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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兄,孟兄”
龙啸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把攥住他的手问道:“你们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最后一个靶子为什么不打掉它,是没找到吗?”
“你这是关心我们吗?”孟遥故意露出嘲讽的神情看着他。
龙啸天火了,气咻咻地甩开了孟遥的手臂:“真是好人难当呀。你可以怀疑我的真诚,但不要质疑我的自私。你是我请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嗬,这小子真有文化,连现代那么时髦的词也憋了出来。
不过,这番真情表白倒像是自内心深处。
想到这里,孟遥忽然歉疚地冲他眨眨眼睛,伸手拍了拍他:“放心吧,呵呵,那年我用三个人就灭了你,一个靶子还在我的话下吗?”
龙啸天一听,脸上顿时难看起来,紧张万分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吼了一句:“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短。孟兄,陈谷子烂芝麻的你瞎逗一气,这可有点不仗义了。”
孟遥转过头,盯着快要走过来的人群,话锋一转:“龙兄,你一个人先跑过来,连你的长官都不管了,算不算犯忌呀?”
“是先生让我先过来看看的,担心你们有什么困难。”
龙啸天说着,忽然扭脸郑重其事地望着孟遥道:“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的先生虽然统帅着千军万马,却对每一个跟随他的人都很关心,也很爱护。”
孟遥望着着走来的孙文,突然出奇地沉默了下去。
“你怎么了,莫非不认同我的话?”龙啸天不悦地碰了碰孟遥。
哦,孟遥突然展颜一笑道:“所以我说了,我要送一份大礼给孙先生。不过,从你的一荣俱荣理论出,这份大礼其实同时也是送给你的。所以,接下来我可能需要你帮一下忙。”
龙啸天顿时来了精神,信誓旦旦地道:“行,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孟遥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抬起手,向演武场四周一指:“很简单,就请你以警卫长官身份召集两百个弟兄,沿着演武场四边,每人点着一根火把站着就行。”
龙啸天一听笑了起来:“就这么简单,你不是要搞什么火把节吧?”
孟遥也一笑,却也不再多言,迎着孙文走了过去。
两人还有七八米远的距离,孙先生便将文明棍随手递给一旁的副官,满面春风地向着孟遥伸出了双手:“孟营长,我果然没有看错,祝贺你们取得了如此不凡的成绩啊。”
孟遥愣了愣,瞅着孙文远远伸过来的手,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孟兄,”龙啸天使劲撞了一下他。
哦,孟遥缓过神来,慌忙歉意地抢先一步,紧紧握住了孙先生的那双温暖的大手。
这能怪他吗?好像不能吧。
其一,穿越都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握到一个伟人的手。
其二,第一面时,伟人并没有伸出手与他相握,第二次也只是笑望与他。所以,孟遥判断伟人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愿。
都说伴君如伴虎,新时代了,伟人的心思同样不是小人物可以随意揣测的。
余光中,孟遥一眼瞥见自己的12个兄弟,同样都是一脸激动的热诚和希冀。看来,伟人巨大的光环,其号召力真是可以越一切意识形态。
“孙先生,您看”
孟遥话音未落,孙先生早已带着和煦的微笑,从第一个战士开始,如沐春风地依次与战士们握起了手。
孟遥干咳一声,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买糕的,班门弄斧了。
转过身,孙先生望着孟遥,慢慢地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从副官手中接过他的那根文明杖,看似不经意地遥遥点了一下演武场内。
“孟营长,听说你特意留了一个尾巴,有什么讲究吗?”
“是的,先生。”孟遥连忙打起精神,示意狙击手出列,然后指着他微笑道:“很早我就从报章上知道了先生建黄埔军校的壮举,而我个人认为,这将是一件载入史册的大事。所以,我来广州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想送先生一样礼物,以表达我对您的敬意。”
哦,孙先生听得眼睛一亮一亮的,两眼不由得向两旁看去:“没想到孟营长还有如此心思,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什么礼物吧。”
孟遥一挥手,狙击手挺胸跨了出来。
“他是”孙先生指着狙击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这位士兵,是不是那个一枪未的战士?”
孟遥点点头:“是的,他从不轻易出枪,出枪就要惊天动地”
孙先生突然拦住孟遥,一眼盯在了那支黝黑的大狙上:“等等,让我猜猜,你之前说的那种能打一千多米远的枪,就是这一把对吗?”
说着,他忽然露出担忧的目光瞅着狙击手问道:“士兵,你知道你的目标在哪里吗?”
“报告长,目标早已在我心中。”狙击手目不斜视。
“长?”孙先生对这个称呼,忽然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个字眼好,有意思。他频频点着头,眯眼遥望了一下远方:“告诉我士兵,你的射击位置?”
狙击手扭过头,指向了更远的一处灌木丛。
督导员一看,急忙带着卷尺跑了过去,然后从那里一直丈量到演武场大门处,然后举旗示意:“刚好七百米。”
众人一声不响,屏住呼吸继续看着。
督导员迟疑了一下,大声报告道:“从大门处到演武场中心,固定距离是四百米。最后一个目标,沿着此中心呈放射状隐蔽在战斗训练部某处,距离在三百米之内。”
哦,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如果再叫督导员测量下去,那目标不就彻底暴露了吗?
“孟营长,你看”孙先生笑眯眯地看向孟遥。
七百米,四百米,再加三百米,不就14oo米吗?孟遥也笑着,波澜不惊地下达了命令:“狙击手,就位。”
等了好一会儿,龙啸天突然眼皮子跳了跳,下意识地看了看正聚精会神等着枪响的先生,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了枪套上,将一双目光紧紧盯在了孟遥身上。***,这位孟大爷不会又想上演一出当年的什么“斩行动”吧?
“警卫,警卫”
又过了半分钟,龙啸天再也忍耐不住了,神经质地大喊着,一面慌乱地召唤着周围的贴身侍卫,一面不由分说地将孙文扑倒在地。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请看天上
看到孟遥被五六个贴身侍卫围了起来,龙啸天这才爬起来,惊魂未定挡在孙文身前,将一双逼人的目光望向孟遥。
“孟营长,那个士兵,为什么还不开枪?”
孟遥若无其事地抬起手腕看了看,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别着急,还没到时间。”
说着,他忽然又慢悠悠地掏出了腰里的手枪,将它远远地扔了过来。
“放松点,龙兄,我知道你还惦记这枪里有一子弹。罢了,你如此不放心,这点权利我索性也不要了。枪,你先帮我收着,不过还我的时候,你得送一瓶酒赔罪。”
听到这里,孙文突然推开龙啸天,狠狠瞪了一眼他后,亲自俯身拾起手枪将它还给了孟遥。
“孟营长,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孟遥又看了看手表,然后极其认真地答道:“孙先生,这名战士准确地说,他除了担负完成最后一枪的任务,还是我们的一个信号员。当他的枪响,我送给您的礼物就将随之应声而来。”
“真是用心良苦了,”孙先生忍不住摇头笑起来。
突然,孟遥将手指一竖,轻轻说了一句:“孙先生,请您注意了”
话音刚落,人们的耳中便传来了一声子弹划破空气的音爆。
砰
人们来不及反应,演武场内某处便腾起了一股烟雾。随即,督导员的小旗便遥遥晃动起来:“距离1286米,准确命中目标。”
“好,”一眨不眨盯着远处的孙先生,第一个激动地鼓起了掌声。
孟遥飞快地瞅了一眼龙啸天,笑眯眯地道:“龙兄,没有忘记我请你帮得忙吧?快,请向你的兄弟们令吧。”
龙啸天虽然狐疑不已,但还是一把举起了手中的小旗。
一刹那间,几百个火把突然同时点燃。它们同时燃起的火光和青烟,也在一瞬间笼罩着偌大的演武场,蔚为壮观而又令人目不暇接。
龙啸天放下小旗,屏住呼吸向四周望去:“龙兄,你说的的礼物呢?”
孟遥笑眯眯的,无声地向天空一指。
啊,龙啸天突然若有所悟地抬起头,耳边随即响起了一阵强似一阵的轰鸣声。这轰鸣声,一下子让他想起了那几只巨大无比的“铁鸟”,以及那些日子带给他的无数震撼。
“孟兄”
“嘘,”孟遥轻轻地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间。
这轰鸣声,太像打雷了,而且是那种夏日最暴烈的滚雷,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所有正在聆听的耳膜。但人们又知道,这巨大的、滚动着的声音,根本不是什么雷声。
“孟营长呀,这是你们的炮兵吗?听起来还是重炮,有很多门”
孙先生说着,忽然现贴着他的龙啸天神秘兮兮地用手指了指头顶,一抬头,一幕他从未见到过的、而且在所有人心中都是匪夷所思的场景,跟做梦似的在头顶的一片天空上演了:一朵,两朵,十朵,最后干脆是数不清了。
不过那样子却看得很清楚,就像盛开的牡丹花,有的是白色,有的是紫色,五彩斑斓地盛开着,飘荡着,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朵牡丹花下都坠着人?老天爷,那上面居然有人,他们这样冲下来,岂不是马上就要摔死?
孙先生博爱的心爆了,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文明杖,大声叫喊着:“医护兵,医护兵!副官,快去,以我的名义,赶紧联系市内所有医院。”
但是,没有人去执行这一人道命令。
警卫团所有带枪的士兵,在各级长官凌乱的指挥下,纷纷跑向了早已乱作一团的各方大佬们。而作为要保护目标的孙先生,则很快就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其实已经不用再看了,那些从天而降的人,不仅不会摔死,而且还极具危险性。因为,他们不仅全副武装,模样怪异,而且人人手里都端着机关枪。
很多军事长官,已经开始不停地掏出手帕,在自己脸上揩来揩去。
妈的,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事。想想吧,倘若这是在两军阵前,别说几道防线了,有多少指挥部此刻也已经被人家这样悄悄端掉了。
这个孟遥,嗯,这个孟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一脸笑眯眯的孟遥身上。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
虽然心里早有所准备,龙啸天还是被吓住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当年自己几千号人,而且还是据险而守,为何就能被孟遥玩儿似的把他给活捉了。
“孟兄”他喃喃地,忽然觉得啥话说出来都不是味了。
自以为比其他人都了解孟遥,现在看来,与孟遥的神秘莫测相比,他知道的也许连皮毛都还算不上。眼前的事情,已经完全出了他的想象。
也许孙先生比他还震惊,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些正在向孟遥跑过去的嗯,战士,也许应该叫他们天兵天将更为合适的人,会跟笑眯眯地像看戏似的孟遥,有什么瓜葛。
但是,这一切又的确就生在眼前。
孙先生用力撑着手中的文明杖,脸上时而欣喜,时而忧伤,足足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直到亲眼看见那些令人恐怖的战士们,一个个兴奋地集合在孟遥身旁,一个个冲他举手敬礼,他才虚弱无比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走吧,同志们,我们去朝圣。对于我们今天这个苦难深重的中国,他们不是神,但我相信,有了他们的存在,我们的中国一定可以再一次屹立在世界之林。”
看着突然略显蹒跚的孙先生,面容凝重地走来,孟遥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一次深思熟虑的行动,也许还是显得过早了?对一心救国的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