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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元峻启是初次见到。
他个小胖子。圆圆的身材,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圆圆的眼睛,不过皮肤很白,有着女孩子的水灵,一副荣华富贵相。他很喜欢笑,笑起来的时候看不到眼睛,五官给挤成了一团,颇有着笑弥勒佛的范儿。
六殿下元峻明五官有几分长得像太子元峻武,毕竟是同父同母。他身子修长笔直,丰神俊朗中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又带着洒脱不羁。
七殿下元峻秀也是个仪表不凡,容貌出众的美男子,跟四殿下有得一拼。他的五官精致,眼睛明亮,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给人一种如淋春风的感觉。
洛阳公主也来了。
她穿了一身粉色衣服,夹在众殿下当中,如万绿丛中一点红。她很活泼,正在手舞足蹈说着些什么,叽里呱啦的,连说带笑。
夏目北远远看到她,脸色一僵,一阵尴尬。
他自个儿低声嘀咕:
“不是说她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真是活见鬼。”
楚家浩看他一眼,一张冷漠的脸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他问:
“谁说洛阳公主不来?”
夏目北懊恼地说:
“前两天我让八殿下帮我到宫中去探听,八殿下说皇后娘娘不许她出宫,她闹脾气,饭也不吃。我还以为她真的不来了,谁料到还是来了,哎——”
夏目北眼睛一溜,赶紧说:“反正我的广告宣传单也以完了,呆在这儿没什么事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溜了好。”说完后,他撇下夏依苏跟楚家浩,鞋底抹油那样,转过身子,一溜乎的要逃。
不想,那边的洛阳公主仿佛像是有感应似的,冷不防转头看了过来。看到了夏目北了,顿时大喜,连忙向他招手:
“夏目北!夏目北!”
不叫还可,这一叫,夏目北更是如丧家之犬,跑得更快了。
洛阳公主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提了裙子,追了过去,一边嚷嚷:
“夏目北,你怎么一见到我就跑?你跑些什么呀?我又不是老虎,不能把你吃了!夏目北,别跑,停下来,你快停下来!听到没有?你快停下来!”
夏目北没有停,拚命地跑。
洛阳公主在后面拚命地追。
你追我赶,很快,两人没了踪影。
夏依苏不笨,顿时明白是什么回事了,一拍手,笑着对楚家浩说:“原来洛阳公主喜欢,夏目北却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哈哈哈,这下夏目北有好戏看了。”想到夏目北那狼狈逃窜的样子,夏依苏更是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
楚家浩没有笑,看着她,忽然说:
“夏依苏——”
夏依苏边笑边说:“嗯?”
楚家浩的声音,几乎是低不可闻:“你……你还像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夏依苏止住了笑,惊诧:
“你说什么?你认识以前的我?”
楚家浩没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目光落到她怀里的小猫身上,伸手抚摸着它,神情茫然,喃喃的说:
“郑一鸣……郑一鸣,它叫郑一鸣!”半响,他抬起头来,忽然说:“外面的人都在传,你是四殿下的女人?”
夏依苏没好气:“呸,那些小道消息也信?”
他轻声说:“那就是说,这不是真的了。”
夏依苏说:“当然不是真的了。”
楚家浩问:“你不喜欢他?”
夏依苏反问:“我干嘛要喜欢他?”
楚家浩说:“他是皇子。”
夏依苏哼了声:“皇子又怎么啦?我不稀罕。”
楚家浩问:“那你稀罕什么样的男人?”
虽然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并不夏依苏没有憧憬,她说:“爱我,疼我,一心一意的对我好。而且,除了我,他不能有别的女人,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
楚家浩又再问:“金钱地位呢?这些不重要?”
夏依苏说:“不重要!”
楚家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郁郁寡欢。
夏依苏笑:“你叹了什么?好像挺烦恼似的。”
楚家浩没说话,又再叹息了声。
夏依苏说:“你可是楚大将军府堂堂的楚三公子,如果你也有烦恼,那像我这样无依无靠,没权没钱,没有亲人的小蚁民,那岂不是不用活了?”
楚家浩苦笑了一声,半晌,他说:
“其实,我比你好不了多少,我在楚府,根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夏依苏奇怪:
“怎么会是多余的人?”
(未。完。待。续)
第206章 多余的人3()
楚家浩说:“我母亲是个戏子——她也不是一出生,便是戏子。她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十岁那年,她娘亲病逝,父亲娶了一个狠毒的继母上门,继母容她不下,趁着她父亲出远门做生意,把她卖给了戏班子。我母亲十六岁那年,遇到我父亲,一时心血来潮,他把她从戏班赎了出来,娶为妾,生下了我。”
他是小妾生的儿子,在大将军府没什么地位。
也难怪正室所生的楚明美没正眼看他。
妻:是明媒正娶的女人,也称为正室,原配。
按照正式的婚礼程式进行,先派人到对方家里请婚,得到同意后再派专人送聘礼,然后确定迎娶的吉日。
最后,女方派专人护送新娘,男方遣人迎亲,非常隆重。是明媒正娶,束着红腰裙,坐着大红花轿从大正门抬进来,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妾:又称姨太,陪房。
现代人叫小三,二奶。
也是坐花轿进夫家的。只是不能坐大红花轿,得坐青布小轿,还不能从正门进要从后门进,不能束红腰裙,只能着绿腰裙。天地和高堂没资格拜,夫妻对拜也没权利,要对丈夫和正室三跪九磕行大礼。
“妾”字有两种解释。
根据甲骨文字形解释:上面是“辛”,下面是“女”。“辛”义为“威权”,“辛”与“女”联合起来,是“被威服的女子”——则是服从正妻的女子,家庭地位在正妻之下,受正妻管束。
根据隶定字形解释:上面是“立”,下面是“女”。“立”是“站立”的意思,“立”与“女”联合起来,是“站立的女子”——则是在夫与正妻同坐时站立在一边的女性。妾的存在,目的是为了接力生育。
妻生的叫嫡出,妾生的叫庶出。
庶,是旁支的意思。
嫡子和庶子在名份上,有着很大的差别,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迥然不同。嫡子在财产继承权,宗庙祭祀权,家族代表权上有绝对的权利,而庶子,不过是打酱油的角色,没什么发言权,更不能承袭父祖的地位。
楚家浩说:“我母亲地位低贱,让人看不起。据说,我出世的时候,有人向祖母报信,说生了一位公子,结果祖母冷笑一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庶孽。”
夏依苏问:“你父亲就你母亲一个妾?”
楚家浩说:“不,他有四个小妾,我母亲排第三。因为我母亲是戏子,祖母并不接纳她,处处排挤。”
夏依苏问:“就因为你母亲是唱戏的,你祖母就不承认她?”
楚家浩说:“恩。”
他又再说:“这个社会分三六九等,唱戏的定为‘下九流’,是不入流的角色,靠卖唱卖笑为生,遭人取笑玩弄侮辱谩骂。高级点的戏子,取悦有钱人,官员,贵族;低等的戏子,只能去跑江湖,取悦平民。”
夏依苏点点头:“原来这样。”
楚家浩说:“我出世后不久,我母亲便郁郁寡终。据说,我是在众人的白眼中长大的,饱尝了人世冷暖,因此性格变得自闭孤僻,在人前自卑而沉默寡言。”
夏依苏听出了这话的毛病,疑惑地问:
“据说?你不是自己经历的吗?怎么是据说?”
楚家浩看她,脸上浮起一种悲伤的表情
“是啊,是据说——因为,我对我以前的事一无所知。”
奇怪,怎么会一无所知?
难道,他失忆了不成?
夏依苏还来不及问,楚家浩已换了别的话题,像是话里有话那样的问:“夏依苏,你喜欢这儿吗?”
这是一个挺复杂的问题。
夏依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侧侧头,想了想,用了很夸张的语气说:“还好吧。没睡大街头,没饿肚子,身边还有几个丫头伺候着,能说不喜欢吗?”
楚家浩看她,莫名的他就恼怒了起来,冷冷的说:
“这么喜欢这儿,索性做四殿下的女人好了。怎么着,也能享受荣华富贵,跟你过去的锦衣玉食没什么区别。”
咦?他怎么知道她以前过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
难道是靠猜?
不过这楚家浩,人有些怪怪的,冷不防会蹦出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估计,他本性如此,这是不爱跟人相处,性格孤僻的缘故。
夏依苏没跟他计较,耸耸肩说:
“人家四殿下,人间少有,天下无双,像我这样的来历不明,没身份地位的平凡女子,哪里配得做他的女人?
背后忽然有人说: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
是楚明美。
她穿了花枝招展,一张脸抹得红是红,白是白,丰姿绰约的走了近来,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几个丫鬟,前呼后拥,众星捧月般。
夏依苏暗中朝她翻个白眼。
真服了她,无论走到哪儿身边带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好像随时上阵打架一样,人越多,赢的把握就越大似的。
她斜了眼睛看楚家浩:
“哟三哥,你怎么跟这丫头在一起?是不是看上她?”
楚家浩表情冷漠。
他没看楚明美,也不再理夏依苏,忽然抬脚,一言不发甩袖而去。这家伙,真是拽得可以,夏依苏见过脾气古怪的,可没见过像他这样古怪得不可理喻的。
楚明美像司空见惯,并不以为意。
她掩嘴,吃吃地笑:
“夏依苏,你跟他真是一对儿。他是贱人生的儿子,而你是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可谓是天生绝配。”
夏依苏不甘示弱,顿时学了她的样子,掩嘴,也吃吃地笑着:
“贱人生的儿子——你的意思是说,楚三公子的父亲跟母亲是贱人?如此类推,那你也不是贱人生的女儿?”
楚明美脸上变了色,顿时勃然大怒:
“夏依苏,你胡说些什么?”
夏依苏装傻,一副无辜的表情:
“刚才是你说,楚三公子是贱人生的儿子。楚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楚三公子的母亲一个人是不能生出儿子来,得需要你父亲配合。既然楚三公子是你父亲和他母亲两人合作生出来的,你说的‘贱人生的儿子’的‘贱人’,不就是指你父亲跟他母亲吗?”
楚明美一时语塞:
“你——”
夏依苏嘻嘻笑:
“楚大小姐,以后说话还是要经过大脑的好,别倒三不倒两的,让人笑掉大牙了去。知道倒三不倒两的是什么意思吗?告诉你,是颠三倒四,神经兮兮,很八婆的意思。”
说完后,夏依苏抱了小猫,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未。完。待。续)
第207章 丁云豪来了1()
晚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