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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齐大勇的祖父跟随先皇一起打天下,是太皇的功臣,但对如今执政的皇帝来说,这些功高盖世的老臣子,还有他们那些自命不凡的后代,莫不是眼中刺。
皇帝冷冷地说:“他祖父有什么佐命之功?我南元国,有谁能够担当起开国功臣之名?”
元峻武懵了,嗫嚅:“父皇——”
皇帝不等他说完,一拍桌子,疾言厉色地说:“你替齐大勇求情,为他说话,你是不是得了他什么好处?”
吓得元峻武一哆嗦,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跪了下来:“父皇,孩儿没得到齐大勇的好处,孩儿也不敢……孩儿,孩儿只不过心里这样认为而已。”
皇帝问:“你这话可当真?”
元峻武忙不迭说:“当真。孩儿怎敢欺骗父皇?”
皇帝“哼”了声:“量你也不敢欺骗我。起来吧。”皇帝又再说:“齐大勇那厮,狡猾奸诈之极,不可不废,如果对他旗开一面了,朝廷的官员会有样学样。对于这种贪赃枉法的事,一定要严加惩处,这样才可以服民众。”
元峻武灰溜溜地说:“孩儿知道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说到政治,女人都不宜开口插嘴。皇后虽然议政论事颇有见解,可并不是随意干涉朝廷的事,只有和家庭内部有关的,她才会出面解决。朱晓婷基本上就是个空摆设,特别是在皇后跟前,更是个闷嘴葫芦,说话和做事都小心谨慎——不过也因为如此,皇后才容得下她。其他几个妃子,更对政治更是不感兴趣,自然是漠不关心。
元峻宇没有救场,他沉默是金,只是坐在坐位里,神情冷漠,事不关己地呷了一口酒。
夏依苏也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地轻轻呷着杯中的酒。她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看到坐在皇后旁边的朱晓婷看了过来——准确来说,是朝夏依苏身边的元峻宇看过来。
夏依苏眼角的余光,又朝元峻宇看去。
只见元峻宇若无其事,略略的把头抬起来,目光漫不经心一扫,就与呆呆看着他的朱晓婷目光对上了,那边的朱晓婷一张俏脸忽然就红了,她连忙低下头,把目光避开了去。元峻宇略略一怔,似乎有点疑惑,但很快的,面色又如常。
夏依苏的心,莫名的就猛地跳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朱晓婷,是在建宁公主府的宴会上。那次朱晓婷见到元峻宇,双眼顿时泛出绿色的光来,夏依苏还记得当时朱晓婷说的话:“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想见到四殿下……还真的,给我见着了……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四殿下……从此,便无法将他忘怀。我在尼姑庵的时候,天天想着他,日也想,夜也想……真好,如今我看到他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俊秀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那样……”
夏依苏想,如今朱晓婷,是不是对元峻宇还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意思?
随即,夏依苏失笑。
她觉得她真是多心,吃饱饭给撑着的,没事找事做。真是的,她胡乱想些什么嘛?就算朱晓婷对元峻宇还有那么一点特别的意思,那又如何?朱晓婷如今的身份是皇帝的嫔妃,她和元峻宇,完全是没有可能的事。
元峻秀也来了。
元峻秀是众皇子之中的佼佼者。容貌出众,才学超群,能文能武,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向面,比元峻宇略略逊色,但其它方面,跟元峻宇各有所长,不相上下。得得的是,元峻秀知书达理,性子温和,从不拉帮结派,对自己的兄弟,无论是谁,关系都是一样,客客气气,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接近也不得罪。
此时他看到元峻武一脸的垂头丧气,坐立不安,起了恻隐之心,有心帮元峻武脱离这尴尬情景,因此他站了起来,向元峻宇和夏依苏敬酒:
“臣弟敬四皇兄四王嫂一杯,祝四皇兄四王嫂明日到都州,一路平安,一帆风顺。”
元峻武这次也识得做人,也跟着站起来,举起酒杯:
“我也敬四皇弟四弟妹一杯,祝你们一路平安,一帆风顺。”
元峻宇站了起来,夏依苏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众人将杯中的酒喝了。
元峻宇说:“多谢各位了。”
夏依苏对都州极是憧憬。能不憧憬吗?到了都州,山高皇帝远,行动上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自由,可最少,也不像在京城,跟宫中各种人打交道,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吧?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最向往的莫过于自由,过上无拘无束的日子。
回到四王府。
窗外的月亮很圆,很大,明晃晃的照着大地,把周围的景色映得一片微凉。
元峻宇坐在卧室的一张靠近窗口的椅子里,眯起了眼睛,身子微微的往后一靠,他把夏依苏拥在怀里,搂得又紧又结实,就像兜抱小孩儿那样把她的身子贴紧自己,一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夏依苏晃荡着一双脚。
她侧头,看元峻宇。
元峻宇抱着她,一动也不动,一双细长的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一种莫测高深,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
两人坐了好久。
然后元峻宇说:“依苏,你困了么?睡吧,夜深了。”
夏依苏说:“嗯。”
她走到梳妆镜前卸妆,把头上的装饰品取下来,再把盘着的头发散下来。镜子里的她,锤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笔直的鼻子,小小略厚的嘴唇,满脸春,色,美得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元峻宇在那边,目光直勾勾的落到了夏依苏脸上。
“依苏——”
“嗯?”
“你好美,真的!”
夏依苏微微红了脸。这脸一红,镜子中的她,更是脸若桃花,春,色,撩,人,娇艳无比。
元峻宇走了过来,抱了她。
夏依苏低下头,脸更红了。元峻宇咧嘴,轻轻一笑,然后弯下身子,横腰抱了夏依苏,大踏步往床口走去。元峻宇的怀抱,很灼热,这灼热像一股电流,以很快的速度,流窜到夏依苏全身。
夏依苏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软酥,在溶化,仿佛一根春日里的水草,荡漾着,游离着,寻找不到方向。
这是不是爱情呢?
如果不是爱情,那又会是什么?
第624章 教训邓佳喻1()
终于出发了。
从京城到都州,隔了万水千山。如果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要三天三夜,如果白天赶路,晚上歇息,则要七天左右的时间。
随着元峻宇和夏依苏出行的,除了王韵琴和邓佳喻,碧云,还有白鹏,紫烟,四王府里的众多家丁,丫鬟,还有陪同元峻宇一起上任的大小官员,行军司马,参谋,掌书记等什么的,还有众多的侍卫们。
一行人近百人,热火朝天,人欢马叫,浩浩荡荡。
男人骑马,女人坐马车。
夏依苏乘坐一辆翠盖珠缨八宝车,里面很宽敞,松木的车厢,大红锦缎地毯,锦缎绘着各种花鸟为背景,有特制熏香。马车外面的珠帘上,挂着两个小铃铛,马跑动的时候,小铃铛便“叮当叮当”的响,像在演奏乐曲。
陪伴在夏依苏身边的,是紫烟和另外一个丫鬟雪莲。
王韵琴,邓佳喻和她们各自的丫鬟,乘坐一辆朱轮华盖车;碧云和几个地位较高的管事丫鬟婆子同坐一辆青油毡布车;后来还有一大堆妈妈,丫鬟,分别挤上几辆大马车。
路途中不能玩山游水,不能和当地官员相聚,见面,把酒淡欢——谁知道这把酒淡欢了,会不会把出互相勾结,谋反朝廷,诸如此类的大逆不道的事来?
一路上没什么乐趣可言,极是沉闷。
第一天晚上还好,找到了一个客栈,虽然是破旧了点,但还可以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一个好觉,早上还能吃上新鲜出炉的冒着热气的包子。
客栈的老板娘,是一个中年妇人,长得三大五粗的,满脸横肉。
夏依苏边吃包子,一边嘻嘻笑问她:“你是不是姓孙?你是不是叫孙二娘?”
老板娘毕恭毕敬地站立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王妃,老妇不是姓孙,也不是叫孙二娘,老妇当家的姓胡,人称老妇为胡大娘。”
夏依苏说:“哦,那这包子不是人肉包子了。”
老板娘吓了个魂飞魄散,脸色惨白:“人肉包子?”她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冤枉啊,天地良心,这肉包子,是猪肉做的,不是人肉做的。”
夏依苏拼命憋住笑,一本正经地问:“你确定这肉包子,是猪肉做的,不是人肉做的?”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爆笑声,原来是元峻宇,他一边笑,一边走了过来:“依苏,你这话还真出奇,难道包子的馅也有人肉做的不成?”
夏依苏朝他扮了个鬼脸。
梁山泊一百零八个好汉的故事,大概这个朝代还没有发生——就是发生了,在通讯媒体不发达的古代,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估计也没什么人知道那个专门卖人肉包子的母夜叉孙二娘的故事。
到了第二天晚上就没那么好运气找到客栈,有新鲜出炉的冒着热气的包子热吃了。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扎营在郊外。第三晚上也如此,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是扎营在郊外。
夏依苏累得贼死,骨架子都要散掉。
倒是元峻宇,却也精神抖擞,安扎下来后,便指挥一部分人挖土灶做饭菜,自己则和侍卫们去附近打猎。
夏依苏虽然累,可坐了一整天的马车,屁股给颠得酸疼,于是带了紫烟和雪莲,四周围溜达溜达,一边活动活动身骨架。其实四周围也没什么好溜达的,除了一望无际的山,就是看不到头的树木。
夏依苏无所事事,无聊得很。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有人说:“哟,姐姐真是雅兴,在这儿欣赏风光。”
夏依苏看过去。
是王韵琴和邓佳喻,她们身后还有好几个丫鬟。
穿绿色衣服的是王韵琴,中等个子,身子略丰腴,头发乌黑明亮,皮肤紧绷,面似芙蓉,眉如柳,眼睛不大,细细长长,微微一笑的时候,媚眼如丝,风情无限。穿红色衣服的是邓佳喻,也是中等个子,一头乌黑的头发,云鬓叠翠,插了金银珠宝首饰,耳上是两枚玲珑生辉的明珠耳,细长的蛾眉,流转生辉的凤眼,朱唇桃腮,洁白细腻粉颈,玲珑体态,无比的光彩照人。
众丫鬟走上前行礼:“见过王妃。”
王韵琴和邓佳喻也走上前来:“见过姐姐。”
夏依苏朝她们点点头。虽然是情敌,可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必要搞得关系紧张得如仇敌一样,她淡淡的说:“你们也都下来了啊?赶了几天的路,都很累吧?”
王韵琴笑着说:“是啊,很累。姐姐也很累吧?”
夏依苏说;“嗯,很累。”
王韵琴问:“姐姐,我们还有几天行程才到达都州?”
夏依苏说:“今天才是第三天。我听王爷说——”如今的元峻宇,是都州王的,从殿下升为了王爷。夏依苏说:“我听王爷说,从京城到都州,要七天左右的行程,快的,也还有三天半才能到达。”
王韵琴愁眉苦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