘子虬亲自带了人来。
以往只要土匪来,人们就向山上跑。只要跑到山上,土匪就不追赶了。这一次,就不同了,由于有人带路,刘子虬直接追到了村民们要去的地方。
刘子虬高声吆喝:“都听仔细了,我刘子虬也是爱护老百姓的。老百姓吗,就应该老老实实种地,老老实实做家务,做一个合格的良民才对。我今天是要抓杨雪,抓共产党的家属,只要把杨雪抓出来,就没有大家的事了。”
一听说是为了抓杨雪,有认识的,就纷纷向杨雪的姑姑看去。有不认识的,就打听谁是杨雪,人们都希望杨雪能站出来。
杨雪的母亲下意识地把杨雪向身后拉拉。刘子虬又大声叫道:“聪明的,就把杨雪交出来。不聪明的,只要我一声令下,今天这么多人,就会统统死在这里。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忌日。我刘子虬是说得出来,做得出去的,何去何从,还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数十个数字,到十,如果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就不客气了。”
刘子虬命人把机枪架好。开始数字,数到八的时候,人群中开始骚动,有人开始哭泣,有人开始骂杨雪。
数到“十”的时候,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刘子虬举起了右手,恶狠狠地说:“好,老子要不客气了。”
起风了,太阳也躲进云层里!
杨雪挣脱母亲的手,高声叫道:“我就是杨雪。”杨雪昂首挺胸走到刘子虬面前,说:“我就是杨雪,不要难为乡亲们。他们是无辜的,有什么话对我说吧。”
王遂阴笑着到跟前说:“其实没有什么事,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就没有事。”杨雪爽快地说:“不就这点事吗?何必兴师动众,惹这么大的麻烦。好了,你的目的达到了,让乡亲们走吧,我答应嫁给你。”
乡亲们都走了,只剩下杨雪的姑姑和杨雪的父母。
母亲以为女儿真的答应了,到跟前,说:“雪儿——”娘不知道该说什么。杨雪对娘一个微笑,又对姑姑一个微笑,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们两个的事,由我们两个解决,没有你们的事了。”
怎么会这样!杨玉凤说:“雪儿,咱们还是先回家吧,好歹也得让家里人准备些嫁妆啊。闺女出嫁,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杨雪还是笑着说:“姑,不麻烦你了,难得你收留我和爹娘,我和我全家人都感谢你。”
杨玉凤说:“这孩子咋说起外话了,我是你姑,你是我侄女啊!”
王遂到杨雪更前,说要领着杨雪回家,刘子虬说:“不行,这是共匪要犯的家属,我要带回县城去。”王遂说:“你可是收了我家的银子,你可是答应帮我的啊,你咋能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
刘子虬怒斥王遂一通,喝令把杨雪带走。立刻上来人要抓杨雪,杨雪不慌不忙说:“不忙,让我把话说完。”杨雪到王遂面前,抓住王遂的手,对刘子虬说:“我和他说几句话,一会儿就随你们走。跑不了。”
王遂自以为得计,在杨雪拉扯下向前走去。到了悬崖边,杨雪说:“我不想害你,可是你却逼我,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啊。”
杨雪眼里凶光暴露。王遂感到不妙,忙要挣脱,哪能挣脱?杨雪死死抓着他,高声叫道:“刘太武,今生我不能做你们刘家的媳妇,死后也要做你们刘家的鬼,等来生吧。”杨雪抱着王遂飞下悬崖。等杨雪的父母和姑姑赶到时,已经是空谷回响,只有山风呼啸。
太阳隐藏到了山后面。
十九、刘太文单身赴宴(1)
阳城北边有一大山叫老君山。老君山腹地有一个党家沟,里面住的都是姓党的人家。党子瑜就住在党家沟。
党子瑜曾经是国民党韩复榘手下的一名旅长,看不惯韩复榘惨杀共产党人的恶行和不抗日的行径。抗日战争爆发后,韩复榘仓惶撤退。党子瑜借为老母奔丧的名义回了家乡阳城,拉起了一支百多人的队伍,打日本鬼子。参加他队伍的人都是村里的穷苦百姓,白天种地,晚上轮流值班站岗。平时种地。遇到土匪和国民党兵进攻时,担负起保卫村子的重任。他们捡了几条破枪,是国民党兵逃跑时丢下的。有几条老套筒,村里有铁匠,打了几把大刀。
听说刘太文大败日本人,他从内心感到高兴,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独立团驻地石岭,愿意和刘太文携手共同抗日。希望刘太文能亲到党家沟,面谈抗日大事。
葛伯聪认为这一趟太冒险。
张禄一言不发,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刘太文对党子瑜这个人不了解,拿不定主意。
葛伯聪看看刘太文,没有说话,他不同意刘太文冒这个险。张禄还是在地上划来划去。葛福海沉不住气了,说张禄:“你划地图啊!”张禄看看葛伯聪,还是不说话,又低下头划来划去。
葛伯聪干脆说:“我去,我去会会党子瑜。”
刘太文知道葛伯聪是为他好,可是人家党子瑜要的是刘太文啊!张禄说:“党家沟这一趟得去,还很有必要去,这是党的统一战线。当前抗日战争正处于关键时候,我们还是要团结大多数愿意抗日的人出来抗日。”
葛伯聪说:“党子瑜是国民党的旅长,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张禄说:“不管他安的什么心,我们都得去。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他不会加害太文。我的推测,我们这次打败小日本和伪军,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或许是真心想和我们合作。”
葛伯聪听张禄说的有理,只好同意,说:“那好,要多带些人。我带人半路接应。”
刘太文说:“不用,我自己就行。”刘太文还是带上了警卫员。两个人轻装简从,完全是两个农民的样子。
党子瑜自从下了请帖后,就等着刘太文的消息。在他看来刘太文不敢来。原因有这么几条:他认为,从石岭到党家沟几十里地,中间要经过国民党专员王兴临的地盘,还要经过保安四旅刘子虬的地盘。刘子虬早叫喊着要活捉刘太文。路上还要经过日本鬼子的占领区。还有土匪武装。再说他和刘太文又不熟悉。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刘太文是不会轻易出门的。
党子瑜的夫人虽然是个农民,也是读过书的,她不同意丈夫的话,她说:“刘太文一定会来。”
“为什么?他不怕死?”
夫人说:“他不怕死,共产党就是不怕死!”
党子瑜笑夫人过于自信,说:“就说他不怕死,可他是独立团的团长,和我素不相识,是不敢轻易赴约的。”
党夫人笑说:“不,共产党的人经常做出反常的举动。在刘太文的背后有王树声,有张才千,有皮定军,他们现在已经和过去大不一样了。如今的豫西,已经不是你才从外边回来那个时候的样子了,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了。”
党子瑜承认,他才从韩复榘部队回来时,整个豫西乱糟糟的。日寇入侵,土匪横行。国民党散兵游勇到处欺压百姓。现在呢!小日本龟缩进阳城城和汝县城里。依靠的是刘子虬和一些吃里扒外的土匪撑门面。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控制了豫西大片土地。
党子瑜仍然不相信刘太文会亲自来。夫妇两个打了个赌。党子瑜吩咐下去,派人到十里地之外警戒。党子瑜的人一直警戒到罗城。
国民党阳城专员王兴临多次下聘书,让党子瑜到他的手下去任职。党子瑜看不起王兴临,堂堂一个国民党的专员,被撵得没有安身之处。拒绝了王兴临的邀请。
阳城保安旅旅长刘子虬更是视党子瑜如宝贝。他的手下都是一些土匪草寇出身,渴望有一个具有专业素质的军人到他的部队中,为他训练部队,更好地对付其他土匪。更重要的是对付共产党的军队。
党子瑜对刘子虬更是不屑一顾。党子瑜也是有文化的人,受过专业军事训练,岂能到一个土匪的手下任职?说好听点是谋个差事,不好听的,就是混饭吃,是仰人鼻息。跟一个土匪干,辱没了祖宗十八辈的人。党子瑜丢不起这个人!
党子瑜的女人是个乡村妇女,过去没有上过学,后来跟了党子瑜,也学了些文字。再加上她本人聪明伶俐,遇事有主见。她认为,党子瑜既不能跟王兴临,更不能跟刘子虬。
夫妻两个一合计,竖起大旗,自立山头,散尽家财,随山就势,筑起寨墙。招集村子里的青壮年,组成一支队伍。农忙时种地,闲暇时练兵。晚上有人专一打更巡逻。搞得也雪雪火火。豫湘桂大溃败时,他也带人截击国民党溃兵,收留一些人和武器。日本鬼子进驻阳城后,他也带人偷袭过日本人,缴获过一些武器弹药。但都是些小打小闹。
十九、刘太文单身赴宴(1)
党家沟自成一体。
党家沟是一个小天下。
党子瑜和他的夫人站在寨墙上一直注意着远处。
派出的人一个又一个回来,回答是既没有见到自己的人,也没有见到八路军打扮的人。他们猜测,刘太文要来,一定带着大批的人马。
后来村口土路上出现了人,派出去的人也回来说:“来了。”党子瑜吩咐下去,隆重迎接。寨门大开。一支由农民打扮的仪仗队开到外面。手里拿着大刀,雪缨枪,梭镖,也有老套筒。牛角号吹起来。各色各样的旗帜打起来。
党子瑜和夫人一直迎到村口。
党子瑜和刘太文紧紧握着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刘太文说:“在国难当头,官匪横行的时候,党先生能拉起队伍,自立门户保护家园,堪称英雄啊!”
党子瑜说:“刘先生说这样的话就是笑话我姓党的了。你们刘家一家,举家参加八路军,打日寇除汉奸,在我们阳城,在豫西更是家喻户晓啊,引起多大的震动!你们刘家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是我们阳城人学习的榜样。”
刘太文说:“不,我们刘家只是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良禽择木而居,良臣择主而事。古人尚能如此,我们华夏民族的后人,在外族入侵,山河破碎的时刻,更应该选择自己的道路。不然会后悔一辈子,也愧对先人,无法向后人交代。”
党子瑜使劲摇着刘太文的手,说:“说得好,说得好啊!可惜有很多人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有的人当了汉奸走狗,和倭寇一样残害华夏同胞,无异于助纣为虐,认贼作父。”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进大寨。党家沟不像其他村寨,地势平坦。这里坑坑洼洼。许多山树随随便便地站立路边,或者农户门前,崖头下。
转过几处民宅,豁然开朗,出现一处大的院子。门上方书写:聚义厅。字体遒劲有力。党子瑜有意卖弄,问:“刘先生以为字写得如何?”
刘太文不懂得书法,也不好明说,微微一笑道:“太文眼拙,不知道这字出自哪家手笔。看上去道也仙风道骨,一定是不同寻常之人之手。”
党子瑜卖弄道:“实不相瞒,这字出自刘德草先生手笔。”党子瑜突然想到刘太文多年在外打仗,恐怕不知道刘德草先生的名声,就补充说:“咱们阳城有三大书法家,刘德草先生的书法堪称一绝啊。这是我回来后到阳城城专一把刘先生请来写的。”
刘太文也是个直性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