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此仇的。”凌向天很器重胡三迪,闻言之后,心头一凛,但仍表明一定要杀凌南天,必报马彪惨死之仇。
“主席,你与令尊之关系,乃是秘密的。外界知之甚少,依卑职之愚见,你还是冷处理好,按兵不动,仍留济南牵制韩复榘,不怒不悲不痛,唯有如此,你方可继续得到委员长之信任及重用。其他事,则由卑职替你处理。卑职乃令尊一手栽培成长,今令尊不幸,卑职甚为痛心,卑职闻报之后,悲痛欲绝。”胡三迪却持反对意思,他深知马彪已死,自己唯一依靠者乃是凌向天,所以,他必须阻止凌向天的粗暴行动,苦口婆心相劝。
说着说着,胡三迪又一副淋然泪下的样。
“胡局长有此心意,凌某甚慰。请坐,请继续说下去。”凌向天心头又是一震,抹抹泪水,又掏出汗帕,递与胡三迪抹泪,然后拉他坐于画舫栏杆下的木凳上。
“卑职设想有七:一是责令甘如龙、何来水等人反省思过,因为此二人并非有意加害令尊,尤其是何来水,还奉令尊之命,于城外严防死守,本是令尊之过失,至于甘如龙因数天清剿城赤匪,劳累过度,到支院玩玩女人,也非失职,人之精力有限,他不可能数天不吃不睡的;二是重金支持培植青龙帮等势力,深深扎根青岛;三是请写手匿名刊载凌南天与亲妹马兰洞房之羞事,将其名声弄臭,凌南天名声一臭,其手下将领必起义愤之心,叛他是事在必然,凌南天的最终结果是无处藏身,众叛亲离;四是让何来水抓紧领兵搜寻凌南天下落,务必将凌南天辑捕归案;五是拨款给郭妙妙,提请蓝衣社秘密搜寻凌南天;是密派赖深源组织便衣侦辑队前往青岛,暗督战并侦察凌南天之下落;七是抓到凌南天之后,将其公审,依法来办。帅者,运筹维幄也!无须凡事皆由主席亲临处置。”胡三迪抹拭泪水,提出处理马彪善后事宜的七个要点及辑捕凌南天的毒辣办法。
谍战篇 枭雄内斗
“嗯!好!就依胡局长之计策,马上开会,严令团级以上军官严守秘密。”凌向天点了点头,起身欲往会议室。
“将军,会议要简短。会后,你须马上去请示韩复榘,看看他的态度如何?电令各部及重新部署青岛势力之事,交卑职来办。”胡三迪赶紧起身,又拦住凌向天去路,再献上一计。
“嗯!”凌向天点了点头,遂与胡三迪并肩走向会议室。
这边凌向天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那边的韩复榘也未闲着。
他就住趵突泉旁的别墅。
初冬时节,趵突泉水气袅袅,像一层薄薄的烟雾。
泉池幽深,波光粼粼。
泉旁楼阁彩绘,雕梁画栋。
里面戒备严密,卫兵林立。
韩复榘接到马彪之死的密电,走出卧室,来到厅堂,一拍案桌,大吼一声:“好!南天贤侄,替我干了一件大事。”
厅堂里,已齐聚着亲信将领一帮人,围着韩复榘而坐。
韩复榘大吼一声之后,全身舒服,精神大振。
清除异己,独霸山东,强军固省,是他主政山东的基本策略。马彪之死,为他赢夺胶东一带区域,奠定了基础。
客观上,凌南天是为他立了一功。
所以,韩复榘格外兴奋,十分高兴。
金万胜随即起身,立正向韩复榘献计,低声道:“主席,据新世界夜总会杜巍密电,凌南天突围之后,退往崂山一带,是被山匪接应走的。但是,青岛布有凌向天的重兵,即是何来水的一个旅。何来水必定率部围山搜索,南天兄弟很危险。而且,南天兄弟为了突围,令手下几十人齐声喊叫是奉委员长之令杀马彪的,他此举必然惹恼南京。南天兄弟在政坛及军界,算是被老蒋判了死刑了。卑职请主席示下,是否由卑职率部前往青岛接应凌南天?若我等能救出凌南天,林依依必然向主席捐献她的秘密财产,补充我军购置装备之用。凌霸天之前为财而杀凌南天,可见林依依坐拥宝藏之多,必定富可敌国。”
他心想:老得尽快见到冯云啊,老都快得相思病了。另外,老出马救救凌南天,凌南天之前许诺会给老一些财产的,现在,老再救他一马,他必定报恩,而冯云也必定会以身相许。
“嗯!不可正面与凌向天部发生冲突,他不动声色,我不动声色。青岛市长一职,还是由东北军的将领来任,如此这样,既可让南京方面接受,也可让凌向天接受,更让刘珍年很无奈。万胜,你速令你部城外驻军,乔装出发,马上前往青岛,务须打探南天贤侄的下落。老之前就不相信南天贤侄会死,现在,他果然没死,如此将才,务必拉来为我所用。另外,指示杜巍,一旦发现南天贤侄,务必保护南天贤侄,并将南天送到济南来。然后,让凌南天与凌向天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如果杜巍与何来水撕破脸,就让杜巍以江湖帮会的名义作战。还有,如果一时送凌南天到不了济南,万胜的队伍主动接受凌南天的指挥,让凌南天去替咱们驱除何来水之旅。此事就这么定了,天一亮,马上召集济南厅长级官员开会,通报马彪惨死之事,并讨论委任青岛新市长之事。哦,万赢,你现在就逐个打电话给那些支持我的厅长们,要求他们明天上午的会议,务必支持东北军将领李进年到青岛任职,其他事项,佯装不提,静待凌向天反应。”韩复榘从政从军已久,举重若轻,应对自如,很是潇洒,不待众将献计,便提出解决问题的策略。
“是!我等谨依主席军令行事。”众将闻言,一齐起身立正敬礼,然后退出了趵突泉别墅,各自按计行事了。
崂山黑风口。
树林在大风摇晃,似滚滚海浪,又台鬼哭狼嚎,呼啸而过。
凌霸天走出帐蓬,临风而立,满脸泪水。
卢强提着马灯立于他的身旁左侧,缪远志立于他的右侧。
他们都不明白,为何凌霸天今夜如此多愁善感?刚才,缪远志在一顿漫长的晚餐之,费尽口舌,向凌霸天解说在此建寨立营,谋求长远发展之策。
而凌霸天自始至终,竟然一声未吭。
如今,凌霸天走出帐蓬,竟然落泪。
卢强与缪远志皆是愕然地侧望着凌霸天。
“你们两个,先回帐蓬休息吧。各路匪寨残余人马,汇聚一起,须防人一把,加强岗哨。明天让他们进帐来议成立黑风口寨之事。”凌霸天临风而立一会,感觉寒凉,便吩咐卢强及缪远志走开,嘱咐一番,自己先回帐蓬里了。
他横躺于木板上,拉过棉被盖上,却毫无睡意,脑际间仍在回想着白天到崂山寨前的那一幕,也唯有经历了那一幕,凌霸天才知道自己的名声是多么的臭:连土匪都瞧不起他为夺财而谋杀林依依母之事。
“我错了吗?我真错了吗?——可能,我是错了。连土匪都骂我,都瞧不起我。可见,我确实错了。现在,杀马彪为我及父亲复仇者,竟然是凌南天,而非我。这段时间,我在干嘛?不思复仇,而谋夺财,我真的很卑鄙无耻。”凌霸天悲哀的泪水,横流于脸颊,反思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颇为悔恨——
想一想,如果我与凌南天好好合作,我现在可能是将、上将了。他受我领导,勇解徐州围,一夜夺三城,他的功劳也是我的功劳啊!
现在,南天被一场大火烧死了,我又得到什么好处?
钱,我没得到;功名,我也没得到;倒是骂名,我得到了。
还有,凌向天没除,我领着百来人兵马,如何能与拥兵八千多人的凌向天斗?
假如当初,我能明智些,我与凌南天好好合作,除掉凌向天又有何难?
唉!我真浑!
难怪,昔日在古城凌府,我会遭到凌向天与马彪的暗算。
好歹,我与凌南天也是亲兄弟啊!
我当时咋就只盯着“钱”字看?
谍战篇 热脸贴上冷屁股
夜色如墨,星月无光。
狂风呼啸,飞砂走石。
帐蓬里,木板上横躺着的凌霸天辗转反侧,终是睡不着。
他复又起身,却见智广到了帐蓬门口,正被卫兵拦着。
于是,凌霸天便走出来,招手让智广进来。
与白天的毒辣狼狠相比,此时的凌霸天脸上有泪痕,和气了很多。
或许,他想通了一些事情,背负的心理包袱太重了。
让智广进来后,凌霸天指了指木板前的小木头,示意智广坐下,便低声问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将军,我是来投诚的,也是来献策的。”智广见凌霸天和颜悦色,反倒更是心惊胆战,颤声回话,又站起身来,躬身作辑,十分猥琐。
因为白天凌霸天不回头,也能一枪打死谭七腿,后出奇兵,对智广等人的剌激与震慑实在太大了。
凌霸天此时的和气,在自以为颇有智谋的智广看来,可能便是暗藏杀机,所以,令到智广心头更是一阵害怕。
“你我两寨,已经合兵一处,你已谈不上投诚。说吧,你有什么好策略,可以摆脱国军的清剿?”凌霸天见状,既好气,也好笑,便也不再对智广客气,就让他站着说话。
“将军,你可是国军名将啊!勇解徐州围,一夜夺三城,说到底也是你领导的,功劳应该归你。不过,由于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将军一时入山为匪——入山避难——入山为王!”智广因为胆战心惊的,又急于讨好凌霸天,所以,他说话更是结结巴巴的,反倒不知如何说凌霸天进山的原因好。
“——”凌霸天张嘴欲骂,可是忍住了,嘴唇蠕动了一下,便没吭声出来。
“将军,小人之策有二:一是将军名震天下,崂山各寨愿与将军结盟,并请将军出任盟主之位。各寨联结,有利于保存实力。”智广见凌霸天没吭声,便又斗胆献策,以讨其欢心。
“你放屁!老何须与这帮残匪结盟?你告诉钟老儿,他若愿意当我帐下一兵,我可以许他小头目当当。如若不然,让他尽早滚出去,别浪费老的粮食。哼!”凌霸天闻言,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一队卫兵端枪而入,指向智广。
“扑通——将军饶命!饶命!小人说错话了。小人没有恶意,小人是来投诚的。咚咚咚!”智广被凌霸天一喝,吓得哆嗦了一下,双腿一软,跪倒在凌霸天跟前,不住磕头,连声求饶。不一会,他的额头便磕出血来了。
“起来吧,你还有什么策略?说出来,饶你不死。”凌霸天见状,又和气下来,并挥手让卫兵退出去。
“禀将军,黑风口沿西之行,便是白沙河,河水经山脚而折流,有折;人行河畔小路,转折处须涉水而过,亦涉;每涉一次为一水,故称水。小人以为,虽然敝寨、龙潭寨自毁,但是,何来水大军必不甘心,肯定会仔细搜索,我等于黑风口非久留之计,将军可及早部署,趁何来水大军未到,率小人等前往北水,再寻出海之路,然后南下微山湖,安营扎寨,等兵力壮大之后,再到回青岛,与何来水决战。”智广战战兢兢地起身,双腿却兀是发软,颤颤地向凌霸天献上第二计。
“滚!你马上给老滚。老是什么人?老曾是陆军少将,何惧何来水小小的一个旅?呸!滚出去!”凌霸天越听越不是滋味,怒吼一声,又朝智广唾了一口。
“是——”智广热脸贴上冷屁股,只好哭丧着脸,顾不上去抹脸上的唾液,便滚爬而出,离开了凌霸天的帐蓬。
他滚爬一阵,慢慢站起身来,抹抹额头上的汗水。
他回身朝帐蓬里的凌霸天一阵暗骂:凌霸天,你他娘的,你算什么东西?老是看你有几个兵,所以,便明珠暗投。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呀?
你他娘的不过是一介没脑的武夫,你残杀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