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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楚见正主都已经出去,只能跟着离开。
他眉头始终皱着,脑子里不停的在想,凤云轻会在哪里?
上次被先生罚站,她似乎跟自己提过,在郊外的树洞躲了一晚。
对,一定是那个树洞。
他刚刚想要告诉箫亦陌,凤云轻可能去了她的树洞,箫亦陌就已经拔地而起,用绝佳的轻功朝着城郊掠去。
几人找到凤云轻的时候,大水已经淹没了树洞,凤云轻侵泡在水中,奄奄一息。
混浊的水,打齐她的下巴,她惨白的脸微微仰着,要是他们再晚来半个时辰,怕是凤云轻就要彻底的没救了。
她在水中昏迷不醒,明明是寒冷的深秋,她的身体却烫的吓人。
萧临楚脸色惨白,仿佛被侵泡在水中的人是他一般,不待箫亦陌出声,他就佝着背一把捞出了凤云轻。
凤云轻浑身湿透,一点意识也无,他紧紧的抱着她,紧张到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箫亦陌皱眉,“快抱着她去找大夫”
萧临楚点头,抱着凤云轻飞掠而起,箫亦陌回头看着璟荇,“你去将我收藏的千年人参和灵芝,全部送往寄月别院!”
璟荇不满,“主子,三爷的心思,根本不在云轻姑娘的身上,您救的了她一次,两次,可是救不了她一辈子”
箫亦陌无奈的皱眉,“最好,他们俩的心思,都不要在对方身上!”
这是一个结,无法解开的死结,就仿佛萧晋央和妍雪灵。
*
望月别院,所有人再次手忙脚乱。
萧临楚被容嬷嬷和谨贵妃挤的根本靠近不了凤云轻,一群丫鬟,端水的端水,递毛巾的递毛巾,将萧临楚越挤越远。
他最后只能站在人群外面,看着昏迷不醒的凤云轻,被灌进去各种药汁和汤水。
大夫被请来寄月别院的时候,对着凤云轻的病情摇头连连,一致表示凤云轻没救了。
谨贵妃吓的险些昏倒过去,立刻写了一道手谕,让贴身的宫女太监快马加鞭赶回皇宫,带御医前来。
箫亦陌送来的千年人参和灵芝,无疑是救命的稻草。凤云轻就靠着那人参吊着一口口气,三天之后,大批的御医和御林军赶来。
寄月别院里的人的身份,无疑成了当今的安城,最热门的一个话题。
*
郡守府,钟富贵看着那黑漆漆的棺材,眼皮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他躺在床上,哀嚎不已,钟小才在一边走来走去。
“爹,您老人家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口棺材,就把您吓的卧床不起!”钟小才忿忿不平。
最近他总是守在百花楼,目的就是等凤云轻。可是这个该死的丫头,自从上次在百花楼偶遇之后,就再也没有涉足那个地方。
他满肚子的火气没处发,眼看着自己的爹又这样,不禁烦上加烦。
钟富贵还是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叹息,钟小才不耐烦,“爹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我一定要去找凤朝海问个清楚”
到底愿不愿意把云轻嫁给他,他倒是给他一个准话啊。
钟富贵一听凤朝海三个字,顿时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诈尸般从床上直挺挺的起身,“对,对,凤朝海,立刻抬本官去刺史府!”
钟小才谄媚的笑,“爹你同意我和云轻的婚事了?”
钟富贵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同意你个祖宗,我告诉你,再敢打凤云轻的主意,我直接动手将你碎尸万段!”
第79章 你听见了没?他们骂你小白脸()
钟富贵一巴掌扇了过去,“我同意你个祖宗,我告诉你,再敢打凤云轻的主意,我直接动手将你碎尸万段!”
钟小才吓了一跳,远离了鬼魅附身一般的钟富贵,不说话沿。
钟富贵慌忙起身穿上官袍,套上靴子,吩咐了轿夫,朝着刺史府赶去。
凤朝海这些日子,过的悠哉乐哉,他在钟富贵的撺掇下,弹劾了当今三皇子造反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也不见京城传来消息,他几乎以为这件事情就要这么过去了。
本来,他是没有那个胆量弹劾三皇子的,可是钟富贵威胁他,若是不跟他一起上奏,他官复原职的希望就没有纺。
钟富贵是何等人也?那是比狐狸还要狡猾百倍的老泥鳅,既然他都信誓旦旦的投靠了四爷,跟四爷一起扳倒三爷,那么这事儿,准错不了。
一直将钟富贵当做自己靠山的凤朝海,这一回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更强大的靠山,那就是皇四爷,心里正在窃喜无比。
钟富贵来到刺史府的时候,凤朝海正在跟凤湘莲耳提面命。要她不要目光短浅,一心想着嫁给钟小才,要是能嫁给四爷,或者做四爷的一个小妾,那也是不错的。
凤湘莲却心心念念,上次见了一面的萧临楚,她双手托腮,在心里幻想着萧临楚的身份。
看他在自己爹爹面前嚣张的样子,一定是某个山头的土匪,这个年头,就只有土匪才不怕当官的。
不过就算他是个土匪,也是一个很好看很有魅力的俊匪,被这样的土匪掠上山,做了压寨夫人,也是很幸福的。
她低低的笑着,想起自己被萧临楚强迫,压在身下的样子,忍不住粉面含羞。
凤朝海见女儿这个样子,忍不住咳嗽一声,凤湘莲回过神来,嘻嘻的笑着,“爹爹,我知道了,不要再惦记钟小才嘛!女儿不会再惦记他的,他想退婚您就帮我退了吧,他那样的纨绔子弟,我也不稀罕!”
她起身,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凤湘莲刚刚离开,钟富贵就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凤朝海起身相迎,钟富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朝海兄,你有没有收到棺材?”
凤朝海皱眉,“棺材?”
钟富贵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定然没有收到,他拧着眉头,心里纠结无比。
他和凤朝海同时上的奏折,可是现在只有他收到了棺材,难不成萧临楚看在凤云轻的面子上,所以放过了凤朝海?
他心里忐忑不安,只是觉得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之所以敢如此妄为,那是因为他打听到消息,四皇子也弹劾萧临楚造反的事情。
他的小算盘,拨的“啪啪”作响,眼看着萧临楚这边是巴结不上,他就起了心思,想要以弹劾萧临楚的事情,引起四爷的主意,表明自己效忠四爷的决心。
可是现在,四爷那边毫无消息,三爷这边又送了口黑漆漆的棺材,这让人上吊的心都有了啊。
凤朝海见钟富贵脸色有异的样子,试探的道,“大人收到了棺材?可知何人所送?”
钟富贵有苦难言,摇摇头,“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嘛!”
凤朝海叹息,“哦,这个下官也不知。前几日贵公子来府上提出,想要解除湘莲的婚事。下官仔细一想,这么做虽然有毁湘莲的清誉,但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还是解除了吧”
钟富贵这个时候,哪里肯放弃凤朝海这个救命稻草,他摇头,“别,别解除,我这就回去跟犬子好生商量,让他择日跟湘莲完婚!”
凤朝海讶异的看着钟富贵,奇怪他态度的忽然改变,钟富贵再次开口道,“不知道这些日子,云轻回来了没有?”
提起凤云轻,凤朝海肚子里就全是火气,他一拍桌子坐在太师椅上,摇头道,“家门蒙羞啊,凤云轻被土匪掠走了,这一次是她自甘堕落,自愿的跟着土匪做了小妾,并且还带人上门挑衅!”
钟富贵皮笑肉不笑,“是吧?那可真是,刺史府的不幸!”
凤朝海看着站在那里的钟富贵,“钟大人怎么站着说话,坐啊”
钟富贵战战兢兢的坐下,抹了一把冷汗。千万不能让凤朝海知道,凤云轻跟了三殿下,不然被他知道自己玩弄与他,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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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丫鬟奉茶,钟富贵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不安。凤朝海端起茶杯,用茶盖掀了掀里面的茶叶沫子,“钟大人,您可知道,寄月别院和望月寄月,分别住着什么人?”
钟富贵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水险些溅落出来,他摇摇头,“怎么?那里面住的人,身份很特别吗?”
凤朝海叹息,“我也觉得奇怪,按道理说,我派人跟着凤云轻那丫头,那丫头就去了寄月别院。这里面应该住着那个土匪头子才对,怎么这几天大批的京城中人,都赶来安城,并且严严实实的围住了寄月别院?”
钟富贵用茶杯挡脸,“可能,可能是那个土匪头子,惊动了京城,所以京城派人围剿他吧”
凤朝海站起身,“云轻未婚先孕,早些年已经被土匪劫走过一次,被糟蹋了之后,生下凤蛋蛋。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改不了土匪婆子的命啊”
钟富贵已经没有办法在刺史府呆下去,凤朝海每提一次凤云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借口郡守府有事,钟富贵立刻遁走。
*
寄月别院,凤云轻幽幽转醒,这一次围在她身边的,是好大一群陌生人。
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也有少的
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你们不是说,她今天就会醒来么?怎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没有醒,本宫警告你们,若是治不好她,你们所有人统统陪葬!”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接着是跪倒一地的声音。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王妃娘娘醒了”
凤云轻迷迷糊糊,什么本宫?什么王妃娘娘?她又穿越了吗?
人群被挤开,凤云轻看见了谨贵妃那张焦急的脸,她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嗫嚅,喉咙干哑的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谨贵妃一把握住了凤云轻的手,“云轻,乖丫头,你别动,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凤云轻盯着谨贵妃焦灼的眸子,心里涌上了一道暖流,这些年,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她。
她看着谨贵妃,清澈的大眼睛,盈满泪水。
谨贵妃立刻拿丝帕帮她擦拭眼泪,“别哭啊,别哭,有什么委屈的事情,跟婆婆说,婆婆帮你做主!谁敢欺负我们云轻,婆婆就罚他一个月不许吃饭!”
凤云轻咧咧嘴,笑了起来,她感动的看着自己的好婆婆。
谨贵妃见凤云轻还能笑,就知道这丫头没事了,她叹息一声,握着她素白的小手,“你呀,可担心死我们了,昏迷了四天,我们所有人陪着你四天不吃不睡!”
凤云轻眨巴眼睛,显然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
容嬷嬷端了药碗过来,“来,来,快点喝药,喝完药病痛就全部消散了!”
她挤着上前,谨贵妃就扶起了凤云轻,威严的眸子,一扫人群中的挺拔身影,冷厉的道,“你,过来,亲自喂你媳妇喝药!”
萧临楚微微一怔,缓慢上前,站在床边看着凤云轻。
凤云轻清眸如秋水般,潋滟动人,那张漂亮的小脸,苍白到可怕,连带着她的嘴唇,都是不正常的白。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容嬷嬷就将药碗递给了他,用下巴一点凤云轻,意思是让他上前亲自侍候。
萧临楚端着药碗,有些无奈,谨贵妃用眼神威胁着他,他只能缓慢上前。谨贵妃让开身,他就坐在谨贵妃的位置上,一只手扶着凤云轻,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另外一只手端着药碗。