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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往常煤球也好、煤块也罢都是到煤行里自己买,可现在却有几百个煤贩子在胡同里串着,吆喝着,直接把煤送到了家门口,着实便利了不少人。也让华扬号的生意一天大过一天,若是搁以往,自然不足为虑,可问题就是那蜂窝煤。
“这煤球确实了得,一天三块,晚上做完饭,闷上炉火,第二天打开炉门,一会火便上来了,少钱不说,还省事!”
老周头的一句话,顿时让丁掌柜的不乐意了。
“省钱!”
把脸一板,丁掌柜直接说道。
“一块煤球才多重?两斤一两多,至少掺成两成的土,就那居然敢收人家17文钱,这心可比煤黑!”
丁掌柜说的倒是实施,蜂窝煤看似用着省,比烧煤团能省出七八文钱,可实际上,同样的钱买煤团都能买十斤出去,可换成蜂窝煤却只有不到七斤,即便如此,还是掺了两三成土的。
“东家,照我说,他们华扬不是准旁人让煤团、碎煤换蜂窝煤嘛,要不咱们也换……”
为了挤兑旁人的生意,那华扬号不单卖蜂窝煤,还准人用煤团、碎煤换蜂窝煤,不过要稍微加些工钱,一斤三两换一斤蜂窝煤,也许是心恼的关系,丁掌柜随口说出了这句话来。
“东家,这可不成,这样的话,咱们可不得亏死,到最后,银子还都让华扬号挣去了,单就是这亏咱可都亏不起!”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老周头一听那里愿意,他的话不过只是刚说完,丁掌柜便勉强笑道。
“东家,我这也是气极了,才会说这话!”
“我知道,”
点点头,李亭玉的眉头紧皱着,这那里是气极了,分明就是没办法了,没办法了?若是再这么下去的话,难不成的焱字号两百二十年的家业就要毁在自己的手里?
“没办法了?”
杨记煤行的院子里,杨树仁瞧着面前一堆或塌或变形的蜂窝煤,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容的脸上,这会却堆满了怒色。
“不家,不行啊,华扬号的煤形这么整,肯定是用了机器,没有机器,咱们制出来的都没有形啊!”
在杨记煤行里干了三代人的老梁头拍拍手上的煤灰,脸上全是无奈之色。
盯着地上没成形的蜂窝煤,杨树仁的心里堵着团火,现如今这蜂窝煤比雍正年间杨记弄出来的煤团时,对煤市的冲击还大,那煤团谁都能制出来,可这蜂窝煤?这都快半个月了,大家伙都不知道是怎么制的!
若是制不出蜂窝煤,这生意迟早得让华扬记抢个差不多,到那时杨记煤行可不得关门大吉,难不成祖宗留下来的生意,就要毁在自己手里?
“东家,我有一个主意。”
突然老梁头抬起头看着东家说道。
“若不然,咱们就派人去华扬记,他们的坊子里肯定用人,咱们看看他们用的是机器,到时候咱们有样比样的买或者造!”
老梁头的话让杨树仁的眉头微微一锁,看着老梁头好一会才说到。
“这,这不太妥当吧,咱们做生意可是……”
“东家,当年其它行里学咱们用铁筛子制煤团的时候,可没和咱们讲行规!”
老梁头一句便扯到了雍正年那会了,虽说那会其它煤行也有煤团、煤饼,可那都是用手拍的,可杨记靠着几台铁筛子,却制出了像球一般圆的煤团,凭着那卖像,轻易的卖进了紫禁城,后来却让旁人家派来的伙计给偷学了过去,当时那些人可没说规矩。
“东家,要不我让三儿过去?”
就在杨树仁犹豫的当口,却听着那边传来了掌柜的话声。
“东家,东家,”
急匆匆走来的方掌柜脸上带着急色,快步走到东家面前,他的声音微微一压。
“东家,华扬号来人了。”
“华扬号来人了?他们想干?”
“鄙人是华杨号的韩彻,见过杨东家!”
在杨纪煤行的后屋,韩彻恭敬的向杨树仁鞠了一礼,虽说他有功名在身,可现在他却在这做着生意,事都得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
“今天韩彻奉东家之命,前来拜见杨东家!”
“你这是……”
杨树仁疑惑的瞧着韩彻,一时间却摸不透对方的来意。
“杨记和华洋号平素没交情吧!不知贵东家有何吩咐?”
这话里显然带着恼意,这也难怪,杨记现在的生意被华洋号抢走了七八成,如何能不恼?
“我们东家今个晚上的裕满楼摆宴,诚邀杨东家和各煤行的东家一叙,还望杨东家届时光临!”
韩彻说着便把取出了一份请柬,递了过去。
设宴?
各煤行的东家?
直到那个韩彻离开之后,杨树仁依然盯着桌上请柬,琢磨着对方的用意,那姓唐的想干?
“东家,这是?”
方掌柜的进了屋,便看到桌上的请柬。
“唐子然摆的宴,只怕……”
长叹口气,杨树仁无奈的摇摇头。
“宴无好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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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鸿门(第二更!)
别说是旁人,即便是韩彻,这位半个月前刚入华扬号的同文馆学生,也弄不明白先生要干,邀请各煤行的东家一叙,这又是为何?
待送了一圈请柬,回到华扬号之后,韩彻看着坐在那正喝着茶、看着书的先生,便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之所以来华扬号完全是因为先生的原因,自从那日两人初识之后,每每在看《SeaPowerTheory》有不解之处时,他都会同先生探讨一番,而每一次唐浩然都能给他一定的启发,从海权的重要性,直到海军的建设。
崇拜也好、师情也罢,半个月前,先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问他是否愿意来号上帮忙,他便一口应下了,眼瞧着先生靠着几招看似简单的法子,差不多吞了大半个京城的煤行生意,他却也禁不住佩服起来。
而现在,在他看来,之所以邀请这些人赴宴,恐怕还是图着他们的买卖。
“先生,学生以为,先生所邀请的27家煤行的东家,断不会把的煤行卖予华扬号!”
“哦?”
看着坐下来的韩彻,唐浩然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
“说来听听?”
对于韩彻自称“学生”,他到是颇为看重这个称呼,在这个天地君亲师的时代,老师是多么高尚的一个名词,学生背叛老师向来为人所不耻,更重要的是,这个学生确实和其它人不同,没准将来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同志”。
“先生,以学生看来,这27家煤行,无不是京城内过去生意最好的煤行,但同样也都是煤行里的老字号,最不济的也干了一百多年,几代人的生意,岂会说转便转了,若是转了出去,没准会被人说成败家子!”
听着韩彻的话,唐浩然只是略点下头。
“确实,他们不会卖!”
他们不会把煤行卖给自己,而相应的,唐浩然的唇角微微一扬,笑说道。
“我也不会买!”
?
韩彻不解的看着先生,目中尽是疑惑,
“为要买煤行?”
唐浩然反问一声,
“第一,咱们现在城内外有16家煤行,分布合理,再扩大的话,恐怕就会有浪费人力之嫌,这就增加了运营成本,虽说商场如战场,可在战场上,也不是说人越多越好,,否则也不会有兵贵精而不贵多,这做生意也是同理。咱们要做的就充分发挥自己手中的力量,合理的利用力量,”
在先生解释的时候,韩彻则坐在那恭听着,就像是在上课时一般。
“第二,才是最重要的,外人看咱们把摊子铺的这么大,不知道咱们有多少钱,可你知道,号上现在现银不超过一千两,就这么点钱,咱们怎么去收购那些煤行?”
“那先生你的意思是?”
韩彻不解的问道。
“瀚达,我问你,咱们现在最差?”
最差?
在韩彻似有些不解的时候,唐浩然已重新拿起了书本,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太学》,偶尔还会用铅笔在纸上做些笔记,只是偶尔的还会带进去几个他们口中的“错字”,实际上也就是“简体字”。
突然,韩彻像是有所悟似的大声说道。
“先生,我明白是了,你是想……可,先生,学生不明白,为要这么办?”
裕满楼的宴会极是热闹,不过是天色刚暗,这裕满楼的天字号大包间里已经摆出了四桌,各桌上都坐满了27家煤行的东家,无一例外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连互相招呼着的时候,都显得是有气无神的,大家伙互相看着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眉宇间看到近日的生意。
“诸位仁兄、前辈,近日兄弟华扬号冒然进入煤市,不当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看似说的客气,可任谁都能听出唐浩然话里的隐隐透出来的得意,顿时便有几人心生不快之意,唐浩然又岂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变化,心底便微微一笑。
坐于一旁的李亭玉又打量了唐浩然几眼,这人瞧着确实与旁人不同,不单单是身个比旁人高出许多,更重要的是讲话时展露出的气势,那不是官员在老百姓面前抖出来的官威,是,怎么说呢?嗯,不卑不亢,对就是这种气势。
“今个兄弟之所以于裕满楼设宴,一是为了向诸位仁兄、行内前辈赔罪,二嘛,则是有个生意想和大家一起谈谈!”
谈生意?
李玉亭等人无不是微微一愣。
“李兄,你说今个这唐子然唱的那出?”
杨树仁朝着身边的李亭玉探了探身,轻声问了句。
“谁又知道,这唱的是那出啊!”
李亭玉无奈的摇摇头。
“还谈生意,这京城的煤球生意差不多都让华扬号给抢了,大家伙现在连口水都快喝不上了,还有可谈的!”
说话的是王记的王德财,不过二十来岁,年前父亲去世后刚接下王记的生意,没曾想刚接掌生意,便碰到了这一出。
“就是,大不了,你华洋号把生意全吃了,我们都关门得了!”
又是一声抱怨响了起来,可不是嘛,在他们看来,这华扬号根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几张牌一打,都快把大家伙挤兑死了。
“刘兄,此言诧异!”
微微转身,瞧着满面尽是不甘之色的刘东家,唐浩然笑道。
“这么大的京城,一年用煤何以万万斤,这么多的生意,又岂是华扬号所能吃下?纵是兄弟有饕餮之欲,恐怕到最后也会给撑死不是!”
唐浩然的笑话,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共鸣,然后又把笑容一收,看着众人说道。
“今个浩然请大家伙过来,就是想同大家商量商量,这生意以后怎么做!”
“还怎么做,有你那蜂窝煤在,大家伙的生意便没法干!”
“那若是兄弟把制蜂窝煤的法子传出去那?”
唐浩然的话声未落,便引得屋内的众人无不是一惊,李亭玉更是惊站起身问道。
“此言当真?”
“就是,唐东家,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在坐的可都是人证!”
听他这么一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