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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君绕回自己的包厢,开门四下看了看,薄韶嵘怎么还没回来,心里没来由的空了空,觉得很没意思,就在窗前坐下,屋内一直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香味,刚开始还觉得神清气爽,闻久了觉得四肢无力,全身发烫,中君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怎么回事。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中君一个激灵抬起头,正好看见薄韶嵘那张精致绝伦的脸。
中君心下一喜,刚要站起身,突然扑通又坐回原位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薄韶嵘,我是不是中毒了,动不了了。”
中君耷拉着头,抬头看着他,薄韶嵘铁青着脸,凤目里翻腾着不知名的情愫,好似强力压制着什么,喉结上下滚动。
意识到还清醒,可为何这般燥热,口干舌燥,中君软绵绵的伸手就去拿桌上的杯盏,杯盏是刚刚薄韶嵘用过的,里面还可看见白色的粉末,刚要往嘴里倒水,手牢牢被人握住,薄韶嵘拿过她手中的杯子,换了一个干净的倒满水放在她手中。
肌肤相触的刹那,中君身子不经意的抖了下,为什么薄韶嵘的身体那么烫。
“笨蛋,这屋子住不得,我们回去。”薄韶嵘握住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中君腿一软,一下攀附在薄韶嵘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部,体内的热流一股一股的袭来,只想跟他缠的更紧。
该死,明明吃了化药丹,怎么还这么热,薄韶嵘脸色越来越铁青,中君抱住他的脖颈,身子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薄韶嵘低头,凤目迷离的看着她殷红的小嘴,薄唇微微动了动,猛的俯身,深深的吻了上去。
唇瓣接触的刹那,两具躯体犹如浴火凤凰般熊熊燃烧了起来,压抑在心底的厚厚沉积火山般爆发。
薄韶嵘拥紧她纤细的身子,深沉热烈的吻,霸道而又强势的侵占着每一分领土,翻江倒海的感情铺天盖地而来,两具躯体紧紧纠缠,薄韶嵘步步后退,眉梢微扬,没想到这家伙比他还急,直到坐在窗户上,无处可退,中君攀着他的脖子,步步紧逼,薄韶嵘微眯的凤目迷离的落在她的脸上,眼底浮起一丝复杂而又浓烈的情愫,体内翻涌的热流一浪高过一浪,在这样下去,他就把持不住了。
薄韶嵘突然将她拎了起来,低喘着拉离自己的身体,唇角勾出性感的弧度,“小笨蛋,我可不想被你醒来后碎尸万段。”
中君面红耳赤,娇喘连连,依旧不屈不饶的扑向薄韶嵘,奈何衣领子被人拎着近身不得。
中君抱着薄韶嵘的胳膊,迷乱的情绪有些失控,薄韶嵘定了定神,将中君拦腰抱起,他的忍耐力,向来很好。
楼下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黑色豪华车此刻停在茶楼对面,司机一见薄韶嵘出来,忙下车打开了车门,恭敬的让开道子。
薄韶嵘将中君放在后车座上,松了松领口坐了进去,刚坐进去,中君就亲昵的缠上他的腰肢,探索着他的唇,动作笨拙,丑态百出。
司机往后瞟了眼,神色不变,好似见惯了这种情况,低声道:“薄爷,去哪儿?”
“北城林庄。”
薄韶嵘摇下车窗玻璃,冷风从窗外灌入,腹部火热的气流仍然丝毫不减,他微微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勾起一抹邪气的笑,眉梢高挑入鬓,修长的指细细摩挲着她的唇。
中君脸上漫着红晕,抱着他的胳膊,口齿不清的低声喃喃,“为什么……”
“什么?”薄韶嵘温柔的俯身,唇角扬起戏谑的弧度,轻声道。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中君娇喘着俯在他的胸口,细若游丝,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嗯?”
“大……哥,为什么你要这么……”中君喃喃低语,好似哀泣,睫毛上濡湿了大片的水汽,“大哥……君儿闹够了……”低低的呢喃变成了悲戚的哀求,夹杂着蚀骨的思念,翻江倒海,“云天……祈……”
薄韶嵘本来略带笑意的唇角渐渐凝固在脸上,凤目里温柔的情绪瞬间冻结,缓缓眯起眼睛,向后靠去,薄唇泛着一抹冷意。
第九十九章:中君的决定
第二日雨意依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北城林庄坐北向南,南边遥遥透着烟雨人家,空气中泥土的清香携带着些许凉意,依稀可见高翘的房顶瓦砾,雨丝成串,顺着檐梁落地成泥,农家的土房上串着火红的辣椒和玉米,隐在雾间,几分乡土,几分人情。
空气中恼人的湿意催的人懒懒入眠,贪恋着被窝里的温暖,想要更深的靠近安然的胸怀,中君勾起一丝软绵绵的困顿笑意,有凉风从颈项吹进来,她将头更深的往被窝里缩了缩,直到钻进一个厚实温暖的怀里。
上一秒还微翘的唇角,这一秒便僵在了脸上,心里咯噔一声,猛的睁眼,面对的是一具古铜色健康体魄,视线顺着性感的胸肌往上游走,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无比妖孽的脸,凤目半阖,唇角微扬,还在睡眠。
中君瞳孔微凝,微微一愣,下意识低头,只见衣服尽数被脱去,只剩下半截短衣,两人相拥而眠,肌肤相贴,姿态暧昧。
刚刚还温暖惬意的身体此刻瞬间掉入冰湖之底。
她记得昨天突然身子不舒服,然后……然后……零零碎碎的片段拼接起来,吻……滚烫的吻……
耳边阵阵翁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视线继续向下,掀开被褥,
那床单上,分明绽放着朵朵艳丽的红梅。
眼睛一阵刺痛,几乎被红色充斥,心里猛的收紧,心脏瞬间凝固,呼吸一滞。
中君深深的轻呼了一口气,气息莫名的有些发颤,将搁在薄韶嵘身上的腿拿了下来,垂眸冷静的脱离他的禁锢,她开始慢慢穿衣,抿紧了唇,穿裤,穿鞋,一切都是无声的。
薄韶嵘缓缓睁开凤目,瞳仁深处的锋锐转瞬即逝,他很早很早就醒了,或者说一夜未眠,等待着她醒来的那一刻,看她的反应,静静的等。
中君带上帽子,面无表情的开门,然而,门好像被人刻意锁上,怎么拧都拧不开。
她走回床边,拿起薄韶嵘放在一旁的上衣,慢慢摸索着钥匙。
“这个门,不需要钥匙。”薄韶嵘略带冰冷的声音在耳旁缓缓响起,夹杂着丝丝逼人的寒气。
中君怔了怔,扭头看着他,眯眼笑道:“怎么开的?”
薄韶嵘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勾唇冷道:“你没有想问的?”
“让我对你负责?”中君不动声色的牵出一丝嘲讽的邪笑。
薄韶嵘唇角冷意更盛,笑容寒极,“去找云天祈?”
你可知,梦里呢喃,轻唤他的名字,多少遍?
一百零八遍。
中君狭长的眸子里充斥着道不明的笑意,瞳仁漆黑,喝声轻笑,“帮我开门。”
薄韶嵘突然暴怒的将中君一把拉向床上,翻身压下,咬牙寒声道:“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中君眉梢微扬,唇角微微下拉,她惹怒他了?
她突然扬唇笑了起来,眉间氤氲着淡淡薄凉,桀骜冷然的笑,“你怎么了?男欢女爱,你情我愿,我又没怪你,至于发这么大火?”
薄韶嵘眼底的光不易察觉的暗了几分,怒意收了收,薄唇一扬,“跟你闹着玩。”
言罢径直走到衣柜旁,挑出一件深褐色衬衣。
“外面天凉,还是穿多点好。”平淡无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薄韶嵘微微一愣,拿着衬衣的手顿了顿,不解的回头看去,她在笑,温暖安静的笑,眸子里闪动着冷静的波光,溢满淡淡的笑。
中君坐在桌边看着他,唇角略弯,“你这个样子最迷人。”
薄韶嵘袒露着胸膛,碎发凌乱,精致的面容冷意中带着几分困惑,渐渐转变成一张阴霾沉怒的俊脸。
他宁愿她大哭大闹,宁愿她跟他拼刀拼枪,或者率兵攻打他也行,然而她这样平静淡然的笑容,像极了给予云天祈的笑,这种笑让他有一瞬间的心慌,她越是笑的温暖,心里定是以几倍的寒冷相斥,她想干什么?
薄韶嵘倨傲的下巴略略绷紧,顺手换了件黑色夹克,冷冷道:“门不是拧的,是按的。”
中君了然的点了点头,跑去按了下门把手,果然门自动打开了,寒意侵袭,扑面而来的风里有了冬日的味道。
中君探头探脑的向外面看了一会儿,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
正四下顾盼,薄韶嵘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回头警告道:“别乱跑,在楼下等我。”
“去吧去吧。”中君眯眼挥手,催着他走。
和少帅府的中西风不同,这间别墅采用的是法式风格,螺旋梯,毛绒地毯,水晶吊灯,大而空,旷而寂,看着样子很久没人住过了,没有丫鬟,没有下人,只有她和薄韶嵘。
中君踩着地毯下了楼,站在门口向外看去,一望无际的远野,纵横的灌溉渠道。
这里正是那天薄韶嵘带她来的地方,世外桃源,乡野人家。
雨水顺着拱顶绵延而下,中君伸出手去接下成串的雨滴,雨水顺着指缝坠落,是否因为天气太阴霾,影响的人心也跟着阴霾起来。
将偌大的房间转了个遍,依旧没有半个人影,中君面无表情的坐沙发内坐下,随手打开收音机。
今日是x月x日,护国兵团组织学生示威游行的日子,各地掀起了一股游行热,政府派兵镇压,四处抓人,乱成了一团糟,上海残留的袁家军被北狮子军一夜肃清。
江奎的动作还挺快,中君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正思嘱间,薄韶嵘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放在她面前,眉梢一挑,淡道:“偿偿我厨艺有没有长进。”
“这是什么?”中君瞬间暗淡的眸子变的晶晶亮,拿过薄韶嵘递过来的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
“鸡蛋炒饭,这里只有这个。”
中君满脸欣喜的看着他直点头,满嘴油腻,含糊不清道:“你不吃吗?”
薄韶嵘挑了挑眉,看着她一脸惊喜,冷冷道:“你吃吧。”
中君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埋头猛吃。
薄韶嵘看着她的脸,斟酌了一会儿,似有满腹心事,淡道:“疯女人。”
“怎么啦?”中君抬头。
“不如护军名正言顺的纳入袁家军。”薄韶嵘凤目莫测的盯着她,几分调侃,几分认真。
中君一口饭没咽下去,瞪大了眼,呛的连连咳嗽。
薄韶嵘依旧不动声色的淡声道:“若是蒋章和袁任联手,或者蒋章和袁任成为一个人,你想做的事,会很快成为现实。”
中君本来一脸困惑的神情微微一怔,渐渐变成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放下筷子,帽檐下的眼里迷糊褪去,露出本真的锋锐和寒芒,隐含杀意。
“我不想再跟你玩猫抓老鼠,欲擒故纵的游戏,既然袁任和蒋章已经有了联系,何不进一步发展,护兵既可以少流血,又能得到袁家军的庇护,蒋爷何乐而不为。”
中君慢慢抬头,眸子掠过一抹幽冷的寒光,“跟护军扯关系,你不怕吗?”
薄韶嵘嘲讽的冷笑,不答反问,“这个建议怎么样?”
“你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袁任和蒋章成为一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不需要在我面前笑里藏刀,昨晚我对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