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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飞怯生生地看着尚九城。
“神父死后,上了天堂,见到上帝以后,他很生气,他质问上帝:上帝啊上帝!我这样虔诚的信徒你都不庇护,你这样搞下去,谁还会相信你?你猜上帝怎么说?”
那云飞摇摇头。
“上帝也很生气,他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我已经派了两艘小船和一架直升机去救你了,难道非要派一艘航空母舰你才坐呀?”
尚九城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机会就在你的眼前,如果你自己不去把握,那你死后可别抱怨我没有给你机会。还是刚才的问题,劳军团里谁是共党?”
一声炸雷从窗外传来,那云飞顿时一哆嗦,冷汗涔涔,犹豫不决。
尚九城拿出手枪拍在了桌子上:“我再问一遍,劳军团里谁是共党?”
那云飞嘟囔着:“是……是……是秦慕瑶。”
“大点儿声。”
“秦慕瑶!”
“我让你大点儿声!”
尚九城“哗啦”一下将子弹上膛,那云飞狂喊:“秦慕瑶!”
空中炸雷接连不断。尚九城收起手枪,看着那云飞冷笑了一声:“还有谁?”
那云飞惶恐地说:“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些。她的代号叫风鸟,对了,还有风信子,他是联络员,但我没见过这个人。”
“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秦慕瑶到一线部队演出是为了获取江防情报。”
尚九城拍了拍那云飞的脸:“我今天给你记一功。”
沈腾按下了录音停止键。尚九城挥挥手,向门口走去,发现张登垂头丧气地站在门口。
张登诚惶诚恐:“站长,我错了。”
尚九城下了张登的手枪,然后递给了那云飞:“替我看着这个玩忽职守的东西,天亮之前他要是敢动一下,你就替我毙了他。”
那云飞接过枪,扬眉吐气地喊了一声:“是!”
来到院外,尚九城低声对沈腾说:“严守机密,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沈腾立即敬礼:“明白!”
尚九城回到办公室,沈腾打开装有录音机的皮箱,推到尚九城跟前:“站长,咱们什么时候抓人?”
尚九城拿起几粒鱼食,转身丢进了鱼缸:“秦慕瑶是明星,在民众和官兵中都是有影响力的。如果把她抓起来,高层要员是一定会干涉的,而底下的官兵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的情况就很有可能会失控。另外,秦慕瑶既然能在这个非常时期拿到国防部的特别通行证,就不能小看她的能量,抓起来很容易,不容易的是抓住能让国防部的人口服心服的证据。况且,假如把秦慕瑶等人抓起来,打草惊蛇,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沈腾弯下腰:“站长,您说得非常有道理。”
“要记住,抓人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要的也不是跟一个戏子较一时之长短,我们要的是彻底破获共党的花海流连计划,并将计就计粉碎共党的阴谋,将其彻底消灭在长江防线上。还有,花海流连计划关系到容城江防的军事部署,如果我们不能切实准确地搞清楚共党这一计划,就无法对容城既定的战略部署产生影响,那咱们的功绩又何在?杀掉秦慕瑶后,花海流连计划要是中止,那我们又怎能在党国攸关之际力挽狂澜?我要让黄国兴那帮土包子知道什么叫做价值。”
沈腾顿悟似的点了点头。尚九城在桌子前坐下,摆弄着桌上的五颗白色围棋棋子,将写有“不死鸟”、“风鸟”、“风标”的棋子一一翻扣在桌上。一旁剩下了“风信子”和“风筝”两颗棋子。
尚九城冷笑着:“如果能抓住风筝和风信子,那花海流连的答案就应该可以揭晓了。”
十二
燕巢宾馆宴会厅歌舞升平,罗裙飘飘。
一袭盛装,裙角飞扬的秦慕瑶站在舞台上熠熠夺目,犹如女神。
秦慕瑶唱道:“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响叮当。好花采得瓶供养,伴我书声琴韵,共度好时光。”
一曲《踏雪寻梅》唱罢。台下掌声热烈。
秦慕瑶鞠躬起身,发现戴天明挽着茶茶的手出现在舞会现场,不禁愣了一下。
要塞司令黄国兴走了过来:“秦小姐,咱们跳一曲吧。”
秦慕瑶缓过神来:“司令,咱们坐坐吧,我有点累了。”
黄国兴微笑着:“好啊!秦小姐请。”
秦慕瑶和黄国兴寻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秦慕瑶看着舞池中曼舞的戴天明和茶茶发呆。
黄国兴看到秦慕瑶的表情,关心地问:“秦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慕瑶摇了摇头:“前方战士饱受御敌之苦,我们却在这里享乐人生;那边是杀身成仁,报效党国,这里却是珍馐美味,歌舞升平。想一想,心中总会有些愧疚的。”
“秦小姐此时此刻能有如此感慨,真是可敬可佩!我替前方将士谢谢你了。”
“司令,我们这些艺人虽然不能赴战场杀敌,但为出生入死的将士们送上一首歌,跳上一支舞,总还是能做到的。这些最起码是可以减轻容城将士备战之苦。劳军团艺人们心情是很迫切的,但总有人要将我们劳军团的这些好意当成是有所企图,甚至怀疑我们劳军团里有共党,还枪毙了我们的人。您说,我们大家心里能不难过吗?”
尚九城、那云飞、沈腾慢慢走到黄国兴和秦慕瑶身后。
黄国兴听到秦慕瑶这样说,立即应允:“去一线部队慰问的事儿我做主了,一会儿我就当着大伙的面宣布此事。”
尚九城走到黄国兴眼前,冷冷地说:“这个时候允许劳军团到一线部队慰问,恐怕不妥。”
黄国兴抬头看了尚九城一眼:“有什么不妥?”
尚九城朝那云飞摆摆手:“云飞,去陪秦小姐跳支舞。”
那云飞犹豫,看了看尚九城,又看了看秦慕瑶:“秦小姐,一起跳支舞吧!”
秦慕瑶无奈地跟着那云飞步入舞池。
“司令,我尚九城可以拿身家性命向您担保,劳军团里有共党。他们整天嚷嚷着要到一线部队慰问演出,那只是一个幌子,其真实目的是要窃取我容城江防情报。孰轻孰重,我想司令您应该比我清楚。”尚九城看到秦慕瑶跳舞去了,趁机向黄司令进言。
“有共党为什么不抓起来?”黄国兴反问。
“还不到时候,现在抓了人,那共产党的花海流连计划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迷。”尚九城说着,把目光瞟向舞池里的秦慕瑶。
舞池里,与秦慕瑶共舞的那云飞显得有些不自然,秦慕瑶盯着眼前这个叛徒,故意讥讽:“那组长的舞步真是有长进啊!”
“秦小姐过奖了。”
“那组长真是——姿态优雅犹如宫墙垂柳,游刃有余胜似闲庭信步。”
“哪里,哪里。”
“只是那组长娴熟的舞步中少了一点气定神闲的轻松。”
那云飞不安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和那云飞跳完舞,秦慕瑶端着酒杯刚刚转过身,戴天明已站在了面前。音乐响起,戴天明伸出手来。秦慕瑶看了看不远处的茶茶,茶茶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戴天明引导着秦慕瑶优雅地滑向舞池。秦慕瑶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伤感:“灯光,舞池,华尔兹音乐,虽和你相拥共舞,可我却没了跳华尔兹的心情。”
戴天明提示:“知道刚才和你跳舞的人是谁吗?”
秦慕瑶答非所问:“越过六载风霜,与君共舞,心神怎相盈?”
戴天明继续低语:“他是共党的叛徒。本来是佯装叛变,目的是为共党传送假情报,可后来,他假戏真做了,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变节者。”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我没太注意。”
“我也一样,但我最起码知道一点,你说的那些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秦慕瑶松开了戴天明的手,转身离去。
一曲终了,宴会结束。黄国兴率众走出宴会厅,秦慕瑶匆匆跟了上去,管少鹏用仰慕的眼光看着秦慕瑶。秦慕瑶加快了脚步,来到黄国兴跟前:“司令,你忘了吗?你还没有宣布去一线部队演出的事。”
黄国兴凑到秦慕瑶耳边低语:“巡演的事儿,过段时间再说吧!”
秦慕瑶看着黄国兴远去的背影,心头生出一片疑云。
老三秘密住所。老三打开电台,戴上耳机,呼叫,发报:经确认,风标现已彻底叛变,不死鸟因此牺牲,为保证联络安全,请速采取措施。风信子。
江北指挥部电报室。单晓楠等报务员在收发报。
一封电报放在了电报室的长桌上。司令员、政委和彭旗坐在桌前,眼神都回避着那封电报。政委伤痛地说:“因为这个叛徒,我们牺牲了不死鸟,如果再因为他致使花海计划夭折……”
司令员摇摇头:“不,我相信不死鸟总有一天会复活,我也坚信我们的花海计划一定能实施成功。虽然现在计划受阻,但一定是有办法……能将它继续实施下去。”
彭旗沉思片刻,站起来:“司令员,我有一个补救措施。”
司令员摆摆手:“坐下说。”
彭旗坐下:“我想去一趟容城……”
桌上的电台红灯突然闪烁起来。那云飞急忙坐到电台前,戴上了耳机,迅速调节刻度盘,小心地调整着频率,响亮、清晰、熟悉的滴答声在冰雨巷的书房响起。
那云飞全神贯注地收报,身后的张登警惕地看着一切。
一组组电码在那云飞的笔下一一呈现。
江北电报室。单晓楠摘下耳机站起身来,转身朝身后的司令员、政委和彭旗点了点头。
政委看看彭旗:“你怎么和风信子联络?”
彭旗信心十足地说:“为防止特务侦听,还不能给风信子发报。到了容城之后,我会去找他。”
保密站会议室气氛紧张。戴天明、沈腾、楚荷、那云飞等人站立在一张地图前。
尚九城看了大家一眼:“刚刚收到共党江北指挥部来电,共党高级报务员风车将携带共党最新电台密码于今晚抵达容城,并准备在晚8点与那云飞在盛唐茶楼碰头。大家看一下茶楼位置。”
尚九城指了指地图:“这个茶楼就在江边,跳窗出去就可以从水上逃走。”
大家的目光一齐聚到尚九城手指指的位置。
尚九城发布命令:
“天明,你带一组人化装成茶客控制茶楼内部,要牢牢把住窗口位置!”
“是!”
“沈腾,你负责外围!”
“明白。”
“一旦情况有变,迅速将茶楼周围的街道路口控制住,江面上还要布置人手。”
尚九城看了一眼那云飞:“那云飞,你8点以前进入茶楼,然后选一个死角位置坐下,目标出现,先接头,然后打碎一只茶杯,大家以此为讯号。你们记住,我要的是活的。”
众人齐声喊:“是!”
尚九城厉声喝道:“为了防止走漏风声,从现在起,你们几个谁也不准走出保密站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