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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一鸣没有被夏依苏这个花痴兼大白痴勾得魂飞魄散,因为,两人独处一室,在如此暧,昧的夜里,并没有发生应该发生的事——这使夏依苏一直耿耿于怀。她不明白,到底是她魅力不够,抑或,是郑一鸣的定力够?
郑一鸣披了夏依苏的被单,坐在小客厅的地板上,看着夏依苏像个贤妻良母那样为他洗衣服,再把他的衣服放到烘干机去烘干。
第278章 浪漫的日子3()
窗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地下,漫漫无尽。
空气中带着些微清冷,些微缠绵。
郑一鸣的衣服干后,夏依苏又去煮咖啡。用电控摩卡壶,7g咖啡粉匙对30cc的水,磨豆,依次倒入咖啡粉、水,启动电源,杯中加适量糖浆,加牛奶至七分满,倒进煮好的咖啡,淋上焦糖。
很快,小小的屋子,便飘满了焦糖玛奇朵的气味,浓香无穷。
玛奇朵,意大利文是“Macchiato”。焦糖玛琪朵就是加了焦糖的Macchiato,代表“甜蜜的印记”。
郑一鸣一边喝咖啡,一边唱歌给夏依苏听:
“我们的爱情,就像两条平行线,互相吸引,却永远没有交际点。我们的爱情,就像两条平行线,彼此思念,却永远没有结合的那一天!
你在左边,我在右边,看得见你的笑脸,看得见你的容颜,命运却把我们隔离在,咫尺之间。
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选择了不同的出发点,爱情在你我之间盘旋,从来没有忘记爱与被爱的感觉。我们的路渐行渐远,距离始终不变,就象被放飞的风筝,我的手从未放开你的线……”
这歌,名叫《平行线》,是郑一鸣作的曲词。
夏依苏和着拍子,很陶醉地听着。
郑一鸣低低地唱出,有股柔情兀自流转。戴着的茉莉花手串,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原本洁白细腻清芬的茉莉花,在不知不觉中,已慢慢变紫,枯萎了,陆续死去。那个时候,夏依苏并不知道,茉莉花的花期很短暂,只有一天便谢了。
这就像了她跟郑一鸣的爱情。
……
“主子!主子——”
夏依苏从往事中猛地惊醒过来。她回过神来,怔了一下,随后甩了甩头,努力把郑一鸣抛到珠穆朗玛峰去:“嗯?什么事?”
雪影好奇地问:“主子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夏依苏说:“没什么。”
她把弄着茉莉花手串,茉莉花语:你是我的。这茉莉花手串,是羊脂白玉雕成的,不像真的茉莉花那样生命短暂,只有一天的花期,但是羊脂白玉,也是小心轻放的脆弱东西,容易破碎。
夏依苏想不明白,为什么楚家浩会送这个给他?真是奇怪,好像他知道她跟郑一鸣有过这一段往事似的。
见不得,郑一鸣也穿越过来,变成楚家浩吧?
怎么可能?
再无巧不成书,也不带这样巧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夏依苏睡觉的时候,梦到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见到了郑一鸣。在酒吧里,激烈的重金属音乐,光怪陆离的彩灯,香烟与尖叫融合在一起,化作黏稠的气体,涌动在半空中,颓废,躁动,处处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郑一鸣站在舞台中央,在唱歌。
全场顿时沸腾着,气氛推到了极点,他们在叫:“郑一鸣!郑一鸣!”甚至有胆大的小女生,跑了上台,给郑一鸣送花,还亲郑一鸣,下面的观众,更是尖叫一片。郑一鸣司空见惯,一副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
他唱刘若英的歌:“……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到底你会怎么想,为何总是这样……”
夏依苏梦到她咬着吸管,喝着西瓜汁,坐在暗处,眼睛在喷着火在看着。
郑一鸣到底是对谁为爱痴狂?
为元绿娅?抑或,是为了她?
啊不!夏依苏想,郑一鸣不会对她为爱痴狂!也许,他是为元绿娅,元绿娅虽然是他妹妹,却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他甚至为了她,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拚命地挣钱,养她,供她读书。
郑一鸣唱完歌,下了舞台,便到吧台坐下来。
元绿娅出现了。她穿上了很暴,露的欠扁小吊带,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牛仔裤热裤,红色高跟凉鞋。还化了浓艳的妆,戴了假睫毛。那睫毛很夸张,像蜘蛛腿一样又粗又长。很深的眼睑上,抹着浓浓的紫色眼影,猩红而又饱满丰盈的嘴唇,是那样的性感,娇媚。
她一摇一摆扭着腰枝,朝郑一鸣走了过来,那盈盈一握的小腰身扭呀扭,像田里的水蛇,又像河岸上春风中的杨柳。
到了郑一鸣跟前,元绿娅也不理会众目睽睽的目光,一屁股地坐在了郑一鸣的大腿上,然后,她肆无忌惮的把身子贴近郑一鸣,裸着的雪白手臂,勾在了郑一鸣的脖子上,嘴角边夹缠着放,荡的笑。
周围的人哄笑了起来。
郑一鸣也笑,笑得那么的理所当然,一张脸,竟然灿烂如花。
夏依苏怒火中烧,烧得几乎要燎原,觉得自己在一瞬间,被嫉妒和愤怒撞击得找不到东南西北方向了。气急败坏中,她也来不及细想,扔下手中的西瓜汁,“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血红着眼睛,疯了那样的冲了过去。
元绿娅看到她了:“咦?这不是夏依苏吗?”
郑一鸣说:“嗯。”
元绿娅问:“你不是不爱她了嘛?她还来这儿干什么?”
郑一鸣说:“她厚脸皮,缠着我,我早讨厌她了。”
元绿娅掩着嘴很不屑地笑,一边羞辱夏依苏:“你听到了没有?鸣哥哥说不爱你了,早讨厌你了,你干嘛还要缠着他?真不要脸!”
梦中的夏依苏,木然地看着郑一鸣,紧紧咬住嘴唇。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孔,仿佛被人冷不防的狠狠打了一锤,五孔流血,金星直冒,一种万念俱灰的悲凉,虚弱地从她的后跟窜到脑后。
终于忍无可忍,夏依苏猛抓过旁边桌子上的啤酒瓶,把它狠狠砸向桌子角。
酒瓶子的下半截顿时碎掉,开了花,玻璃和酒水四处飞溅,酒瓶子的另一截,则被夏依苏紧紧地攥在手里。
夏依苏想不到自己这样歹毒,握着碎掉的啤酒瓶,狠狠地朝郑一鸣脸上挥了过去。
梦中的郑一鸣被半截烂啤酒瓶击中了,发出凄惨的嚎叫声,惊天动地。他伸手捂住了眼睛,那红得刺目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淋漓而下,落到了他的鼻子,他的下巴,再落到他的衣服上。
……
第279章 够味儿,他喜欢1()
梦太血腥了,一下子的就把夏依苏惊醒了过来。
她刚把眼睛睁开,还没来得及从梦中回过神,冷不防的就看到一个黑色修长的影子居高临下站在床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
夏依苏吓得魂飞魄散,直打着哆嗦,张大嘴巴,“啊”还没叫出嘴,那人身手敏捷,快如闪电地伸出手来掩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
是元峻宇。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再来了,很不要脸的把她卧房当了他自由出入地。夏依苏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来,瞪了他一眼:
“你又来干嘛?”
元峻宇挑眉:“不欢迎?”
夏依苏板着脸孔说:“废话!当然不欢迎!”
元峻宇悠然自得的说:“夏依苏,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为什么每次你见到了我,非得要摆出一副老鼠见到猫的害怕表情?”
夏依苏一听这话,像想起了什么,眼里全是警惕:“你这次,是不是又来欺负我?”
元峻宇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问:“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这家伙,扮失忆哪。夏依苏瞪他一眼,忿忿地说:“你这话严重不正确!你应该说,你什么时候没欺负我?”
元峻宇挑嘴角,浅浅露出了笑意。他慢条斯理说:“夏依苏,你可别误会了去。我今晚来,可不是要跟你吵架的,我是——”
这时候外面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更夫走过,用了一面铜锣,一慢三快,“咚——咚!咚!咚”的敲了四下。接着,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略略沙哑却中气十足的声音:“鸣锣通知,关好门窗,小心火烛!”再接着,又再“咚——咚!咚!咚”的敲了四下,更夫隐隐约约的声音又再响起:“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
啊,四更天,那就是零晨一点了。
元峻宇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今天是七月初七,你十六岁的生日,我是来祝福你的,祝你生日快乐!”
夏依苏没好气,绷着脸,一点笑容也没有:
“祝福完了,四殿下,你可以走了。”她下了床,走向窗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点也不客气地说:“不送!四殿下请慢走。”
元峻宇无视夏依苏的态度,浅笑着,缓缓地说:
“夏依苏,我除了来祝福你之外,还来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夏依苏一听有生日礼物,顿时双眼发光,把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忘了个干干净净,一张小脸儿像变戏法似的,立马眼睛呈45度角往下弯,嘴角45度角往上翘,绽开了甜姐儿林志玲式的标准八颗牙齿微笑:
“送礼物?四殿下,是不是封个大红包来给我?”
元峻宇轻勾嘴角,憋她一眼:
“难道你除了银子,就没有别的东西想要?”
夏依苏赶紧说:
“有有有,我最想要的是值连城的稀世珍宝,比如说夜明珠,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翡翠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些东西多多益善,我绝对不会拒绝,会极欣然极欣然的收下。”
元峻宇似笑非笑望向她:“这些东西没有。”
夏依苏失望,撇撇嘴说:“又不是银子,又没有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那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你不会说,你拿了两只红鸡蛋来给我吧?如果这样,还是免了。”
元峻宇说:“如果你想要生日礼物,那你得跟我到一个地方去取。”
夏依苏张大嘴巴:“现在?”
元峻宇轻点了一下头:“对,现在。”
夏依苏伸头往窗外张望了一下。
此时深夜静悄悄,夜风清凉而幽深,远近的夜色寂寞如深海,绵延不断,周围的树影无声地在风里挣扎着,缠缠绕绕。
夏依苏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去哪儿?”
元峻宇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夏依苏瞧瞧他,有点不放心,斜着眼睛问:“你不是有什么坏心眼,把我哄出去,然后把我卖了吧?”
元峻宇不答反问:“我缺这个钱?”
夏依苏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扯,于是说:“不缺!”
元峻宇说:“那就不行啦?”
夏依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不会对我怎样吧?”
元峻宇皮笑肉不笑望向她:“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把你带出去?在这儿把你击晕,想要对你怎么样就能对你怎么样。”
夏依苏讪讪的。
她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把元峻宇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