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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样东西。”
顾淮越开口,严真顿时头大了,“还有?”
她让模样让他顿了一下,而后唇角微弯了个弧度,递过来另一本结婚证,严真诧异地看着他。他直视着她,“我觉得这样公平些,这份婚姻的长短,由你来决定。”
严真沉默了片刻,伸出手,缓缓接了过来:“好。”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的主动权并没有比他多到哪里去。像是挂在悬崖上的一条绳子,她抓住这一头,他在那一头,剪断任何一方,对方都会坠落下去。只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剪断绳子的权利交给了她,为的是有一天,她不想再悬挂在那里,可以早日解脱。
那她是不是就不能辜负这样的好意?
严真笑,望着远远离去的车影。天气完全冷下来了,严真握紧手中的两本结婚证,只感觉到一股凉意。
奶奶看见结婚证也很高兴,特意用布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又专门保存了起来。
严真不免失笑:“奶奶,现在的结婚证又不是您那时候的一张纸,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奶奶瞥她一眼:“你懂什么,这可不只是一张证。”说完叹了口气,“有了这个,我就能跟你爷爷交代了,能跟你爸爸交代了,有了它就说明我孙女有人要喽。”说完笑得开心。
能让奶奶这么高兴,也好。严真也淡淡一笑,而后去房间休息。
这一夜她睡得好得自己都意外,早晨醒来的恰到好处,严真打开手机,有一条短信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打开来看,是一封简短的信息,加上标点符号也不过六个字符:已走,勿念。
她愣怔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奶奶叫她出去吃饭,才骤然回过神来。她笑了笑,很快起床。就像王颖之前经常说的那句话,没有男人,还是要工作的。于她就是,男人走了,也还是要工作的。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有一件事要做的,严真再次打开手机,沉吟片刻,打出了四个字,发了出去:一路顺风。
……
…………
一到学校又是忙到了中午,严真收好东西正准备去食堂吃午饭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冯湛,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于是她也不能怠慢,慌忙接了起来。
冯湛在那头笑嘻嘻的,丝毫也不生分:“嫂子,下班了没?家里二老让我接您回家吃饭。”
严真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用这么麻烦,我在食堂吃就好。”
“别介嫂子,我人都来了,就在学校外头候着呢,您就出来吧。”
严真默默挂断电话,向外走去。果然不出所料,一辆高频率出现在校门的猎豹车正低调地停在校门口不远处,再一看,还能看到冯湛从里面伸出手向她打招呼呢。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李琬这次专门等在顾园外头,严真有些受宠若惊,“伯母您不用接我。”
李琬嗔怪地看她一眼,“还叫伯母呢,改口啦。”
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严真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良久,才低低喊出一声妈来。这个词暌违太久,她叫着既生疏又别扭,可是李琬听了就是高兴,这是她的大儿媳妇,她日盼夜盼就等着听这声喊呢。
“今儿早上淮越和淮宁刚走,这一下子走了两口,我这心里也空落落的。正巧和和还没走,我就说把你叫过来,一起吃午饭,这样热闹些。”
严真听着,浅笑了下:“珈铭回来了吗?”几天没见小家伙儿,她还真有点儿想念。
“回来了。”李琬抚掌一笑,就冲着撅着屁股在客厅玩儿赛车的小朋友招呼了一声,“珈铭,快过来,看谁来了。”
小朋友闻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小赛车转过身来,看到严真的时候,又微微愣了一把。
小朋友忙跑过来,看着她:“严老师?”软糯软糯的声音,听得她微微一笑,俯下、身,替他擦了擦汗。
一副和乐融融的场景让李琬笑眯了眼,她摸摸珈铭的头,说:“以后可不许喊严老师了。”
小家伙长大嘴巴,“那喊什么呀?”
“喊妈妈。”
“妈妈?”顾珈铭小朋友低头嘀咕,“为什么要喊妈妈?”
李琬失笑了,“老师嫁给了你爸爸,你不喊妈妈喊什么?”
小祸害睁大眼睛,“首长有老婆啦?”
看他表情不像高兴,李琬顿时就有些纳闷了,“怎么了,不乐意啊?”
只见小祸害脸一拉,怒目看了面前两位大人一眼,而后出其不意地抱着他的赛车转身跑了。
徒留严真和李琬愣在当场,还缓不过劲儿来,这是怎么了?
正文 15、
严真和李琬对视一眼,缓步走上楼去。
二楼房间的门紧紧地闭合着,挂在门上的钥匙也被小朋友带了进去以防万一。严真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珈铭?”她轻喊一声,听见从里面传来桌椅板凳拉动的声音。
不一会儿,从门缝那里传来顾珈铭小朋友瓮声瓮气的声音:“干嘛?”
“把门开开,老师有话对你说。”
“不开!”小朋友哼哼两声,撂下两字。
严真一时怔愣,而后轻声问:“为什么?”
“不开,不开就是不开!”小家伙大声喊,还用脚踢了踢门。
李琬跟了上来,示意严真靠后站,她来敲门:“珈铭啊,是奶奶,快把门打开。楼下张嫂做了糖心鸡蛋和奶油酥呢,你不是最爱吃么,快点儿啊,再不出来奶奶就给你爷爷吃了。”
门内又是一阵沉默,小家伙此刻内心估计正在纠结。
李琬对着严真笑了笑,低声道:“对付珈铭,你就得拿吃的哄。”
严真微扯嘴角,淡淡的一笑。
果然,不一会儿,里面的小朋友发话了:“要我出去可以,我要打电话给顾淮越。”
嘿,这孩子。李琬一皱眉:“你爸现在忙着训练呢,哪有空接你电话管你这点儿小事。”
“不管不管!”小祸害对着门猛拍,“我要给他打电话,我不要严老师做他老婆,当我妈妈!”
严真只觉得手脚发凉,而李琬确实彻底冷了脸。珈铭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他妈妈林珂早逝,而他爸又不经常在身边,李琬是把他疼进了骨子里,不舍得难为他。而小家伙虽然调皮,却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耍赖不听话。
尤其是当着他的新妈妈,她的新大儿媳妇面前。
“你爸爸老婆还得由你挑啊,赶紧出来。”李琬低声道,语气已经不太好,“不然一会儿喊你冯湛叔叔撬开门,就等着吃你爷爷板子吧。”
严真顿时眼皮一跳:“妈……”
李琬转身拍拍她的手:“吃的行不通的时候,就得吓吓他。”笑了笑,李琬说,“这就是老爷子说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
严真不禁苦笑,现在李琬倒有心思来教她怎么教育珈铭了,可里面的小家伙哪吃这套,被这么一吓,竟然哇了一声哭了出来。哭声震天动地。
“你们都是坏人!讨厌!我要爸爸!哇哇……”小家伙哭得中气十足,“爸爸!爸爸爸爸!”
这一哭不禁把门外这两人镇住了,在楼下刚把双胞胎宝宝哄睡的梁和和也被引上了楼,看见阴着脸的婆婆和一旁脸色微白的严真就明白过来了。
梁和向婆婆点了点头,而后试探着敲了敲门。
“珈铭啊,听小婶儿话,把门开开。”
小家伙连忙扑到门边,拍打着门,“呜呜,妞儿,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珈铭乖,爸爸回部队了。你看,你爸爸怕你寂寞,特意要你严老师来陪你玩儿,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顾珈铭哇哇哭道,“我讨厌她当爸爸的老婆,我讨厌她跟我抢爸爸!不准抢我爸爸!”
梁和讪讪地退了回来,严真回过神,拦住准备下楼找冯湛来撬门的李琬。
“妈,算了。我来跟他说几句。”
她沿着门蹲下,门这边是哭得伤心脸都摸成大花猫的顾珈铭小朋友。她敲了敲门,对着门这边的他说道:“珈铭,在听吗?”
“呜呜……”
“老师跟你说几句好吗?”
“你不是我老师!我老师已经换人啦,呜呜……”小家伙继续哭。
严真一怔,而后苦笑,“是啊,我都忘记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
“呜呜……”
“那,老师先回家,你出来吃饭,好吗?”
“呜呜……”哭声减小,似有所动。
严真起身看着李琬:“妈,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琬充满歉意地看着她:“那你就先回去,珈铭小,不懂事,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
梁和陪着严真向门外走去。
“二嫂,你别介意,珈铭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严真看着她,只听她说,“我听淮宁说,珈铭的妈妈是生产时难产去世的,小家伙生下来就没有妈妈,除了在顾园之外就是跟他爸爸过。你也知道了,我二哥就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在家的时候是黏的不行。”
严真微笑,这点她是清楚的。
“小家伙就是觉得,二哥有了老婆,从此以后就有人跟他抢爸爸了,别扭别扭两天也就缓过来了。”
“我知道,和和。”
她是个大人,怎么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更何况,更何况的是,小孩子学不会虚以委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小珈铭,现在是真不喜欢她了。
回到学校,已过了午饭时间。严真径自在图书馆忙了一会儿,直到下午的上课铃响起。
她站在书架前犹豫片刻,而后折身向外走去。她想去教学楼看看珈铭来了没有,只是刚出了图书馆门,她又停下。想想还是作罢,小朋友也许情绪还未稳定,她还是,不冒那个险了。
过后几天她刻意地不再去顾家,虽然李琬派冯湛来接过几次,但是她都拒绝了。每次冯湛都是苦着一张脸来,又苦着一张脸回去。
严真也是有些内疚,她对冯湛说:“过段时间吧,等小家伙气消了我再去。”
冯湛低声嘟囔:“那您就等着吧,这小东西记仇厉害着呢。”
严真也只是苦笑。
冯湛看着她,说:“嫂子要不给参谋长打给电话,别人哄不动,参谋长准行。”
严真想了想,而后摇摇了头:“算了。”
冯湛不解,她轻笑着解释:“这是我们两个的私事,就不劳烦首长了。”
冯湛乐了,得,也是,省得首长日理万机还得操心自家后院。
临近下班,C市又忽如其来一场大雨。
严真从一堆书中抬首,看着窗外哗哗落下的雨幕轻皱了眉头,已是深秋,这样忽然的一场雨还真是让人烦躁。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仍不住雨小,就索性批了风衣外套往家赶。回到家里当然已是全湿,冻得连开门的钥匙都握不住,还是奶奶听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开的门。
一看清她的模样,自然是要训的:“怎么冒雨回来了,下这么大雨就该打个车。”
严真笑笑,蹭进屋来。一抬眸,看到桌上的电话正通着。
“谁打电话呢?”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是小顾。”奶奶笑眯眯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换好衣服快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