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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一族的,那便不好意思了——咱中华民族大家庭能够有几个成员,也是你这土人能说了算的?按照吴越朝廷的规定,所有野人都必须归附有头有脸的大部族土司,层层控制下去,并且授权那些大土司头子对于没有朝廷同属关系的野人可以随意杀戮捕捉,一样开放奴隶和头皮贸易。钱惟昱在这个问题上还没有打算玩什么改土归流,毕竟云贵要改土归流没个两代人的努力基本上是不可以躁进的。他只想确保五溪蛮和云南蛮洞建立起足够集权的统治体系,好方便吴越朝廷分封打交道——这一点就像米国人最初到中东,也需要先扶起一些萨达姆阿萨德之类的人,好让他们整合一堆堆散沙,然后米国人再和这些大头目话事。否则阿萨德一倒,随便一个小头目拉几十条枪就能称一个山头势力,米国佬想打交道都不知道找谁。
除了云贵,吴越军队的第二个练兵的方向是麻逸乃至其他南洋地区——对于麻逸,吴越人就没打算留下大规模的部族力量了,毕竟那不是中华民族,对于菲佣钱惟昱也是从来都欠奉好感,同化什么的也没必要了,可以奴役解决就奴役解决。因为奴役得多了,当地人反抗激烈,隔三岔五就会成群成群拿着吴越人发给的生铁开矿锄锹发动暴乱。
只可惜在麻逸岛和吕宋岛乃至其余三屿、渤泥等地,吴越人长年轮流驻扎了五万军队,就靠万金油、樟脑丸和喹宁霜撑着,当地黑人一动作马上被血腥绞杀,既保障了吕宋铜矿和木材的开发建设速度,又让吴越新军杀到了人,练到了胆。后来据说在南洋的吕宋、麻逸、三屿、渤泥四处,这几年里每年都有二十万人死于屠刀之下,在半年一轮换的轮休作战休整情况下,每个吴越亲从都士兵都可以从南洋黑人那里收获两个斩杀机会,哪怕是战场上没有杀到人的,也会被安排和俘虏的抵抗者在专门划出的监禁区角斗场地厮杀。麻逸人会被放开手脚反抗,只是没有武器,以增强对抗性。如是数年,到了北宋入川的时候,南洋这些岛屿上那些基本上连文字都没有的巴朗盖野人就基本绝种了。
在钱惟昱最初的规划中,吴越军队原本还有第三个杀人练胆的方向,那就是对高丽人下手。随着日本问题的彻底解决,进攻高丽的时机已然成熟,而且因为高丽在这个年代是投靠辽人的政权,完全不受北宋保护,侵犯高丽无论是在北宋政权那里还是所有汉人心目中绝对是有功无过的。只是考虑到钱惟昱虽然将来不打算留下和辽人夹击北宋的历史恶名,但是也不打算直接把辽人的仇恨值吸引过来。因此对付高丽的计划便只有多披一层皮,以日本人的名义实施了。
第426章 天降借口
开宝二年暮春,和平年代的杭州城,偶尔可以看到一股股暗流之下的紧张,那是军备筹措带来的连锁反应。反正钱惟昱拿着赵匡胤“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头,理论上总掌天下征伐,帮着朝廷讨伐蛮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冬天对南疆用兵、夏季对北疆用兵,乃兵家之至理。暮春时分,那些在麻逸方向的军队会撤回大半,而下一批会在初秋时分再轮换南下继续杀人练胆。这个夏天的窗口期,就是对高丽人用兵的好时机。确切的说,是批起日军的皮、在不破坏吴越与辽国邦交、不把辽人对宋人的仇恨值拉过来的前提下,对高丽用兵的好时机。
不过,意外的事情总是随时随地会来牵扯钱惟昱的精力。4月初的时候,一个北方来客吸引了钱惟昱的高度关注和重视,这件事情的发生是如此的隐晦,以至于钱惟昱都深感震惊——因为以他前世的历史知识,根本都不知道这个事件。但是这一事件的影响,后来又被证明是如此的深远。
……
这一日,本非朝会之日。咸宁殿中,只有钱惟昱、若干心腹侍卫,乃至从北地寻访而来的一个老者、一个幼童。原本这个老者带来的从人还有一些别的要害人物,不过都不够重要,没有得到上殿接见的资格。
老者约莫五旬有余年纪,长须垂胸,不过却是精神矍铄,丝毫没有疲态,一看就是将来和冯道一般善于养性之人。只见他恭敬躬身行礼而不下跪,只是同殿为臣之人拜见上官的礼数,对钱惟昱行礼后,朗声说道:“周开国上将军、荣禄大夫;宋越国公卢琰,参见吴越王、天下兵马大元帅殿下。”
卢琰?钱惟昱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不过此人自称时报了周宋两朝的头衔,莫非是一个北地而来投奔、实则心向后周的“遗老遗少”?不过卢琰的下一句介绍,马上就让钱惟昱几乎要从御座上跳起来。
“这位,乃是世宗皇帝庶子、郑王胞弟、柴熙诲。不过,如今已经被老夫收为义子,改姓名为卢璇。”
这个孩子就是柴熙诲?听到这个名字,钱惟昱当然是明白的,毕竟当初他因为害怕陈桥兵变不能如期发生,可是严密研究过周宋之交各个方面人事是否和历史同期有变动,免得被蝴蝶效应坑惨了。世宗皇帝有三个儿子早夭——有病死的,有当年汉隐帝在郭威谋反时杀光的——所以活到柴荣驾崩的儿子一共就四个。分别是后来成为周恭帝的柴宗训,和另外三个庶子柴熙让、柴熙谨、柴熙诲。其中柴熙谨在陈桥兵变之前又暴毙了,所以活到赵宋立国的就三人。
柴宗训在禅让逊位后被赵匡胤改封为郑王、移到房州软禁。在后周时已经封为曹王的柴熙让和蕲王柴熙诲则则没有在宋朝获得新的封号——或许是赵匡胤觉得世宗的这几个小儿子就没必要给亲王待遇了,也有可能是为了尽量淡化后周宗室的影响力,这二人似乎就这么从历史中消失了。
“若果真是蕲王殿下,又如何会与卢公在一处,又何以私行至我吴越?当今圣上不是曾经盟誓优待柴氏子孙的么。莫非阁下以为区区一些挑拨离间之语,便可让我吴越国一改对大宋的忠义么。”
·“大王,老夫来得仓促,而且赵匡胤对柴氏子孙定然是应当看管严密,老夫能带蕲王走脱,殿下心中狐疑也是正常。不过殿下稍微打听一下便可以确认:世宗皇帝在时,于显德五年时,便为当时年仅三岁、还未获得蕲王封号的七皇子定下了老夫刚在襁褓之中的幼女为妻。虽然蕲王至今不过九岁、老夫幼女也不过七岁,未曾成婚,然老夫毕竟是蕲王岳父,如何能够坐视其身陷险境?”
“既然是蕲王当面,寡人倒是失敬了,且先至偏殿奉茶。”钱惟昱说着一挥手,让换一个地方会客。不过他身边随侍的内卫统领、情报头目顾少妍已然是知道眼色了,就在钱惟昱跟着进入偏殿之前那么几分钟更衣的当口,顾少妍已经从职方司调来了所要的基本资料。
钱惟昱扫了几眼,这卢琰还真是早年就跟着郭威混的老臣了,郭威称帝时就封了他荣禄大夫的头衔、配金绯鱼袋。后来柴荣一朝也有升赏。只是柴荣用人比较考虑压制老资格的人,所以卢琰这个明显辈分高了一些的人也就只有尊荣、没有立功的机会了。显德五年,还真有卢琰续弦的少妻产女、被柴荣戏言笼络、为柴熙诲定亲的事情。这些汴京城内人人皆知,不是秘密,吴越人的情报渠道自然也是知道的。
按照钱惟昱手头的情报记载,赵宋陈桥兵变之后,这卢琰还有一次出场的机会,便是在赵匡胤接收汴京皇宫的过程中,找到两个幼童,问左右,乃是柴熙让和柴熙诲,原本动了让他们先从公众视线中消失的念头。这卢琰却劝谏说:“尧舜授受不废朱均,今受周禅安得不存其后?”以至于赵匡胤考虑到人心和影响,便把这两个原本不受关注的角色也和柴宗训一样供起来——原本按照赵匡胤的想法,供柴宗训是必须的,毕竟他是从柴宗训手里禅让接过的皇位,天下不知道几百万双眼睛盯着柴宗训的下场呢。而柴宗训的弟弟就没那么大象征意义了,说不定可以激进一些处理。
柴熙让和柴熙诲被暂时保下来之后,因为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并非大符后、小符后所生,因此赵匡胤自然有足够的理由不让这两个孩子交给符太后亲自抚养、以进一步分化削弱柴家宗族。(柴荣诸子取名有个特征,凡是皇后所生嫡子,均取名为“柴宗x”,而侧妃所生庶子,均取名为“柴熙x”。从年纪上也可以看出,如柴熙让只比柴宗训小半岁,显然不可能是一母所生。)
于是,曹王柴熙让被赵匡胤交给了时任防御使的心腹将领潘美看管,名为扈从,实为收养监视。蕲王柴熙诲交给了其岳父卢琰,并且加封卢琰为越国公以示优待柴家、安抚人心。从此而后,这两个小孩的消息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吴越人的情报机构也就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需要说明的是,在陈桥兵变后,卢琰劝谏赵匡胤优待这两个孩子的言语,是非常可信的,因为吴越职方司在情报来源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些话来自于老相冯道的原话转述,当时冯道也在场,听到卢琰这般说。
钱惟昱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桩事情在原本的时空发展轨迹上,也是这般发生的,只是因为局势的变化,卢琰直到968年、意识到赵宋觉得天下渐渐稳固,有可能对部分柴家枝叶渐渐修剪,才装病致仕,随后想办法逃到吴越避难,让柴熙诲改名姓认为他自己的义子。由于平行时空的吴越政权太过懦弱、对宋廷过于恭敬,卢琰没有找钱家人帮忙,只是在浙南隐居不仕,其行不见于国史。如今这般变局,也算是历史惯性的阴差阳错了吧。
……
了解清楚了情况,钱惟昱再次接见卢琰和柴熙诲的时候自然要换一副表情,卢琰一直在他面前自称“老夫”,显然是不想以君臣一般的身份交流。不过哪怕柴熙诲的“蕲王”身份在宋朝得到了追认,也不过是名义上和钱惟昱这个吴越王并列,何况他当年做皇帝的哥哥都只降为了“郑王”,柴熙诲的尊贵程度自然也要入注水猪肉那般打点折扣,钱惟昱完全不必要摆出谦卑的样子。
奉茶完毕,三人同桌继续试探着对答,钱惟昱当先问道:“卢公忠义,当真令寡人感佩。不过此番卢公为何带着蕲王出奔、又是如何离开宋境,寡人还是要请教的。”
“李重进在时,陛下尊奉柴氏诸子不敢有丝毫不恭,唯恐授天下人以口实。故而至建隆三年,郑王及其与二位世宗血脉尽皆优待无虞。然开宝元年初,李重进败死、张永德殉国之后。陛下对柴家人的态度,便有了细微的变化。对于天下关注的郑王,依然是礼敬有加,令两位已经淡出世人耳目的,却是逐渐堪忧。
当时,老夫察觉到陛下之心略有更动,然还未愿意撕破脸面,便抢在李重进新亡之时奏请:陛下该封逊位之恭帝为郑王后,便请郑王移至房州就藩;因此其余诸位柴氏子孙,也当离开中枢,效法此例;蕲王封地,按恭帝原意,本该在淮南蕲州,只是蕲州之地素来为李逆所据。如今朝廷天兵联络吴越王义师,共灭李逆,蕲州已然收复于朝廷控制之下,自当让蕲王就藩,以堵天下之口。”
(注:柴熙让的“曹王”是世宗柴荣封的,而柴熙诲的“蕲王”是恭帝柴宗训封的。因为柴熙诲比柴熙让还要小三岁,柴荣死的时候,柴熙诲不满五岁,没有封王,他哥哥登基后的几个月里,仓促封的。)
“然后赵匡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