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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沈欢想通了这一点,总算稍稍放下心来,历史上神宗皇帝最后因为找不出证据。选择相信欧阳修的清白,把那几个扯上关系的人都贬了出去!真论起来,蒋之奇与薛宗孺都是罪有应得,一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惜反戈恩人,一个为了报复造谣生事,确实可恶。****最可怜的就是御史中丞彭思永,一个很好地人,在宋史里名誉也颇高,是个少年天才的人物。可惜因为嘴巴不检点,好不容易才做上御史中丞因为此事给拖累了,诚然太过可惜了!
“老师,您可相信永叔公是这样的人?”沈欢疑惑地向司马光问道,“您就不在官家面前为永叔公辩白几句?”
司马光苦笑道:“不相信又如何?御史弹劾,是他们的本分,至于如何处置。则是官家地事,我等多说也无益。”
沈欢大恼,宋代既有御史台,又有谏院,本来有一个是监督皇帝的。但是皇帝怎么可能会自找麻烦,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是谏院还是御史台,都成了监督弹劾百官的地方,而且还是任务式的弹劾!甚至到了不用有真凭实据都可以弹劾的地方,是所谓“风闻弹人”,而受到弹劾的百官,按规矩都得等待官家的裁决。真是讨厌的风闻弹人啊,连证据都不用就可以张嘴说瞎话。实在是太令人发指了,难怪王安石上台后会把御史台之人都排挤掉安插上自己地亲信,想必也是抱了清楚恬噪的心思吧。
“老师,以永叔公的为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学生猜想一定是有人诽谤永叔公吧,老师与永叔公有情义,何不上奏章为其分辩几句?”沈欢建议说道,以司马光的地位。说出的话也颇有分量。由不得赵顼不好好思量。
司马光正色道:“子贤,情义归情义。()却万万不能使之牵扯到朝廷大事上去。老夫也不愿永叔公有事,但是御史弹劾,自成规矩,而且官家又还没有表示,老夫身为朝廷命官,一言一行都非同小可,岂能轻易上奏章,就是要上,也得让老夫查明事实真相再说!子贤,你记住,身在官场,万万不能感情有事,不然有时事情做不好,反而会把自己搭了上去!”
沈欢心儿凉了半截,他心里也觉得司马光说得有道理,因为对方并不了解是怎么一回事,而他不同,听到蒋之奇的名字与事迹之后,他就结合历史记载把事情想得通透了;司马光不愿感情用事,也是他地本色。司马光不是一个容易听劝之人,在这里得不到援助,沈欢只能失望而归。他心里很不愿意把这件事拖下去,因为多拖一日,就会对欧阳修的名誉多一分伤害,人多口杂,人言可畏,特别是传言这东西,越传越离谱,也许再过几天,这事就给开封的人们争议得不成样子了!
离开司马光处,沈欢打马赶往王安石住处。
“怎么,子贤,来找老夫,是否你已经把文章写好了?”王安石一见沈欢,第一时间就是索要之前商量妥当的文章。
沈欢当然拿不出来,老实交代清楚后道:“岳父大人,您是否听说永叔公之事了?”
王安石闻言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道:“自然听说了,开封就这般大,如此大事,岂有不闻之理!”
“岳父大人怎么看?”
“怎么看?当然是不相信!”王安石愤慨地说道。
沈欢大喜:“岳父大人也不相信永叔公是这样的人?”
“当然!”王安石说道,“永叔公为人,老夫再清楚不过,他怎么可能是如此之人!”
沈欢道:“既然如此,岳父大人何不上表为永叔公辩驳一下?岳父大人如今深得官家信任,想必官家会对岳父大人之言多加重视地!小婿觉得此事越拖对永叔公就越不利!”
“辩驳?”王安石愣了一下,“子贤所言倒也不错,永叔公对王某深有大恩,当年若不是他多加提拔,也许王某不会有今日之成就!但是,子贤,你认为由老夫上表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沈欢一时想不明白。
王安石说道:“永叔公此事,最忌传闻,若有人嚼口舌,胡乱传闻,于永叔公或者朝廷都是不利。老夫虽然不才,在京城却有薄有小名,若由上表,传了出去,岂不是火上加油么?”
“啊?”沈欢一拍额头,不得不认同王安石的说法,王安石的名声不单在士林响亮,现在的他也是京城官场之人瞩目所在,若他上表,事情也就更热闹了!
“岳父大人,那您说该怎么办?”沈欢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王安石笑道:“子贤,你与官家相识也不短了,以你对官家的了解,难道会认为他不分是非就让永叔公受了委屈?”
沈欢当然了解赵顼会是什么态度,他担心的不是这个,宋神宗虽然不是千古明君,却也不昏庸;他最担心的是欧阳修受了天大委屈之后,会有什么举动,他现在老了,会受得了这口气?欧阳修这几年对他帮助颇多,现在他有难了,不急着帮忙,不是沈欢的为人。
“其实若说到为永叔公说话,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王安石顿了顿说道,“若说与官家地交情,子贤,想必你也不错吧。官家才见老夫一次,就是信任,又能到什么地步?你就不同了,你是在官家还在藩邸时就认识的人了,你的话,想必官家会多多考虑吧?”
“岳父大人的意思是……由小婿上表为永叔公辩驳?”沈欢愕然问道。
王安石笑道:“还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吗?”
沈欢默然,难道说司马光不出面,也是有王安石一样的担心?真是烦人,这个官场,确实不好混啊,总是有诸多顾忌。现在,整个朝廷,也只有韩琦敢明目张胆地为欧阳修说话了吧,欧阳修与他共同进退,相互依仗,他没有不极力解救的道理。
“好吧!”沈欢决定回去就写点东西送进宫去,其实也不用写什么大道理,他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就请官家让蒋之奇找出证据来吧。蒋之奇找不到,肯定会把彭思永供出来,而彭思永更没有什么所谓地证据,只能把薛宗孺招出来,之后……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吧!
前脚才离开王安石府邸,沈欢稍稍平定了心情,人也恢复了清醒,甚至聪明回头看看“王府”两个大字,甚是后悔,心情也复杂起来:他实在没有道理来找王安石地。因为欧阳修被弹劾事件,整个京城的政治氛围都会诡异起来若是欧阳修倒了,谁是最大地得益之人呢?
虽然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沈欢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刚刚拜访的王安石!
第一百七十章 唯物论
“兄台,听说了吗,沈探花又出新文章了!”
“哎哟,兄台,你现在才知道?看来你消息真是蔽塞,文章小弟都早看过了,不愧是名满京城的沈子贤,作起文章来,就是有一套,长篇大论,文理俱佳,非常人可比!”
先前那人闻言大是来了兴趣:“兄台看过文章了?”
被问到之人不客气地道:“这有什么,文章就刊行在《文艺》杂志的增刊上,上市买卖,京城之中只要买到一份杂志之人都可一睹为快!”
“哦?不知写的是什么?兄台可否告之?”
那人大是摇头:“哪里需要这般麻烦,《文艺》杂志如今在京城便宜得紧,那,这里就有一份,给你,仔细看看就成!”
“多谢多谢!”
这一幕幕的场景发生在京城的士子之中,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名满京城的年轻学士沈欢沈子贤又开始动笔发表他的新作了。 时间停留在十一月的中旬,上时候已经入冬,开封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虽不至于冰封千里,却也让世界裹上了一层银白的素妆。
自然的冰冷,熄灭不了这个时代漏*点的火热:官场上,新官家要奋发图强,正要大有作为,王安石回京已逾两月,算得上众望所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而沈欢,也应王安石地要求。作了一篇可以说得上是为变法摇旗呐喊的文章。
在写文章之前,对于欧阳修被蒋之奇弹劾之事,在众多大臣有所顾忌的时候,沈欢不畏人言,排除万难,直接写了一奏章给官家赵顼。让弹劾之人拿出证据来。赵顼醒悟过来,依计而行。蒋之奇哪有什么证据,只能把彭思永供出来,彭思永也只是听了谣言,更没有什么证据。
这样一来,这次弹劾内幕就清晰了。全是欧阳修的内弟因为报复造谣罢了。欧阳修老来给人家拿人品来说事,脸上挂不下,要闹致仕,官家赵顼为了给他一个交代,把彭思永、蒋之奇等人贬出朝廷,才算稍稍平复了朝廷的非议。
此事是在十一月初摆平的。尽管欧阳修还在闹性子,不过却不是沈欢所关心地了。眼看年关将近,新的一年即将到来,而王安石变法一事也日渐逼近,他更没有时间去耽误了。王安石交代他写地文章,他不敢怠慢,结合后世的知识,鼓捣了一篇长达两万字的文章《唯物论》!
文章的一开头,他就这样写道:“物者。阴阳之合也。唯物者,实物之理也。唯物论者,唯实际而已矣。”顾名思义,“唯物”这东西,就是他从后世直接拿出来的理论当然,接下来是一大通解释,全是结合古代地理论,好让这个时代的人看了能够接受这些术语。
唯物论,沈欢的本意当然是教育这个时代的人想问题办事情“一切从实际出来”,这是颠仆不灭的真理。然而这个时代。太多数之人,包括无数读书人。想问题办事情总是寄托在虚无的“天意”之上。更有不少官员,从政办事,从不看实际情况而论,总以一些难以解释地“古言”或者“圣训”作为行为准则,也不看这些圣言是否对错。
对于这一点,沈欢深有感受,在上次水灾之后防范瘟疫一事上,他就遇到了不少困难。当时为了批判这些观点,他也写了一篇文章。以“阴阳化物”为论点,结实了一些自然上的风鱼雷电的规律真理。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沈欢做起文章了,更是得心应手。
他把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归为“阴阳之气”的变化,对于后世观点来说,这些论点太过简陋了,不过也是为了照顾这个时代之人的思想观念,阴阳之气,怎么说也是实际物体了,不像一些唯心的创造论。
当然,这篇文章名义上还是为了王安石变法所写的,因此在最后一些篇幅,他又强自把文章地观点拉扯到变法之上去。如何说呢?他说既然办事情要从实际出来,那么纵观大宋天下的实际情况,切实弊端横生,那么,有问题漠视不见,就不是唯物者的行为了。推而论之,有问题就要解决,也就是说,要变法!
“如今天下,法不可不变!”这是沈欢在文章里最有力的一句话了,算得上是对王安石的鼎助,也是他对这个时代问题症结所忧虑的概括。
沈欢也不会想到,他这篇文章,这些观点,成了变法派日后反驳一切责难的托词,也许,那个时候,他该哭笑不得吧。
沈欢的《唯物论》文采上算不得一篇上佳的策论,但是单一其中观点来说,结合了后世知识的观点,在这个时代,却是突出地了。特别对“唯物”这一名词地概括与结实,算得上是古代唯物主义者的集大成者。
谈唯物,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