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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象之中的,完全让她不知所措了。
什么感觉呢?或许应该哭吧。可是八年以来她早已不会哭了。因为那个地方不需要眼泪,所以这个技能她早已经放弃了。现在的她是很坚强的,但为什么心空空的,阵阵空白无助呢?
在山岭上,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又动了。她要去找姐姐,因为那木质的兔子还等着她呢。
姐姐被嫁到了外地,走出了石龙岭。在大山里,那还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当然,姐姐不可能是正妻的,而是作为了一个小妾。作为小妾的她生活并不好,常常在深夜里垂泪。
过了两天,在一个比较大的聚落里,她牵着老驴进入了一间较大的木楼。见到姐姐时她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激动,作为娘家的亲人,姐姐也只是做着一些礼节性的行为,并没有太多的高兴或不高兴。
姐姐的男人不是一个好男人,当他见到她时,眼中的邪欲毫不遮掩。在风月场所混了数年的她是知道的,自然也不会让他得逞。
那天傍晚,她就一个人骑着老驴溜走了,谁也没告诉。至于那木质的兔子,她并没有得到,因为姐姐根本就不喜欢它。她将它送给姐姐的第二天就被姐姐扔进了火炉之中,燃烧了。
她不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场景······
牵着老驴,她走在苍茫的大山里,面朝着山间呼啸的风。突然,她听到一个小女孩在哭,很绝望,似乎被世间的一切所遗弃了。
确定!那不是她···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腿有些疼痛了。不知什么时候,她放开了牵着的老驴,回过头却也找不回了。没有老驴的她该怎么回去呢?她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全身紧绷。最终,她没有没忍住,眼泪还是哗哗地流了下来了。不是早就没有眼泪了吗?
“本来以为够坚强了,无论任何事都不能让自己掉眼泪,但怎么能这样?你就这样认输了吗?”她呵斥着自己,却哭得更加厉害了。
突然一片黑影将她笼罩,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她抬头一看,一小少年牵着一老驴,那老驴明明是她的。
小少年也背着一把剑,比之她曾见过的那青年的剑,小少年的剑要长一倍,也宽厚了许多。以她目测这把剑至少有上百斤重,如此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怎么背得起?
“喂,你的驴吗?”
“嗯,我的驴。”
“给你,小妹妹不要哭了,哥哥给你糖吃。”
“我比你大,小毛孩,姐姐请你吃糖。”
她正要拿出糖来,却发现已经将糖全部给村里的小孩子了。而小少年却捧出了一大把糖果,而且还是她没有见过的糖果。
“吃吧,很好吃的。”小少年剥开一颗糖喂到她的嘴巴边,而她竟然毫无防备地一口吃了下去。虽然她刚刚吃在嘴里就后悔了,但她最后还是狠狠心吞了下去,抱着一种要死就死吧的心态。
这倒不是她大题小做,可以猜测一个这么小的少年一个人走在深山会是什么样的人。
“很好吃啊,这是什么糖?我怎么没有见过。”她真的感觉到这糖很好吃,与她曾经吃过的糖有很大的差别,浓香十足。
“是我自己做的,还有这颗,你再吃吃看。”小少年再剥开一颗糖果递到她的嘴边,她又吃了进去。
“这颗糖和上一颗糖不同了,上一颗糖十分浓香,而这一颗却十分淡雅清香,韵味悠长,都很好吃。你怎么做的?”她完全沉迷了糖果的世界,心情不似刚才那么忧伤了。
小少年弯着嘴角,摸着后脑勺傻笑道:“没有那么难,你喜欢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要叫我哥哥。”
“我才不呢。我比你大,你该叫我姐姐的。对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夜···”
“叶子的叶吗?”
“不,是黑夜的夜,你呢?小妹妹。”
“你姐姐我叫也叫叶,不过不是黑夜的夜,而是叶子的叶。”
凡尘的叶子,深黑的夜吗?
第二十三章 血色的学姐()
人生之途,无论我们是一路身影潇潇,还是一路裙裾飞舞,都毫无例外地拥有归途。毕竟活在这个世上,沾染了尘世的烟雨红尘,谁能了无牵挂呢?
夜已深沉,叶子还在树林之中慢慢行走,回忆着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年的往昔。而木夜却在一座破败的高楼之中面对一具残破的身影,与之并膝而坐。
时间拉回下午时分,那时天空还染着金色的云彩。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木夜刚刚步出教学楼便听到了歌声,是女声。这歌声与他听过的歌声的韵味完全不同,但这歌曲本身他倒是极其熟悉的--《同桌的你》,这首歌红极一时,特别在校园之中久经不衰。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要怎么形容那歌声呢?很缓慢。一句歌词,本来几秒钟就唱完的,但她却用了十几秒。在她的吟唱之中,每一个字的韵调都似乎有无穷变换,曲折地令人着魔。
在这样的歌声之中,木夜缓慢地走到校园里的一颗大树下,将手中的黑雨伞靠在树旁,然后自己坐了下来。如此美妙的声音,就应该好好坐下来,静静地倾听。在这女声之中,他听到的不仅仅是怀念和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丝入魔癫狂的韵律,如一把利刃一般刺入人内心的疯狂。是怎样的人才能唱出这样的感觉呢?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一起,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的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分东西,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那栋楼吗?
歌声就是从另一边老教学楼里传出来的,但那里不该有人的啊。因为那里在一年以前发生了一起火灾,电路全毁了,临近黄昏的时刻是不会有人到那里去的。何况当时还死了几个人,到现在还让学校里的人有阴影,觉得那里阴气森森的。
木夜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当他刚升入这座学校不久就碰到了一件自杀事件。那是一位学姐,据说是学习压力过大而在老教学楼的楼顶跳楼自杀了。当时他进入这学校还没有多少天,也不知道是那位学姐的事情,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
还据说那位学姐还挺漂亮的,有不少追求者还在学校搞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而木夜他还恰巧经过,也跟着看了几眼。记得在一大片花朵之间有一张放大了很多倍的照片,果真如传言一样很漂亮。虽然现在的ps可以将一个丑女p成一个美女,但他可以看出这照片是没有经过修饰的。
照片上的学姐很阳光,还嘴角微翘,带着微微的笑意。她的皮肤不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而是有些微黑但不会影响其美观的色泽,更显真实活力。是一个温暖的人啊,这是木夜当时看到那照片的感觉。他不认为拥有那样微笑的人会自杀,但又怎么样呢?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啦~~~~啦~~~~~啦~~~~~~”
听着歌声,看着金色的云朵渐渐昏暗,木夜拄着黑雨伞站了起来。他的方向是那座老教学楼,笼罩在巨大阴影之中幽堡。
不多时,他踏上破败的老教学楼,追寻着歌声而一步步走着。老教学楼不愧为老教学楼,灰尘遍布,蛛网垂落,让人莫名感觉一种阴森的感觉。
“是谁在唱歌呢?”
他寻觅着歌声的主人,完全没有受四周气氛的影响。他走过了幽暗的走廊,看见一间间染上了乌黑阴影的教室,在其中有许多废弃的焦黑课桌···
里面还有无数光鲜却已经毁坏的奖状、奖章掉在了地上,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木夜神经似的进入其中,然后一脚踏在了它们之上!
最后,所谓荣光不过是来践踏的而已!蓦然明白,曾经高高在上的东西都会有跌落在地的一天,然后被火焰烧焦,蒙上厚厚的灰尘。所谓荣誉,只不过是一些虚无的幻想罢了,哈哈······
他走着走着,在金色的云彩完全灰暗的那一刻,一阵冷风突然出现。回头一看,他终于看到了一道坐在一张课桌上的身影--血色的,还只有一只手,另一边只有血淋淋的衣袖。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又听见了歌声,木夜知道歌声的主人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一道血色身影。虽然早有猜测,但他还是不禁暗自感叹,果真是非人类。
歌声太奇特了,完全不可能是人类发出的。
“嗨,你好。”他再走近了几步,然后挥手打招呼。
虽然夜了,但夜也是会有些光辉的。他借助微光看清了血色身影的面容,如想象一般苍白无血,但让他产生了熟悉之感,似曾相识。
“是学姐吗?”木夜想起了一年前看到的大照片,两者的模样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眼前的面容白了很多。又联想到学姐是在这座楼跳楼自杀的,当然就下意识认定这是学姐化为的鬼魂了。
“你看得见我?”
幽幽的声音在木夜的耳边响起,但他并没有看见血色的学姐在开口说话。
“嗯?”木夜惊异地四周望望,但只有眼前的血色身影。
“不要看了,就是我在说话。你不会认为鬼说话也必须用嘴的吧,何况是人也有的会腹语。”学姐苍白的脸对着木夜露出了一丝微笑,依旧没有张开嘴巴。
木夜道:“学姐怎么在这里,是在等着谁呢?”
“我呀,等着谁呢?我都差点忘了。都已经一年了,在这里如此久了。”
他看着学姐空落落的血色衣袖,皱眉问道:“学姐需要帮忙吗?”
“你要帮我的忙吗?谢谢了。那么学弟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没问题。但学姐的手疼吗?”
“不疼啊,现在的模样只不过是死时的状态罢了。其实花费一些灵力就能变好的,不过太浪费了,为了这些外在的东西···,如果你在意的的话,学姐我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不用的,只是学姐看起来有些凄惨。”
“凄惨?······”
听出了学姐语气的不善,木夜转移话题道:“学姐的歌儿唱得好好,很别致。”
“调子全部都变了,一年以来每天都有唱着同一首歌,歌词没有变,但我把调子全部都改了,将心中的声音唱了出来。这种声音是我以前发不出来的,但现在却能唱出来了呢。那感觉······”
说道这歌,学姐似乎来了兴致,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学姐,你为什么要自杀呢?我可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因为学习压力过重而自杀。很不可思议···”木夜问出了一年前就有了的疑问。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