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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工无故受到训斥,都感到心里别扭。可是,这位工头初来乍识,一时不便顶撞,大家只得听从安排,赶快走出工房,出去下井干活……。
(3)
管理矿山,决非等闲。工头身在其位,责任重大;观天例事,探悉矿脉,安全防范,调剂伙食,必须要有丰富的实践经验才能胜任。
地下矿层杂石多多,探不准矿脉,就采掘不出好料。兰得财没有实际工作经验,对于井下采矿狗屁不懂,却是处处指手划脚,胡乱指挥,而且用心险恶,不择手段。
在此之前,矿工的伙食,要由李工头和伙夫老张按需调配。矿工下井出工,虽说饭菜简单,却是早晨和中午两顿干饭;一来是为了肚子抗饿,二来是少上茅厕。
可是,兰得财存心不良,歹毒苛刻,甚至私下里强制克扣矿工的口粮。日常需要的柴米油盐,皆要由他一个人单独把持,每次老张用米烧饭,都要受到强令的干预和专横限制。工人的一日三餐,喝的全都是稀稀的米粥和粗淡的菜汤。矿工吃不上饱饭,一个个喝汤灌肠之后,撒出去几泡尿就腹中空空,饥饿难耐。大家怨言满腹,士气下降,哪里还有心思和体力干活?
更有甚者,兰得财心狠毒辣,怙恶不悛,根本就不把矿工的安危放在眼里;不论天气是好是坏,或是雷天下雨,强迫工人一律出工。对待矿工,他行径卑劣,非打即骂,恶毒的语言时常挂在嘴上;“你们这帮懒鬼,东家的工钱不能白给你们。现在,我是矿山的工头,这里就是我说了算,在我的管制之下,谁要是干活磨蹭,出工不出力,不出活计,你们一年的工钱就谁也别想要了。”
矿工内心不服,情绪深有抵触,背地里都骂他“兰阎王”。自打兰得财来到矿山以后,给这里的人力物力、造成了极大的损耗和浪费。工人下井干活,已经没有往日的生气,掘出的石头,大多都是一些劣等废料。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9。…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1)
夏炎天儿,骄阳似火,酷热难耐。郑先瑞一行人马运载着货物,经过二十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安全地到达了京城。
当日,天色将晚,夕阳尽收。他们就近找了一个客栈,先将困乏的人马安顿下来。
第二天早晨,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东方渐渐地露出一轮红日,朝霞映照在千家万户的窗棂之上,京城的古老景致,在晨曦之中越发显得美丽和灿烂。
客栈的房间里面,郑先瑞早早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起身换上客装,上下穿带整齐,与几位随从吃过早点。然后,几个人来到客栈的马棚里面,牵上自己的马匹,与冯头载运的货车一起走出客栈,沿着古老的街道,向京城最为繁华的商贸区域驶去……。
这是商业云集的一条老街,道路不很宽阔,街面上车来人往,街道两旁的生意买卖林立,商家门前的幌子招牌一溜两行。京城的《聚宝斋》商号,建筑的灰砖青瓦,门脸装修的朱廊画壁,就座落在这一条老街的道路西侧。
行至街口,老远就能望见《聚宝斋》商号门楣上方的那幅大大的仿宋体描金牌匾。一行人来到店铺门前,将马匹和车辆停了下来。
此时,店门已经打开,两位店员刚好卸下门窗扎板。随即,郑先瑞跳下马背,将马匹拴在店铺门前的石桩上。然后,他满怀豪情和希望,信步地向店铺大门走去。
店门的两侧,摆放着两大盆盛开的栀子,高高的树冠,翠绿的叶子,奶白色的花朵,散发出郁郁的磬香。
店铺里面宽敞明亮,设施布置的非常整洁。迎面是一溜厚重的柜台,墙边是高大的一排货架,摆设的清爽典雅、布置的古香古色。
柜台上面,商品珠宝种类繁多,摆放的井然有序,有;金银首饰,翡翠宝石、珍珠佩饰、各种把玩品、以及一些古物器具等等数不胜数。大货架上,物品琳琅满目,错落有致,有;镂空的珐琅,精致的珊瑚工艺,雕刻的象牙制品,精美的瓷器,以及著名的山水绘画、历代名人的书法墨宝等等。
郑先瑞迈入店门,没有直接去找赫老板恰谈生意。他走近柜台跟前,首先对店铺里面陈设的珠宝,各种摆件,以及字画墨宝等等、大致地欣赏一番。
当郑先瑞仔细地观赏了店内的陈列和摆设物品之后,不由紧紧地皱起眉头,感到心里十分纳闷?以往,《聚宝斋》每年都派采购人员去到岫岩办理货物,是京省内外销售玉器产品的商业大户。可是现在,整个商铺里面,没有摆放一件岫岩玉器,产品似乎早就已经脱销。然而,最近两年,他们为什么没有派人去到岫岩进购玉器呢?在疑惑茫然之际,他不禁朝柜台的一个隐暗的角落那边寻视过去,才猛然惊异地发现;有几件岫岩玉器,竟然被零乱地堆放在边角旮旯,尽管上面的标价很低,却看似尘积很久、早已是无人问津的一种样子。
郑先瑞远途前来送货,本来踌躇满志,雄心勃勃。可是,看到眼前的情景,不免神经紧怵,心里有些阵阵酸楚;原来,这一时期,岫岩玉器在京城竟然遭受如此冷落?难怪最近两年,京城的各大珠宝商行,一直都没有去到岫岩办置玉器货物呢。
这时候,一位中年店员走了过来,礼貌地询问道;“这位贵客,您看好了那一件珠宝?”
听到问话,郑先瑞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他清了下嗓音,立即表明来意说;“哦,我是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来到贵店、是想与赫宝珠老板洽谈生意的?”
听得来客身份,中年店员和颜一笑,热情地点头回答;“噢,是岫岩的郑老板,我们赫老板刚好来到店里,就在客厅里面。”随即,他伸手示意,引领客人走进了旁边的侧门。
客厅里面,设施讲究,古朴典雅。迎面墙上,是一张有十多尺宽,五六尺高的一幅大型的山川水墨图画。客厅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紫檀颜色的大型客桌,桌子周围是相应配套的几把坐椅。桌子上面,摆放着白底青花的几款茶具,客桌中间、有两盆花苞半开的红色月季。
此时,赫宝珠老板刚刚从外面走进客厅,落座在客厅里面的正位椅子上。他身穿一身玄青色丝绸长衫,外罩一款短身的紫色马褂,头发梳理的纹丝不乱,脑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辫子。他中等身材,样子不胖不瘦,脸庞方方正正,黑黑的两道眉毛,一双眼睛分外明亮,络腮的胡子黑黑黝黝,年龄有五十多岁。
郑先瑞被店员引领地走进客厅,来到商铺的老板面前。经过简单介绍,得知了来客身份,赫老板目光闪烁,脸上露出一股惊喜的神色,立即站起身子,满面热情地示意让坐道;“哦,是岫岩的郑先瑞老板。多年信赖的朋友,长期合作的相与,今日偶得幸会,您请坐,请坐。”
郑先瑞应声上前,微笑地抱拳一鞠。然后,谦和恭顺地坐在了对面的椅位上。
在此之前,京城《聚宝斋》与岫岩《宝瑞玉器轩》,已经有着长期的业务往来。可是,因为两地相距太远,办理货物要由属下前去采购,长途运载,两家的商铺老板却是从来未曾谋面。以往,聚宝斋每次派人到岫岩采购玉器,郑先瑞都是竭诚合作,对此多有照应。特别是前几年,赫宝珠派属下赫顺安去到岫岩办理玉器货物,一度被当地的土匪劫持,员工的性命濒临绝境,身心受到严重的恐吓和威胁。郑先瑞得知情况之后,大义凛然,亲自出马奔赴匪窝,不惜出以重金将一行人马解救出来。对待如此大功大德,赫老板一直萦怀不忘,万分感激。如今,远方的友人前来拜访,赫老板自然是接待热忱,吩咐仆人立即上茶。
两个人一见如故,慢慢地品茶之即,赫老板未免问长问短、相互寒暄几句。
接着,郑先瑞因为心有疑虑,立即开门见山、谈入正题;“赫老板,贵店生意诚信四方,深受商界人士的赞誉和信赖。以往,聚宝斋是到岫岩采购玉器的大户商家,可是最近几年,贵店却是迟迟未去到岫岩采购货物?由于造成产品积压,阻碍了资金周转。这一次,我只好将家中存放的一批玉器产品亲自运至京城,还想把货品存放在聚宝斋,拜托赫老板在贵店经销。”
赫宝珠听到来意之后,眉头隐若地皱了起来,顿时心里有些犯愁;近两年来,由于玉器产品滞销,生意急剧下滑,以前进购的玉器至今没有完全销售出去,如果继续妄纳货源,就会造成玉器大量积压,将会难以销售出去?可是,双方有着多年的交情,处理事情要以友情为重,自己且又年长对方几岁,怎么好意思直接地回绝对方?在冷静地思考一会儿之后,他左右掂量,感到特别为难?一时无奈,只有婉言回复;“郑贤弟,生意上的事情,我们一向双方信赖,礼义相邦。况且,郑老板曾对属下多有帮助和照顾,凡此经营之事,我们自当竭诚合作、尽力为之。”话到此处,他似乎心有愧疚,感觉亏待了对方?然而,面对真挚的朋友,却又不能含糊其辞,敷衍对方,还是率真坦诚,慢慢地摇摇头说;“可是,最近两年,珠宝玉器世风突变,一直萎靡不振,生意难以维持。磨玉的做坊,已经先后停产,玉器商户连连倒闭,想必——郑老弟一定是不了解时下行情,才将囤积的货物运送到京城来了。”
郑先瑞听得情况,眉宇紧蹙,心里有些发慌,一时感到迷惑不解?继而,他禁不住从胸膛里长吁了一口淤气,满含一种忧郁和失望的神情,非常感叹地说;“咳,我们岫岩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信息不灵,京城的情况也是迟迟不得消息。”此时此刻,感知对方阅历丰富,并且话语真挚诚恳,亦师亦友,他便虚心讨教,直截了当地询问原由;“赫兄,仔细想来,华夏大地崇拜玉器由来已久,玉史文化是中华文明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特别是清朝以后,受到以玉为尚的思潮影响,岫岩玉“石具五色”,尤为世人所珍重和赏识,国内的玉雕原料、大概十之六七出自于岫岩。可是眼下,行情突变,有着几千年文化传承,凝集华夏文明的艺术瑰宝,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遭受如此冷遇,产品竟然一落千丈、生意难以维持?搞的小弟不明原因,百般思索,不得其解,实在有些心里发憷,晕头转向。赫老板亲临其境,了解当下行情,小弟很想听听尊兄的赐之教诲?”
“咳,商场风潮一向难测,实非常人所能料之?郑老板若是看过店内的玉器销售情况、就会一目了然。”此时,面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一位友人,赫老板感觉力不从心,实在有些歉疚和愧对?一时无奈,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毫不隐晦地为之解释;“自从前年,朝廷东宫的慈安太后仙世之后,大清王朝的政治大权就统统地归于西宫太后一人掌管。自此以后,咱们这位至尊的慈禧太后则一改祖宗惜金怜玉的势头,一时厌倦了大众喜爱的玉雕产品,而是单一地喜欢上小巧玲珑的翡翠饰物。如今;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国人上仿下效,一派随波逐流。一时间内,至使京城的翡翠饰品价格暴涨,十分抢手。玉器产品则是遭受冷遇和贬值,价格跌至低谷,甚至连典当行也不愿意收购玉器了。”
了解了事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