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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君惊惧的看着前方,云中月难道想拿她当人质,威胁东南军?东南军本就长久无纪,军心涣散,好不容易由王泽,小吴等人镇压住,若是云中月真拿她当人质,会出大事的!
中君用力移动身子,银针扎排的地方钻心帝痛布遍全身,她猛的用力,身子直直的倒像车子的档位上,云中月一惊,一把将她拉起,轻声道:“君儿,坐好,别添乱。”
车子在东南军区门口停下,爆炸声仍在继续,云中月抱着中君下车,笑容单纯的往区内走去。
“请出示通行证。”门口的小兵顶着炮火,拦住去路沉声道。
云中月淡淡道:“四爷受伤了,军中大将呢?”
小兵微微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说的大将指的是谁,兀的看见中君脸色惨白的怒瞪着自己,以为是在责怪自己失职,忙低下头沉声道:“王长官带兵出去了,吴长官正在安排军火,谢……”
“把他们都召回来,快,四爷快不行了,出大事了!”云中月突然按了按中君背部细小的银针,神色焦急,低吼道。
中君因为剧痛而苍白着脸,倔强的看着云中月,死死的控制着脸部表情,然而额头上涔涔的冷汗如注而下。
小兵一见这情况,低喝一声:“是!”向着军区后院跑去,边跑边像其他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四爷不行了,急招各位将军回来!”
枪林弹雨中东南军士兵冒着烟火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将两人围在中心,形成人肉围墙,用身体挡住英军密集的反击。
云中月低笑道:“这些杂碎,你只是施舍了他们一点吃剩下的东西,他们就像狗一样的对你忠心耿耿,摇尾乞怜,将整颗心都恨不得掏出来给你,嘿嘿,君儿,我要你亲自去践踏这些鲜活的心脏,去嘲笑他们无知的忠诚与廉价的善良!”
中君绝望的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有鲜血从嘴角汩汩而下,她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想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云中月脸色一暗,将一根细小的银针再次扎入中君头顶。
“四爷说了,几位大将军通敌叛国,一经出现,军法处置!哦,不,要等四爷亲自发话处置。”云中月看着中君,扬声道。
周围的士兵震惊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漆黑的脸充满害怕,恐惧,还有薄弱的坚毅,交战中,怎可处罚将军,何况……
这些脸还都那么年轻,充满稚气,或许比中君小,又或许比她大,十五六岁的光景,却在鲜血中浸染了最好的年华。
“统帅的命令,违令者军法处置!”云中月抱着中君厉声低吼道。
士兵们质疑的回头看着他们的四爷,然而在看到四爷那么触目惊心的痛楚,都为之一震,莫名的充满信任,齐声道:“是!”
“求我,四弟,求我,我就放过他们。”云中月抱着中君站在狼藉战火中,面色沉静。
中君目光由愤怒转为绝望,又由绝望转为嗜血的哀求。
“你是为大哥求我的?还是为了即将因你而死的无数人命!”云中月踩在一具尸体上,柔声道。
中君绝望的眨了眨眼睛,连续两下。
“呵,后者吗?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命?君儿,当初我苦苦哀求你,跪着求你的时候,你的慈悲呢?你的圣洁呢?你的悲天悯人呢!”云中月脸色阴寒,狠狠扭曲起来,低吼道:“还记得那一晚吗?我不顾一切的求你,你是怎么做的?”
中君的闭上眼睛,那一晚她被仇恨吞噬了理智,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记的二哥为了府上众人混乱中跪在她的脚下,然而她那时已经听不到任何言语,只记的自己让建明带他下去,她不想伤害他,后面的事,她全都不知道了。
“那些士兵把我带下去,在我身上撒尿,他们在我面前扒光了我的母亲干了你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她是你的二娘。”云中月捏紧中君的腰肢,脸色苍白,颤声道:“君儿,你何其忍心。”
中君的睫毛沉重的蒲扇,她不是有意的,然而,年少气盛的过错,也是过错,是永远无法缝合修补的沟沟壑壑。
狼烟烽火,血流成河,云中月抱着中君不躲不避,若是现在死了,就再也不会有后来世事繁杂,血泪纷扰。
敌军的轰炸机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无数的炸弹像种子一样漫天洒下,扬起滔天灰尘,炸烂无数尸体,累累白骨,乱世冤魂。
跑出去的小兵有去无回,然而,浓浓烟火中,有三个人影迎着火药不顾一切的跑来。
小吴消瘦的脸被战火熏得漆黑,只看得到明亮担忧的大眼睛,冒着枪林弹雨向着中君奔赴而来,谢轩从军部后方跌跌撞撞的出现,身上绑着排排子弹,满脸的血迹,稚气的脸上是无畏的勇敢,王泽端着冲锋枪边向着四周开火边高喊道:“君儿,趴下,快趴下啊!”
云中月唇角扬起冷厉的笑意,“君儿,你会像辜负我一样辜负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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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云争天下 第七十五章:辜负
王泽一路飞跑过来,看了眼中君,一手揽在云中月肩头,像大哥一样用身子护住两人,向楼房下面退去,谢轩和小吴在前面掩护。
“君儿,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急招我们回来!”王泽边说边往下卸着机枪,往里面装入子弹,十指被火药烧的漆黑,指甲全部脱落,血肉翻滚。
小吴和谢轩也陆续跑来,谢轩年纪最小,刚跑过来,就莽撞的一把抱过中君,粗声道:“你怎么了?”
中君用力动了动手指,在谢轩的胳膊上轻轻的划动,想要告诉他危险,云中月压低帽檐脸色一变,接过中君,焦急道:“四爷受伤了。”
小吴担忧而真诚的擦了把血汗,他永远都这么单纯,跟中君认识了十年,大家都在变,他却还是老样子,急道:“四爷,前方战事凶猛,发生什么事急招我们,是不是出现什么变故!”
中君眼珠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云中月,想要暗示他们,然而云中月的手轻轻的将银针往深处推进,中君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无法移动分毫。
只是因为一句话,这些汉子就抛弃了信仰,抛弃了作为军人应该坚守的战场,中君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等她能动了,她一定好好教训他们,这群傻瓜,大傻瓜,根本不配做军人,然而,她的目光深深的落在他们脸上,感动的,愤恨的,悲哀的,痛苦的,恐惧的目光凝视着他们,是他们的憨厚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是他们的宽容把她惯的骄傲自满,是他们的臂膀将她捧的无上高位,我的兄弟,我最挚爱的兄弟。
突然,一个炸弹落在不远处,大地剧烈的,军区楼房瞬间倾斜塌陷,小吴飞身上前,将两人护在身下,只听一身近距离的枪响,小吴身子狠狠的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墙壁上,鲜血喷溅。
地基的塌陷激起的灰尘,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王泽和谢轩向着小吴跑去,一切画面都成了无声的默片,镜头放慢在放慢。
中君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手拿着黑色的左轮枪,直直的指向小吴。
云中月站在中君的身后,银针扎入中君的胯部,中君神经反射的向前走了一步,全身僵硬在定在原地,只有一对水眸无限睁大的看着地上的小吴。
小吴挣扎着站起身,腹部的鲜血狂涌出来,神情困惑的看着少年,“君儿……”
中君一开枪,周围的士兵的枪瞬间对准王泽,小吴和谢轩,有士兵高喝道:“你们通敌叛国,统帅下令,就地枪决!”
三人难以置信的看向中君,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狞笑的云中月。
云中月细微的小动作再次发生,中君垂下的左右的指尖被扎入细小的银针,“嘭”又是一枪。
小吴的膝盖顿时又中了一枪。
小吴挣扎着再次站起,目光倔强的看着中君,“为什么……”
中君睁大的眼睛突然雾气迷蒙,大颗大颗的眼泪掉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的掉落,傻瓜,还手啊,还手啊!
然而的双手举着枪再次开枪,谢轩突然挺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替小吴挡住了致命一枪,中君的手猛一,子弹偏离心脏。
谢轩的眼神愤怒而又失望,里面翻涌着的悲哀,一把握住中君的枪口,死死的抵在自己的头上,情绪激动道:“君儿,你疯了吗?这……”
云中月脸色一寒,动了动银针,枪响,鲜血迷蒙了双眼,谢轩睁着一双通透干净的大眼睛,直直的倒在了中君的脚边,致死都不能瞑目,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滚滚落下。
是谁的心辜负了曾经最真挚的纯情。
“不……”中君突然撕心裂肺的喊出了一句话,喷涌出一口鲜血,心脏好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窒息的向后倒去。
手中的枪掠过王泽,子弹呼啸而过,残忍的穿透了肩胛,割裂了所有的似海深情。
王泽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沉重的倒下,扬起一地尘埃。
“君儿!”云中月一把抱住晕死过去的中君。
“统帅有令,东北军侵占上海,全军抵抗东北军!射杀云天祈!”云中月压低帽檐,抱着中君,厉声吼道。
前方战火异常激烈,硝烟弥漫,爆炸声不绝于耳,用麻袋垒砌的堡垒被炸弹炸开,东北军的士兵们改用一具具尸体垒成了万里长城。
战争前线,副将和士兵们在后方牢牢的抱住像英使馆方向大步走去的云天祈,急声道:“督统三思,那边都是毒气,一片火海,督统去了也无计可施啊!”
云天祈眉峰怒然扬起,凌厉的杀气强势逼人,怒喝道:“滚开!”
“督统!”
“督统,大局为重!”
“督统三思!”
“……”
众将齐齐单膝跪地,碉堡后的后援部队也跪地齐声,“督统三思!”
云天祈暴怒的低吼一声,铁臂横挥,将拦在前方的士兵打出半丈远,顶着枪林弹雨,决然的像堡垒外面奔去。
突然,从后方连滚带爬的跑来一名小兵,急声喊道:“报告督统,东南军统帅下令射杀……射杀……”
“射杀谁?”云天祈骤然停下步子,猛地回头,眼里浮起炙热的光亮,肩膀发力,震开禁锢着他的众将,一把抓住小兵的胳膊,这么说君儿还没死?
小兵猛的低下头,从没有见过温润如玉的统帅如此的摸样,低声道:“射杀云天祈!东南军突然倒戈,杀了不少防线上的兄弟!”
云天祈全身一震,犹如当头一棒,瞳孔骤然,许久,默然寒声,“再说一遍。”
“誓死射杀云天祈!东南军突然倒戈,杀了不少防线上的兄弟!”
额前的碎发被战火逼的咧咧作响,在他脸部投下一层细碎的光影,看不出是喜你怒,是哀是悲。
她终究是放不下。
话音刚落地,又一名小兵狂奔而来,急道:“报告督统,云家暂住宅院被大火烧毁,大夫人被人射杀。”
云天祈沸腾的血液顷刻间冰冷下来,铁拳猛然握起,青筋乍现,寒气森然。
爆炸声犹在耳侧,震的耳膜嗡嗡鸣鸣,厚重的心脏被密密麻麻的针穿刺的血肉淋漓,剧痛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