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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面色羞红,急忙说道:“奶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向飞哥多多请教。”
雷晓飞见丹霞面嫩,怕老人家再说出一些让她害羞的话,就截住话头,对老太太说道:“奶奶,这次我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只是临时在街中买了点礼物,望您老人家大德大量,不要嫌弃我这礼轻。”
雷晓飞说完,从刚才带进门的礼物中,拿出两样,走到老太太面前,先把其中一样交给她,说:“听丹霞说,您的牙口不太好,我就买了几件松软的点心给您老尝尝。”
“孩子有心了。”老太太接过包装精美的点心一看,是穗城里最出名的“福祥斋”的点心,这点心可贵着呢,她忙说道:“你来玩我就高兴了,还这么破费干嘛?”
“孝敬奶奶您老人家,是小辈应该做的,哪能说是破费呢?”雷晓飞边说边将另一份礼物打开,那是一座一尺多高的观音坐莲瓷器,瓷器是当代并不多见的细瓷,手工做得相当考究,色泽也洁亮鲜艳,观音像更是做得栩栩如生一脸慈态,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雷晓飞把观音递到老太太跟前,说道:“奶奶,我听丹霞说,您老信观音,就给您买来了一个观音像,请您笑纳,希望您老喜欢。”
老太太忙把手中的点心交给丹霞,双手捧过观音,爱不释手地摩着,边摩边喃喃道:“好漂亮的观音像,好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啊。”
老太太喃喃了好一会,才从中醒过来,对雷晓飞说道:“孩子,这礼物太昂贵了,我不能收,否则,丹霞他爸会怪我的。”
雷晓飞早已预料到,丹霞他爸可是比前世省长还要大的官,平时求办事送礼的人肯定不少,丹霞他爸如果是清官的话,那就一定在家中定下了若干有关不得收礼的条款,他的家人肯定轻易不敢收他的礼物,所以雷晓飞早就预备好说词,他对老太太说道:“奶奶,这是我以丹霞的朋友、小辈的身份孝敬您老的,您就放心收下好了,我并不是来求丹叔叔办事的,所以他也怪不了您。”
老太太听了雷晓飞这样说,心中喜欢得很,这观音像也太招人喜爱了。虽是喜欢,老太太嘴里还是说:“这什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雷晓飞说:“只要您老喜欢就行,有话说‘千金难买中意’嘛,您老喜欢这礼物我就高兴,钱可以赚到,但高兴不能赚到,所以我也赚了。”
老太太听了雷晓飞的话,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说道:“你这孩子真会说话。”
“慢着,你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站在老太太右边的妇女出声了,她是三个中年妇女中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多岁左右,一副精练能干的模样。她说:“这个观音像我见过,要价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个价钱足够平常人家吃上几年了,你年纪轻轻什么会有钱买?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送来的?”
老太太听说这个观音竟然像要一百五十两银子时,吓了一跳,忙说道:“这么贵?是真的吗?那我不要了。”
说话的妇女是丹枫的原配,平日,丹枫这头家是由她来把持的。她也曾经想给老太太买个观音像,也看上了现在老太太手中的观音像,但却是嫌价钱太贵了,买不下手,所以她清楚这观音像的价钱。
丹霞这时可着急了,她也不知道这观音像这么贵,她怕雷晓飞为了讨好她,而去做傻事。于是,她惶急地对雷晓飞说:“飞哥,你哪来这么多钱,你不会做傻事吧?你快说呀。”
进来后一直没有出声的高峰现在发言了,他对丹霞说道:“霞妹子,雷小哥现在已是有钱人了,你还不知道?”
丹霞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他什么是有钱人呢?我知道‘合作社’赚钱,但也要到年尾才有分红,就算是分了红,飞哥的股份和收入最多也不过是一百几十两的数目,算什么有钱人?”
丹霞自从元宵节与雷晓飞分别后,就忙着办穗城“合作社”的事,而且,这段时间她也只是算连今天才见过爱郎两次,所以,她还不知道雷晓飞的制造车床得了“文华阁”奖金的事,当然就不知道爱郎现在已成了富翁。
“霞妹子,你错了,我听我哥说,‘合作社’今年的股金起码翻三倍,这样的话,雷小哥也就起码有几百两的身价。”高峰纠正了丹霞的话后,继续说道:“雷小哥真正变有钱的还不是靠‘合作社’,是靠与‘文华阁’的合作,他制的车床就得了两千五百两的奖金,还有猪饲料眼看就成功了,又会给他带来一笔不菲的奖金,你说,雷小哥现在是不是有钱人?”
众人听了高峰的话,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打破脑壳也想不到他这个年纪就会这么有钱,竟是比自己家还有钱。丹霞当然就欣喜无限了,爱郞有本事,哪个女孩子不欣喜。
雷晓飞谦虚地说道:“那是侥幸而已。奶奶,您就放心收下这个观音吧,买它的钱是干净的,是我用自己的劳动所得买来孝敬您的。”
老太太欣喜地点头接受了。
雷晓飞又从礼品中扛出一件大家伙,放在“八仙桌”上,对三个中年妇女说:“你们几位是丹霞的大娘、二娘和亲娘吧,我仓促而来,没什么准备,只是在附近买了匹布来送给三位婶婶,望你们别见怪。”
雷晓飞说完,把包着的布匹打开,一幅丝绸呈现众人眼前,从丝绸那光亮的色泽,那看得见的柔软,就可以估到这丝绸的价值不菲。刚才出声的丹霞的大娘忙回绝道:“这么贵的礼我们不能收,你快拿回去。”
雷晓飞诚恳地重复了刚才对老太太说的那番话:“大娘,这是我以丹霞的朋友、小辈的身份孝敬你们三个的,我说过不是来求丹叔叔办事的,你们就放心收下好了。再说买了的东西也不好退,我自己留着也用不着,你们就当是丹霞买来孝敬你们的好了。”
三个妇人互相望了一眼,丹霞大娘才勉强点头算是应承。
雷晓飞最后拿出他从“合作社”里带来的包袱,放地厅堂中唯一的“八仙桌”上,对丹霞的家人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卤味、腊肉,我带来给大家尝尝。至于丹叔叔,我就不敢给他送礼了,那可有贿赂之嫌,但空手而来又不好意思,我就带来一坛好酒,准备与丹叔叔、高二哥痛饮一场。”
众人见雷晓飞年纪轻轻却想得那么周到,也心生佩服,对雷晓飞的彬彬有礼面面俱到更是顿生好感,于是,雷晓飞第一次到丹霞家,就成功地给丹霞的长辈们留下了好印象。
第138章下厨做饭
雷晓飞的礼物,让丹霞家中的长辈皆大欢喜,众长辈对高峰说的有关雷晓飞的事迹也很感兴趣,纷纷向雷晓飞询问了解,雷晓飞耐心地一一作答。
大家畅谈了一阵后,丹霞的大娘行使起持家的责任来,她发布了做晚饭的号令:“丹霞她爸就快回来,我们要做晚饭了。丹霞,你们母女俩扶奶奶进去安置好观音像,二妹收拾礼物,我去做晚饭。高侍卫,你和雷小哥就坐下等一会,等丹霞她爸回来后,一起吃饭。”
丹霞她妈是丹枫的第三房妻妾。丹枫的原配也就是丹霞的大娘没有子嗣。丹霞的二娘只生了一个儿子,她的儿子也是丹霞的同父异母哥哥比丹霞大十几岁,他早十多年就娶妻生子,并在京城安了家,他现在是骠骑将军,长期戍守边关,所以他们一家没有跟丹枫到南方来。
大娘和二娘都很痛爱丹霞,加上丹枫持家有道,一家人过得和和睦睦,众人对大娘的吩咐并没有微言,起身就要行动。雷晓飞也跟起身请缨道:“大娘,就让我来做饭吧,我顺便做些卤味、腊肉给丹叔叔下酒。”
“你会做饭?”大娘疑惑地望着雷晓飞。那时,男人一般是不做饭的,特别是像雷晓飞这般年纪的男人,几乎都不会做饭。大娘问完后,可能觉得用如此态度怀疑人不礼貌,就忙客气地说道:“你过门都是客,哪能让你来做饭。”
这时,高峰发言了:“雷小哥在番山墟可有‘味王’、‘刀王’之称,能吃到他做的东西就有口福了。大娘,您就让他去做饭好啦,我每天做梦都想尝他做的菜呢。”
丹枫虽然官大,但他平时并不摆架子,高峰来他家多了,就熟得像半个主人,并没有因为自己侍卫的身份而拘束,加上他平日大咧咧惯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拘礼。丹霞的众长辈听了高峰的话,愣住了,想不到这年轻人还有这一手,大娘迟疑了,不知该不该让雷晓飞做饭。
雷晓飞见状,忙接过高峰的话头,说道:“就这样吧,我和丹霞去做饭,让各位尝尝我的手艺。”
丹霞带雷晓飞来到厨房,雷晓飞打量了一下准备晚饭吃的菜,有一条鲩鱼、几根紫茄、一盘豆腐、一只宰好的鸡和一些油菜。雷晓飞问丹霞:“平时你们都吃这些?”
丹霞告诉雷晓飞,平日她们家里就餐都是四菜一汤,这只鸡是因为雷晓飞和高峰的到来而特意增加的。雷晓飞心想:不是吧,都比省长高级了,吃的还不如我好,看来丹叔叔真是个名符其实的清官。
雷晓飞又问了丹霞她家里人的口味。丹霞告诉他,家里的人都喜欢吃清淡的菜,父亲晚饭则喜欢喝两盅,所以要有一个送酒的菜。
雷晓飞听了丹霞的话后,心中已做好菜谱。他先舀了半锅水,让丹霞烧火煲滚,自己去收拾菜。一会儿,水煲滚了,雷晓飞把鸡放入锅里,然后接过丹霞烧火,让丹霞去倒盆凉开水来。
雷晓飞要做的是“白切鸡”。做“白切鸡”最主要的是控制火候,水太滚了鸡肉就会老,反之,鸡肉又会不熟,要把滚水控制到刚冒泡的程度。水滚了两滚后,雷晓飞用筷子叉住鸡翼把鸡提起,让鸡腔内的水倒干净,然后再浸入滚水中,鸡腔内的水不随锅里的滚水流动,如果不倒出换水,鸡里面就浸不熟。如此反复两次后,雷晓飞用筷子叉鸡腿,筷子叉进去了,鸡就已经熟透。因为鸡腿的肉最厚,鸡腿熟了,其它部位就肯定熟了。
雷晓飞把浸熟的鸡从锅里提出,放入了丹霞准备的凉开水中,然后把锅里的鸡汤一分为二,上面那层肥腻的舀出,用来浸油菜,剩下的用来做“腐竹鸡杂汤”,并在做汤的同时,雷晓飞把宰好的鲩鱼放在汤上清蒸。
不到一小时,丹枫回来了,雷晓飞的菜也做到差不多了,他让丹霞开始上菜,他做厨房的扫尾工作。
丹枫和母亲、三位夫人、高峰就坐后,菜就上来了,先上的是“腐竹鸡杂汤”,接着就是“白切鸡”、“麻婆豆腐”、“鸡汤浸油菜”、“清蒸鲩鱼”、“凤眼肝”、“爆炒猪耳丝”,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流水般上来的菜,这菜不仅颜色、摆设好看,而且香气扑鼻,让人垂涎。
最后,雷晓飞一手端一盘,把“鱼肠煎蛋”和“腐乳茄子”端进来,他边走边对大家说:“请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丹枫接口说:“原来今天是‘厨神’下厨,我有口福了。”
雷晓飞循声一看,见说话的人就是早几天跟周学士和高峰去“合作社”的人,他惊讶得差点连盘子也端不住,难道他就是丹霞的父亲?他忙把手中的盘子放下,指着丹枫,疑惑地问道:“您……”
“才分别了几天,就认不出我了?”丹枫笑吟吟地对雷晓飞说。丹霞奇怪地问:“爸爸,您怎么会认识飞哥啊?”
丹枫还是笑吟吟地打趣说:“我宝贝女儿看上的人,做父亲的当然要去考察考察,看他配不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