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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两名手下齐声答应道,揉身扑向李风云。
这两人,都是军中的好手,征战沙场多年,是护国侯派来专程保护他这个儿子的,身上不知带了多浓的杀气,刚一出手,周围围观的众人就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气袭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只觉的四肢僵硬,手脚不听使唤。单单这股凌厉的杀气,许多没有见过血的武林好手在他们面前便只有束手待宰的份。
可是李风云是什么人?在清平镇跌滚摸爬了十多年,又在江湖中与人搏杀了好几个月,又岂会怕他们的杀气?
冷哼了一声,李风云立掌为刀,使出了青龙斩中的“风卷残云”,只攻不守,一连砍出了十六手刀。
那两人没料道李风云试探也不试探,出手便用这般刚猛的招数,落了后手,不得不出手抵挡,谁料李风云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的进攻,十六刀过后,两人被震得手臂发麻欲断,五脏六腑也被震得翻滚不已,十分难受。
这两人习的是军中功夫,军中武功,多是外家功夫,重的是强横的身体,并不重内功修养,招式以大开大阖为主,少轻巧机便,强调的是勇、猛、快。
偏偏这些,却都是李风云的强项。
论身体的强悍,李风云从小就被那奇怪的药酒洗炼筋骨,药力多得不得不被迫沉淀到筋骨中的?想当初,他扛着两三百多斤野猪,翻山越岭,奔跑一二十里都不带喘口气。这样强悍的身体,连莫轻言都震撼不已,公孙无忧也戏称李风云根本就是一头洪荒野兽。就凭他们两人,又怎么可能比得上。
论武功,李风云所习的是至刚至猛的绝学青龙斩,这门武功,就连醉道人这样的绝顶高手都赞叹不已,又岂是他们两人所学平常军中武功所能比拟。
就这两点,李风云就将他们克制得死死的,更何况他还占了先手,他们被李风云攻一个措不及防。
两人合力抵挡住那招“风卷残云”,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李风云见两人居然还没被打倒,冷笑一声,道:“还真有两下子,再来!”转身一招“横刀立马”,直劈向右手的那人。
这一招“横刀立马”,比之“风卷残云”更刚猛十数倍,虽然此时,李风云没有那把破柴刀在手,威力小了许多,但也不是那人抵挡得了的。
那人不想硬拼,但浑上下已经被李风云的掌风罩住,想逃也来不及,一咬牙,不得不合双臂格挡,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那人双臂竟被李风云的掌刀硬生生地击断,掌刀去势未尽,又斩在那人的胸口上,又听得“咔咔咔”,可怜那人胸口的肋骨不知被折断了几根,被斩飞了出去,砸在树丛中,“哇”的连吐数口精血,晕厥了过去。
与此同是,另外一人见李风云攻向同伴,心知同伴一定挡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胸中的不适,一招“双雷贯耳”,双拳从背后,直砸向李风云左右太阳穴。
太阳穴是人体非常重要的穴道,这招若是被他砸实了,纵使李风云身体强横,不会当场被砸死,但被砸晕过去是一定的,甚至会导致日后神智不清,一生浑浑顿顿,如白痴一般。
可是李风云身体的感知何其灵敏,虽然没瞅见此人的偷袭,但心中早起警觉,右腿顺势飞起,正踹在那家伙的空门小肚子处,一脚将他踹飞。这一脚,其实也是“横刀立马”这一招的变化之一,李风云练了很久也未炼成,不料今日在雅韵轩无意中居然使了出来,气力得以贯通,这也使他劈出的那一掌刀威力增强了不少。
这一脚,接着掌刀的力量,威力同样不俗,那家伙还未落地,便在空中喷血不已,“砰”的一声砸在地上,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晕厥了过去。
“真没用!”薛勇冷哼了一声,脸色难看得要紧,一甩袖子,也不理他那两个生死未卜的手下,正要离去。
“慢着,就这么想走?”李风云搓了搓手掌,喝道。
“你想怎样?”薛勇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李风云,“我是开国功臣护国侯的长子,将来的小侯爷,你敢对我怎样?”
李风云“嘎嘎”一阵怪笑,道:“别说你将来才是只小毛猴,就算你现在变成只大马猴,老子也照打不误,惹老子不高兴,扫老子喝花酒的兴,就该打。”说着朝薛勇抓去。
薛勇哪肯就范,仗着学了几年的花架子功夫,想要格挡,李风云一把捉住他两只胳膊,两手一较劲,只听“啊呀”薛勇一声惨叫,两只胳膊硬生生被折断,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望之让人心寒。
“啊~啊~”薛勇疼的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李风云也不管他,一把抓起他脖领子,正待抽他,忽听背后花解语大声叫道:“少侠手下留情!”
李风云回过头来,朝花解语一咧大嘴笑道:“花姑娘你别怕,你是无忧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非揍得这小子连他娘都认他不得。”
花解语急道:“少侠,得饶处且饶人,还请少侠放过他!”
冯延巳也挤出人群,劝说道:“这位少侠,即便你不看他的面子,不看他爹的面子,也要看齐王的面子,当今皇上的面子……”
李风云横了他一眼,怒道:“刚才这小王八蛋欺负花姑娘时,你怎么不说话?还说你有宰相之才,我看,你连那个穷酸书生也比不上。”
说罢,不理羞得满脸通红的冯延巳,抡开巴掌,“啪啪啪啪”一连抽了薛勇十数个耳光,抽得薛勇的脸肿得跟猪头一般。
李风云左看看,右看看,点了点头,道:“老子说话算话,你娘若认得你,回头再来找我,我返工。”一把将软泥般的薛勇掼在了地上,又轻轻踢了他两脚,问道:“小毛猴,服还是不服?”
薛勇“哼哼”了两声,似乎还在说狠话,李风云蹲下身子,掐住他下颌道:“怎么?还不服?不服就来找老子,老子姓李,李风云就是我的名字。不要以为你有只大马猴在背后就很了不起,鲁国公冯道是我老师,你听我说过吗?李苍穹是我师父,燕无双、路惊鸿是我师兄,魔教教主耶律明跟我一起喝过酒,你听我说过吗?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点你知道的吧,看见那个小丫头吗?那是我三妹,大将军杜重威是她爹,永固宫主是她师父,你要不知道就回去问你爹,你爹总应该知道吧。还有那个大冬天还学别人摇扇子的那位,就是你要找茬的那位,更了不起,是轩辕台的少掌门,这个估计你又不知道。
你这货,要是搁在清平镇,最多活不过三天,就会被剁碎了扔到十里沟喂狼。学聪明点,别那么嚣张。
就你还想逼花姑娘,你也不看看你这模样,长得跟头猪似的,老子看了都想吐。(众人暗笑,心道:“那还不是你将他揍成这样的?”)
这次看在花姑娘的份上,就饶了你。若是还有下次,哼哼,老子首先就把你的小鸟给剁了,送你去做太监。
老子跟你说,以后别再来骚扰花姑娘,花姑娘若是有事,老子不管关不关你的事,总之先来找你,甭说你,你那只大马猴,老子也一齐抓来,一根根把他身上的毛拔光再说。”
说罢,李风云拍了拍薛勇的脸庞,站起身来,狠狠踢了他一脚,喝道:“滚!”
薛勇哪里还走得动,还是雅韵轩的老鸨亲自带人将他和他那两个手下送回了护国侯府。
事情闹到如今这地步,知花筵再开不下去了,好在知花筵也快结束了,花解语匆匆说了几句话,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杜如月抿嘴悄声笑道:“有你插手的事,就准没好事,还说自己是李大侠的徒弟,燕无双、路惊鸿的师弟,人家可不认得有你这个师弟,你跟耶律明喝过酒么?哦,你是喝了,耶律明可是借那酒将你打晕了,真不知羞。”
李风云“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这叫扯起虎皮当大旗,大树底下好乘凉,你不懂。我瞧燕无双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因为我吹两句牛就找我麻烦,李苍穹、路惊鸿估计也差不多吧。再说,冯道是我老师,这件是我可没说谎。”
公孙无忧笑道:“你这小子,怎么又说我是轩辕台的少掌门,传扬出去,我可没脸见人了。”
李风云“哈哈”笑道:“江湖这么大,谁知道轩辕台是什么门派?不过这名字听着蛮唬人的。”
正在这时,一名丫鬟匆匆赶了过来,福了福,道:“公孙公子、李少侠、杜姑娘,我家小姐邀请三位一聚。”
李风云奇道:“你家小姐是谁呀?”
杜如月白了他一眼,道:“笨,一定是花解语了!”
第63章 男人不管,一定心花花()
三人随着那丫鬟穿过花园,来到一座小楼前,那丫鬟道:“小姐就在偏厅里等着你们。”
三人进到偏厅内,只见花解语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服,峨髻上那些繁复的珠钗首饰已经去掉,只插了一只简单的蝴蝶钗,别着一朵绢制的白牡丹,更显得别致明媚。
见到三人进来,花解语急忙起身施礼道:“李少侠、杜姑娘、公孙公子,这次多亏了三位出手相救。”
公孙无忧摆手道:“你与我相知三年,又何必这么客气,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我已派人留书护国侯府,那个侯爷,不敢来找这里的麻烦。”
李风云心中暗道:“这个无忧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他派人留书,我怎么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这么说,一定已经做了,此人的深浅,真是难测。”
又听公孙无忧道:“还是由我介绍下这两位,李风云,他可真的是冯道的学生,这点他没吹牛。”
花解语嫣然一笑,李风云呵呵笑道:“除此之外,大半都是在吹牛,莫笑!”
“哪会?”花解语道,“李少侠器宇不凡,生性率直,侠骨丹心,日后必有一番不小的成就,只怕李大侠要争着认你这个徒弟,燕大侠和路庄主也以有你这个师弟为荣。”
众人哈哈大笑,公孙无忧又介绍了杜如月,四人坐下喝酒聊天。
花解语果然是个趣人,无论什么话题,她的话总能恰到好处,让人畅叙胸臆,十分快意,就连对她本有些隔阂的杜如月,也对她渐生亲近之意。
说了半个多时辰,听到李风云来扬州寻找神医虞不全被骗的糗事,众人一阵大笑,花解语道:“神医虞不全终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李少侠的病症也未必只虞神医能够医治,解语知道一人,就在扬州近郊,医术不凡,扬州城中无人能及,李少侠既然来了扬州,何不找她去看看?”
李风云摇头道:“在开封之时,我也曾找遍名医,都说无能为力,我这药毒,恐怕真只有虞不全才有办法。”
杜如月却十分心动,道:“说不定有用,左右无事,去去又有何妨?”
公孙无忧也道:“解语不会轻易推荐,既然她这么说,那位医师必定有不凡的手段,小兄弟,何不去试试?”
花解语所说的那位医师就住在扬州西面的翠微亭,是位女子,医术高超但为人低调,所以扬州城中知道此人的人并不多。
李风云耐不住众人相劝,次日清晨,便与杜如月并辔前往扬州城西的翠微亭,寻找这位女医师。
江南的景色以其旖旎细腻著称,与北方的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