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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乐呵呵跟车夫套近乎的小珈铭,严真真心觉得自己野外生存能力还不及这位小朋友。
她失笑,拍拍他的脸蛋,正了正他的帽子,问:“珈铭,怎么老是把帽子带歪?”
小朋友扬了扬下巴,答:“牛气呗,多酷呀!”
严真差点儿没被口水噎着,缓了一会儿,看看这车,再看看这人。牛!简直了!
骡车车夫将她们送到了草原的一边,迈过这一片广袤的草原,对面就是S镇。因为要走的路不同,车夫说什么也不肯再多送。严真无奈,只能跟小朋友步行穿过整片草原。
两人面如土灰地站在草原的这一头,小朋友忽然拽拽她的小拇指:“严老师,我要说我累了,让你背着我过去,你会答应吗?”
严真默默地瞥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转过头,以沉默作答。
小朋友早有预料般,嘴巴又撅起来了,拽着严真的小拇指头慢吞吞地走。
走过的地方有一丛丛的草本灌木丛,两人走得很吃力。入夜的草原涌着彻骨的寒意,严真紧了紧衣服:“珈铭,冷吗?”
“不冷。”小朋友答。
“害怕吗?”她问。
“不怕!”小朋友脆生生的答。
严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只见小朋友一伸手,指向草原深处亮起的灯光:“你看,爸爸就在那里。
不可能。她下意识地想,可是第一个动作却还是抬起了头,向远处望去。那里点起的一片灯火,奇妙般地让她感觉到一股暖意,严真吸吸被冻僵的鼻子,拉着顾珈铭向前走去。
再走几步就到了,她给自己打气。
随着S镇越来越近,严真看着不远处的那片灯火,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隐约可见灯影幢幢,却越看越不像一个镇,难道是他们走错路了?这个想法让严真眼皮子猛地一跳。
越来越多不好的预感同时涌了上来。
顾珈铭忽然拽了拽她:“老师,我怎么听见有脚步声?”
严真沉默了几秒:“老师也听见了。”难道他们误闯了什么重地?严真不着边际的想。
“那我们还过去吗?”与那边隔着厚厚的一丛草本灌木丛,小家伙问。
严真凝视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摸出来手机。打开一看,顿时两眼一黑,想要晕倒。没信号!严真忍住怒骂Y动的念头,苦笑着看向珈铭。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眸里,全是对她的信任。
还有的选择吗?再拐回去?还有车吗?她叹口气,说:“勇士,前进!”
小家伙蹭了蹭鼻子,又低头去包里捯饬出来两个帽子,递给他严老师一个。严真看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都这时候了,这小朋友还知道伪装?!
严真打头,牵着顾珈铭的手小心翼翼地越过那片灌木丛,拨开最后一层屏障,顿时有数道光线射来,有人群在灯影里晃来晃去,借着这微弱的光线,严真看清楚了离她们最近的一辆车,竟然是一辆挂着部队牌照的补给车!
显然还有人比她更激动,小朋友冲到前面来,大叫一声:“严老师!坦克车!”
严真慌忙去捂他的嘴,可是显然已经晚了,因为瞬间,有数道更强烈的光线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射来,顿时,无所遁形。
正文 19、
顾珈铭小朋友显然被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阵阵犬吠声由低到高从远处传来,严真赶紧回神,把小朋友护在身后。
只见又一道强烈的手电筒光线向两人射来,严真伸手挡住眼睛,隐约可见一个人牵着一条犬,向他们两人跑来。
“干什么的?”一道带着口音的男声传来。
严真撤下手臂,半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是一个士官,在强光下肩章上那道粗杠尤为明显,手里牵着的那个军犬正对着他们狂吠。
严真感觉到珈铭拽她衣服的手紧了紧,只好忍住恐惧,低声问:“不好意思,我们是从外市过来的,敢问这里是?”
士官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不知道这是哪儿就乱闯?”
一句话,说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都低下了头。
士官肃声道:“这里是五三一团的草原驻训场。”这个驻训场里驻守了一个班,专门看守输油管道,为来往车辆提供补给。三面设防,其中有一面是借助灌木丛自然屏障。像严真这样误闯进来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草原人少,一般人知道这里是军事驻地之后,就不再进来了。
严真抬了抬头,努力微笑:“那请问,S镇还有多远?”
士官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指,指了指个方向:“九点钟方向。”
严真和小祸害都有点儿晕。
士官只好诚实的说:“你们走的是六点钟方向。”
所以说,走错路了。
严真&;小祸害:“……”
严真有些丧气地看着小珈铭,一股沮丧感从心底涌起。手机,没信号。路,走反了。生平第一次这么点儿背。
两厢正沉默着,忽然一个兵从远处跑过来,对着士官敬了一个礼道:“班长,沈师长说今晚要在咱们这儿会个餐,您看怎么安排?”
“你说怎么弄,往好里弄呗。前几天补给车刚过来一趟,拣好的来。”
原来这个士官是班长。
小兵领命而去,剩下班长跟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祸害眼珠子一转,看着面前的班长:“叔叔,您也是当兵的吧?”
对着可爱的小朋友,班长的面部表情终于有所松动,露出了一个轻微的笑:“难道我这一身儿军装是假的吗?”
小朋友赶紧摇头:“不假不假,我爸爸也是穿军装的,我知道。”
班长的表情又变得古怪:“你爸爸是?”
“我爸爸是顾淮越。”小家伙骄傲地宣布,瞅了瞅班长的军衔,更加骄傲了,“我爸爸是两杠四星。”
班长的表情瞬间变了。严真赶紧拉了拉小珈铭,不让这小家伙显摆了,面前这黑面班长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
严真歉意地看看班长,只见班长唰地站直,直挺挺地给她敬了一个礼:“嫂子好。”
严真:“……”
经过一番解释,严真总算明白了过来。这个草原驻训场隶属的五三一团是a师的一个团,对于师参谋长的鼎鼎大名自然是早已听说。不过参谋长的家属,这个驻守草原的班却是从来没见过。
班长老耿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板寸的脑门,又喝了声还在叫着的军犬,带着她们向里面走去:“真是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没想到我们草原三班还能来军属,这简直太意外了。”
严真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是啊,来到这里也很意外。”
老耿说:“正好今天演习结束,d师师指退到了我们827,他们那边有车,看能不能把你们送到咱们师的指挥所去。”
严真吃惊道:“演习已经结束了?”
老耿笑了笑,露出两排大白牙:“嗯,昨天刚结束的。”
“那,那你们参谋长,他们在哪儿?”
老耿张望了一下,指了指那个坑爹的九点钟方向,“就离s镇不远,十几公里的路程。不过距离咱们这儿,可就远了,得七八十公里呢。”
严真顿时眼前一黑,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又问耿班长:“那歇在这里的是?”
“是d师的人。”
耿班长说,一把推开门,首先一排的吉普车和装甲车就闪花了严真的眼,小祸害则显得无比兴奋,直拽着耿班长让他进去。
严真假装生气瞪了瞪他,小朋友立马不情不愿地规矩了下来。
这里的人全是d师师指挥所的人,正在准备着一会儿的会餐,人来人往的擦肩而过。几个军官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睛里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一丝诧异。耿班长和他们笑着打了招呼,而后对严真说:“嫂子,咱们进去吧。”
耿班长走到一个屋门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上尉就打开了门,耿班长连忙敬了一个礼,问:“沈师长在不在?这里有个情况需要汇报一下。”
上尉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耿班长看着严真,踌躇了一下,正在犹豫着说不说,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屋里传来:“张齐,什么事儿?”
伴随着声音而今的是一道黑影,严真抬了抬头,直视着这个压迫感极强的人——沈孟川。
耿班长站直了身子,又敬了一个礼,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沈孟川认真听着,一双幽黑的眼睛不时地向严真和珈铭看来,那里面带着深深的探寻,抑或玩味。
“a师参谋长顾淮越的家属?”沈孟川淡淡重复着,向面前两人投去了锐利的视线:“怎么这副样子?别是骗人的吧?”
严真气结,耿班长也是一愣,“不会吧……”
小祸害嘴一撅:“才不是……”
沈孟川笑了下:“张齐,电话连线a师的指挥所,让他们顾参谋长赶紧来接人。这待遇啊,演习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跟家人团聚。羡煞我等孤家寡人。”
严真皱了皱眉:“是我们自己来的,他不知道。”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沈孟川眼中的笑意更浓。
耿班长看无插话的余地,抓了抓脑袋跑出去准备会餐了。偌大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一大一小与沈孟川对阵,身后还不时传来张齐连电话时的低语。
沈孟川捞了一个椅子坐下,又向严真扬了扬下巴:“你们站着不累么?坐吧。”
严真瞥他一眼,跟珈铭挨着沙发沿儿坐下,神情有些戒备。
沈孟川轻松地笑了笑:“你们不用紧张,说起来我跟顾淮越还是同一个军校毕业的同一年兵,这点儿交情还是有的。保证把你们安全送到953去~”说完点起一根烟,小珈铭顿时应景地打了一个喷嚏。
严真也微微一笑:“谢谢你,不过,可不可以把烟给掐了,孩子不能闻烟味儿。”
沈孟川淡淡瞅了她一眼,倒还真把烟给灭了。
不一会儿张齐的声音传来:“报告师长,935电话占线,接不通。”
沈孟川头也不回:“那就接霍致远他们团,不行的话就我们亲自送。”
张齐扯了扯嘴角,拨下一个电话,这回倒是通了。
沈孟川看着严真,说:“霍致远他们离我们不远,应该比935先到,你们就在这儿耐心等等吧。”
小伙还撅嘴瞧着他:“为什么叔叔你不能送我们?”
沈孟川挑挑眉,笑了两声,向外走去。目送着他的背影,严真只觉得这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喇叭声,上尉张齐这回含笑看着严真和珈铭,把这一大一小请了出去。
沈孟川站在台阶上,眉头皱皱的看着眼前的少校:“霍致远呢,他怎么不来?”
四十多岁的少校轻轻松松敬了一个礼,说:“我们团长忙,就派我来了。”
沈孟川回头就喊张齐:“你怎么跟霍致远说的?”
“就说这边有两个人,要他来接一下。”
这位大校顿时语塞,向他们挥了挥手:“走走走,赶紧接走。”
严真却轻松地笑了笑,跟着少校上了车。
少校是姜松年,是霍致远手下的一个营的副营长。他正了正后视镜,从那里面对后排的两个人淡淡一笑:“我比参谋长可大多了,嫂子就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