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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晚爱-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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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离别的气氛过于浓烈,渐渐地不少女生已经哭了起来。那蓝一行人拿着面巾纸给小朋友们擦拭着泪水,某时刻起他们竟也被这气氛感染,眼里开始有晶莹在闪烁。
  原浅放了巧巧去随别的孩子玩,而她自己则是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金黄的花束,弥足珍重,像是信奉着什么人间至宝。目光触及那花朵时,神色间总是温柔而疼痛。有滴泪终于在重力作用下坠到了花朵上,没入花心,直至无影无踪。或许他的爱也像这般,曾不顾一切地热烈盛开,带来光,带来火热,带来她从心底深处渴盼着却又惧于接受的一切,而后某一天,一切划上了休止符,他逃之夭夭,剩她一人苦苦挣扎。
  其实,她不愿在他用爱塑造出来的漩涡中挣扎,却偏偏,万般,皆是命,她竟是——再一次左右不了自己的选择。
  会场中的哭声愈大,小孩子们也知这是哥哥姐姐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个上午,这下子卯足了劲地哭,他们像要将自己所有的不舍都抒发出来。
  那蓝早已哭倒在了男友的怀里,这么两周时间的相处,众人和这些单纯天真的孩子们之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这时刻分别在即,心头总会有些愁绪无法纾解。
  原浅默默地从学生教室的后门离开了。才到教室楼下,迎面而来的一阵冷风便砸到了她的脸上。眼眯起,记忆如此鲜活地在她的脑中晕开,她记起了那时候,他唇角拂开的热气洒进了她的眼里,很舒服,很温暖,要把她心底所有的幽暗角落照亮。
  物是,人已非。
  最后让巧巧亲了一口后,原浅目送着孩子们被他们的家长接送离开。原来热闹沸腾的校园,瞬间便变得冷寂而萧条。夏弋阳去和学校里的老师道别,其余人则都安静地各自回去收拾行李。
  依夏弋阳所言将宿舍厨房教室等他们活动过的地点清理干净后,众人背着行囊离开,并在校门口处合照留了影。相片上的原浅,一袭长发在风中扬起,她的眸光幽幽然,看不出深浅,看不出往今。
  迎着冷风拦到了车,众人一同离去,于是身后自此刻起开始熬成回忆中的一抹亮色。镀上一层时光的枷衣,多年以后回想起来,这里曾发生的一切仍让人倍感温馨。
  机票是提前订好了的,登机那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众人不约而同地收了声,不再言语。原浅坐在飞机上吃着她的布丁,剩最后的两个,她藏了好些天了。夏弋阳笑谑着朝她讨要,她第一次蛮横又小气地将布丁捂紧,朝着夏弋阳倔强摇头。
  夏弋阳在这一刻才恍然忆起——这些布丁,似乎是那个男人带来给她的。无怪乎,她会吝于给予。那个男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原浅自是不会去计较夏弋阳的心理活动。吃了个布丁后,她静静地将另一个收了起来,再是掏出了一只娃娃熊抱在了身前。倚着座位,她合上了眼。飞机启航时她微微有几分不适,若是细查,便能发现她的手心捏得老紧。
  娃娃熊是商述泽离开前一天在学校附近的一间杂货店给她买的,她原本不愿收这样的东西,也没这样抱着公仔入睡的爱好,可却逃不过,如今她睡梦时总爱把公仔放在身边,牢牢地抱着。有些时候,她甚至会稚气地把熊公仔当成了人来看待,她会傻乎乎地为公仔裁件漂亮的衣服,会将自己收到的小零食放到公仔的手心,会孜孜不倦地和娃娃熊低声说话。
  夏弋阳一度以为原浅这是走火入魔了,可却恰恰,离开了这些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东西,她一切正常。
  窗外有云,原浅却不觉得漂亮,醒来时是一个多小时后,距离下机还有一个来小时。
  不知曾在哪看过,在千万里高空上许的愿望,是会成真的。原浅不信这一套,可这一刹,她却怀着谦卑并虔诚的心态,双手合十。
  她许了一个愿望,也或者,是奢望。谁知道呢?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原浅和母亲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好似她这一生的话语,都将在这个夜晚倾诉殆尽。
  第二天清早,她单身一人去了郊外。穿着一件黑色长衫,她的步子小小的,又是轻轻的,像是怕惊扰到了沉睡中的那些人。
  终于,立定,在一块墓碑前。蹲下身,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好,最后,是一瓶酒。
  原浅不爱喝酒。哪怕是在自己最冷最孤独的那些漫漫长夜里,她也从未想过与酒相伴。每每,她总是在漆黑长夜里一遍复一遍地咀嚼着自己那无尽的爱恋与悲凉,而后,任思念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慢慢地,痛与不痛,她都学会了接受,学会了妥协。
  这是一片公墓,也许是未到清明时节,总之这里很是萧索。原浅用纸巾将坟前的落叶粉灰粗粗扫掉,腾出了一片干净空地。之后,倒了酒,她在坟前三叩首后拿起酒杯,将酒水缓缓撒到了空地上。
  墓碑上有张黑白相片,许是时间长了,照片有了些许的褪色,可这丝毫不妨碍那相片上之人的俊朗。墓碑上还刻着墓碑里之人的名字,夏时——原浅凝白的指尖缓缓抚上了那张黑白相片,再到男子的名字,一下一下,透着万般的细腻柔软,唯恐惊动了那安睡的人。
  “阿时,浅浅来看你了。”倚在了墓碑旁边,原浅再次倒出一杯酒,这一回,酒水,是她喝了。她曾答应过,不到真正在心底埋葬了他的那天,她永远不会在这里出现。是她,食言了。
  “阿时,浅浅不听话,浅浅跑来这里看你了。怎么办,阿时,浅浅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哭腔。她想笑一笑给墓碑里的男子看,可挤出来的弧度,是那样牵强。
  “阿时,都这么久了,浅浅还没走出来,你说,浅浅是不是好笨?以前你总爱说浅浅笨,浅浅还不同意,现在浅浅终于知道了,浅浅真的好没用,好没用的。”喃喃自语,原浅说完举起了酒瓶,将酒瓶里的酒水尽数洒到了地上。
  天上开始有雨丝落下,落到了墓碑前,不多久,墓碑前便是一片湿润。原浅伸出手想要挡住那些落到墓碑上的雨,却敌不过,雨势渐大,哪怕她再怎么用心,终是逃不过被淋得浑身发寒的下场。
  雨水和泪水混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原浅颓败地滑坐在地。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支撑起身将墓碑前的东西收好了来,只剩下那一束白菊在风中摇曳,在雨中纷扬。
  “阿时,浅浅要走了。”指尖触着相片上那含笑的男子,原浅紧紧一抿唇,眼底的酸涩更浓,“阿时,再见。”
  阿时,浅浅没能多陪你一会,你不要怪浅浅。阿时,对不起,让你这样孤单。阿时,浅浅很爱你,真的,很爱……
  公墓门前停了辆加长版的宾利,车上下来一人,同样是一身黑。原浅与那妇人擦肩而过,彼此之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不过,同是伤心断肠人,何必知道得太清楚?
  商述泽得知那日前往汉南的航线出现事故已经是十日后的事情了,彼时他才买好了回汉南的机票,母亲则是在一旁往他的行李中塞东西。空难的原因已经调查清楚,是机上一名乘客非法携带了炸弹。那名乘客据警方称可能有精神上的问题,不久前嫌疑人的家庭发生裂变,再加上工作不如意,才有了他这回偏激的做法。
  “泽儿,去了汉南,去看看那家人吧。”顾惜妍显然也看到了这则新闻,摇了摇头,她神色之间难免悲悯。
  “我知道的,妈咪,我走了。”郑重地点了下头,商述泽抱了抱顾惜妍,而后提起行李动身离去。


☆、第51章 贺家爷孙(爆更4)

  商述泽回到汉南的第一时间并不是到自己的住所去,而是去了部队。
  十日之前,他本是买了机票要返回汉南,却不料在临上机前遇到了一人。说起来也不算是陌生人,那人是汉南军区一师的一名小兵,商述泽叫不上来他的名字,对方却明显是知道他的。据对方说,他这次是轮假陪女朋友到西北见家长,而当天中午他刚好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他的妹妹出了意外,也是因此他才会急着要赶回去。那时当日的唯一一班飞机就快起飞了,而临时要买票根本买不到,若不是碰巧看到了商述泽,他压根就没辙了。
  机票不能私下转让,是以最后两人是互换了身份证,那名小兵上了前往汉南的航班。商述泽则是恰好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是他大哥要订婚了,问他有空回去没有。
  打了电话跟二师的副师长报备过后,商述泽被允许回家一趟,当然前提是他的年终假彻底泡汤。只是任他千想万想也预料不到,开往汉南的航班,居然会出事故。
  从部队中出来时,商述泽的心情压抑又沉重。问明白了地址,他驱了车便离开了。
  当日那名小兵名为贺安杰,商述泽在他家门前停下车时,便见一名佝偻老人坐在了门口处,霜霜白发衬得他愈加憔悴,形容枯槁。据部队那边给出的资料,这名老人,该是贺安杰的爷爷。
  “贺爷爷,你还好吗?”深吸了口气后,商述泽快步走到了老人家的身边。
  老人闻言似是恍惚,忽然间咧嘴一笑,他欢喜地便朝着商述泽道:“小杰回来了啊,今天训练辛不辛苦呀?”
  才说完,老人又是转了个身,朝着身后家里吆喝了一句:“囡囡,你哥回来了,快出来看看,你不是成天念叨着你哥吗?”
  老人话才说完,邻居便有人探出头来。看到商述泽时,那邻居的妇人无奈一笑,再是朝他解释了一声:“这位先生,老贺家的孙子前几天出了事,已经下葬了,这两天老贺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还请你担待些。对了,你有事吗?”
  商述泽点头谢过了那热心的大婶,这才问道:“阿姨,贺安杰的妹妹怎样了?我听说她出了意外,目前她还好吧?”
  许是瞧出了商述泽脸上的担心,那妇人也便一股脑坦然告知了,“先生,说起来老贺家也是凄苦。本来小贺交了个女朋友,前些天还欢欢喜喜地要跟着姑娘家的去见家长,没成想他们家囡囡在学校里不知怎么给跌倒了,磕到了眼,现在那丫头眼睛看不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就是能治,就老贺家这条件,又能去哪找出笔医疗费来?还有小贺那个女朋友也是,哎,可怜了小贺,交了个女朋友,一听他人没了,跑来老贺家讹了笔钱,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还说那是她应得的。怪不得人家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罢了,小贺也走了,再说他那女朋友也没意思。先生,你是小贺的朋友吗?我以前可从没见过你呢!”
  商述泽认真听完了妇人的话,这才应声道:“阿姨,我和小贺是一样的身份,现在来他们家,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商述泽才说完便听贺安杰的家中有哭声传出来,朝着妇人点头过后,他低下身扶起了贺安杰的爷爷,再是搀着他往屋里走去。邻居大婶摇了摇头,只能扼腕叹息——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的家,现在还就这么破了,当真是老天不开眼呀!
  正在哭的是贺安杰的妹妹,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如今失明了,自己的哥哥还没了,爷爷也变得不正常,三重打击之下,她一个以往未经什么风Lang的姑娘家如何扛得住?
  “贺兰,这是你的名字吗?”贺安杰的爷爷状态不多好,商述泽已是哄着他睡了过去。这时刻来到了贺兰身边,商述泽温声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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